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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寒川蚀心 遗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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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赵子云的那一刻,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隋心更是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素来在法庭上有八方不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称的傅寒川,此时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眸充满戒备的看着赵子云。

赵子云倒是一脸的淡然,虽然不像平日那样嘴角总噙着一点淡淡的微笑,但是忧郁的眼睛透出了悲哀,在葬礼上用正好。

隋心看着他,有点呆了。

她爱赵子云,最初最肤浅的就是爱上了他这张脸。

赵子云长得比女人还要精致,雪白的皮肤乌黑的眉,淡淡粉粉的唇,但是这些不足以吸引隋心。

这个男人嘴角总挂着笑,可一双眼睛却透着忧郁,笑是很真很暖的笑,忧郁也是很真的忧郁,两处一起出现在他脸上竟然一点不违和,反而是一种很独特的气质。

遗世独立,游离在红尘之外。

他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这世界上就没能有引起他兴趣的事来。

也是因为他这股子劲儿,隋心发狂的追他,最后她成功了,终于成了赵子云的女朋友。

可是没想到,赵家跟隋家有旧怨,隋唐更看不上赵家那家子,死活不同意女儿跟赵子云来往。

那些年,隋心为了赵子云做了不少傻事,她总想着他性子淡,只要自己能坚持下去,她走了99步,那最后一步他肯定来走。

但是最后,她名声尽毁,他却抛下她一人远走国外。

此时,她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才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温暖,而是习惯性的——不在乎。

傅寒川挡在了隋心面前,他的手指捏紧,指关节泛着白。

赵子云说了一声节哀顺变,然后向着灵堂鞠躬。

傅寒川代表家属答谢,本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道赵子云走近,眼睛看着隋心。

隋唐也过来了,他的手同样捏的很紧,今天要是女儿敢跟赵家这小子拉拉扯扯,他就豁出老脸,也要把他给打趴下。

可是赵子云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事,他只是看了一眼隋心,说了句“节哀顺变。”

等他离开,隋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怕他,但谁又愿意在葬礼上引起风雨?

隋心小脸儿苍白,脸上还有鲜艳的泪痕,她望着赵子云消失的方向,眼神迷茫,人傻傻的。

傅寒川胃里一阵绞痛,他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几天,他忙着老爷子的葬礼,连饭都没好好吃过。

隋唐发现女婿的不对头,就问他:“寒川,你没事吧?”

傅寒川摇摇头,“没事。”

隋唐却不放心,他对傻乎乎的女儿说:“你扶着寒川去那边休息一下,给他倒杯热水。”

隋心跟傻了一样,并没有回应。

隋唐气的都要爆肝,“隋心,我跟你说话。”

傅寒川拉了隋心一把,“爸爸,我带隋心过去。”

隋心埋怨他弄疼了她,“你轻点,又什么事儿呀,你整天真是事妈。”

傅寒川眼角颤了颤,他其实很想问要是有事的人是赵子云,她会不会觉得对方事多?

不过,他问不出来,这些答案他心里已经有数,何必自取其辱。

他倒了一杯水,细心的在里面加了柠檬片和蜂蜜。

隋心不爱喝白水,她喜欢酸口的东西,要蜂蜜少点。

隋心坦然的接过来,还抱怨了一声,“蜂蜜太多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总是记不住。”

他淡淡的,没有接她的话,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隋心忽然看过来,两个眼睛直直的,倒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傅寒川坦然的给她看,他城府深,纵然有什么怀疑也不问。

看了一会儿,隋心自己憋不住,她问他:“你喜欢喝甜的吗?”

竟然是这个?他还以为她要问赵子云的事。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懈,但是对于她能问自己的喜好问题,还是第一次。

“我……喜欢白开水。”

“胡说,那天我看你喝咖啡加两倍奶油。傅寒川,喜欢吃点甜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傅寒川把脸扭到一边,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隋心鄙夷,整天装X,什么东西。

傅寒川一直留意着隋心,发现她在赵子云来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后,也没出格的行为,这才放了心。

老爷子终于入土为安,隋家上下操劳了这许多天,一个个都累的不像话。

但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宣读遗嘱。

隋家历代从政,没有一个经商的,但因为是大族,祖上传下来的产业不少。再加上老爷子会经营,他们家实实在在也是豪门富户。

隋心只知道自己从小不缺吃穿,想要什么都能买。但是因为父亲职位的关系,她不能太张扬。

直到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家到底多有钱。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家里的很多产业,爷爷留给了隋心,但让那个傅寒川打理。

她立刻就反对了,“这遗嘱有问题吧,为什么家里的产业要给他打理,他又不是我们家的人。”

他的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个家里,跟她一样想法的是她妈妈,隋妈妈也觉得老爷子是不是最后老糊涂了,虽然傅寒川是女婿,但终归不是隋家人,万一他心大了辜负女儿,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隋唐却明白父亲的意思,这些产业虽然归傅寒川打理,但还是隋心的东西。自己把女人和这个女婿给分出去,以后家里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产业也能保住。

他从政多年,知道没有长青的树,父亲也是从这方面来考虑的。

不过傅寒川这小子也是真得了老爷子的喜欢,否则不会这样信任他。

韩远煜和他妈妈隋杨都有遗产,隋杨得了父亲留下的亡母遗物,一向寡淡的她也眼圈红了,韩远煜则得了一城郊的农庄。

相比之下,隋唐虽然得了很多父亲的零碎东西,大产业却是没有的,全在隋心名下。

他很满意,他现在的职位实在不适合有明面上搭眼的东西。

傅寒川在律师宣读完后,沉声对隋唐说:“爸爸,我觉得这个不妥,我怕有负爷爷重托。”

隋唐疲惫的摆了摆手,“你不用说了,以前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就说一不二,现在也是,你就当帮他完成最后一点遗愿吧。这些东西也不需要你专门打理,你做你的律师,只是按期让投资公司跟会计事务所的人跟你对账就行。”

隋心叫起来,“我不同意,我要跟他离婚,我们家的东西他不适合碰。”

她的话刚说完,就给隋唐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隋家就她一个女儿,从小到大,不管她犯下什么样的错误,隋唐都没动过她一指头。

可是今天,就因为她的一句话,隋唐给了她一个大耳光。

不仅是她,就连隋妈妈也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她就扑上来捶打隋唐。

“死老头子你疯了,为什么要打心心,我跟你拼了。”

隋唐一把就推开了她,“都是你,慈母多败儿,看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难道非要等她毁了隋家你才满意吗?”

现场还有韩远煜一家子,还有一个傅寒川。

最尴尬的,莫过于傅寒川了。

他上前拉住了岳父,韩远煜也趁机把人拉住。

“舅舅,别这样,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傅寒川也说:“爸,我先带心心上去,您和妈好好说。”

隋唐人像老了十岁,他对傅寒川摆摆手,“寒川,等过两天你就跟心心搬出去住,就在澄湖那边的房子。”

“爸……”

回到了房间,隋心绷着一张小脸儿,没一点好脸色。

傅寒川也是习惯了,他对隋心说:“你去洗个澡,我去厨房给你煮碗面,吃完了睡一觉。”

隋心可没他这样的好脾气,冷笑道:“傅寒川,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你不过是为了得到我家的钱,现在如愿以偿了,还用当乌龟装孙子吗?”

傅寒川眉骨跳动,不过他还是忍下来了。

把一个冰袋给她,让她敷脸,自己说:“我去煮面。”

隋心拦住了他,扬着小脸儿一脸的狠砺,“傅寒川,你别跟我装傻,我要跟你离婚,离婚,离婚。”

傅寒川轻轻拿来她的手,淡然的说:“心心,你知道爷爷为什么把隋家的产业都给我打理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们不能离婚。爷爷一点不糊涂,他用这种方法保护了我么的婚姻,不让你……”

他想要说不让你嫁给赵子云,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那个名字,似千斤重,讳如莫深,他怕一说出来,就砸在了他婚姻的大厦上,瞬间土崩瓦解。

“那有什么?反正只是让你打理也不是全给你,傅寒川,离婚离婚,你休想拿走我们家一分钱。”

他叹了口气,“心心,虽然是我打理,但继承权是你,就算离婚我也能拿到一半,你的一半还是归我管理,这种情况下,爸爸妈妈能让我们离婚吗?”

隋心觉得她要给他逼疯了,“你特麽的到底要干什么?傅寒川,要不我给你钱,你说个数,我用钱买断我们的婚姻好不好?”

傅寒川黑眸看着她,里面有不尽的晦涩。

“心心倒是长大了,懂得用钱买断婚姻。那你说,我值多少钱?”

隋心一脸的恼怒,在她心里,傅寒川一毛钱都不值。

可是,想要离婚她必须要付出,“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她就差嘴里叼着一根烟,把一张支票甩在他脸上了。

傅寒川摔门而去,在临走前给了她一句话,“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MD,这个人渣,他在做梦吗?

隋心气的又摔又打,恨不能把这个世界都毁了。

傅寒川,你这个王八蛋!

她摔了东西,气撒了,人也没了力气,窝到了唯一还算干净的床上。

傅寒川进来看到一屋的凌乱,微微皱了皱眉,却早已经习惯。

他端着面进了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床上,隋心背对着他躺着,身上还是刚才的黑色素衣。

隋心不算高,身材比例却很好,这样躺着,轻而易举就看到了她的细腰长腿以及腰腹间玲珑的曲线。

这两天忙葬礼,她长长的卷发全都扎高挽成松松的花苞,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

这么看着,他不由得心头一热,身体也微微紧绷。

思想间,他的大手已经落在她的细腰上,微微揉捏着,而薄唇贴在她颈上。

“心心,起来吃点东西。”

她没睡,从他进房的时候就紧绷着身体。

隋心胆儿大,天不怕地不怕,人更不怕,但唯独怕了傅寒川在床上。

傅寒川这个人,下床穿上西装戴上眼镜那叫一个斯文,可一旦脱了衣服,不是一个败类能形容的。

他折磨她有的是法子,她都怀疑每次在他身下的那个人跟现在的她是两种人格。

放荡、妖冶,十足的SH。

傅寒川轻轻啃咬着她的脖子,声音低低的隐含着笑意,“起来,我知道你没睡。”

“我不想吃东西,你拿走。”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不吃?那我喂你。”

他说的平淡,但隋心浑身的筋都绷紧了。

但凡从他嘴里说出带口字旁的动作,一定不是好动作。

就跟上次她戒酒的那次,他可真是让她喝了个够,最后那……

一想起来,她嗓子里还是有那种吐不干净的黏腻感,现在别说给她酒喝,闻着都能吐。

一个骨碌爬起来,她真怕了他的那些小动作。

她恨恨的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要是生在古代,八成是东厂里没根的老阉人,专门给人上十大酷刑那种,什么剥皮刷洗凌迟,绝对的奸宦。

见她眼睛骨碌碌的转,傅寒川就知道她要耍小心眼儿。

果然,她气呼呼的说:“我不要在卧室里吃面。”

他脾气很好,“那就去外面吃。”

“外面乱糟糟的,你让我怎么出去?万一碎玻璃扎到我的脚怎么办?”

她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觉得碎玻璃是她摔得自觉。

傅寒川能在乎她这些小伎俩才怪,他去洗手间找了工具,手脚麻利的把一地的凌乱收拾的干干净净。

就连地上的碎玻璃,他也用胶带给绑好扔到了垃圾袋里。

去洗了手,他对她说:“好了。”

隋心得意的看着那碗面条,“面糊了,你让我怎么吃?”

他一丝火气都没有,“那我重新去给你煮一碗。”

看着他端走糊掉的面,她想要再砸一场。

可看了看光秃秃的屋子,她就泄了气。

有些时候,傅寒川就是忍者神龟,无论她怎么挑衅他都能忍住。

除了……她跟男人在一起,这个他坚决不能忍,算是他的逆鳞。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要惹恼了他,好让他离婚。

就像上次在黑马会所,他把Jack打了后,把她给扛到了车里。

那晚隋心喝酒不少,胃给他肩胛骨一硌,胃里翻江倒海,头也晕乎的厉害。

他不但没管,还把她扔到车子后座上一顿折腾。

她知道他是在检查,看她跟Jack有没有出格的行为。

当感觉到她是干净的时候,他一边折磨她一边侮辱,什么花那么多钱找了个银样镴枪头吗?难道他不知道你这样表面看着高贵的JH就要直接压倒了上?

那晚,他差点把她给弄死,一遍遍问她还敢不敢找别的男人,一遍遍问着他跟Jack谁厉害。

她哪里知道,她虽然天天混迹欢场,可跟过的男人也就傅寒川一个人罢了。就连赵子云他们也没有过分亲密,也就是亲亲抱抱而已。

最后,她奄奄一息被他弄回家,他却精神很好的带她去洗澡。要不是知道他这个人平日里烟酒都不沾,她大概还以为他嗑药了呢。

每当那个时候,隋心都后悔的要死,觉得不该招惹他。

可她是个没记性的人,好了伤疤立刻忘了疼,只要能爬起来就在给他戴绿帽子这条路上勤奋不辍。

这些年,她的名声已经很坏了,她也不在乎。

可是现在赵子云回来了,她又看到了希望,却在乎起自己的坏名声。

正想着,那男人又推门而入,带来了第二碗面。

一阵香气飘过来,她不觉的咽了口口水。

细滑劲道的面条,金黄的煎蛋,红色的虾仁,绿色的菜心,就这一碗面,隋心觉得傅寒川要是做不成律师,完全可以去开面馆了。

傅寒川把筷子递到她手里,“乖乖吃面。”

她实在是没有理由了,而且面对美食,她也抗拒不了。

傅寒川拿了刚才那碗糊掉的,坐在她对面。

她皱皱眉头,“你别在这里,跟你一起吃我咽不下去。”

傅寒川的脸终于黑了,在她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抓住她低头就亲吻。

隋心当然不让,她捶打着他,“傅寒川,你放开我,我爷爷刚去世,你就要跟我这样。”

他把她放开,轻轻啄了啄她的小脸儿,“放心,我没想过要做什么,还赶我走吗?”

“要吃就快吃,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她赶不走他,这点认知让她很挫败,就把怒气狠狠发泄在面上。

看着她大口吃面的样子,傅寒川身上痒痒的,几天没给她的小牙咬,倒是浑身不舒服。

隋心吃完面后,去了卧室睡觉。

开始她还怕傅寒川跟进来,不过崩了一会儿他都没动静,她就睡着了。

傅寒川双眸幽深,看着卧室里熟睡的人,进去洗澡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门,因为岳父岳母都睡了,他只跟家里的阿姨说了声。

阿姨看到他眼底的青黑还叹气,这孩子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现在忙完家里又要忙外面,小姐真是好福气。

可是她也知道,自家的这个小姐是个不惜福的。

傅寒川出来是见一个客户,前些日子接的一个离婚官司,这几天因为老爷子的丧事给耽误了。

俩个人没去办公室,找了个会所坐了。他们去的早,会所还没怎么有客人。

傅寒川这个人基本什么官司都接,离婚的,经济纠纷的,但刑事的却很少。

他这个客户是个大企业的科长,叫陈勋。这些年积了不少横财,有钱了就起了别样的心思,最近小三怀孕逼的紧,他就要跟原配离婚。

他的原配,还住在十几年前结婚买的套二房子里,他们有个女儿,上初中。

他的横财不能暴露也不能跟原配平分,他通过人介绍认识了傅寒川,知道他这个人很有本事。

傅寒川厌恶他这个德性,可是自己选择了做律师这一行,什么人都要接触,他自己早就变成了自己所厌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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