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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老公是个不举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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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语的耳廓贴上秦默的左侧,听着从那里传来的,缓慢而沉稳的节奏。

仿佛夜幕下,寂静山林中响起的古老钟声。

渐渐的,和自己的心跳声,融为一体,带着他的体温。

热度慢慢延伸到自己的脸颊,和外面的阴冷完全不一样的暖意,不知何时悄然钻进她心里。

明明刚才还冷冷的把她拒之门外,为什么现在,他的怀抱会那么温暖,仿佛会把她体内的寒气全都融解。

热流渗到眼眶的时候,几乎凝结成泪珠。

在快要落下的一瞬,凌小语挣开他的怀抱,走进客厅。

“你们男人不是说借酒浇愁么,来来来,陪我喝一晚上,”见秦默始终冷着张脸,完全没有要陪她的意思,凌小语改口:“或者你也可以看我喝,这样更好,省的我喝醉了没人收拾。”

塑料袋里的酒罐散在茶几上,一口气全部打开,凌小语盘腿坐在地上,开喝。

她的脸全程没从罐口里出来,不到半个小时,茶几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空罐。

秦默靠在沙发上,把凌小语手里的空罐扔进垃圾桶。

“有没有人说你的酒品很差。”

她举起酒杯指着秦默,醉酒后的双颊绯红如霞,“嚣张什么,酒量好了不起啊。”两只手平举着起身。

她喝的很醉,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像只刚长腿的僵尸。

手掌隔空朝秦默抓着爪子,一步一晃,“过来,让我好好挠挠你,老腊肉。”

“别喝了。”秦默从凌小语手中夺走酒罐,拦住乱动的手。

“你管我,我不开心!”甩开他的手,对着他大吼:“奶奶不让我跟你一块玩,说你是小白脸,是混蛋!”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结婚了有老公,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亦或是错觉,她的咆哮中似乎带着点哭腔,“你知不知道,每次被你戏弄完我都会很困扰。把我变成那样的人,又不能对我负责,大骗子,不娶何撩懂不懂啊!”

其实她还留有神智,只是想借着酒劲狠狠拒绝,却在酒精的影响下,变成满心酸楚的宣泄,再也刹不住车。

仿佛要把憋了很久的苦水全部吐出来,本就被酒劲熏得通红的脸颊,咆哮过后呼吸不顺连带整个脖颈都被染的殷红。

凌小语此刻什么都不想管,哪怕再被绑起来也不管,总比不清不楚的继续纠缠下去要好。

或许她更想被绑架,在A市永远消失,就再也不用夹在情感和道德的夹缝中挣扎。

她甚至并拢手腕伸到秦默眼前,等待粗暴的对待。

可她想错了。

没有受到预想中的束缚感,凌小语抬眉,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男人俊朗的脸庞。

“你想清楚了,我不随便绑人,”他的声音低低的,像迷药一样慢条斯理的注射进人的身体里,“一旦绑住,就是一辈子。”

明明只是个勒索男,说什么一辈子。

没有未来的承诺,真的能信吗?

不能啊。

秦默的手覆上凌小语的发顶,像是怀抱稀世珍宝般的将她抱住,“我很高兴,你没有听你奶奶的话。我很高兴,你把最脆弱不安的一面交给我”

后脑摔进沙发的瞬间,酒醒了大半。

凌小语震惊的看着把他压制住的男人,在酒精和男人魅惑嗓音的催眠下,渐渐沦陷在黑洞般的深邃眼眸中。

凌小语心想,如果她嫁的不是秦默就好了。

同一时刻,秦默也产生了类似的想法。

幸亏她嫁的是秦家,否则就惨了。

“等等!”

几乎就要沦陷,凌小语的手忽然伸进他的裤腰,解开了他的皮带。

“你,”带着酒气,若有所指的碰了碰某个地方,她问:“行吗?”

随后,凌小语笑了,她贴近秦默耳畔,轻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老公,是个不举男。”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唇齿间飘着清幽的酒气,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清醒着故意说的。

她仰面躺在沙发里,嘴里断断续续喃呢着的话,让秦默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举……

说谁?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提那两个字,到底是哪里听来的谣言?

真想翻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塞的都是些什么,脑洞可以这么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秦默掰正她的脸,迫使她正眼瞧着自己。

本想让她清醒一些,却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凌小语看着他,想起了在凌家听到的话,越发心烦。

她的眼里似乎有一丝氤氲,连声音都变得略带潮湿,“奶奶让我给秦家生个孩子,可是,可是他不行啊,让我一个人怎么生!”

凌小语好像打开了阀门,一旦开始吐槽就停不下来。

两手胡乱攀着秦默的肩,突然昂起上半身,贴近他的面庞,“你不是抓了那个代孕的组织么,咱们合作玩代孕啊,酬劳都给你,我一分钱不要。反正总裁夫人腰缠万贯,分分钟几百万。”

秦默听到代孕两个字,蹙起了眉头。

若她面对的人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他的夫人指不定被人欺负了多少次,居然还主动以身试法。

那个代孕的窝点,一定要连根端掉。

凌小语见他不仅不动还不说话,乌溜溜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瞅了他半天,半晌后,她以一种怀疑的口气问道:“你行不行啊?”

“……”

“这样吧,你要是有洁癖,咱们可以体外呀,小玻璃管什么的,一下就搞定了。”

秦默蹙眉。

玻璃管……亏她想得出来。

看来,这女人不仅脑洞大,而且记性也不好。

慢慢的,线条冷峻的唇角,勾起一抹沾了点迷醉的弧度,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就让你试试,到底行不行。”

他拖起凌小语,将她翻身扛在肩上,踹开卧室门,直接把她扔进大床。

“唔……轻点……”凌小语吃痛,好在他家的床够大够软,才不至于扔到直接酒醒。

接触到柔软的大床,酒精伴随着头昏脑胀一起袭来,就好像塞进了一大团被醋泡过的棉花,晕叨叨的。

醉酒后的凌小语,开启她一贯的疯狂乱抓模式,朝秦默身上、脸上不停挥舞指尖。

嘴里还念叨着,“举起来举起来”,把自己当成搬运工。

秦默边躲过她的爪子,边问:“你怎么知道他不举?”

“我?”凌小语指着自己的鼻尖,“当然是听他说的啊。”

“谁?”

或许是没听到,凌小语没有回答,继续挣扎着。

她突然起身,右手举过头顶,自信满满道:“给我一个孩子,我可以掏空秦家!”

反正奶奶说的,只要有了孩子就不会再为难她。

何况,一般在豪门里,这种隐晦的事,对内对外都会保密,说不定连秦少自己都不知道。

到时候只要她弄出个孩子,对秦家和凌家都有个交代。

凌小语眨巴着大眼,看向秦默的眼睛里,可以添了几分柔情。

而她微醺的眼眸本就沾着几丝氤氲,睫毛不安分的煽动着,显得更加潮湿。

秦默顺势牵制住她的手,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湿润。

眯了眯幽深的眼睛,“要孩子的话,我可以给你。”

低沉而又成熟的嗓音,随着秦默泛着柔情的眼波,一点一点,钻进凌小语的耳朵里。

像一瓶浓透的硫酸,带着苦涩,慢慢腐蚀到心脏。

“慕……寒……”

秦默的动作猝然刹住。

对正准备锻炼的小夫妻来说,最扫兴的不是力量和长短,而是女方在关键时刻,喊了别的男人的名字!

卧室里,顿时响起媲美屠宰场的嚎叫。

“你不是问是谁说的吗,我刚才说的啊!”

“喂喂喂,你别扒我衣服啊!”

“裤子也不行!”

不知喊了多久,久到喉咙都痛了。

清醒的时候,她是被人抱着的。

腰间强烈的酸痛感袭来,双腿好像泡在装满醋的坛子里一样,酸涩无比,许久才能挪动一寸。

室内的隔阳效果很好,落地窗像往常一样特地调成深色,周围一片漆黑,不知是清晨还是子夜。

枕边熟睡的男人,最终依然没有越界。

本应该是庆幸的事,庆幸自己还是清白的,可凌小语心里并没有半分庆幸,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

她伸出手,指尖隔着黑夜隔空勾勒着男人英俊的脸庞,仿佛他的脸一直都在眼前。

黑暗中,人的感官便的格外敏感。

凌小语睁开眼,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还有躺在身边的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熟睡的侧颜就在眼前,可黑暗将他们之间蒙上一层无法逾越的屏障,但是凌小语能够想象的出那是一张怎样的安稳容颜。

其实他的睫毛很长,在安眠中随着平稳的鼻息缓缓煽动,完全没有平日里看着自己是的凌冽。

还有硬朗的薄唇,总是说着恶劣的话语,总是能戳中她的痛楚无法反驳,却在亲吻时变得那样温暖。

凌小语不自觉凑近了身体,指尖在空气中勾勒出心中的男人的摸样,却若即若离地不敢靠近。

鼻尖吸允着他身上的薄荷香气,惆怅过后,她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他们之间应该毫无牵扯,却因为一场骗局险些赔上了自己。

她似乎已经忘了最初接近他的目的,在这一场理不清头绪的拉锯战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变质。

心底像是被羽毛挠了挠,轻飘飘的发痒,愉悦却难以忍耐。

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居然能把完全相反的两面结合的天衣无缝,而自己竟会陷入冰与火的反差中无法自拔。

但现在,是该到了拔除的时候了。

总裁夫人的头衔,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尽办法要抢到豪门太太的皇冠。可凌小语却想把它摘掉,就像是一颗包着糖衣的毒药,外表光鲜亮丽,对她来说却是致命。

如果可以的话,多希望自己不姓凌,再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就可以尽情敞开。

可是,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凌小语的头因醉酒而酸胀到疼痛难耐,但她还是一步一挪的走下床。

想要保持不发出声音的下地就已经很困难,等她走出房间已经满头大汗。

但她不能回头,她怕自己一旦回头,又会贪恋房间里的温暖,又会贪恋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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