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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隐隐克制,前世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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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涛眼里,顾笙是漂亮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的美比时下女孩子多了些神秘,仿佛悬崖上开出的小花,激烈迷离。

棉布长裙,光脚穿着一双帆布鞋,浓密乌黑的长发松松的散落在胸前和后背,神情淡漠瑚。

醒来得知陆子初外出,她很平静。没有人能看穿她的内心,就像没人知道生活中哪些事会在不经意让她情绪暗涌。

现在的顾笙,沉默不语,安于天命。

下午醒来,石涛给她端了一杯水,她安安静静的喝了,很听话,像个乖顺过了头的孩子,不想也不愿给他人添麻烦。

花园里有花盛放,有花枯萎,干掉的花瓣固执的攀附着花枝不肯离别散场,阿笙指尖刚刚触及,那些脆弱的干花转瞬间仓惶落地。

她蹲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良久没有起身。

石涛站在一旁看她,片刻后从花园里折了几枝蔷薇花,沉默着送到她面前,她看了,淡淡的笑,仰脸看他,笑起来的她像个纯真的孩子。

她找来了透明的玻璃杯,把蔷薇花插在里面,趴在桌面上,闭上了眼睛,像是入了梦。

石涛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平静,仔细想想,有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未尝不是一件幸事铄。

他知道她没睡着,坐在她对面,她的脸隐藏在玻璃杯后面,朦胧迷幻。

“你放心,我不会自杀。”她忽然开口,因为长时不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嗯。”这是石涛来到望江苑之后,阿笙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阿笙坐起身,单手撑着脸,淡淡的说:“神智时好时坏是在2012年。西雅图,那座城市对我来说太陌生,发现自己被人视作疯子,关在阁楼里,我很恐惧。”

她说着,白皙的手指缓缓抬起,轻柔的抚摸着蔷薇层层叠叠的花瓣,眼神寂静:“该怎么描述这种恐惧呢?我可以把我能记住的过往全都用煽情的话语讲出来,让别人饱含热泪倾听我的故事,只是……我不愿成为这样的人。可我现在又是哪样的人呢?西雅图雨水很充沛,有时候一天可以间隔下上好几场,起初很害怕打雷,可后来不怕了,每次打雷,子初都会出现,他紧紧抱着我,对我说别怕。”

仿佛烟火熄灭的眼眸,在提起“子初”时,开始有了复燃迹象,只可惜稍纵即逝。

她说:“他活在我的幻觉里。遇见他,我把我的全世界都给了他,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幸福是什么模样,他就淡出了我的生命,这太突然,我接受不了。”

话落,长久不说话,石涛看着她眸色如水,她说着伤心的话,却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诉说着,平淡的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沉默了一会儿,她抬眸看着石涛,似是认了命:“你看,人生就像三月天气,阴晴不定,起起落落,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难以预测。”

宛如柔软的水波在石涛心中洇开,隔桌握住阿笙的手,石涛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变得很苍白,于是只能无言。

“我回国后,子初开心吗?”

阿笙手指在他掌心下瑟缩了一下,石涛察觉到,松开之前安抚的拍了拍,温暖的笑了:“开心。”

是真的开心,两个拥有痛苦记忆的人,总要抓住上帝施舍的任何一丝温暖,否则只会被生活逼入绝境。

闻言,阿笙嘴角终于浮出了笑痕:“那就好,如果我带给他的痛苦比快乐还要多,那我现如今守着他,还有什么意义呢?嗯?”

最后那声“嗯?”带着自我安抚和解嘲,就连她的微笑也是淡漠的……时间已让她变成了一个无悲无喜的人,所有的喜,不过是一场最完美的伪装,那么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无非是希望陆子初能够开心。

只有刻骨铭心的爱过,才会像怪物一样被人逼入绝境,譬如阿笙,譬如子初。

他们是一样的,只要还能在一起,便会狠狠的去爱。

……

望江苑。

再见顾笙,虽然有过心理预期,但楚楚还是惊呆了,就连呼吸也变得异常凝重。

真的是她,她回国了。

廊檐下,顾笙坐在那里晒太阳,瘦削的身材,依然清冽矜持,表情冷淡。

楚楚是开车来的,没有下车,隔着车窗打量着顾笙,于是表情僵了,坐在驾驶座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肖爽对她说:“班代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多不一样呢?她们起先没说,但又怎会追问不出来呢?

听闻顾笙在彼岸出丑,楚楚先是震惊,再然后竟是幸灾乐祸。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人,有着世俗女人的爱恨嗔怒,对不喜的人自私苛刻。

草坪在阳光下发着光,阿笙心有所触,抬眸望去,就见院外斜对面停着一辆银色汽车,车窗敞开着,隐约可以看到车主面容。

是个女人,四目相对,犹如前世熟知。

见阿笙看向她,楚楚身子向前倾了倾,探着身子歪头看了阿笙好一会儿,方才拉回身子,靠着车座,扯了扯嘴角。

顾笙现在怕是早已忘了她是谁吧?

这一趟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让她看到了6年后的顾笙;看到了,暂时心安了。

陆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疯子?

阿笙看着缓缓驶的汽车,回忆适才女子的面容,表情有些麻木。

衣着光鲜,艳若桃李,自信妩媚,除了楚楚,还能是谁?

……

陆子初回到望江苑时,石涛正在煮咖啡。

扫了一眼客厅,陆子初问:“阿笙呢?”

“楼上。”

主卧室更衣间门没关,他和阿笙有两个隔断更衣间,中间有镂空隔断。

陆子初进来时没多想,卧室、盥洗室、浴室、书房不见阿笙,所以才会把目标定在了更衣室。

镂空隙缝里,隐约可见肤白如雪,蜂腰雪臀,虽瘦,但却依然撩人心扉。

下午晒太阳,阿笙浑身出了一层虚汗,待她换好衣服走出更衣间,就在主卧室里看到了陆子初。

“子初。”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子初背对着她,正在喝水,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她,语调不变,含笑问道:“石涛有没有惹你生气?”

“没有。”她盯着他手中的水杯,上午煮的水,放到这时候应该凉了。

陆子初把喝了大半的水杯送到她嘴边:“喝一口,温的。”

她喝了,脖颈纤细白皙,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陆子初见了,隐隐头晕。

她是他的不可控制。

……

临近黄昏,石涛回彼岸,陆子初征询阿笙意见:“晚餐在外面吃,好不好?”

“好。”

是一家西餐厅,装潢别致,一眼望去,停车位几乎都是车。

把车停好,陆子初刚下车,正准备绕过车头牵阿笙下车,就听身后有人喊道:“陆先生?”

只能说很巧,陆子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泰康基金负责人翟建。

翟建伸出手,笑眯眯道:“陆先生,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出来吃个饭也能遇见。”

陆子初唇角带着笑,伸手回握,看了一眼翟建身边站着的女人,礼貌的点了一下头。

她是翟建妻子,长得并不出彩,但气质端庄大方,陆子初在商业聚餐上见过她几次,所以有印象。

翟太太微笑颔首,发出邀请:“陆先生晚餐和人有约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要不大家一起?”

翟太太在圈子里是有名的贤内助,翟建知道妻子这是在帮他拉拢亲近陆子初,于是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人多热闹,您就别推辞了。”

“我问问,这事我做不了主。”陆子初笑笑,迈步向副驾驶座走去。

翟建和妻子面面相觑,这话倒真是稀奇了,一顿晚餐,陆子初这尊大佛做不了主?

翟太太探身朝副驾驶座看了看,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女人,陆子初身体挡着,她看不清。

心里一咯噔,悄声问翟建:“陆总最近绯闻女友是谁?”

“名模卡尔,不过听说方家丫头最近频频出入陆家,也有可能是方欣。”翟建也起了好奇心。

翟太太不吭声了,不会是卡尔,那女人头发很黑,倒有些像方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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