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君子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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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的,贵妃娘娘让你们去邀请贵宾,你们这些草莽之人,居然倒行逆施阳奉阴违,好好一个内侍监让你们愣是弄得哭哭啼啼的,大爷大爷,快下车!金子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这内侍监满以为被人欺辱的绝对是手无寸铁的,被绑架过来的罗千金,还以为在马车中定是有好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在联合起来“欺辱”金子,他也是见过金子的,同样是内侍监,他自然是帮亲不帮理的。

一边举着拂尘跑了过来,一边怅然掀开了轿厢的珠帘,看到里面的情景正好是恰恰相反,一开始这内侍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的揉着眼睛,看过了以后,立即闭合住了车帘。

“来连个丫头,给你们门主去沐浴更衣,可惜了了。”一边说,一边浩然长叹,金子也真是给内侍监增光,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眼看就变成了一个“老嫂子”,这内侍监心里面也是与有荣焉。

一会以后,人已经漫步到了后殿,后殿的花房中,满满的栽种的都是兰花,这些兰花经过皇城里面辛者库的内侍监调理,虽然不是在这个季节应该绽放的,不过到了这个季节居然每一朵都盈盈然的绽放起来。

有的悬挂在花枝上,好像是从云层中探出来堵塞佛祖那柔和的手,有的则看起来则像是美人刚刚沐浴以后那颀长而又美丽的柔荑,还有一部分比较类似与小小的灯笼。

这里的兰花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一个可以在外面的世界中找出来,比如此刻握在兰贵妃手中的这一株,这兰花是那样的美丽,美丽中带着点儿淡淡的清雅,这兰花的叶子还是一般的墨绿色。

但是花则是异彩纷呈,从这个花枝上可以看出来,纷红骇绿,几乎是有了七八种颜色,白色的纯白无暇,紫色的柔媚阴柔,黄色的鲜艳明亮,黑色的大方端凝,蓝色的冷漠高贵,红色的热情如火……

这些颜色离奇的全部都生长在一株兰花上,兰贵妃的手轻轻的握着一枚曲柄的木勺从一个青铜的大鼎中将那精心调制出来的药水舀出来倒在了这兰花的根部,然后轻轻的站起身来。

这是兰贵妃每一天的必修课,而每一天兰贵妃在这里的时候,都会分外想念一个人,这人就是白玉公子,当年培养这兰花的时候,他用尽全力,两个人用了五六种颜色的花籽饲养在一起,又让各种蜜蜂与蝴蝶相互去吸取花蜜……

几乎是走遍了江南的千山万水,这才在最为艰苦卓绝的环境中,将这一枚七色花给种植出来,这七色花种植出来以后,第二年的时光中,她就已经到了深宫内院,身份也是从以前的一个富家女,变成了目前权倾朝野的兰贵妃。

戚帝有多么爱兰贵妃,兰贵妃就有多么爱白玉公子,他在郾城的每一天都不是开心的,目前诸事繁杂,让本来就郁郁寡欢的兰贵妃更加是百上加斤,她此刻的目光轻柔的看着花房中的一草一木。

一边看,一边怅然若失的舒口气,吐气如兰大概说的就是兰贵妃的模样,每天兰贵妃都会到自己的花房中来,这花房是戚帝让人花重金给兰贵妃搭建出来的,可以说光照与日晒都是嘴角的一个位置。

她每一天在花房的时候都是好几个时辰,从来不然任何一个人跟着自己进来,因此也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兰贵妃究竟在这个花房中做什么,人们虽然是有所猜测,不过在兰钥宫并没有一点儿风言风语。

要是有人敢犯上作乱大不敬,这人就会成为第二天的花肥,忘了说,之所以这些花儿可以开的这样美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用来栽种花的泥土几乎每一把里面都是有着人的骨血的。

所以这花儿是那样的美轮美奂,几乎完全不像是凡尘俗世中的花儿一样,这美丽的花儿在花房中摇曳生姿,她看着看着脸色也是从苍白变成了嫣红色。以前这花儿刚刚栽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为了这花儿的名字也是煞费苦心。

后来这花儿以君子为名,被后人叫做“君子兰”,这君子兰开放起来以后让人几乎会不由自主的停驻那匆忙的脚步,忍不住想要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兰花是美丽的,也是惆怅的,如同此刻看着兰花的美人一样。

这美人也是美丽的,也是惆怅的,美丽的花儿衬托着美丽的人分外有一种让人向往的美,但是给人的错觉与直觉却是,这种美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此刻的兰贵妃看着花儿,并没有想过会有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被外面的公公给传递了过来,这公公叫做木舒,向来在兰钥宫是个厉害的人,有着眉高眼低的观察力,做事情起来也是一丝不苟的。

这样一个公公向来也是经历过风雨见过彩虹的,但是此刻呢,看得出来,这公公好像让什么事情给冲击了一眼,他也确实让人给刺激了,这种刺激是巨大的,兰贵妃看到外面跌跌撞撞走进来的人。

立即往出走,因为这里的一切一切兰贵妃决定只有自己是可以独享,一般人是绝对不可以到这里来看一看的,她很快的举步到了门口,然后紧紧的关闭住了门,一个字儿都不说。

“娘娘,金子过来了。”这公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是平和的,是没有任何波澜的,不过兰贵妃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她立即就开始发问起来,“金子过来就过来了,你何苦大惊小怪!”

“原是不应该大惊小怪的,但是婵娟过去请金子的时候,误会了娘娘的意思,是将金子给绑架过来的,是以……是以……”

兰贵妃并没有生气,柔和的一笑,看着头顶那艳丽的单薄阳光,舒口气,说道:“这事情是本宫让婵娟去做的,你不用多虑,且说说,是不是金子没有福气,与婵娟有了龃龉遭遇了什么不测?”

兰贵妃认为今天最大的意外或者就是这个了,要是金子惨遭意外会如何,要是金子已经遭遇了意外又应该如何呢?所以兰贵妃的心是比较焦灼的,不过她还是不愿意在这里谈论那这个话题。

有关于白玉公子的一切都应该是优雅的,不应该与粗疏与野蛮有任何的牵连,她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花房,慢慢的举步,到了前面的一个金阶上,这才说道:“究竟如何了?你说。”

“这,是,是!”他于是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说了,此刻的兰贵妃不禁面容紧绷起来,“你说什么,金子居然在途中将婵娟给……给……”兰贵妃适才的紧张已经全部都荡然无存了,几乎要嘲谑的笑起来。

“他并不会任何的武功,纵然是会,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怎会在途中与她……不,不会的,你可不要诓骗本宫啊!”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着,一个内侍监在马车上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糟蹋了。

这事情说出去任何人都是不会采信的,她兰贵妃还是拥有自己的判断力,自然兰贵妃也是这“任何人”中的一种,所以并没有立即就表示什么,而是轻轻的笑了,“木舒,你跟着本宫多年,你应该知道,在本宫这里是不可以说不尽不实的话。”

“是,是!娘娘,要是有人说了谎话或者胡言乱语,这明日里就是花肥啊!”他一边说,一边凝眸瞥一眼身后的花房,表示在兰贵妃这里,一切的规矩自己都是明白的,兰贵妃清澈的一笑。

“你知道就好,”刚刚浮现在了唇畔的微笑立即就不在了,一直以来都知道金子是很厉害的,但是这样厉害,好像还是不可能,那靡丽的鎏金指甲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直直的指着木舒。

“木舒,立即!马上!让金子来见本宫!本宫在花房!”一边说,一边立即退后,木舒愣怔在了原地,几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兰贵妃一直以来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到自己的禁地去的。

他在这兰钥宫已经当差二十四年,从来就没有见过兰贵妃准允任何一个人到这里来,就连里面的卫生一般说来都是兰贵妃亲自去打理的,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今时不同往日,兰贵妃居然这样子豁达起来,居然让金子开始到自己的花房中来,这是金子的福气到了吗?木舒还愣怔在原地,而兰贵妃已经皱眉,“木舒,你没有听到本宫的命令吗?”

这命令自然是听到了,但是为了确定这命令是在保持冷静与理智的前提之下发表出来的,他还是坚持在这里等着,坚持听兰贵妃重复了一次,兰贵妃重复完毕以后,人慢慢的舒眉,挥了挥衣袖。

木舒离开,一边走一边纳罕,今天的兰贵妃这是哪一出?居然没有说婵娟办事不利,也没有想要责备金子的意思,还真的开始礼贤下士起来,有关于兰贵妃是有着很多谜一样的秘密,而有关于金子,这内侍监的秘密好像比兰贵妃的并不小许多。

“兰芝,去准备洞庭湖的君山茶,必须要上用的,本宫这里要招待贵宾!”一边说,一边没入了这别有天地的花房中,兰贵妃到了这花房中,心还在不停的“噗通噗通”跳动,心脏律动的痕迹过于厉害了。

兰贵妃几乎不敢去思考,要是这金子就是轩辕锦宸所谓的“天命之人”,那么自己应该如何,这个人是应该留着,还是应该立即就痛下杀手呢,兰贵妃此刻觉得金子已经帮助过了很多次他们,心理上还是不愿意去伤害金子的。

她需要好好的去看一看这个内侍监,为何到了这样尔虞我诈的皇城中,这内侍监凭借自己一星半点的手段就可以翻云覆雨,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因素,她需要立即就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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