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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误会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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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三孤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脑子十几年没有用过,锈得跟个木头似的,压根儿不开窍。

  嘲讽钱明月一句不当紧,被罚背书实在凄惨。

  早晨起来先背几句话,再去上朝,上下朝的轿子上,都在看《出师表》。

  吃饭的时候吃一口背一句话,那叫一个珍惜时间。

  吃完饭先出府去玩一圈,来去的马车上也在背书。

  午觉搂着美人睡,亲左脸念一句“亲贤臣”,亲右脸念“临表涕零”。

  逗鸟时读的是“臣本布衣”,听曲儿时突然来一句“躬耕南阳”。

  入夜与美妾嬉戏,也要来一句“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养伤的钱明月都听说他的勤奋了,京城权贵谁不知道他的勤奋,他还没背下来。

  钱明月倒是紧张了一阵子:万一把这个蠢货逼得爱读书了,可是对自己不利。

  她希望徐三孤越蠢越好,狠狠地拖徐家的后退,将来入了文华殿,不停地闹笑话,贻笑万年,而不是逼得他勤奋好学变得有计谋。

  那些都是后话了,钱明月便是受伤爬床不起,也清闲不了。

  徐三孤走后不久,小皇帝又派人送来一封信,厚厚的好几页:“太傅奏疏字字为国、句句为君,屈不移志,伤不丧气,卿心胸坦荡,有古君子之遗风,真乃百官之楷模。”

  然后絮絮叨叨地说了宫里一些的事情——

  记注官李克勤献良策,提升到翰林院侍读,但是他没有找到合适的记注官,就依旧担任记注官。

  钱明月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帮他找个记注官来。别看这岗位没钱没权,记录的可是第一手的史料,百年后,是毁是誉,他们决定了大半。

  朕中午的午膳有虾饺和清蒸鱼,御膳房总是做清淡的,说是对朕身体好,但是朕喜欢吃红烧的,跟他们说了他们总不改,是不是受了太傅的命令?

  当然了,还不是怕人给他下毒。清淡的饮食少放很多香料,不能遮味道,若有食物被放了异物有异味,试毒也能更容易发现。徐太后在后宫经营多年,她必须谨慎防守。

  朕让虎威卫接管了西华门,原来防守西华门的上直卫你可以随意调度。

  写这段话时,小皇帝开心得眉飞色舞,任长宗说,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现在将人手交给她,她可以随便调度,随意调度哦。明月看到这个,一定很开心。

  钱明月冷哼,不用他说,她早就知道了。他接受了禁止内使宫人入外朝的建议,却不敢自己的名义发布,让姚尊儒草拟命令,交给她盖宝玺。

  她庇护着他,替他直面徐太后,不只为他,更为大梁与自己的良知。可小皇帝做事未免太过分——

  命令发布之后,徐太后蓄意挑衅,派刘姑姑往文华殿送一盘糕点,刘姑姑很神奇、很巧合地突然腹痛,交给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从距离慈宁宫最近的隆宗门出去,由内廷到了外朝,才走了大约十米,被巡逻的銮仪卫斩杀当场。

  接下来,小皇帝就用虎威卫换了西华门的上直卫。

  这个当口换人,摆明了打她脸面。

  罢了,他是天子她是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去他大爷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为了鼓励上直卫,安抚属下人心,她又出钱奖励那队执行命令的銮仪卫,再出钱安抚原来的西华门守卫。

  可怜她卖碧玉换来的钱,更可怜她劳心劳力还得任劳任怨。

  任劳可以,任怨不可以也得可以。

  朝事怎么想怎么烦心,令人郁闷。

  家事就令人很兴奋了:被京城人嘲笑的倒霉少爷终于要娶媳妇了。

  傍晚,钱霖来探望她,惊得钱明月呛了一口燕窝粥。

  满面红光、走路带风,意气风发的模样,真的是她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哥哥吗?怎么,怎么看起来——

  好吧,年轻人就该这样。

  钱明月笑嘻嘻地说:“太好了,我在这房间里待得寂寞又烦闷,等嫂嫂来了,就有人陪我玩了,还能跟我说些新鲜事儿。”

  钱霖说:“你嫂嫂新过门,事情多,你可不许烦她。”

  “哦~”钱明月声调婉转婀娜地说,“嫂嫂是跟哥哥说新鲜事儿的,不能陪我玩。”

  “我看你的伤也不打紧了。”钱霖面色绯红,“那哥走了。”

  “走什么走!难道你还能睡得着不成?”

  “讨打?”

  “反正你不睡明天也不会困的,不如跟我说说新嫂子嘛。”

  兄妹秉烛夜谈,直到钱明月困乏了,钱霖才离去。钱明月认识了一个经商手段高超,思想见解不俗的奇女子。

  会不会有同样的奇缘呢?钱明月对嫂子多了一份期待。

  钱霖还说了在礼部门口的见闻,她正想找个记注官呢,这个楚宁远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第二日,天还很黑,钱时重平日上朝都没这么早,成国公府就人声喧闹了。

  太祖建制,允许品官的子孙成亲时穿九品官服,民间纷纷跟风效仿,曾有人上书建议禁止,太祖爷爱民如子,反倒开放了这种特权,因此新郎有了“新郎官”的说法。

  民间智慧集合,在九品官常服的基础上,稍作喜庆添加,逐渐有一种流行的吉服出现。

  钱霖穿得就是这样的吉服,你看他,头戴乌纱帽,两侧各插一朵金花。身穿大红圆领吉服,胸前缀着九品官的补子,腰悬革带,肩前斜披一幅红色锦缎。

  簪花披红,意气风发,比跨马游街的状元郎丝毫不差。

  按礼,本该钱时延带钱霖去祭祖,他不在,钱时重可以顶替他完成这个环节的礼仪。

  伯父、伯父,在礼法上来看,伯亦是父。

  成国公、钱时重穿得是公服,公服的隆重程度不及朝服,胜于常服。

  太祖时规定,觐见天子穿朝服,见太子穿公服,平日朝会也要穿公服。但是后来平时上朝都穿常服,这公服只在朔望日朝参时穿。子孙成亲时祭祖,也要穿公服,以示隆重。

  成国公、钱时重带钱霖家庙祭祖,庄重地祭祀罢,才回了主院。

  魏府同样繁忙,新娘子翟冠霞帔类似九品命妇,不过缀了更多珍珠,翟冠上的金翟有些像凤凰,还兼有牡丹、荷花、菊花、梅花代表四季的簪子,均镶嵌了红宝石。

  说起来是极其华美富贵,可是,有逾制之嫌。

  新娘子拥有财宝无数,想让自己的翟冠更华贵,可似乎太不小心了。所幸用盖头一盖,谁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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