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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回 婚书 心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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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知,对面的霍雁茹,仿佛一下上了头,竟然主动投怀送抱。

  也许有些陌生,也许这就是个误会。

  也许,最后他们这段记忆,以后也要随着时光一起消失干净。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活在当下,不是吗?

  徐君羽嗅了嗅霍雁茹的发香,过了良久,方才打趣道:

  “还是那么平哦!”

  “啊,你,你,不理你啦!”

  霍雁茹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徐君羽没有上去追,而是在心中若有所思:

  如果我猜得没错,祖鸿卓定是和她一同回来的。

  第二天,日出东方,阳光普照,定是一个好日子。

  戚芊羽要徐君羽和祖鸿卓一同前去大殿商议大事。

  三人本就是旧识,所以没有过多客套,便进入主题。

  商议完毕,徐君羽从大殿出来,信步在宫里。

  忽然,他发现杨文馨正在殿外戏耍。

  不是吧?

  她怎么也来皇宫里了?

  难道不知道时局有动荡,天运国都城的皇宫有多危险?

  带她来皇宫的人,又会是谁,这家伙,着实让人感到厌恶。

  假设让有心人知晓她的存子啊,随之而来的是,恐怕整个向阳村的人都要跟着一起下地狱。

  正在思量间,杨文馨似乎也发现了徐君羽。

  只见,她正兴奋地扑向了徐君羽,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急了,当即,怒喝道:

  “杨文馨,你有没有点礼仪廉耻之心,你一介布衣,竟然敢尾随我到皇宫?识相一点的话,马上给我滚回去!倘若让我以后在都城见到你,我一定亲手送你上天!”

  说话之间,徐君羽随手一推,竟然将杨文馨直接推翻在地。

  “咚”的一声响,听这动静,想来受撞不轻。

  这一幕,碰巧被祖鸿卓看见,他本就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当即猛然冲了过去,先将杨文馨扶起,然后对徐君羽大吼:

  “人家一个弱女子,你何苦对人下这么大的力,到底要干什么?”

  徐君羽一听,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祖鸿卓。

  此时,戚芊羽也从大殿中缓步而出,红袖轻轻一拂,随之,泛起阵阵幽香。

  “何事,两位爱卿要在这里大声喧哗?”

  说着,戚芊羽轻仰下颌,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

  “是这样的,陛下!”徐君羽恭敬地回了戚芊羽一礼,随后,说道:“宫里闯进一个布衣女子,微臣正要将她轰出去!”

  “是朕带她进来的!”戚芊羽将鬓角两侧的秀发一撩。

  当下,徐君羽惊讶至极,心说,她们又怎么会相识?

  祖鸿卓将护在身后,拔剑指向徐君羽:“听着,我要和你决斗!!”

  锵——

  锵——

  徐君羽拔剑走到大殿外的广场,毫不犹豫地说:“”

  “悉听尊便!”

  反正徐君羽觉得,最近琐事缠身,眼下,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不如乘机一一处理得了。

  此时此刻,就让我先教训下胡乱出头的祖鸿卓吧。

  皇宫大殿的广场上。

  剑与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声。

  祖鸿卓眼中满是火气,而徐君羽则一脸冷漠。

  祖鸿卓一剑指向徐君羽:

  “你我虽是多年的兄弟,本不该兵戎相见,但是,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委实令我所不耻,都说,长兄为父,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听了这话,徐君羽淡淡一笑:

  “拜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要说话太满,小心被人笑话,莫非你不知道,受伤严重吗?这个时候,还想教训我,不觉得很天真?!”

  一边的杨文馨,自无比感动,喃喃自语着:

  “哇喔,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为了我决斗!好感动,快哭了!

  徐大哥拿剑的姿势看上去好帅,呸呸呸……”

  杨文馨使劲啐了几口,然后小声道:

  “真是傻到家了,我还想他做什么,祖大哥拿剑那才是帅!”

  戚芊羽也心里面犯嘀咕:

  艾玛,这两个男人想得什么,锈掉了吗?

  为了这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女子决斗,有病吧?

  随后,只见霍雁茹对和董乐山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但听,霍雁茹远远地大喊:“今天好热闹啊,居然打起来了,真打起来呀,我最喜欢热闹了哈。”

  董乐山眉头一紧:

  不是吧?徐君羽和祖鸿卓可是兄弟,他们为了什么,竟然真打起来了?

  可能是走到跟前,才看清打斗的两人是谁,只听,霍雁茹着急大叫:

  “啊,这!竟然是徐大哥和祖大哥,你们别打啦,赶快停下吧?”

  戚芊羽瞥了一眼霍雁茹,暗自好笑:呵呵,又来一个搓衣板。

  正在此时,祖鸿卓举起长剑,劈向徐君羽。

  可他动作过大,牵动起伤势,一口鲜血,喷在了徐君羽身上。

  当前,单手提剑格挡的徐君羽,同样虎口发麻,一口鲜血喷在祖鸿卓面前。

  并且,徐君羽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直接飞到三个女生身边。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没事吧?”

  三个男人也是齐声:“小心!”

  话音一落,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极为的自恋的杨文馨,眼含泪光,“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关系我啊!”

  戏精本精霍雁茹也开始上线,“好怕怕,刚才真得吓死我了,看,你们看,剑就插在我的脚边,不过很幸运,三位小哥哥,我没事!”

  只有戚芊羽保持异常的冷静,她咯咯一笑:

  “咯咯,他们三个刚才关心的谁,你们心里莫非没一点数?”

  当即,杨文馨和霍雁茹面面相觑。

  同样的,在场的三个男人,眼神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说实话,这时在场的六人,到底在关心谁,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与后来的苦痛相比,相遇何其温暖,惟愿这个世界的人,忘记一切阴谋、阳谋、痛苦与烦忧,在情思萌动的美好中,停留片刻。

  盛夏时分。

  杂草比人高。

  徐君羽穿过荒芜破败的庭院,踩在吱呀作响的旧木板上,来到一间厢房,房门门牌写着“徐君羽”三个字。

  咬破了手指,徐君羽将血液滴在门牌上。

  随着一声低沉响声,破败房间旁多出了一间小屋子。

  推开房门,一阵剧烈地阴风,呼啸而出,屋子里阴气四溢,墙壁、地板贴满黄符纸,几具白骨散落期间。

  霉臭混杂着血腥味道,铺面而来,徐君羽捂住口鼻,在房间暗格中取出一只木盒,里面盛放着三块白玉。

  两浅一深,他所有记忆和祖鸿卓部分记忆,便藏匿其中。

  随后,徐君羽来到屋外,盘坐地上,内视体内的经脉气息,在下丹田附近见到一只熟睡的蛊虫。

  见此,徐君羽只好无奈苦笑,若不是因为这蛊虫,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取出其中一枚浅色的白玉,将之放在额前,然后,用法力努力寻回记忆。

  伴随着额前的白光渐盛,无数回忆片段,也宛如潮水一般涌进脑海。

  同一时间,那只熟睡的蛊虫,也开始蠢蠢欲动。

  此蛊名为血神蛊,因为它可以随时查阅宿主的记忆,是先皇戚济为了防止重臣叛变,便植入到重臣体内的。

  也就是说,不但徐君羽体内有,而且,祖鸿卓体内也有。

  就在血神蛊即将苏醒的前一刻,徐君羽刚好阅读完这块白玉里的信息,随即,垂着双眼,眸光黯然。

  原来杨文馨,真实身份是天运国的三公主戚宫羽,也是与徐君羽指腹为婚的人。

  划重点,还是徐君羽这一世最爱的人。

  然而,约莫一年前,宫中传出先皇和皇子公主等 9 人惨死。

  另有,还有72 位皇室旁系成员,也一同死于地下祭坛。

  先皇的几位弟弟趁机兴兵犯上作乱,意图谋朝篡位,一时间皇宫大乱。

  徐家也在这场宫乱中,被灭了门。

  全家上下,一夜之间,几乎被屠戮殆尽。

  好不容易逃出的徐君羽,却被皇家暗卫追杀,上天入地,无所遁形。

  因为,他们追踪徐君羽所用的东西,正是体内的血神蛊。

  在这场宫乱中,戚宫羽没有死,她被徐君羽护送到了城外。

  在风华林,一刻梧桐树下,徐君羽见到一位晕倒的女子,见其气质不凡,又用天赐印验其血液,不料想,竟是皇室嫡系子女。

  一想到,戚宫羽若是现身,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眼看有这么一位皇室女子,正好为他心爱之人,转移乱贼的注意力。

  戚芊羽就当她是四公主,罢了。

  之后,徐君羽叫他的兄弟祖鸿卓进京护驾,告知,戚芊羽就是四公主,并当场给他展示,取出戚芊羽的血,滴在天赐印上。

  看见飘荡而出的香气,祖鸿卓是真的信了,此后,拼命护住戚芊羽。

  徐君羽自己则逃出皇宫,掩护戚宫羽一路西逃,并且用法术封印她的记忆,改变她的容貌,还为她取名杨文馨。

  待两人逃到荒郊野外,徐君羽见无人追来,扶起昏迷的戚宫羽,指尖划过她娇嫩的玉脸,心中叹息。

  假设不出宫乱,用不了多久,她就该是我妻子了。

  由于是侧室贵妃所生,当年她母亲难产而死,也差点一起陨命,幸亏徐君羽的父亲及时归朝,用无上的术法,保住了她。

  先皇戚济,可能念及徐君羽父亲救命之恩,将她同徐君羽指腹为婚。

  然而,现在看来,怕是再无永结同心的机会了。

  因为,杨文馨身上也被奸人下了蛊,名为绝情噬神蛊。

  三年内,必将万蛊噬心而死。

  其实,宫闱之中,这种事情太过正常。

  但是,徐君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在杨文馨身上!

  他便开始修炼一种邪术。

  这种邪术,据说是徐君羽父亲意外得来,修炼到第七层,可为别人重铸肉身。

  所以,徐君羽每天在阴暗房间中,燃烧自身精元,纵然痛不欲生,也在所不惜。

  想要早日为阳光驱除绝情噬神蛊,但是,越着急,越容易出现岔子。

  当徐君羽修炼到第五层时,瓶颈突然而至,即使心急如焚,也是无可奈何。

  那个时后,边境告急,鸿雁国大军长驱直入,谁知宫中传来皇帝直系成员身死,又传出王爷造反的消息。

  也就是这样,徐君羽趁着突如其来的宫乱,他悄悄潜入皇家密室,偷到化解绝情噬神蛊的圣物,划清石。

  在逃到风华林之前,徐君羽就已将划清石植入杨文馨体内。

  虽说划清石会逐渐化掉绝情噬神蛊,但是,也会吞噬宿主的情感,最后,使她变得没有人情。

  想想也罢,只要能让她活下来,什么都不重要。

  为了不被血神蛊追查到自己的秘密,徐君羽将记忆封进两枚白玉之中,只留下保护杨文馨的一点本能意识。

  一路逃到向阳村,并将她安顿下来,每日守在村子附近,抵挡追杀而来的皇家暗卫。

  连续守了好几日,终于不再有暗卫追来,徐君羽几乎油尽灯枯,只想临死之前,多看她最后一眼。

  记得,在乌云蔽日的深夜,徐君羽来到杨文馨家门前,倒在了面前。

  万万没想到,杨文馨无意间催动划清石救了我。

  醒来之后,徐君羽欣慰地笑了。

  划清石确实需以情感为引,即使她被封住了记忆,却依然残留着爱自己的本能。

  日夜守候着,是她将自己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纵然功力损失大半,不过,好歹是活下来了。

  当时,徐君羽心里如同吃了蜜,甜得不得了。

  伤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给杨文馨抚平气血,激发划清石的力量,从而炼化绝情噬神蛊。

  那时的徐君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样做,大抵是意识中残存的本能使然吧?

  此后,徐君羽不断与心腹手下联络,时刻留意,皇宫动向。

  甚至将计就计,告知他们,该如何扶戚芊羽上位。

  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徐君羽快马加鞭,赶回皇宫,为刚刚上位的戚芊羽解围,并与她商讨剿灭遗留的皇家暗卫。

  回忆至此,徐君羽对许多事豁然开朗。

  唯独没想到,杨文馨会千里迢迢来寻他。

  也不知道,戚芊羽为什么要留杨文馨在宫中,难道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不成?

  似乎也不像!

  总之,现在来看,杨文馨暂无危险!

  而且,徐君羽离杨文馨的厢房不远,随时都能照应她。

  只是有一点,决不能让外人发现杨文馨是三公主戚宫羽的身份。

  计议已定,徐君羽重新回到宫中厢房。

  自己调配了一些药物服下,这才开始打坐修炼。

  须知,徐君羽原本就负了伤,前段时日,祖鸿卓还和他决斗了一场,因而,又延缓了伤势恢复。

  说起那小子来,徐君羽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和自己比。

  清楚记得,曾经他就为了三公主,与我决斗过一次。

  如此说来,这次算是第二次哦。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敲门声。

  也不管徐君羽答不答应,竟然直接推门而入。

  满脸写着关心的杨文馨,进来就问:

  “你的伤,好些了吗?”

  感觉还是和她保持一些距离为妙,徐君羽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不料,杨文馨却突然开口反问:“那个,你帮助戚芊羽上位,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说,你是为了保护我?”

  徐君羽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

  不是吧?

  她是知道自己就是三公主戚宫羽了吗?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更不能和她相认了!

  “哼,当今陛下,也是你能随意谈论的?!”

  说罢,徐君羽起身,作势要关门赶人。

  杨文馨一步跨到门槛上,手肘死死挡在门扉上,并且抬头凝视,倔强的眼眶中,噙着泪水:

  “徐君羽,难道,你当真认不得我了,是吗?”

  徐君羽三个字,立刻刺进徐君羽的心中,疼得他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正想直接相认时,但是,理智告诉徐君羽,现在还不能。

  于是,徐君羽低头不语。

  杨文馨一见,掏出两人的婚书,在徐君羽面前一晃。

  “还想不认,是吗?”

  诧异万分的徐君羽,虽然很想直接承认,但是最后,还是一声怒喝:“别拿一张破纸吓唬我!”

  失望至极的杨文馨,闭上双目,似乎要直接解开脸上的容貌禁制。

  徐君羽慌了,赶紧出手阻止,并用力将杨文馨推出门外。

  倘若若见到杨文馨的真实面目,激起自己的回忆,丹田中的血神蛊,肯定会再次惊醒。

  “杨文馨,你若再敢来烦我,就把你直接送回向阳村,到那时,即使陛下,也保不了你!”

  话毕,徐君羽狠狠将门一甩。

  从门缝中,看见杨文馨消失的瞬间,徐君羽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简直是痛苦万分。

  如若没有那场宫乱,说不定,她已经住在徐府,每日早晨被自己轻声唤醒,对镜梳妆了吧……

  心中怅然若失,自觉今夜无眠,徐君羽便前往皇宫深处的一间秘室。

  扭开暗门,徐君羽抬脚而下。

  雨道的灰尘,深浅不一,看上面,还留有脚印。

  至少有三个人来过此处,会是谁来过?

  徐君羽不禁提高了警觉,先皇戚济和其他皇子公主的尸体犹在里面。

  当初,徐君羽来偷划清石时,这里是八具尸体,缺了杨文馨的。

  为了以防万一,徐君羽偷偷加了一具尸体进去,以此来顶替杨文馨。

  就是不知道,另外三个人,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在密室什么也没搜出,徐君羽便悻悻地离开了。

  当走在宫墙阴影之下,隐约感到宫中暗流涌动,随即,徐君羽愈加快了替换朝臣,让所有人听命于自己的计划。

  心腹手下将花名册一一交上来后,徐君羽便逐个去清理反对者。调任、流放,甚至使用药物控制他们。

  即便祖鸿卓的手下,有不听命的,也被徐君羽暗中逐渐换掉。

  入秋,七月流火,朝臣已经被徐君羽替换了大半。

  唯一的变数,只有董乐山、霍雁茹以及一直追杀他的皇家暗卫。

  先前,徐君羽曾去拜访过董乐山,暗中探查过他的底细,却发现他实力极为强大,就算徐君羽未曾受伤,很有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

  霍雁茹成天吃喝玩乐,据说,是她帮祖鸿卓的忙,一起打败过鸿雁国的大军。

  也正因为如此,祖鸿卓将所有功劳,全让给了她,并为她修了一座大宅,只不过,霍雁茹会占卜术,这一点极为怪异,经过观察,其为紫微斗数。

  要知,这可是徐家历代家主的绝学,盖因徐家镇守地下祭坛,常用紫微斗数来给皇室天选太子。

  现如今,所有的皇子悉数不在,徐家同样在一年前宫乱中被灭了门,那么,这个霍雁茹,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本来,皇家暗卫被徐君羽和戚芊羽联手,剿灭得差不多了,只是,近来的活动,又变得频繁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听谁的号令?

  只有找到真正的头领,并将之灭掉,才能解除我体内血神蛊。

  就在徐君羽一步一步地稳固朝纲时,忽然有一天,见到祖鸿卓一夜之间白了头。

  看他的神色,明显疲倦不了不少,虽然深感诧异,但是,徐君羽清楚,他这分明是法术反噬造成的……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就是他也去了地下祭坛。

  想到这,徐君羽挑了个时间,去到祭坛。

  打开暗门后,居然有不少脚印,祭坛深处,凝结了厚厚一层血,里面的尸体,已经被清理,祭坛中央,有被催动过的痕迹,并在隐蔽处,还见到调动法阵的阵引。

  闻了闻残留的阵引,竟然不是祖鸿卓的血液,因为他的血液,带有祖家独有的气味。

  虽说寻找不到结果,可徐君羽还是留了个心,继续处理异己,重振朝纲。

  奇怪的是,这些天,杨文馨还是喜欢在徐君羽房间附近转悠。

  以至于,她竟然偷偷摸摸的,在窗户上戳了个洞。

  她以为这样,劳资就不知道,可能吗?

  不过也许是在监视我,但是,徐君羽却不忧反笑,心情极度畅快,仿佛在瞬间回到儿时一般。

  儿时的杨文馨,常常跟在徐君羽和祖鸿卓的后面,跌跌撞撞地大喊:“君羽哥哥,等等我啊!”

  可是,徐君羽却故意加速,拐过宫墙的时候,等着杨文馨过来时,乘其不备,给她来个“劈咚”。

  有时,让她骑在徐君羽肩上,然后,两人开心地奔向宫城门外。

  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仍能如儿时般快活地玩耍。

  心念至此,徐君羽加快地部署清理反对者的计划。

  一月之后,徐君羽外出归来。

  杨文馨偷偷摸摸跑到徐君羽的窗边,忽然,一阵灵气异动,划清石

  己在她体内许久,想必是在炼化绝情噬神蛊的最后部分。

  当然了,这也是最痛的时刻,疼痛超过世间想象,还有,在这关键时刻,不能碰杨文馨一下。

  哪怕就那么一下下,也是不行的。

  最主要是,以免惊动绝情噬神蛊,从而逃出划清石控制范围。

  “君羽……君羽……我好痛,快开门……”

  窗外传来杨文馨有气无力地呼喊,徐君羽的心,也在瞬间揪到了一起。

  开了一个窗缝,瞧见那张疼得扭曲了的脸。

  手也情不自禁地猛然握紧,徐君羽将奔涌的情绪,死死压在心头。不敢露出半点动静。

  徐君羽,你一定要狠下这颗炽热滚烫的心,一定要……

  “君羽,求你了,帮帮我吧,我肚子好痛,好痛!”

  “……”

  一看徐君羽依旧没有回应,杨文馨声嘶力竭地呼喊:“徐君羽!”

  紧要关头,徐君羽知道自己不能动,只是指甲早已嵌进自己的肉里。

  鲜血血顺着握紧的拳头,一滴滴流淌而下。

  一定不能过去!这次之后,她的绝情噬神蛊就彻底解除了。

  不过,杨文馨乞求的眼神,进而转变为绝望。

  终成决绝,徐君羽的心,也跟着跌落谷底,不知有多痛……

  只见,杨文馨颤颤巍巍地摸出婚书,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狠狠一撕,竟然将婚书撕成了无数的碎片。

  并从她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你给我记住了!”

  说完,杨文馨直接晕倒。

  此时,渐浙沥沥地下起了雨。

  徐君羽垂下眼睑,不敢去看杨文馨。

  可是,与她的过往,又闯进他的脑海,总是挥之不去。

  只记得那一天,她勾起嘴角,弯了眉眼,露出世间最美的笑容。

  希望你来生不要怪我!

  虽然我感觉自己心随着破碎的婚书,一起破碎了,但是万幸,绝情噬神蛊顺利解掉了,从此之后,你便再无性命之忧。

  雨渐渐停了,她也醒了,可是,却倔强地离开了。

  出门,看见碎了一地的婚书,竟然全都散落在屋檐下,不曾淋到一滴雨。

  于是,徐君羽弯腰将它们捡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拼凑着。

  “……一堂缔约……今日桃花灼灼……永结同心,此证,戚宫羽,徐君羽……”

  不争气的眼泪,滴在破碎的婚书上,似乎也是徐君羽长大到如今,第一次流下这么多的泪。

  自此,杨文馨没再来找过徐君羽。

  深秋的一天,戚芊羽唤徐君羽过去。

  到了戚芊羽那里,徐君羽发现,她在一遍遍地书写。

  凝神一看,题头竟是罪己诏。

  “朕准备下一份罪己诏,国师有何见解?”

  听了戚芊羽的问话,徐君羽神情一肃,低头拜道:

  “陛下想下,就下吧,没人阻拦的。”

  随后,徐君羽递上造好的花名册,接着说:

  “所有的反对者,都被剔除干净,如今身居要职的,都是我们的人,陛下可以高枕无忧。”

  “好,很好……”

  两人聊了聊朝中其他的事,徐君羽便先行告辞离开。

  徐君羽在出门前,看见来董乐山就在门外候着,也不便过问,直接走了。

  戚芊羽下了罪己诏后没过多久,又诏令天下,她将下嫁给祖鸿卓。

  宫中侍女们,开始张灯结彩,为这场盛大的皇家婚礼忙碌着。

  当然了,徐君羽也在筹备着,只不过,他是为了请戚芊羽禅位。

  如果不从,那就休怪手下无情。

  所谓的排除异己,稳固朝纲,可不是给戚芊羽稳固的,而是为了杨文馨准备的。

  先皇及皇子公主 8 人惨死,另有皇室 72 位旁系成员,皆死在地下祭坛。

  兹事体大,必然会有人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等到有人逼宫戚芊羽,

  届时,徐君羽便计划公布杨文馨三公主的身份,然后,扶她上位!

  所有的死士,训练完毕,戚芊羽和祖鸿卓大婚之日,便是动手之时!

  深冬。

  皇都下着第一场雪。

  各国使臣,陆续抵达,一时之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仿佛盛世一般。

  宫女们擦掉鲜红灯笼上的残雪,为戚芊羽大婚,做最后准备。

  经过数月筹备,徐君羽己经在皇城中布置好了一切,只要一声令下,整个天运国就会江山易主,可是最后,他却有了片刻犹豫。

  无论过去多少日夜,徐君羽总是回想起,当日她撕毁婚书时,那决绝无比的眼神,莫名的心痛,轰然而至……

  在宫中走着,不知不觉间,徐君羽记起当年他们订婚的深夜,相拥在琉璃台阶场景,也是那么的清晰。

  仍然记得,当时繁星闪烁的夜空,仍然记得她那含羞的模样……

  兴许是汹涌起来的情绪缘故,徐君羽步伐一顿,等他扭头过去一看,琉璃台阶旁,戚宫羽正站在纷飞的雪下,森然无比。

  原来,她直接变回了戚宫羽模样,轻唤道:“君羽。”

  徐君羽竭尽全力隐藏自己的情感,因为,此时有千万双眼睛盯着皇宫。

  真相大白于天下后,自己要么直接问罪成凶手,要么问罪成保护先皇不力,横竖是一死,断然没有活路可能。

  讲真,徐君羽是多么想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不求原谅,只要彼此多看一眼,便是心满意足。

  但徐君羽知道,不可以,至少这一世,是不能和戚宫羽成为夫妻了吧。

  她缓步走了过来,给了徐君羽一个摸脸杀。

  “君羽,如果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绣女,而你只是悬壶济世的郎中,你……可愿意和我结为夫妻?“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可是我有资格应允?

  天运国不能无主,不能没有他们真正的女皇一一戚宫羽!

  徐君羽粲然一笑,缓缓地向后退去,身子退进漫天大雪中。

  “宫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还欲说什么,徐君羽只觉喉头一梗,然后,再也说不出口。

  接着,只听波的一声响,但见,一道平平淡淡光华,冲天而起,轮回劫解!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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