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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偷来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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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去坐下来之后,俞德问梁作超,“祖父,他们都是大梁的人,这位高凌风,是大梁的禁军统领。”

梁作超点头,“嗯,小眉都跟我说了,这位是宁靖,宁国候的孙子,宁郡王的儿子,都是将门虎子啊。”

“老将军认识我祖父?”宁靖问道。

“自然认识,多年相交,我年长他几岁,不过当年我与他也曾在同一军营,也曾与他阵前杀敌,算是生死之交吧。”梁作超道。

而最重要的是当年的事情,宁国候也曾为他辩解伸冤,只可惜,先帝昏庸无能,不信他罢了。

他轻轻叹息,“当年,先帝怀疑我叛国,你祖父曾在殿上为我辩解,这份恩情,我永记在心。”

宁靖说:“老将军,其实在您离开之后,先帝已经查明白真相,您是被佞臣诬陷的,只是那时候您已经离开京城,先帝又拉不下面子承认自己的错误,才会一错再错的。”

梁作超一摆手,“罢了,先帝承认不承认我是清白的都好,我也不因他而活。”

“那祖父,如今两国即将开战,您是什么态度?”俞德问道,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他许久,从知道北漠与大梁交恶开始,他就一直在纠结,因为他几乎可以猜到,一旦两国开战,靖州必定是突破口,要从靖州进入,大梁就必须先拿下靖州。

他对大梁和北漠都有感情,但是感情最深的是靖州,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靖州百姓置身与水火之中。

所以,他希望,两国能平息干戈。

只是,很难了,北漠主战派已经占据上风,他们不吞噬大梁,誓不罢休。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不可能再帮北漠出战,因为北漠要打的是他的故国。

老太爷微微一笑,捏须看着他,“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俞德想了一下,“孙儿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若两国真的要交战,孙儿只能驻守靖州,与靖州百姓共存亡。”

“覆巢之下,怕靖州再无完卵,北漠的霸业,不会因为你不出战而停下步伐,根据目前所了解的情况,这一场战事,暂时是打不起来的,不过是大梁有臣子与北漠勾结,北漠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好处,并且狠狠地打大梁一记耳光,让大梁在七国之内,丢尽脸面,而与北漠勾结的大梁臣子,为的是私心和……争宠。”他说这话的时候,瞧了瞧清河。

他在寺庙里与主持下棋,刚好,宁靖与清河也在寺庙里挂单,得知他的身份,两人竟趁夜潜入,挟制住他,他本是大怒的,但是听了清河陈情之后,才消掉怒气,再听清河说了如今北漠与大梁交恶的原因,他便心中有数了。

这场仗,现在还打不起来。但是,他知道北漠不会善罢甘休,这只是一个开始,所以,这一次,戚相还是齐竹荣,都是引火自焚,引虎下山。

念及对故国的情感,他连夜从寺庙里赶回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俞德问道:“那祖父以为如何?”

梁作超道:“先让你夫人带小眉下去换身衣裳,我们几个人好好商议一下。”

“但是,他们是大梁的臣子。”俞德始终是有些顾忌,因为至今还没与北漠决裂,容留大梁的臣子在这里,只怕会招人非议,一旦传到皇上的耳中,这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祖父也曾是大梁的臣子,我不为皇帝,只为我大梁的江山社稷,只为我大梁的百姓计,侵略者,永远不可得道。”梁作超严肃地道。

“两国若和平,在哪一国为官为民都无所谓,假若今日,是大梁要侵占北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反之亦然,明白吗?”

俞德像是有些顿悟,其实他的心一直都是偏向大梁的,只是碍于他如今是北漠的大将,难以抉择。

他看向俞夫人,轻声道:“你带小眉下去,好好休息。”

“嗯,”俞夫人点头,望着他,“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嗯!”俞德心中顿生欢喜,或者说心里纠结已久的问题,像是忽然得到了解决。

俞夫人带着清河下去了。

清河心里忐忑不安,从高凌风的口中她知道,俞夫人已经得悉俞小眉堕崖的事情,换言之,俞夫人知道她是个冒牌货。

两人进了厢房,门一关上,清河便立刻道:“夫人,我先跟你请罪!”

俞夫人回头竖起食指在唇上,“不要说话,我想看看你。”

她的眸光胶着在清河的脸上,仿佛一个毛孔一个细胞都不放过,清河在她柔和的眸光下并未觉得不自然,因为,她从俞夫人的眼中看出了对自己女儿的眷恋与深爱。

同为母亲,她太明白这种感受了。

良久,俞夫人才轻轻地伸手抱住她,“孩子,你与小眉长得太像了,就连我这个做母亲的,若不细细看,都没办法分辨出来。”

清河动容地道:“夫人,小眉的遭遇让我心里也很不安,希望夫人节哀。”

“我没事,早我便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她要离开我的,但是我很庆幸,在我失去小眉之后,还能看到一个和她那么相像的人,虽然只是补偿心理,可我真的好受很多了。”

清河心里也感触很深,这一次靖州之行,在来的时候,就预算了各种的凶险,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不得已杀了俞德,所以此行她带来了剧毒,只要谈崩,就杀了俞德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她不禁羞愧万分,她是真的低估了一名优秀的将领对爱国的情意结,梁作超老将军,他的门庭训示,就是让他的子孙不忘故国,所以,纵然在北漠长大的俞德,才会对故国怀有深厚的情意。

“夫人不揭穿的恩情,我此生难忘。”清河由衷地感激道。

俞夫人轻声道:“我何必揭穿呢?揭穿了,便是让我夫君知道他的爱女已经命丧黄泉,何苦来哉?还不如这样粉饰太平。”

“只是,能瞒得住多久?”清河有些担忧。

俞夫人轻声道:“瞒得一日,他便高兴一日。”

清河触动,是啊,哪怕是偷来的一日开心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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