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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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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应青山的微妙态度也让温柏阁大概感知到了什么,此时此刻他都顾不上命悬一线的危险,反而饶有趣味的打量了应青山一会儿,随即凉凉笑了,继续不急不缓的问道:“应青山,我且问你,你有没有好奇过何有到底爱的是谁?”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纷纷面色诡异的看向应青山,他们何从不知这话里的意思,而应青山却没有多少反应,话都说到了这里,她反而心里空了下来,有种徒然释怀的感觉,她平平静静的看他:“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温柏阁紧了紧手里滑嫩的脖子,他现在只一心一意的想让何有不好过,哪怕因此事后九死一生,被何有千刀万剐也在所不辞,他并未在意身前仍在昏睡的人,只满怀恶意的冷笑道,“何有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有几分像一个人?”

只是这一句话,应青山的身子都震了震,她错愕不及的望着温柏阁,好久都反应不过来,而温柏阁的话还没有说完,应青山的反应显然,悉数落在了眼中,他笑的更得意了,补充道:“尤其是你笑起来的时候,就更像了。”

就站在应青山身侧的十一当然看的清楚这话过后,应青山所有的表情姿态,很久之前他心里就已经隐隐约约的感知到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但他从不会说出来,而今这般发展下来,就算他有意掩藏不说,这两个主子的以后又该是如何呢?

略是靠近些应青山,十一低声说道:“夫人……主子,是真心喜欢你的。”

到了最后,他唯一能劝慰应青山的只有这一句话,这话说的确确实实的真心,何有对应青山的心意真假就是个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但那里面的真心到底是对着谁,这只能看应青山是如何想。

不知是不是十一的话好歹还是起了作用,应青山垂手静默片刻后,便道:“他喜欢谁,那是他的事,我不管。”

她坦落落的看向温博阁,伸出手做出个讨要的姿势,定定道:“但现在,他是喜欢我的,把他还我,你走,之前的承诺仍是作数!”

“你……”万没有想到直到此刻应青山仍是痴心不改,温柏阁都愣了很久,半天说不出话,接着吐气失望笑了笑,一直紧绷的身体都松弛了许多,“想不到何有的运道实在好,遇到的人一个二个都是这般的傻子!”

似乎温柏阁已是妥协了,应青山不禁喜上眉梢,高高悬着的心都松了一些,但随之的却是温柏阁继续加大抓住何有脖子的力道,面露无畏的狰狞之色,“但我告诉你,就算你此刻放了我,我仍是活不了,何有容不得我活,而他也活不得…….”

“你干什么?!你放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应青山没想到他的态度说变就变,吓得当即就想要冲过去把何有从他手中救下,而十一再是同样担忧却仍是不得不拦住了应青山,毕竟还横在了何有脖上的那把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边的温柏阁果然适时的厉声喊道:“别过来,再敢靠近一步,我立刻杀了他,到时入了地狱我和他少不得再挣个所以然!”

这场面一度紧张慌乱,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情绪已然不稳的温柏阁身上,唯有时时注意着何有安全的图南,恰好他又站在了边侧,当时就眼尖瞧见了本是从头到尾都在昏睡的何有垂放的手竟是微微的动了动,而其余人毫无察觉,尤其是看不见何有正面的温柏阁更是一丝知觉没有。

图南的呼吸一瞬间都停了,他死死的盯住了闭眼不动的何有好一阵,心越悬越高,许是因为温柏阁抓人的力道太大,误打误撞的把何有生生的提前逼醒了过来。

没过太久,他果然瞧见何有的手臂又动了动,往身后的人轻轻的撞了撞,而那时正抓着何有的温柏阁正激动的与应青山几人打拉锯战,根本没注意到身前人的异动,乃至腿上的一点撞击他不过都以为何有是因了自己的晃动才碰到了他。

“那你到底要怎样?”应青山已经被他磨得没有脾气了,有气无力的哀求他,“只要你能放开千岁,你说你要怎样,我都依你!”

“当真?”温柏阁冷笑,“如果我要你现在就死呢?”

当初何有用此逼他,现在他原物奉还,让何有再次体验所爱之人当面死去的绝望,就算他死了也觉得这是个绝妙无比的好买卖!

他死了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人会在地府等着他,还有应青山这个陪葬的,他不亏!

“好,只要你放开他,你要我怎样就怎样!”应青山眼眶都红了,咬牙应了,若她两世都是因为何有死,她也不会后悔,这辈子她怎么算都不是太亏。

温柏阁扬了扬下巴,满心快活的笑道:“你死,我放。”

“夫人,不可啊!”看应青山真的要去拿剑,十一也是急了,应青山要真自刎,就算主子能活下来,这余后的日子该是怎么过,他们这一等属下又该怎么应对!

十一匆忙要拦阻她,而应青山为了能救何有,避开了十一拦阻来的手,正当她踢起长剑就要往脖子上架时,那厢正满目欣然旁观的温柏阁忽觉下身发麻,他只是短暂怔了片刻时,紧接着麻意如同雷霆闪电的迅猛袭上手臂,他甚至反应不及就一丝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同时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握上了他拿剑的手腕,轻轻的摸上去,狠狠的折下去。

“啊!?”

一声痛苦的低吟响起,正在互相挣扎拦阻的应青山与十一闻声扭头,便见那先前还势头决然,姿态冷傲的温柏阁痛苦的弯下身子,捂着被折断成诡异角度的手软瘫跪下,而那把威胁着所有人不敢靠近的长剑已从何有脖间离开,掉落在地。

至于何有,竟是不知何时醒来,长身站在马车上,冷眼俯看身边软瘫,再也无力控制他的人,之后便是面无表情的一脚狠狠踹去,立时就把温柏阁踹飞了两丈远,滚了三圈落在地上。

这一脚明显力量足够,那温柏阁一声都吭不出来,只卷缩了腰腹浑身颤抖,面色惨白没一分血色。

情况一夕之间决然大变,应青山等人都回不过神,只呆呆的望着那马车上高高站立,如同无欲天神的何有。

抬手扭了扭深深作痛的后颈,一碰触就能感知到入骨的刺痛,就算不看都能知道后颈的伤痕严重,何有眉头皱的更甚,然后看也不看对面的应青山几人,下了马车后就把左手无名指的银戒取了下来随手一扔,这才是踩步往那边倒地不能起身的温柏阁身边走去。

那被何有随意丢掉的银戒离得应青山不远,她便顺势走前把它捡起来,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便发现这不正是自从他们出了京城后何有就一直戴在了手上的银戒,因为小巧别致,造型普通没甚了得,又戴在了不明显的位置,平素都没人注意到,而她除了最开始多看两眼觉得这东西很衬何有的手外,也没怎么多注意,万没想到这小东西另有乾坤。

“夫人,这银戒里藏有五毒散。”十一凑近,给她解释,“它的内里有个按钮,按下之后外面会有个小小的尖头,刺入皮肉后很快就可发作,让人全身麻痹,无力反抗。”

应青山这才是懂了何有为何一直戴着这个小玩意,虽是不知这是被他作为保命一次的武器,还是专门用在这一刻,但她也无暇多关心,心里十足庆幸何有思虑谨慎,否则这会儿她都是九死一生。

如今的情况大好,何有醒了,也没了危险,应青山心里大喜,又担心他脖间伤痕,便要走上前去。

“千岁…….”

刚出口喊了一声,走到温柏阁身边的何有正低头冷冷看着地上的人,听见头都不抬的冷声命令道;“站住,都别过来,谁来我杀谁。”

这一声薄凉的丝毫不带情绪的话语成功的把应青山的脚步止住了,她呆呆的望着何有,久久无话,何有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就像,就像她完全是个陌生人一般。

何有哪里会顾及她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他只是垂眼静静的注视地上卷缩身子颤抖的人,随后嘴角一掀,半跪身子,伸手一把毫不留情的拽住了温柏阁头皮附近的头发,抓起来后猛然摁着往地上一摔,那力道大的恨不得当场把他摔死!

闷重的脑袋撞地的砰声响起,令所有人都是头皮一紧,已是想象得出那有多大的痛苦,再一抬起时,果然那整张脸都是昏头土脸了,鲜血横流,不忍人看。

“你知道错了吗?”

温柏阁身体重重一颤,被撞得眼眶红肿冒血的眼睛软软看了看他一眼,而何有仍是面无表情,冷冽如冰川寒霜。

“我错哪里了?”到了此刻,他反而笑了,声音细若蚊声。

何有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之前发怒斥骂,他只是沉默着拽了他的头又依模依样的往地上来回撞了七八次,令人心惊肉跳的砰砰砰声响亮的回响在空气中,一时间连呼吸声都弱了许多,无人敢再是出声一下,只安静无声的望着眼前一幕。

等到何有抓着人撞得满意后,他才是停住了手,纵使他现在抓着人无情撞地的姿态着实可怖,但奇异的是他心里平静如水,心平气和的问他:“我只问你一遍,最后一遍,当初是不是小妖替你背的罪?”

“是。”他血肉模糊,艰难答话,“对不起。”

当初确实是怪他没有作为,撞见皇子偷情的是他,事后不敢替人解释的是他,那时逃跑的也是他。

错的,确实是他。

“事到如今,没什么对不起的。”何有笑了,低头贴近他耳边,低语道,“下地狱吧,小幺在那边等你等得太久了。”

语落,何有不待身下的人再说其他,抓住他的头就往旁边尖锐的石柱上一下撞去,当场血渐满脸。

在场众人都沉寂了,无声怔怔望着那身欲鲜血的男子站起身,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脸侧染上的鲜血,红的血,白的皮,越发反衬的刺人眼球。

“砍下他的头,装盒子里给明王送去。”

一声冷冷淡淡的命令回响在众人耳中,等到她们终于反应过来时,只看到那人随意脱下了染血的外袍后就丢弃在地,然后目不斜视的走过地上趴着的青桃,静静的上了马车。

“启程,回白湖。”

翌日天明时马车赶到了白湖镇,入住客栈后院的何有洗了脸,沐浴换了干净的衣服,今日天光不错,万事沉淀安宁后的何有就躺在摇椅里在树下轻轻的晃,冬日难得的阳光洒落在他脸上,细碎金光,看着这么安详温柔。

回廊,应青山慢慢小心走近,低眼观望他许久,简直看不出来昨日那个犹如罗刹阎罗的分毫样子,犹犹豫豫的喊他,“千岁……”

“青山,别提,也别问。”他闭着眼,慢慢睁开,眼底深深的疲倦,重复道,“什么都别问。”

“好,我不问,我什么都不问。”应青山看的忽然心疼,蹲在他面前摸他的脸。

“好孩子。”何有笑了一下,“你只要知道,从今往后我心里便只得你一人了。”

他眷恋的,怨恨的,如今全都死了,心里便只剩下了她。

只有她了。

崇元嘉庆三十二年年末,正逢霜雪大降,外出荆州探访民情的巡按大使应青山回京,却是呈上明王兵符与一封书信,上信夸真的小世子萨思与明王的亲密交谈,竟是欲反,皇帝看后大怒,当即挥兵荆州,擒拿明王与萨思,同时派遣得力大将接管荆州。

皇帝心善大度,且明王与萨思的亲朋并不自知,是以只斩杀其中牵涉的相关等人,其余人则是罢官免职,流放南疆,终生不得靠近荆州一步。

此行应青山心思细腻,及时发现此等大祸,功高甚伟,皇帝特赏赐黄金万两,提拔为皇城的禁军副将,位及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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