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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王诗韵兔子蹬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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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华殿,小皇帝正与工部尚书钱时延、户部尚书齐钧然和兵部尚书司马韧议事,议的是兵部尚书司马韧的提议。

  “江浙沿海又出现了倭寇活动,乐清、瑞安、桃渚、圻头等地接连被袭击,虽然被当地屯兵打败,但这种危险的趋势一定要引起重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臣认为朝廷一定要做好准备,倭寇可能会做大。”

  小皇帝点头:“昨日皇后还跟朕说这件事呢,今秋的几次倭寇进犯,只是他们的试探,是大举进犯的前兆。江浙富庶,倭寇谋利,此番倭寇惨败而归,并不会打消他们进犯的心思,他们一定会再拉拢大帮人马,卷土重来。”

  钱时延微笑。

  司马韧赞叹:“娘娘察时事洞若观火,不知娘娘打算怎么应对?”

  齐钧然沉默:不管怎么应对,要钱就对了。

  “一是增发军饷,供练兵募兵之用。二是在江浙选址建火器营,制造火器供沿海军队用。三是建造战船,在海上阻拦倭寇,避免倭寇上岸造成百姓流离失所。”

  司马韧:他只是想要点儿军饷给地方。

  齐钧然:想到花钱,没想到要花这么多钱,医学院、工学院已经寅吃卯粮,上哪儿弄钱去啊。

  钱时延:原以为是旁听,没想到活都在工部,工部两个学院还没建完啊,工部人手也不够啊。

  小皇帝知道他们的困难,这些钱明月都想到了,他才不管,也不让钱明月管,朝廷养士,不就是为了给君王分忧吗?

  文华殿里一片沉默,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殿外武士跪在殿门高声禀报:“登闻鼓轮值御史求见,说是有人敲了登闻鼓。”

  小皇帝不耐烦:“让他过来吧。”

  轮值御史行礼后,小皇帝噼里啪啦训话:“登闻鼓那边的事情,都察院看看属于哪个衙门就交给哪个衙门,问题能解决就行。”

  “不要什么事都往文华殿报,皇后就是被你们累病的。那么大的江山,那么多百姓,朕与皇后能事必躬亲吗?”

  钱时延说:“圣人,唐御史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人,恐怕事情真的不是其他衙门能解决的。”

  小皇帝很给岳父面子:“行吧,你说。”

  唐御史说:“一位姑娘自称是玉泉庄园的主人,告都察院损坏了她庄园里的东西,拿着都察院签过字的损失清单求圣人做主,要都察院赔偿。”

  小皇帝看向钱时延:“玉泉庄园的主人?”姐姐行事谨慎,从不做出格的事情,她总不能去敲登闻鼓吧。

  钱时延懵懵地摇头。他这个女儿,从来不知道行事的边界在哪儿!她若敲了登闻鼓,他非揍她几戒尺,当了皇后也不行。

  小皇帝突然想起什么:“可是姓王?不高,挺丑,很娇蛮的一个老姑娘?”

  唐御史不好意思细打量人家姑娘的长相,但粗略的印象是不矮、俏丽的小姑娘。

  “是姓王。”

  又是那个王诗韵!姐姐竟然把陪嫁的庄园给了一个臣女!小皇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都没去过呢。朕不想管,砸完才好呢。

  可是,整个京城有几个人知道皇后把庄园给了一个老姑娘?但都知道那是皇后的陪嫁。都察院砸了皇后的院子,他怎么能不管不问呢。

  “宣都御史杜阳铭,带击登闻鼓者。”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从东华门进入皇宫时,王诗韵的“气”已经彻底衰竭了。

  深深的宫墙,威严的武士,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笑,没有一个人敢随意说话,一切都仿佛在什么的威压之下。地上的每一块砖都是规矩的,墙上的每一寸漆都是谨慎的,空气中透着压抑。

  王诗韵心跳如鼓,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百骸一阵阵的痛感和无力感。

  这才是皇宫的本来面目吧,建极殿里温馨舒适的那大半年,是皇后娘娘给她营造的极乐世界。

  想到皇后娘娘,她不禁心里暖了暖,这个时间皇后娘娘应该在文华殿吧,估计已经知道她敲登闻鼓了,她会不会生气?不管怎样,她总会护着自己的。

  王诗韵靠着钱明月支撑着到了文华殿,伏地跪拜:“民女拜见圣人,吾皇万岁。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一道年轻而冷漠的声音响起:“皇后不在。”

  王诗韵下意识地抬头,却见殿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做书生打扮,帽子上却有两条金龙,衣服上绣着“仁”“义”等字样。

  小皇帝与她四目相对,威胁地笑了:王诗韵,皇后不在这里,今日没人能帮得了你。

  殿里还有几个文臣,分列东西两侧,都带着乌纱帽,穿着绯红色圆领袍,各个看起来老谋深算的样子,一眼看去,好像比少年天子更可怕。

  皇后娘娘勤勉,从不会无故缺席文华殿,怕是圣人联合群臣把她排挤出去了吧。

  王诗韵不再指望皇后能来救她,反而生出一个念头:她要尽自己全力去帮助皇后。

  圣人指了指其中一个面色严肃的文官:“这就是都御史,都察院的赔偿,你找他要。”

  都御史挤出一个笑意:“王姑娘,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还请王姑娘说清楚。”

  好狰狞好可怕的笑!王诗韵第一次知道笑也能这么恐怖,竭力稳定心神,声音还是颤抖的。

  “今日正在上课,忽然听到喧哗声,很大,很吓人,便过去瞧个究竟,恰好看到都察院的衙役推着谢先生往外走,谢先生从台阶上摔下来,浑身是泥。”还好词没忘,引导人以为谢文通是被推下来的。

  钱时延皱眉:“谢先生,是谁?”

  这个声音好威严,压得她呼吸困难。王诗韵低头:“是原来的辽东总督,现在是医学院的文字教习。”

  小皇帝感受到来自岳父的压力,冷哼一声:“杜阳铭,你怎么说。”

  杜阳铭沉声说:“王姑娘,我听说南院青砖铺地,怎么会有泥?”

  王诗韵暗示自己,大官也是两个膀子扛着一个脑袋,有什么可怕的:“是啊,青砖铺地、日日洒扫,为什么有泥?”

  “因为都察院的衙役把花盆都砸了,弄得满地狼藉。他们还把教习们耗时一个月编纂好的工学蒙书弄污了,还打了玉泉庄园的仆役。圣人,这里有他们签字画押的清单,民女绝不敢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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