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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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还是一身秋猎时的装扮,就像急匆匆从南苑赶回来一样,他站在殿中死死的盯着刘玉瑶,那一瞬,刘玉瑶以为自己跌入了一个不可望的深渊。

“皇上,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刘玉瑶连忙放下梳子,心跳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泛起一股不安。

自己进了这翊坤宫,也没看见传话的宫人,连那个贱人都没看到,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瞥见雍正那面无表情宛若眼前站着的是个死人一般,顿时全身一凉……自己怕是被算计了。

皇上明明在秋猎,怎么会突然回来?

正想开口解释,但雍正的表情实在不对劲,那种认真和风雨欲来。

以往刘玉瑶犯错,雍正都是那副淡然的漫不经心,如今……刘玉瑶彻底慌了,她不知为何会慌,或许是直觉,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皇上,臣妾只是想进来看看……臣妾……啊……”头发被一阵大力扯住,随即就是头皮撕扯的痛意,雍正断然的拔掉刘玉瑶头发上的金钗,一点也不怜惜,还扯断了好几根头发。

“皇上……”还未说完,雍正极其厌恶的瞥了眼刘玉瑶,一句话也不屑说,一脚踢过去,刘玉瑶撞到墙壁,头瞬间晕眩。

腹部微痛,刘玉瑶颤抖着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雍正那森寒的脸色:“臣妾……臣妾做错了什么?”

殿里的熏香缓慢的烧着,落下最后一点的灰烬,雍正像是早已察觉了一般,朝着殿外道:“到时间了怎么还不进来把香点上。”声音冷厉无情。

刘玉瑶下意识一抖,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正是在宫门口拦住刘玉瑶等人的那个。

他……那绿袖呢?想起雍正忽然出现在这里,刘玉瑶心底像是被恐慌覆盖,有点不知所措。

那小太监进来重新点了熏香,又退了下去。

刘玉瑶几次张嘴又闭上,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貌似触到了什么不能碰触的东西,但她还是不信,因为雍正是那样的宠爱自己,

跪倒在地,看着雍正把金钗放回盒子里,几乎是原来的位置,随后他就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微微转着手里的圆珠子。

“瑶儿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玉瑶一颤,道:“这里是翊坤宫。”

“那你为何闯进这里?”

刘玉瑶想说这里藏着一个女人,但瞬时就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虽然不知是谁,但这里虽然不像无人居住的样子,但也实在不像金屋藏娇的地方。

“臣妾……只是想进来看看……”

雍正转着珠子的手顿了顿,将那链子放在梳妆台上,神情安然。

刘玉瑶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雍正,他的脸色辨不清是喜是怒。

便大着胆子开口:“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皇……”

“高无庸。”

大殿的门再次开了,高无庸走了进来,弓着腰站在不远处:“皇上有何吩咐?”

雍正看也不看刘玉瑶:“将谦嫔拘在咸福宫,未得朕旨意,永生不得踏出一步。六阿哥弘瞻抱到熹妃处,由熹妃教导。”

刘玉瑶瞪大眼睛,呆呆的坐在那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见着高无庸来拉自己,连忙爬过去拉着雍正的衣摆:“皇上,臣妾真的错了,臣妾知错了,您就原谅臣妾吧,皇上,皇上您就饶过臣妾吧。”

声音癫狂冲动,雍正微微蹙眉,那个婉转清亮的声音仿佛已经不复存在,微微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赝品,那种声音,那种容貌,那种感觉,寻了多久,想了多久,可惜只存在那曾经的记忆里,藏在那里,找不到,看不到。

高无庸把挣扎的刘玉瑶拖了出来,殿外跪着的全是咸福宫的人,绿袖已经被打晕了,屁股上血渗了出来,刘玉瑶目眦欲裂:“皇上,皇上,您不是最宠爱臣妾的么?皇上。”

“高公公,您帮我求求皇上,求求皇上。”

高无庸唉了一声,劝道:“娘娘何必如此,这次皇上的决定是谁也无法撼动的。”

刘玉瑶不甘心,被囚禁咸福宫不能出来,儿子也被带走,为什么,就因为自己闯了一次翊坤宫么?她不服。

“谦嫔娘娘,”高无庸似是怜悯又似是冰凉的警告,“娘娘可知这翊坤宫曾经是谁住的地儿吗,娘娘入宫晚,有些事不知道也是难免,来人,把娘娘送回咸福宫。”

刘玉瑶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蒙了,整个人被绝望掩埋,手上被擦破,身上也撞到了好多个地方。

眼神涣散,仿若失了魂魄。

“瑶这字朕很喜欢。”

“听瑶儿在身边劝解,朕批那些奏折也不觉得累了。”

“不过只凭了皇上的宠爱罢了,当了别人的替身还不知晓……”

“翊坤宫……臣妾想住翊坤宫……”

刘玉瑶差点站不住,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她这算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替身么?

因为相同的瑶字,相似的声音,就这样欺骗着赐予宠爱。

“皇上……”

这一日,整个后宫大惊,盛宠多年的刘玉瑶被终身困在咸福宫,六阿哥被抱走,整个咸福宫只留了被打得几乎残废的绿袖服侍。

郭贵人站在宫道旁,看着刘玉瑶被一行人押解着,嘴角冷凝,眼底一丝苦涩的笑意。

“阿玉,送消息给皇上的那个小太监可靠么?”

“回娘娘,那小太监是是奴婢幼时好友,昨儿晚上谦嫔娘娘送消息过来说今天动手时,奴婢就已经通知了他,而今早,那小太监说皇上已经动身回京了。如今……娘娘您也瞧见了,一切已经成功,谦嫔再也翻不了身了。”

郭贵人瞪大眼睛,满意的勾起唇角,一挥华丽的衣袖进了屋子。

“终于……”

她知道谦嫔有多受宠,自己被谦嫔各种炫耀侮辱了那么久,她的受宠程度自己怎会不知。

但郭贵人一直认为,那个帝王,那个高高在上似乎从来不会有感情的帝王,他的心里绝对会有那么不容触及的存在,而那个存在……郭贵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一抹苦涩,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能做的就只有继续争下去。

第三日,郭贵人去看了刘玉瑶,昔日的宠妃如今连院子里的落叶都无人打扫,殿里依旧,那些华贵的玉器仍在,却失了光泽,宛若它的主人一样。

刘玉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眶空洞,她一直在嘴里喃喃着:“翊坤宫……年馨瑶……”

日子过到这里,刘玉瑶彻底通透也带来了无尽的绝望。

郭贵人冷冷的看着,她不会同情:“年馨瑶,曾经的年贵妃,翊坤宫的主人,当年年贵妃宠冠六宫……”顿了顿,似乎是可惜:“你的宠爱还不及年贵妃的一半,皇上宠你也不过是因为你和年贵妃有相像之处。”

刘玉瑶咬紧了唇,终于忍不住大吼:“你滚。你这个贱人给本宫滚。本宫还是皇上的谦嫔,本宫依旧荣宠加身。”

“哼。”郭贵人冷笑的扯起嘴角,抚摸着自己华丽的指甲,给刘玉瑶最后一击:“知道皇上为何对你进入翊坤宫如此动怒么?”

说着,眯起眼睛,恶狠狠道:“因为你不配啊。”

轰的一声,刘玉瑶眼睛通红,渗出了血丝,抄起一旁的东西就砸过去,郭贵人脸色一变,“疯子。”

说完,郭贵人挥着袖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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