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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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城的电话里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乔伊很是错愕,没想到顾南城此刻会在应酬的场合,刚想回话,却听见顾南城的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现在有事在忙,先挂了。”

他就这样挂断了电话,乔伊愣愣地站在他的家门口。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乔伊感觉眼里似乎湿润了起来,一定是刚刚风吹起带沙子进了她的眼睛了……

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地在顾南城门口等了很久,久到她的双腿开始发麻,乔伊索性放到行李箱,靠着他家门口的墙壁坐了下来,最后熬不住了,就撑起双手趴着睡着了……

顾南城回到家时,已是月上栏杆,就着月光,他一眼看到了蹲在他家门口熟睡的乔伊。停好车子,顾南城慢慢地走近她。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的瘦小,蹲着的影子也缩成一个点。

看样子,近来的她是瘦了很多。她不该是活得四处逢源,像花蝴蝶般到处招惹关注的吗?为何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幅憔悴不堪的模样……顾南城无由来得心生闷气,冲着乔伊干咳了几声,“咳咳咳……”

“咦……”乔伊被顾南城的声音吵醒,抬头擦了下迷茫的双眼,看到顾南城的身影时直觉想站起来,“南城,你回来了?”但因为蹲着时间久了,她的双腿一麻,膝盖处一顿,顿时踉跄着向站在她前方的顾南城的方向跌了过去。

乔伊突如其来地跌向他,顾南城直觉着伸手去揽。一时间,怀里尽是她的芳香,俯首一看,她那小鹿斑比般的双眼以及巴掌般大的小脸,尽是楚楚可怜,待人怜惜模样……顾南城忽然想起上次报纸照片上她的样子,仿佛也是这般,气从心生,语气也开始充满了嘲弄,“你对男人都是使用这一招的吗?上次你对乔鑫,也这样投怀送抱?”

乔伊在他那句话出口的瞬间,脸就煞白了,她将眼底的泪意压下去,艰难开口道,“南城……”

他可知那个事件,她和乔鑫都是受害者,只不过她目前还没有证据,连警局都说了没进展,她无力反驳。

顾南城望着她冷冷道,“怎么,不反驳?那就是承认了吗?”

那冷冽的眼神,看得乔伊全身一怔,他很少对她露出这般凶狠的表情,或许真的是她伤到他了吧,她也多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醒来一切都烟消云散。但那天她醒来时候看到房间里乱作一团,哥哥就在身边……她没法欺骗自己说那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更何况去跟顾南城解释。

她的低头不语,让顾南城的心又是沉到了深渊。刚刚,他居然还在期待,期待着她来跟她反驳她不曾辜负他,报纸上的那一切都是记者的失实报道……但是她却默不作声,无声却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恨,恨她前一天还跟他约好一起过生日,甚至要送他一份生日的惊喜。转念果然给他送了一份“惊喜”,惊地他差点绝望,那报纸上的艳照,对他来说无疑正是个大写的“背叛”。将他如此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真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顾南城的手捏住乔伊纤细细弱的颈项,他恶狠狠的说:“女人,以后别跟我提那晚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以后也不再想听到!”

“好!”乔伊眨掉眼睛里泛起的泪水,“好,我不再提,也请你以后别再提起。”

顾南城没有再应答,只是拿钥匙开了门,先一步进了房间。乔伊拎着行李默默跟上,却见顾南城冷着脸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他不招待,她只能自己来,推着自己的行李来到孩子们之前居住的客房,将东西一一收拾好。

等乔伊再次回到客厅,仍不见顾南城的身影。倒是书房那边折射出了丝丝的光亮,乔伊揣测着他可能在书房办公,不知道他晚上吃的怎么样,但酒肯定是喝过了的,或者她能为他泡杯牛奶。

就着灯光,乔伊端着牛奶一步步来到书房。顾南城的书房很大,除了宽大的书桌外,还有一排排的书架。不得不说,顾南城这几年在商场能独占鳌头,甚至对跨国公司的运作都是游刃有余,和他的勤勉不无关系。别人或许看不到,但之前经常出入他家的乔伊可是明了的很。

乔伊看了下,书桌前并没有顾南城的身影,猜测他可能去书架位置找书去了,便把牛奶放下,在一排排的书架间搜寻着他的身影,“南城,在吗?”

没有回应,乔伊担心顾南城的身体,会不会因为喝酒再次引发心脏问题而晕厥,她瞬间急了,“南城,你在不在?”

“……”仍是没有应答,书架这么多,她就一个一个得张望过去。脑海里不停地回旋着医生说过的话:心脏病猝发,若不及时救治……越想越是焦急,连手心都沁出了汗水,明明就在同一个房子里,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他?

“南城,别吓我,你快出来好不好!”乔伊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几近哭出声来。

“大晚上的,你在干嘛?”忽然,从头上方传出一声呵斥,乔伊抬头一看,原来是顾南城爬在短梯上在够书架上方的书。

这家伙,看她急了那么久才出声,是逗着她玩吗?但见他安然无恙,好好地待在那里,乔伊忽然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在她心里,他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我给你端了一杯牛奶过来,你下来喝吧。”

顾南城朝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直到找全了他想要的书,才慢慢地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待来到她的前面,才发现她微红了的眼圈,心中一顿,几欲脱口而出的“别担心”两字,在喉头滚了滚,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乔伊见他朝着书桌走了过去,觉得他应该还有公事要办,便打算轻轻退出书房。哪知,手还没碰到门把,她便被紧跟着上来的顾南城扯住。微微一使力,她就被强制性地翻转过身,正面对着顾南城,而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也顿时让乔伊慌了神,“你干嘛,快放开我,我要出去了!”

“你这是在生气吗?”顾南城整个人都逼上前来,盯着乔伊的脸不肯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她不该生气吗?想着他会不会饿,她为他端来牛奶,结果为没见到他而焦急,他也任由她在底下急得打转却不肯出声。乔伊不想再理他,偏转过头,抿着嘴不说话。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我置气?”顾南城冷哼一声,虽然不再提那件事,但是他的心里仍是憋着一股气没地方撒,眼看她在底下为他焦虑,他反倒心生出一丝的痛快,但嘴上他仍是硬撑,“你可别忘了,你和我达成的协议,你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乔伊一怔,她比谁都清楚她为什么来这里,只是,关心着他身体的心常常会让她失了分寸。乔伊抿了抿唇,提醒自己既然她的关心对顾南城来说是种多余,那以后她做好分寸内的事情就好,“时间不早了,你喝完牛奶早点休息吧。”

“你这是在邀请我一起休息吗?”乔伊想走,顾南城哪里肯放,攫住她的手反剪到墙上,低头在她的唇上开始肆虐。

“没有……”乔伊觉得身上的气息都将被他吸尽,抗争着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娇弱地贴靠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或许是之前种种导致的分离,今晚原本都不在两人预计之中的吻,却意外地摩擦出了两人间的火花……

清晨,当乔伊醒来时,发现自己仍是待在顾南城的房间里,昨晚收拾的客房并没有派上用场,只是,旁边早没了顾南城的身影。伸手一探,旁边床铺的位置透着了冰凉,可见他离开已挺久。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还不到8点,乔伊猜测着他是不是还没离开家去往公司。不再贪恋床铺间残存着的他的气息,乔伊坐着身来,捞起地上的衣服随意地套上后,匆忙赶到客厅。

果然,顾南城还未离开,正拿着报纸坐在餐桌旁翻看着,一身利落的衬衫西装显得他格外的精神。额头上几缕并未干透的头发,彰显着他刚刚沐浴完,似乎空气中都散发着他惯用的沐浴乳的味道……

乔伊就这样呆呆地站着,欣赏着晨光中那个自信、朝气的顾南城,几乎痴了。直到顾南城回过头,冲着她轻咳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呃……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去做早餐。”

为他张罗三餐,似乎是前段时间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现在再提及,时间仿佛马上回到了那断他们唯美地像是一家人的时光,如果能这样一直相处下去,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协议”。

但是乔伊的喜悦情绪,马上被顾南城的话语打断了。见她匆匆走向厨房,顾南城出声制止,“不需要,以后也都不用准备了。”

幸福如阳光下色彩斑斓的泡泡,瞬间破碎,甚至连残骸都不为她保留一分,乔伊的心顿时跌至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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