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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我要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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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将一切深埋在心里的痛都哭出来了,她才会好受一些。

这几天她一直将所有的心绪都闷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说,一个人痴痴地发着呆,走走神。

她刚醒来的那几天都还好,只是越到后面,她就越沉默寡言。

小野君让女佣带来的补汤,她也只喝了几口,还是在陆淮然一阵苦口婆心劝说以后才勉强喝的几口。

到后面来,她每喝一口就吐一口,小野君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打发佣人离开。

她的脸越发的憔悴了起来,陆淮然每天看到她,都会好一阵心疼。但是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淡淡地温和地笑着。

在他胸膛里哭泣了许久后,池踏雪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身体也有些排斥地往后退了一些,脱离开了他的怀抱。

从抱紧他的那一刻开始,她便知道他不是他,他没有何梓遇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没有她连死都不会忘记的熟悉的感觉。

陆淮然望着她,还是那样温润的样子,却憔悴了许多。

池踏雪低下红肿不已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心中的郁结之气,才抬头起来看向他。

“淮然哥……”

陆淮然温和而愉悦地笑了,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开口叫他。

他突然有些激动,喉咙处还有些干涩,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她。

“哎,雪儿。”

他望着她,表情有些激动。

池踏雪却突然哽住说不下去了。

何梓遇握紧了她的手,“雪儿,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总是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的。”

池踏雪忽地落下泪来,喉咙哽咽不已。

“淮然哥,我求求你了,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你们不让我去见他,他也不来瞧瞧我,我现在,连他究竟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她突然变得很激动,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很多,眼泪也在狂涌。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我只是,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她哭得整个身体,都埋进了膝盖之上的被子里,身体仿佛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陆淮然被她哭得心里也是一阵堵,他抬起头,远远地望向另一座白色的建筑。那里也是这家私人医院的建筑,只是,那里是重症区,一般都是身患重病或者基本没救的人才会住在那里。

雪儿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情况现在有多危险,一个稍微的不注意他就有可能随时死去。

其实,他现在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医学界的一个奇迹了。

他知道,雪儿的这个要求并不过份,甚至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有资格去见她的。或许,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了。

可是,陆淮然还是不忍心,害怕她看到他奄奄一息全身粉身碎骨的样子伤心过度。

但是现在看来,如果不让她去看看他的话,她很可能真的痛苦到死去的。

“好。”陆淮然像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声音坚定得有些破碎,“我答应你,明天就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池踏雪恍惚了一下,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说的是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淮然哥……”

她再次涌出泪来,脸上却挂着笑,很甜很高兴的笑。

陆淮然用力地点了点头,“雪儿,我说的,是真的,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再哭了好吗?你看你的眼睛已经红成什么样了!再哭下去你会瞎的!”

池踏雪拼命地点头,只要他们能让她去看他,要她怎样她都答应。

陆淮然心疼地看着她,看她眼泪又掉下来,他伸手去给她擦干净了。

“不是说好了不要再哭了吗?你明天就要去见他了,这样红肿着一张脸怎么去见他?你这不是让他担心吗?”

池踏雪静静地任他给自己擦干了眼泪,她努力忍住不再落下泪来。她看着他,高兴得一直笑。

陆淮然也笑了,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之后,他从旁边端起来一晚米粥,“先喝点粥填一填肚子吧,你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看你的脸色,苍白得成什么样子!”

他虽是在教训她,但语气里掩不住的宠溺。

池踏雪痴痴地笑了,任他将米粥一口一口地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吃完饭后,池踏雪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回来咯七八分,抬头都不费力了。

陆淮然收拾了病房里的东西,抬头看了看渐渐变暗的天色,他是该走了。

“淮然哥……”她突然叫住了他。

陆淮然转身回头去看她,“雪儿,怎么了?”

池踏雪有些别扭地绞着手里的被角,有些难为情开口说话。

陆淮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了她的床沿,脸上仍旧是温和清润的笑容。

“你到底叫我干什么?”

池踏雪抬头看他,眼中猝着些许尴尬。

“那个……今晚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她的话把他震惊了,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想歪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脸上的笑更加灿烂明媚了一点。

池踏雪也突然明白自己说的这句话多少有些那个了,她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即跳了起来,大声解释了要他陪是因为她刚刚做的那个梦,那个恐怖却仍旧历历在目的绝望恐怖的噩梦。

陆淮然静静地听她说完,眉角也轻轻皱起。

原来,刚才她是这样的绝望。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去她的梦里救救她。

池踏雪说完,就讪讪地戳了戳手指头,很难为情啊!

陆淮然看着她这么一副可爱又别扭的样子,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却岿然不动地纠结道,“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晚上与你住在一起……会不会不太好?”

陆淮然问完,还往她的方向凑了凑。

池踏雪脸上一窘,确实好像不太合适呢。

她尴尬地笑了。

她不知道,在她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陆淮然就是这样做的。

他不

每天晚上守着她,靠在她的床沿边睡觉,醒了就检查她有没有发烧,被子有没有盖好,嘴巴有没有干裂需不需要用水湿润。

这些事情,他在那些日子已经锻炼得比谁都熟练而游刃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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