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当断不断，宁千川本来就是个不太喜欢做选择题的家伙。
手机放在面前，他是很想要直接拿起来砸在闻人脸上让她拿着手机滚球，或者使劲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做他妈的一场噩梦。
然而……
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个周。
“我会好好考虑的。”
宁千川接过了手机，这手机没有密码，轻轻一划就直接划开了，打开联系人，里面孤零零地只挂着一个电话号码。
“嘶…… ”
“好了，既然把麻烦的选择题抛给了我们的宁千川大少爷，那接下来就到了我来到这里的正题——那个那个，宁千川同学，可否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儿上，留我们在这里吃个晚餐呢？”
公主相当不见外的一下子靠在沙发上，大大的喘了口气，用眼睛瞥着隔着一道玻璃门正在往新煮好的绿豆汤里不知放着什么的唐怜云。
“呀……一直听说唐怜云小妹妹的手艺很好，能允许我们在这里厚脸皮的蹭个饭吗？”
“既然知道自己是厚脸皮就不要提出这个要求啊！”
宁千川也是相当不给面子的吐槽了一句，歪头看着闻人。
“更何况——”
“咳，那个……作为前不久把我卖掉的回礼之一，我觉得是有必要在这里吃你一顿的，反正也不是下馆子……嗯。”
闻人这个吝啬鬼在免费的晚餐面前根本就不打算抱持任何的矜持。
“喂！！！！”
你这个家伙不是尽可能的不想去接触公主吗！
赶快给我滚回家里你们爱怎么百合就怎么百合啊！
虽然心中相当的不情愿，但是好歹还算有点人类的基本教养的宁千川并没有厚颜无耻到各种方面都帮助自己不少的姐妹俩轰出去的程度，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厨房，去征求唐怜云的意见。
“那两个人想要在咱们家里吃饭……”
“等会儿！”
小丫头严肃地打断了宁千川的话，捏着两块白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搅和在一起的绿豆堆之中，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手机，抿着嘴唇，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她们两个要干嘛？”
“在，在咱家里吃饭，说是要见识见识你的手艺。”
其实不用猜，如果把这件事情通知到了唐怜云了，这件事情基本就算稳了，且不说小丫头并不是个排外的人，单说是他们打算见识唐怜云的厨艺，结局基本就是注定的了。
“哈——————”
唐怜云张开嘴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说什么，要见识我的手艺什么的……嗯，四个人份量的晚饭……”
如果有尾巴的话，唐怜云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摇晃起来了吧。
小小的女孩子掐着腰，脑袋微微的扬起来，一双眼睛眯着，嘴角勾着按捺不住的弧度。
“真是没办法……既然她们这么说了——”
“那个，怜云，多考虑一会儿也是没关系的哦，反正家里的食材也不够多了，现在再去超市买来也太费劲了点，根本就不够四个人份儿的晚饭啊。”
宁千川还是希望做出最后的挣扎，但是他忽然被人狠狠地拽了一下。
“没关系，缺少什么食材跟我说就好了，我会让管家在一个小时之内准备齐全送过来的。”
公主大人苏悯雪嬉笑着进入了并不是大小姐这种身份能够踏足的平民的厨房，嬉皮笑脸的搓着手。
“而且，既然是让唐怜云小妹妹大展拳脚，普通的食材怎么能够匹配的上你的厨艺呢？平时有什么你哥哥不舍买但是你又想要的高级食材尽管告诉我吧，作为今天晚上的餐费——”
“真的？”
丫头眼睛一亮。
“嗯，只要你高兴，哪怕是正宗的神户牛肉都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给你搞到哦。”
……
……
……
……
于是，大概在四个小时之后。
虽然贵为大少爷但是跟公主具有本质差距的宁千川吃到了一顿相当夸张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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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人感动，没想到宁千川同学竟然还会送我们一程。”
夜灯高悬，在宁千川居住的小区门口，站立着三个人的身影。
吃的酒足饭饱的闻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叼着牙签，揉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本来就懒散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子浑然欲睡的安详。
公主这是依旧一脸嬉笑，背着手，跟来送别的宁千川笑嘻嘻的说着话。
宁千川皱着眉头，对于公主的笑容并不感冒：“好了……闻人我姑且不问，苏悯雪，能不能请教一下，你今天来我家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总不能真的是拿着一群贵的要死的食材来见识一下我家丫头的厨艺吧？”
“哈哈哈——你就不能当是这样吗？”
“……”
“好啦好啦，看你的表情。”
公主打了个哈哈，抱着肩膀，歪头看向宁千川身后的绿化带。
“我来这里的目的嘛……虽然也有一部分是想要跟你汇报赵天成撤诉的那件事，不过主要的还是想要看看你跟你妹妹，嘿嘿，毕竟我之前一直要想办法绕开闻人的视线，现在好不容易统一战线了，当然不能放过这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别把别人的妹妹说成珍惜动物一样！”
“哈哈。”
公主干笑了一声，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是不能真的把这样一个会做饭会说话，会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厨艺的小姑娘当成除了人类之外的什么，可是——”
“悯雪。”
“可是文遗那帮人可不会都这样。”
苏悯雪无视了闻人的阻拦，淡淡地说了一句。
漂亮的公主抬头，直视着宁千川的双眼。“别误会哦，我不是说文遗是什么坏人组织，也不是说他们不可信任，不过在关系亲密的程度上来讲，你跟我们的关系与文遗是本质性的不同的，虽然选择相信谁是你的自由，但你放心，我们不糊对你不利，文遗嘛……他们敞亮点，打算对你不利之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的，好歹是国家机构嘛。”
“嘶……”
脑壳痛。
“嗯，乐观一点嘛，你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是上学期莫游地理考试作弊的时候被老师喊去办公室一样，嘿，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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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清晨。
早早地吃过了早饭，宁千川跟唐怜云的身影出现在了戈恩翁底号的甲板上。
不论现实世界里发生了什么让人烦恼的事情，游戏世界这边已经快要靠近中央大陆了。
前几天海岸线尽头的那一抹黑线在一夜的航行之后，终于变得隐约能看见起伏的轮廓了起来，唐怜云两手把着船舷，吹拂着略微腥咸的海风，抹着嘴巴。
身边占着沫珂儿，同样也是一脸出神的看着视线尽头的大陆。
对她来说，这是这辈子第一次出行到距离故乡如此遥远的土地上，虽然这位海族大小姐脑子多少有点不太好使，但是出行太远，对于故乡的思念还是很容易被勾起来的。
“唉……”
在她的身边，唐怜云轻轻地叹了口气，两只手托着腮，怔怔地出神。
沫珂儿歪头看了一眼唐怜云，似乎是要抒发对于故乡的思念吧，她轻轻的用肘子碰了碰唐怜云。
“你再想什么呢？家乡吗？”
“不是……”
唐怜云摇了摇头。
“我是在想剐鳞的事情。”
“哦……啊？！？”
“果然，一开始就应该从尾巴开始啊……”
唐怜云歪头看着沫珂儿，苦笑着。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发誓一定会在鱼鳍的上面下刀子，真丢人啊，明明被人如此的信赖着却差点抽断了腥线。”
“啊？？？”
沫珂儿不吃鱼，没听懂后半句，但是她能够明显感觉的出来唐怜云的视线不断地往自己腿上瞟。
似是而非的思乡情绪立刻被吓出九霄天外。
“你你你你，你啥意思！？”
“如果所有的鱼鳞都能够像是沫珂儿姐姐脸上的鳞片一样，稍微揉一揉就掉了该多好……那样也不用费劲的用刀子了，姐姐你知道吗，尤其是剐鳞的时候，为了保持活性不能完全杀死，但就算开膛破肚，鱼尾巴也会偶尔调皮的晃悠两下的感觉……”
“噫！！！！！”
“啪嗒。”
唐怜云的小手搭在了沫珂儿的肩膀上，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在看沫珂儿，又似乎是在看别的东西：“唉……”
沫珂儿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凉意，哆哆嗦嗦地推开了唐怜云的手。
“那个，那个，我去看看那两个俘虏，你慢慢吹海风啊……”
说罢撂下唐怜云，自己一溜烟的跑掉了。
“唉……”
唐怜云惆怅的看着沫珂儿离去的身影，喃喃地说道：“我哪晓得海鱼咋个做嘛。”
而跟一早就在甲板上惆怅的唐怜云不同。
宁千川一早来到的是菲儿的房间门口。
倒不是他活的不耐烦了或者是见异思迁什么的，只是有些必要的事情要提前交代清楚。
本来这件事情让唐怜云来做也可以，但是小丫头扪心自问没办法对菲儿抱持正常的态度，一旦发生口角什么的下手过重产生什么意外也说不定，因此唐怜云破例允许了宁千川去拜访女孩子的房间。
不过乌娜娜还是自愿的跟着宁千川过来，以监督宁千川。
“笃笃笃，喂，起床了吗？”
对待这个俘虏，宁千川也拿捏不太好态度。
虽然一开始是伪装成一副恶劣贵族态度把她们弄到这个船上的，但是说到底除了根本不奏效的炮轰之外，双方之间并没有结下什么梁子，虽然名义上是俘虏，但宁千川也没变法真的拿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去看待她们。
不出意外，回复宁千川的是女仆。
“菲儿小姐已经起床了。”
不一会，咔哒一声房间门打开了。
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衣服的女仆菲利亚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冲着宁千川微微施礼。
“早上好，先生，请问您找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马上穿就要靠岸了，想要跟你们商量一下之后你们的去处，我们是去中央大陆上参与竞技大会的，总不能带着你们两个一起吧。”
“既然如此，请进吧。”
说罢，女仆后退一步把宁千川让了进来。
而房间里面，菲儿也已经穿上了沫珂儿不知道从哪里淘换出来的衣服……
可能是因为胸口的束缚被解开了，也可能是因为宁千川的心理原因，总觉得这老式的水手服穿在菲儿的身上莫名的显紧。
话说船上明明都已经有了女仆装了为什么还没有专门的女性服饰。
“啊——凝川水进门一直盯着女生的胸部看！”
唐怜云的小跟班嚷嚷一声，抬头看着宁千川。
“我要向姐姐转述这件事情咯？”
童言无忌，乌娜娜一句话说的宁千川跟一声不吭的菲儿脸都红了。
宁千川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没有，我只是……对于这个家伙穿新衣服的样子感到新奇而已，咳，你想啊，一个人换上新衣服之后总会让人觉得有点不一样，情不自禁地会多看一会儿吧？”
“唔……嗯，这倒也是。”
好在乌娜娜相对比较容易听人解释，宁千川调整了一下心态，从房间里找到一张椅子坐了下去。这间房间是专门应了女仆小姐的要求给安排的双人房，房间内的布置比较像是现实世界里的双人宾馆，两张床，中间一张类似于床头柜一样的家具。
铺盖卷都是纯素的白色，女仆那边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了，菲儿这边却还是保持着乱糟糟的状态，显然是菲儿刚起床没多久。
不过对于没有外出权利的菲儿来说，什么时候起床都是不重要的事情了。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房顶一盏全天候都亮着的魔石灯，因为戈恩翁底号内藏的魔法驱动，房间内既不潮湿也不闷热，保持着一股子微妙的“什么也感觉不到”的温度。
“菲儿小姐，虽说我是把你作为俘虏带到这艘船上的，但是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中央大陆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不知道之后二位有什么打算。”
菲儿一生不吭地低着头
对于这个家伙来说，这可能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反抗手段了吧。
虽然也不知道她在反抗个什么劲。
“反正……这艘船上面我记得还是有几艘救生艇的……在你们面前选择意外的不少。”
宁千川竖起四根手指。
“第一，给你们一艘小船，足够的物资，反正你们曾经是海盗，在海上生存，生也好死也好，至少你们在生命的最后时间是自由的， 之后不管你们是想办法在大海上航行也好，在中央大路上靠岸谋生也好，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第二，我们会想办法带你们一起到达中央大陆，之后就此别过，你们想办法在中央大路上寻找活下去的机会，你们不是冒险者，没办法向我们冒险家一样便利地携带大量的物资，所以我会给你们足够的金钱，大概两百枚左右的金币，这笔钱可能会给你们惹来杀身之祸，也可能让你们富裕的生活一段时间并且找到赖以谋生的方式，但中央大陆有没有人类村落，通不通行金币都是未知数，可能你们死亡的几率更大一点。”
“第三，你们留在船上，虽然你们不愿意相信，但是这艘戈恩翁底的确是在任何意义上都相当强大的船只，不可能会被攻破，物资也储存了相当足够的分量，我会解除你们所有的行动限制，让你们在这艘船上自由的行动，生活，这艘船暂且停靠在中央大陆的岸边……这个方法虽然听上去很安全，但是树大招风，说不定会引来一些心怀不轨之徒对于这艘船只的觊觎，变数太多了，不过对你们来说好歹也算安稳。”
“第四，全程跟随我们一起行动，我们参加的是生死搏杀的竞技比赛，很有可能没有空暇顾忌你们，但实际上谁都不清楚比赛的内容，我会带着你们一起参加加尔佳佳斯的比赛，之后，如果你们能够从海选活下来成为正式的选手，那么你们就获得自由了，中央大路上聚集了世界各地的种族，你们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也可以等竞争结束后找到我，搭乘戈恩翁底回到女仆小姐所说的故乡……”
四个选项。
四条道路。
菲儿继续一语不发，女仆小姐也关切的看着她所侍奉的女孩子。
宁千川说的很清楚了，不论怎么选择，身为NPC的她们都有一定几率会死，无非是几率大小而已。
第三种是最安全的，可是对于海盗来说，也是最屈辱的一种方式，如果不出宁千川的预料的话，以一个海盗来说，尤其是一个口口声声说过死了比较好的海盗来说，她应该更倾向于第一种。
在大海生，在大海死，来去自由。
“我选择第一种——”
“不，选择第四种。”
菲儿的选择还没说完，女仆先一步驳回了自己主人的抉择。
菲儿惊讶的张着嘴巴，不解地看着竟然忤逆了自己意愿的女仆，可女仆没有理会自家小姐，反而捏起裙子，走到了宁千川面前。
“我，菲利亚·加尔，身为海蛇海贼团的俘虏，区区一届女仆，本身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在冒险家大人的争斗之中什么时候死掉都不奇怪，但是如果你们之间的战斗并不是纯粹的搏杀，或者说冒险家大人想要在这片大陆上获得额外的收益的话——我作为喀尔克公国大公之女，掌握中级的炼金学和草药学，最基础的草药辨认到简单的药剂制作都可以，经商的必要知识储备我也有，而菲儿小姐——”
菲利亚一指菲儿。
“虽然你们可能看不起菲儿小姐，但是我保证她是一位出色的水手，海盗，在你们回程的途中，菲儿小姐自幼在大海上生存所获得的经验一定会对你们有所帮助，菲儿小姐本身也有一定的战斗能力，虽然并不具备魔法才能，但是菲儿小姐熟练掌握火器的运用，所以……带着我们两个，并不完全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菲利亚？”
菲儿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仆。
“你在……说什么啊？”
这样的语气，简直像是在哀求宁千川务必不要丢下她们两个自生自灭，务必要带上她们一样。
这是介绍商品的语气。
“凝川水先生，请你不要有任何的怀疑，我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不想死。”
菲儿直起腰来，面露微笑。
“菲儿小姐是海盗，死亡对她来说也许是相当熟悉的东西了，可是我不行——对我来说，死是最没有价值的事情，死了之后什么就都没有了，我不想死，我更不想小姐死掉，我的直觉告诉我，只有跟着你们，我跟小姐才有可能活下来，之后不管小姐怎么打我骂我都无所谓——请您务必带着我们一起前行。”
“……哦？”
菲利亚的选择不光让菲儿震惊，宁千川也吃惊不少。“可是对你们来说，最安全的方法不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船上吗？”
“那反而是最危险的，正如同当时菲儿小姐攻击你们的理由一样，巨大的船只笨重而钝拙，我承认你们的船上配备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强大武器，但是如果只有我和菲儿小姐在船上，船还是停滞不动的话，再怎么强大的防御武器也阻挡不了贼人的贪婪之心。”
“……”
菲利亚的眼神坚定而果断。
“我们没有在中央大路上生存下去的力量，也没有脱离人类社会而在大海上只靠两人航行的本事，我害怕死，也不想死我，我想要跟大小姐一起生存下去——既然你给出了跟随你们的选择……那毫无疑问，我会选择这一条路的。”
“明明听上去这条路才是最危险的吧？冒险家之间地杀戮诶？我们就算彼此杀死对方也没关系，反正可以复活，而你们只是普通的……普通的人类哦？卷入我们的争斗的话，死掉不就很亏了吗？”
“那……也只能说明我们性命该绝，一旦发生战斗，我和大小姐绝对会第一时间逃走的。”
“喂，菲利亚，够了！”
菲儿气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两三步走到菲利亚身边，抓住了菲利亚的胳膊
“从刚才开始你都在说什么啊！谁要你替我决定了！？怕死的话你跟着他们就好了，我不怕死，给我一艘小船，我——”
宁千川瞥着菲利亚。
按照惯例。
这个时候菲利亚就应该一耳光子闪过去，让这位海盗小姐的脑袋清醒一点。
“菲儿小姐……”
然而对于菲儿不怕死的发言，菲利亚并没有显得很生气的样子，她转过身，将捏紧裙角的双手松开，双眼紧紧地盯着菲儿的双眼，微微仰起头来，伸出双手按在菲儿的肩膀上，将脑袋凑近。
“唔！？！？”
“非礼勿视！”
宁千川的身体先于思考能力行动，像是屁股上长了弹簧一样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转身挡住乌娜娜视线，伸出手来抓住了乌娜娜，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按在了乌娜娜的眼睛上。
“呜哇！？发生了什么？！”
“小孩子不要看！！！”
“我刚才，隐约看到了，她们两个是不是亲上——”
“知道的话就不要说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乌娜娜挣扎着要扒拉开宁千川。
“反正人家也亲过小糖姐姐的脸蛋啊！！”、
“嘴对嘴的不行！！！”
“你刚才马上就转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是嘴对嘴啊？”
“生，生活经验！！”
“为什么嘴对嘴就不行啊……你亲过嘛？”
“……”
宁千川学乖了。
指标治本，在捂住乌娜娜眼睛的同时另一只手堵住了这丫头的嘴巴。
过了许久许久。
【喔，吾辈纯情善良的处男主人哟，那两个荤口儿的姑娘亲完了哦？你刚才应该偷偷回头看一下的，刚刚拔完丝儿。】
【不用你形容的那么生动形象！！！】
咬牙切齿地，宁千川偷偷扭回了头。
海盗小姐剧烈地喘息着，脸蛋赤红一片，两眼发直，显然是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菲利亚女仆脸蛋也有少许的红晕，不过她还能够保持淡定的样子，轻轻地用手背蹭了一下嘴唇。
“多谢款待。”
……
好
好标准的回答……
“噫——————呀——————————！！！！！！！？？？？？”
显然虽然是海盗，但是自从生下来到现在跟宁千川一样从来没有跟别人啵过嘴儿的，海盗小姐发出了尖锐而凄厉的检惨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
尖锐的叫声吸引来了某个智障的围观。
沫珂儿一把推开门，把脑袋探了进来。
“凝川水那小子按捺不住用强的了？！”
然而屋内的场景有点稍微超过她的大脑处理机能。
宁千川一手捂着乌娜娜的眼睛，另一只手被乌娜娜恶狠狠地摇着。
本人应该是没有任何作案空间的，但是他却回头呆呆地看着发出惨叫的受害人。
受害人惊愕的捂着嘴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本应该是同伴的女仆，而女仆则是看着宁千川，脸色微红，一脸淡定。
“……这是……咋的？凝川水要强上那个海盗，然后女仆主动要求献身？”
“什么鬼啊！关我屁事！！！好了你别咬了！！！好痛啊！！明明没触发痛觉保护！！”
宁千川龇牙咧嘴的松开了乌娜娜，甩着已经被咬出来了明显牙印子的虎口。
“哼，人家还是收敛着呢，要是全力以赴的咬你，一块肉都可以给你啃下来！”
“谢谢啊！！”
宁千川没好气的白了乌娜娜一眼。
菲利亚微微摇头，转身又看向菲儿，菲儿红着脸，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恼怒，突然又冲了上来，一把拉住了菲利亚的脖领子。
“你你你，你干什么？”
“……讨厌么？”
“不不不，不是讨厌不讨厌的事情，突然之间，你！你！！！”
“嗯，是我做的。”
菲利亚双手合在了菲儿攥着自己的拳头上。
“这是我的初吻哦。”
“没，没人跟你说这个！！！！！”
“……讨厌么？”
菲儿激动地胳膊直哆嗦，害羞和恼怒冲撞在了嘴巴里，卡顿的她说不出话来，然后菲利亚踮起脚尖。
本来菲利亚就比菲儿年长一些，身高也高了那么一点点，这次居高临下的一下，菲儿显然是避无可避。
“唔，唔！！！！！！”
“袖箭双杀！！！！”
宁千川一个激灵地扭回头，一巴掌按在乌娜娜脑袋上，另一只手抓着沫珂儿的胳膊把她拉过来，也是一巴掌按在头上。
“非礼勿视！”
“呜哇，怎怎怎怎么了？！”“刚才就是这样！凝川水非不让我看！我要告诉小糖姐姐，你不让人家看亲嘴儿！”
“那真是辛苦你，记得说清除了是谁跟谁亲啊！！！！”
“亲亲亲亲亲上了！？俩女孩！？”
沫珂儿那边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挣扎，这个智障拼了老命的也要抬起头来的样子。
本来好好一个情深意长的拥吻，愣是让两个智障和一个处男搞得跟事故现场一样。
“嘶，我们先出去！你们慢……慢慢聊，一个小时之后我在来找你们！”
堵不如疏，宁千川一手拎着一个女孩的脖领子，连推带搡地把她俩弄出门外，然后赶忙头也不回的凭感觉一把手把门给拉上了。
“Duang！”
“诶呦！”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宁千川扭回头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是本应该被自己甩上的木头门并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闭合，而是缓缓地打开之后，又缓缓地被关上。
“……怜云？”
宁千川松开两个女孩，伸出手来朝着隐约有点不对的空气一捞，丝滑，柔顺的触感。
是头发——
但是空气是不会长头发的。
“诶嘿嘿嘿……”
丝毫不出所料，唐怜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身影浮现在了空气之中。
宁千川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没由来的一股脱力感。
“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刚才尖叫的时候……”
“……也就是说第一次你没见着，第二次看见了？”
“……诶——”
小丫头别开眼神，眼球骨碌碌乱转。
“大概，好像吧……千川长得太高了，严严实实地给挡住了呢，人家，人家没看见。”
眼看唐怜云脸红的就快跟个苹果一样，宁千川就算是个棒槌也不能让这么拙劣的谎言给糊弄了啊。
“完了……完了，他妈的这防不胜防啊。”
宁千川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艘船上，除了屋里那两个罪魁之外，其它的全他妈是“不可以被教坏的小孩子”啊……虽说沫珂儿因为海族的年龄误差，实际年龄搞不太清楚可能比自己大一点之外……
“怜云，那个，你……”
“啊？！那个，放心……我……不会，呃……没看见。”
小丫头愣愣地反应过来，马上拨浪鼓似的摇晃脑袋。
“没看见没看见，哎呀……什么都不知道。”
“小糖姐姐，你身上有撒谎的味道！”
童言无忌。
宁千川歪头看着唐怜云，唐怜云红着脸，微笑地看着乌娜娜。
“有——吗？”
乌娜娜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可，可以有……吗？”
“没有。”
“哦，那，那就是没有。”
顺遂的小跟班十分了解自己老大的意思，回头看着宁千川。
“姐姐没撒谎，她没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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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放下屋外不提，房间里的两个人在碍事的人走掉之后，终于迎来了属于她们自己的空间。
第二次被亲到的菲儿还是一脸的震惊。
不过这一次不光是脸红了，身体在抖，浑身上下都在哆嗦。
就好像是被雷霆劈中了一样的哆嗦。
菲利亚顺势一推，将菲儿推倒在了她自己的床铺上，而自己也俯下了身子，两只手压在了菲儿的胳膊上。
“菲儿小姐。”
女仆的吐息温热而又潮湿，微微的体香之中满是危险。
菲儿哆嗦着，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
“你——我……为什么……”
“你是我最珍贵的财富，当你把我从婚船劫走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好了的……”
“菲利亚……你……是不是不正常啊……”
菲儿的声音很颤，听上去仿佛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而菲利亚轻轻地笑了一声，伸手轻抚着菲儿的脸蛋。
“是的，我已经不正常了……自从生下来就被父亲当成货物看待的我……怎么可能正常呢？可是小姐，你也不正常……正常的人没有求死的……他们巴不得活着……小姐，咱们都不正常，是般配的。”
“菲，菲利亚……你放开我……”
“我只是个女仆……你随时可以推开我……只是，我有些话一定要跟你说清楚了。”
目光灼灼，菲利亚的眸子中沉淀着的某种情愫，现在已经开始疯狂的搅动起来了。
“小姐……你的生命在我之上，甚至高于你的自己的意志……在我死去之前，我希望你一直活着……我不想看到小姐你总是一副求死的样子，如果你的生命因为意外戛然而止，那么在奔赴地狱的道路上，我的灵魂会紧紧地跟随在你后面，你生前的杀戮和罪恶，我作为帮凶一起跟你接受审判，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你……起来……你起来……求求你……从我身上让开，让我冷静一下……”
“小姐，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以为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如果趁现在不把一切说完，我们之间被我主动撕开的这道裂缝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弥补的了了吧？”
“你……你……”
“小姐，你放心……我知道我不正常，也不是什么配得上你的人类，我只是一个身心早就属于小姐你的货物而已，我只想守望你的幸福……或者你是作为一个名扬四海的大海盗，继承海蛇的旗帜，纵横大洋……或者你是作为一个平凡却幸福的女性，跟心爱的男人结婚生子，过上平静的生活……只要你幸福，我的人生就算有意义的。”
啪嗒，啪嗒。
比眼神更加灼热的。
是菲利亚的眼泪。
她直直地看着菲儿，明明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眼泪却在不住地滴落。
终于，连这份果决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踢开我也好，推开我也好……小姐，这个吻可能让你恶心了，让你痛苦了……但是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贪心……至少在您的一生中，能烙印下一些属于我的什么……您知道吗？小姐，我们的未来已经是看不见的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一起走多久……我想方设法的一定要让您活下来……你只有活下来了，你才会有今后的人生，你只有活下来了，你人生最后的印记才不会是由我这样一个不正常的商品为您烙印下来的……”
终于，菲利亚抬起了胳膊，直起身子，从床上挪下来，后退两步，用手蹭掉了眼泪，可惜，眼泪是蹭不干净的。
越蹭只能越多。
被理性压抑的，被自己判断为扭曲的情感一旦放松了缰绳，那么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感就没办法回头了。
“小姐……难道……我不配对您抱有感情吗……”
“对不起……小姐，就算我的心是错的……可它已经是您的东西了，我，我改不回来了。”
“嘶，小姐……”
一直以来都以温顺，谦和的表情示人的菲利亚低垂着脑袋，她似乎也冷静了下来。
似乎也感受到了因为激动而被麻痹的痛苦。
菲儿仰望着天花板，死死地咬着嘴唇，手臂盖在眼睛上，心脏跳得很快，简直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样。
脑袋很乱，简直像是要裂开一样。
菲利亚说的话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回响。
但是此时她的所有意识都在被一个一闪而过的感觉所占据。
她知道的……
她也明确感觉到了
在刚才菲利亚起来的那一瞬间。
其实自己是想要伸出手来，拉住菲利亚的。
在刚才菲利亚起来的那一瞬间。
自己的胸腔中真的有什么，伴随着她体温的远去而被抽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