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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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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鸢和纪礼坐在铺子大堂里的桌子边,把六张地契一字排开,左看右看,欣喜不已。

陈鸢眯起眼睛,笑的合不拢嘴:“早听说古代的地主赚钱容易,没想到我一个一穷二白的穿越户,这么快就成了小地主了。嘿嘿,以后钱滚钱,肯定富甲一方啊。”

纪礼不懂她在说啥:“啥叫穿越户?”

“额,就是没爹没娘,穷的叮当响的意思。”陈鸢吐着舌头,胡乱解释。

纪礼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个孩子也可怜,但比起我当年,那可好多了。”

陈鸢见他肯说当年的事情,急忙试探:“你当年不是大掌柜吗?怎么还过过苦日子?”

纪礼在陈鸢脑门上敲一下:“我当上大掌柜那是后来的事情了,之前啊,我还是个孤儿,没爹没娘的,成天在外边跟人抢食,偷东西,啥事都干过。最饿的时候,大冬天,用手抓着外边的雪往嘴里送。现在想想也怪,当年到底是咋活下来的?”

纪礼这老头平日里就爱匡人,什么风水什么算命的,颇有些老顽童的样子,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悲惨的过往。

“那你是咋认识你们东家的?”陈鸢十分好奇,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小乞丐,是如何遇上那样好的东家,最后还成了大掌柜的?

“嗨,我其实是先认识的小姐。”纪礼说起往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的前半辈子,都是那么庸庸碌碌,后来,还跟着人学了坏,为了钱,绑架了小姐。”

陈鸢一瞪眼,把纪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纪爷,你还当过绑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纪礼被陈鸢打岔了,却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眼睛也渐渐迷离起来:“我那时候都已经四十了,这世上的苦活累活都干遍了,可还是穷。我就想啊,凭什么那些有钱人放过着我们两辈子都赚不来的好日子?于是,我就走上了邪路,头一回,就绑架了小姐。”

陈鸢想,那位大小姐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否则,怎么能把一个厌世的人拉回正轨?

纪礼脸上的褶皱渐渐舒展开,好像想起了那个少女的模样:“我从没见过那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她跟我说,我不会给你钱的,但是能让我在她家的酒楼里当工,要是干的好,可以当掌柜,赚的钱越来越多。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胆大的人?竟敢跟绑匪讨价还价。”

后面的,不用他说,陈鸢也知道,纪礼跟对了东家,从一个小工做起,成了一代大掌柜。

“不过,后来东家遭了大难,老爷夫人……都没了,小姐也不见了,唉……我这辈子,就是为了找了她,可惜,此生,怕是没机会了。”纪礼红着眼圈,一声一声地叹息。

“那位小姐姓什么?”陈鸢问。

纪礼蹙了蹙眉,不过看到陈鸢清亮的眼睛,便释然了:“她姓肖。”

姓肖?原来不是啊。

她还以为假如这世上真有命运的安排,那纪爷找的说不定就是她那个来历神秘的娘,可人家既然姓肖,那就不可能是了。

“纪爷,吉人自有天相,那位小姐从小便有那般的胆略,说不定已经在他乡安定,过着好日子呢。”陈鸢想了想,安慰他。

纪礼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可不是,我就盼着她,能好好的,我也就不找了,不找了……找不动了。”

他讲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美好的事情,陈鸢能感觉到,他灵魂深处最痛苦的那部分记忆,他还埋藏在心底。不过也好,他已经愿意把心事对她分享一部分了,希望他在有生之年。能够释怀吧。

两个人都沉默着,忽地,陈鸢的眼角瞥见铺子的门帘叫人轻轻掀起一角,有人正扒在门上朝里边瞧呢。

纪礼正低着头回忆以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现。

陈鸢不动声色,没有吭气,想看看来人是谁。

然而,不等她先发作,外边的人似乎是瞧清楚了里边的情形,忽地一把把门帘扯开,整个人钻了进来,气势汹汹地冲到桌前。

来人一根手指指着纪礼,两眼瞪的滚圆,气的嘴边两撮胡子一抖一抖的:“是你!你没走!”

纪礼一抬头,看见于老头那张像老鼠一样贼眉鼠眼的脸,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用眼神飘向陈鸢。

陈鸢眨眨眼,意思是见机行事。

于老头气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又把手指指向陈鸢:“你……你们俩是一伙的!”

陈鸢偏了偏头,绕过于老头的手指:“那个,于大伯,这是纪掌柜的铺子,我是这的伙计,我俩当然是一伙的。”

“掌柜?你不是什么半仙吗?怎么开起铺子来了!别人跟我说我还不信,自个儿过来瞧一眼,过然是你!什么厚土旺水,都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是不是!”于老头一想到陈锦芳自从到了他们家,他家就没有一天安生过,就气火冒三丈。

陈鸢啧啧,这老头比她想象中反应慢啊,这么长时间才发现这是个骗局?

纪礼清咳两声,端起那副高人的架子:“我说,这位施主,我之前是行走江湖,给人卜卦算命为生。来到这清水镇,发现此处人杰地灵,便想定居此处,于是还俗开了小铺子,做点小本买卖罢了,试问犯了哪条王法?”

于老头气的把双手在桌上拍的砰砰直响:“你这个骗子,你说让我家于水娶了陈家的丫头能兴旺我家,可你瞧瞧,自从她来了我家,我们于家就没有一天消停日子!你这不是给我招了个夜叉上门吗?”

他一激动就要去抓纪礼的衣领,被陈鸢一挡落了个空。

“你家的铺子生意如何?”纪礼安然不动。笑话,这点小谎都圆不了,怎么在江湖上行走于这么多年?

于老头闷着没吭声。

纪礼继续说:“你家的生意没有衰败之相,那我算的便没错,也没有骗你,至于家宅安宁,那可不在老夫为你卜的卦里头!”

“你……”于老头两腮鼓着,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这是吃了个闷亏,根本没有证据,即便他恨得牙痒痒,又能如何?

“这事没这么容易完!”于老头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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