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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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路途奔波,身心疲惫,加之又遇上了被小偷光顾这等倒霉事,祝时文一到旅馆的房间,直接瘫在了床上,妆没卸,衣服也没换,甚至都顾不上查看房间的情况,只是目光怔愣地盯着头顶白墙上的简易节能灯。

她一翻身,趴在了床上,扯过了旁边的空调被盖上身上,呼吸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在一条满是碎石子的小路上被人追赶,无休止地奔跑,仿佛没有尽头。

她突然记起来,这条路是从她家里到学校的必经之路,转过一个弯就能见到村口的那颗老槐树。

凌乱的脚步踩着细碎石子,眼前尘土飞扬,气喘吁吁的她停不下来,跑过了一个拐弯,却发现前面仍是一段相同的路,被砍断的山面坑坑洼洼,杂草疯狂肆意生长,几棵树东倒西歪,枝叶垂在一旁。

望不见村口的老槐树,亦看不到路的尽头,她有些心慌,左顾右盼,前后张望,然而路上没有一个人,连那个拼命追赶她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她很想停下,但脚步不自觉地一直向前跑着,像是一双充满力量的腿推着疲惫的身体不停地前进,根本停不下来。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在她耳旁响起,那双腿完全不由她控制,加紧了步伐。

敲击声越来越近,追赶她的人仿佛就在她的脚后跟后头,那人的脚步声重重地落在她的心头,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紧一分。

祝时文猛地惊醒,睁眼看见这陌生的环境,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她望着那盏节能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脑中还回想着梦中的场景,熟悉的小路,尤其是对那挥之不去的敲击声印象深刻。

回到现实之中,她仍能感觉到那阵有力并且有节奏的“咚咚咚”,祝时文捂了捂耳朵,那声音被她隔在外面,减小了不少。

她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耳朵附在墙边。咚咚咚的声音传过隔音效果一般的水泥墙,清晰持久地传进了她的耳里。

祝时文随即伸手敲着那堵墙,敲了很多次,提醒隔壁,现在是晚上,不要夜间作业,影响到别人。

隔壁房间的主人像是接收到她的意思,敲击声迅速地停了下来,她松了口气,坐回到床上,打算继续睡去。

只是不到十分钟,那种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到了她的房间,在不大不小的房间四处转悠徘徊,充斥了她的耳朵。

有些人到了晚上会对一些细碎的小动静特别敏感,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到了他们的耳中,也变得难以忍受。

隔壁的音量虽不大,但一下一下敲得她实在心烦意乱。

她伸手又使劲地敲着那堵墙,忍不住说话提醒了隔壁房间的人:“大晚上的,能不能稍微消停会儿?”说完,她就停在那里,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敲击声消失了没几秒钟,又重新响了起来。

这下,祝时文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这还没完没了了?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不知道大晚上的会吵到隔壁的人休息?

她抬头瞥到了墙上挂着的钟,显示的是晚上八点一刻,就算是修路施工的,到了大晚上也会停下来休息,难不成隔壁是在白天?她默默地腹诽着。

房间的玻璃窗大敞着,楼下不知安排了什么活动,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似乎是某个经典电影的插曲,还有一些人大声地说着话。

她走下床,往外望了眼,院子里搭着一个投影仪,几排长凳摆着幕布前,一个人指挥着其他几个摆弄器具,似乎是要播放电影。

祝时文低头想了想,还是离开了房间,在隔壁门口站了会儿,打算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生怕房间里的人听不到,祝时文直接上拳头锤门,一连锤了七八下,停了几秒休息,发现里面的敲击声已经停下,但并未有其他的动静,她的拳头重新落在了木板门上。

下一秒,房门陡然从里面被人打开,她正想说话,在看到门后的那人后,顿时没了声音。

“有事?”陆千延微微皱着眉,不轻不重地开口问道。

祝时文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地往下移,他的手上捏着一副工作手套,一只手放在门把上,仿佛是时刻等着关门。

“恩,我刚才听到你房间的声音,所以就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话落,她的视线已经擅自飘进了房间,锤子和榔头靠在墙边,几根木条散落在地上,一旁有个未成形的板凳,她看了看他,问道,“你在做板凳吗?”

陆千延回头望了眼,淡淡地应了声。

“我能进去看看吗?”祝时文好奇地问道。

说话间,大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她其实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好奇。她是外貌协会成员,对这种长得好看的很容易产生好感。

“不好意思。”陆千延后退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口中说的是抱歉之语,可祝时文看不出他的脸上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只见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裸露的左肩上,隐约有一只翅膀爬上了肩头,尖端落在连衣裙的肩带处,仿佛一不注意就会悄然飞走。

祝时文像是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往后缩了缩,站直了身子,含笑看着他。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又瞥了眼她涂着的红色指甲和脚上穿着的人字拖,挑了挑眉,有些不以为然,问道:“你是来支教的?”

“是啊。”她点点头,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祝时文,也是H市人,在H大读大三。”

陆千延看了她一眼,轻轻地虚握了下她的手,还没等她碰到他的掌心,他便放开,“陆千延。”说完,就想关上房门。

祝时文顺势把手放在门板上,正想说什么,听到走廊那头有人在冲他们这边喊话。

“妹子,你的电话!”旅馆的老板向她招着手,“对,就是你!你朋友,姓魏,她打电话找你。”

“好,我马上下来。”原本还说几句,她一回过头,那扇房门已经迫不及待地关上,紧紧地闭着。

祝时文定定地看着那扇门,甚感无趣,撇撇嘴很快走下了楼。

魏佳枫一听到她的声音,整颗心落了地,一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她把电话从左耳放到右耳,又换了个站着的姿势,手里翻着桌上的一本旧杂志,杂志的书角已经皱得起了卷,她用力一折,手掌盖在上面,企图把她摊平,但下一秒,书角肆无忌惮得又上卷着。

魏佳枫讲完后,她才慢悠悠地开口:“知道了知道了,要不你帮我把手机和银行卡快递过来吧,我在这儿没钱没手机也不行。”

魏佳枫哼哼了两声:“早帮你想好了,手机和银行卡还有现金,我都给了周一鸣的那个同学,他明天傍晚到了以后会转交给你的,到时候回来请人家吃顿饭谢谢人。”顿了顿,她又添了句,“还有周一鸣,人家帮了你这么多,一句谢谢总是不够的。”

祝时文懂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别把人当备胎,不喜欢人家还吊着人,享受他给的好处和温暖,给人不可能的希望。

但人周一鸣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过自己的意思,他没开口,她还能直接开口拒了人家?只能有意无意地和人保持点距离,不做给人错觉的事。

她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夜风习习,松涛阵阵。夜空犹如一块黑色幕布,布满了繁星。

房子外头在播放着一部经典的意大利电影。

异域风情,异乡情缘,性感曼妙的女主角穿着白色连衣裙和丝袜,踏着高跟鞋,缓缓地走在靠近海边的路边,吸引了一排小男生的注意。

对她来说,美丽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长板凳上的几排人屏息凝神地盯着简易搭成的屏幕,呼吸的节奏仿佛跟着电影的发展而动。

她靠在门边,静静地看完了一整部的电影,在散场前,她提前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一般为每天晚上七点,不更会提前请假,专栏或者微博(-再思-)。PS:觉得还不错的话就收藏一下,鼓励下埋在坑底的小作者呗。下一本文案已开,娱乐圈题材的,有兴趣也可以提前收藏下,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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