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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章 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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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了木绾晴的眼睛,苏笙月和莫景凉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在他们的生命中注定是一个过客,但永远都无法忘怀的一个女人。

木绾晴慢慢的站起来,她两步走到萧妄宴面前,轻声唱道:“命中注定昙花一瞬间,也许这就是有缘。那场浩瀚尘世的沧澜,待回首已写下永远。”

萧妄宴弯起了唇角,他一把拉过木绾晴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牵起她白嫩的手,轻轻地在手心上落下一吻。

木绾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的一双手攀上萧妄宴的脖颈,淡淡的说道:“只愿忘川之畔,与君长相憩;烂泥之中,与君发相缠。”

萧妄宴眼中有着深意,他笑起来,带了一丝虚假。这些温柔举动,这些立誓的话语,都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尤其是某一个特别的人

“虽然听不太懂意思,但总感觉是很美的誓言。”冷冰熙撑着下巴,满脸羡慕的看着那两人。如果无争对她有像萧妄宴木绾晴的一成好,那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惜都已经四年了,无争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一点也不近人情。只怪她错过了陪在莫无争身边的四年,不然说不定两人还会更好。冷冰熙如此想到。

内心最为震动的人当然不是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木绾晴本人,这根本不像她。虽然看着很平静,但是一点也不像她会做出的事。果然这么多年练出来的冷静在苏笙月面前都瓦解了,她始终做不到真正的放下。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经历了那么不算怎么好,但刻骨铭心的事,能够这样对待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那只是将平静掩藏在表面。

第一个鼓掌的是唐岚歆,她看着木绾晴,对叶轻轻说道:“很美的曲子,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见见那个特别的乐师。”

叶轻轻对这些曲子没有丝毫感觉,不如说她根本没有兴趣,对琴棋书画之类的文雅东西一概提不起兴趣。她瞥了一眼看起来恩爱的木绾晴和萧妄宴,兴趣缺缺的说道:“附庸风雅之类的东西,我都没有兴趣。”

唐岚歆端起一杯酒,送至嘴边,她惋惜的说道:“可惜了,不然你也会跟我一样,想见见那位特别的乐师。”话虽然是惋惜的话,但是从唐岚歆的嘴里说出来,完全没有惋惜的意思。

萧晨安很自然的揽过兰妤的腰,他对着木绾晴说道:“曲子很不错,多谢木姑娘的贺礼了。”萧晨安一开始就不觉得木绾晴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现在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他见过不少的女人,但江湖上有那个女人比木绾晴更加张扬,这样的女人以前完全没有听说过。而今和萧妄宴一起前来,打着什么目的没人知道。不仅如此,木绾晴总给萧晨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跟记忆中的所有女子都不同。难不成真的是木青瓷,但是木青瓷绝不会是这个样子,再怎么变也不会如此平静的面对在座的这些人。萧晨安总觉得有一层薄纱挡在了真相面前,让人怎么猜也猜不透。

木绾晴歪着头看着萧晨安,浅笑出声:“还要在此恭喜萧公子新婚之喜,可别嫌我礼薄便是。”

萧晨安带着得体的笑容说道:“自是不会,情谊到了既可。”萧晨安在猜,猜测木绾晴到底是谁?欲望,妒忌,枯骨,成魔,这些给了萧晨安很大的震动。他总感觉木绾晴是在暗示什么,针对的人也绝不止他一个,倒像是警告。

一场好好的婚礼算不上搞砸了,只能说出了不少的事情,就在众人的你来我往之中,这场令人吃惊的婚礼结束了。婚礼的结束并没有太多的波折,或者可以说根本没有波折,也许这才是正常的婚礼程序,其他的都不过是乱入的麻烦事。在午间宴席之后,不少人向萧晨安恭贺新婚之喜,也有不少人选择了告辞离去。当然木绾晴成了新的话题,茶余饭后没有人不提起她一番。一个人就抢过了在场所有的女人的风头,也是她的本事所在。不管是萧晨安婚礼上的焦点,还是接下来的三个月,她都是理所当然的焦点。张扬得让人无法不记住她,并且到处讨论着她和萧妄宴的婚礼。过了数日,关于木绾晴的话题才淡了一些。

黄昏很快地降临了,临近初夏的日子,白日总是要长一些。在沈家,沈画才回到她的房间,就关紧了房门,吩咐谁也不准来打扰她。女儿家的闺房总是要精致些,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的香气。沈画扫视了屋子一圈,她压着声音说道:“你在不在?给我出来,出来。我有事要问你,别在跟我装神弄鬼,我受够了你这一套把戏。”

沈画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直到慢慢消音,也不见有任何人出现。这时一双手从背后轻轻搭在沈画的肩膀之后,一个漂亮的女人弯下腰,对沈画说道:“你的心很浮躁,需要静下来,不然受伤的人只会是你自己。现在的时间很好,不会有人会来打扰我们。我们可以慢慢地谈你的事。”女人的声音很轻,带有一种蛊惑,她放开沈画。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镂空香炉盖子,随意的从梳妆台上的的匣子里取出一点香料,点燃了它,放在香炉里。淡淡的香气顺着轻烟散发出来,那个女人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嗅着香气。

“我从来都不用香料的,你给我用的是什么香料。从四年前你在倾月山庄出现在我面前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画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香气,不悦的出声,打断了那个女人享受的一刻。

“你?我?”那个神秘的女人盖上香炉盖子,慢悠悠的说道:“你我有什么分别吗?都过了四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怪不得莫景凉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瞥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沈画,女人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叫杜鹃,已经'跟你说过了很多次,这一点你可要记住,因为我是帮你的人。”没错,这个神秘的女人正是杜鹃,自从四年前在倾月山庄出现之后,她就一直跟在沈画身边。她如今也到了中年,眼角处也有了细微的纹路,虽然保养的很好,但依旧可以可以看出老态,与真正的十七八岁的少女是不同的。

“你闭嘴。”沈画拍着桌子大叫起来,她指着杜鹃,脸上有着愤怒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没资格说我,你如果真的这么有本事,就不会一直藏在我身边了。不要说帮我,我怕你都不敢暴露在阳光底下。”

“到底还是在被娇宠惯了的大小姐,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按照自己的脾气来,这样可不行。只是一味地去刺痛莫景凉,并不会引起他对你的关注和好感。说不定还只会给他留下一个蛮横无礼的大小姐印象,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杜鹃对于发着怒的沈画已经习以为常,她半弯下腰,手轻轻地扇动着香炉里飘出来的青烟,轻轻地吸着香气,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继续说道:“不对,你留给莫景凉的印象就是蛮横无礼,却又只会添乱、口无遮拦的大小姐。在想一想,木青瓷留给莫景凉的印象是什么样子。在他最落魄无助,可以说是颓废的时候,木青瓷走进了他的心,留下了最美的记忆,也是最为宝贵的回忆。那份情窦初开,任你定力再好,也无法停下心的跳动。”杜鹃背靠着梳妆台,面对着满脸怒气的沈画,漫不经心的说道:“在看看你所做的,让一个奴仆上门去退婚,让莫家在江湖上丢了颜面,更是无意之中狠狠地羞辱了莫景凉一番。这件事你忘不了,他也忘不了,深埋在心里。虽然莫景凉并不因为此事对你有所讨厌,但也不会认为你是一个可以真正陪伴在他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女人。”

沈画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她不自觉的退后两步,抵住了桌子,无法再退下去。她不想承受杜鹃的话,但这些话是真的不是吗?当年就是她一时兴起做的错事,所以她和莫景凉才会至今都没有结果。她慌张的说道:“那时候我并不懂事,只是听人说一些谣言,才做出了那件蠢事。四年来,我一直陪在莫景凉身边,就是想证明给他看,我已经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沈画。我为他做了多少改变,难道这样子还比不过一个木青瓷吗?木青瓷根本不爱他,她爱的人是苏笙月,她有过苏笙月的孩子。她不懂洁身自好,她不配跟我抢。就算木青瓷还活着又能怎么样,她现在只是残花败柳。如果她又重新出现在江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她,她还能跟我抢吗?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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