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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半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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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呃......”

“怎么?”于火车站之内,正坐在柜台内的老板挑着眉,从嘴中吐出一道烟圈,“忘带钱了?”

“我说钱打光了你信吗?”

“信,当然信。”老板的嘴角骤然一抽搐,随后木着脸点点头。

“下回,下回来的话我一定还给你。”陪笑着,我拉着一脸铁青的蜉萌开始后退,那翠色的风之羽翎又在再度展开。

“慢。”

“怎么了?”

“我给你的那个印章呢?”

“哦,那个印章啊。”我笑了笑,将手伸进大衣中就要掏出那个印章,“那个印章好像没......”

“帮上忙?”老板挑着眉,一脸的戏谑。

“不,应该是帮上忙了。”

在我的手中,那枚蓝底剑盾的印章此刻已经碎裂开来,从剑盾中央为起点的裂纹如蜘蛛网般向四周延伸,让其破旧得无法再度去“使用”。

“冥域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洗耳恭听。”

“不,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魔法使大人。”老板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当今世界上仅存的两个冥界人,都被你干掉了。”

“也就是说,冥域这个东西已经不存在了。”他左手一挥,将伸出的两根手指盖住。

“而且,就算是没有它的话,我相信冥域也奈何不了你的。”老板笑笑,吞吐着云烟。

“毕竟是能够创造奇迹的魔法使大人。”

所以说我到底创造了什么奇迹,才让他们能够在我对灵能界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称作我为魔法使大人?

我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

我只能旁敲侧击,慢慢地收集线索,去了解魔法使。

了解被称作魔法使大人的雾雨。

“那我们走了。”和老板点头示意,我伸出手抓住了欲要逃跑的蜉萌,笑意开始爬上我的脸庞——

“我们飞?”

“不不不不!!!”蜉萌的头摇得更拨浪鼓一样,其铁青的面色之下是掩盖不住的恐惧之色,“我要坐车,我再也不飞了!”

为什么蜉萌这么恐惧?按道理说经历过首次飞行的蜉萌已经能够初步适应这种感觉的。

——可蜉萌有所谓的“飞行恐惧症”。

是的,非常可笑。

天赋如此卓越,能够在切身体验一次之后就习会风之羽翎的蜉萌,恐惧着飞行。

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把你所有的窗都关掉。

大抵如此吧。

“不行。”我摇摇头,“坐车要太久了,飞的话几十分钟就够了。”

“那我也要坐车!”

“飞。”

“给我个机会。”

“你去跟风之羽翎说啊。”

“你这是要我死!”

“对不起,我是魔法使。”

哗!

翠色的风之羽翎在这一刻展开,在蜉萌眼中如同死神之翼的羽翎展翅一扇,于瞬间中拔地而起,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唔瓦啊啊啊啊啊——!!!”

“年轻人啊......”

老板摇摇头,再度吐出一道烟圈。

————————————————————————————————————————————————

“呕!!!!”

“好点了吗?“轻轻拍击着蜉萌的背部,我“轻声”问候着她。

“好你个大头鬼唔呕——!!!”

“呕!!!!”

“下回我慢点,一定慢点。”

“慢你个呕!”

“别说了,先吐个爽先。”

“爽你呕!”

哎......

“何苦呢。”不再去“气”蜉萌,我抬起了头,看向远方的璀璨城市。

是的,远方。

我有点小看了蜉萌对于飞翔的恐惧,在反复强调着“你要坚持住”之后,蜉萌那铁青的脸终于进化到了紫气东来的境界,随着一声“呕!”的干呕,如同水库的泄洪门开了一般,蜉萌直接就在上空中吐了出来。

把她吃掉了两百四十块的白玉拉面全给吐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这里离灵的新城分部应该不远了吧?”

“是不远了没错。”终于吐完的蜉萌回答了我,那铁青的脸色就像八伏天里吃了一块烧炭般难受。

“哪边?”

“那里。”蜉萌指着我的左下侧。

在那里,正有一点红光在旁边新城的灯火中闪耀着——那是郊区。

“我们——”

“不要!!!!!”

“好吧......我们走过去。”挠了挠头,在蜉萌那强烈的反应之下我只好选择了步行。

在这太阳已经下山的山林中步行。

“漱漱!”

“啪!”

......

“你打我干嘛?”蜉萌骤然回过了头,不满地看着我,“这种时候你还有这种闲情?”

“我没打你啊。”

“那是谁打我?”

“是我。”

呼!

一根火把陡然在火光中亮起,照耀在其火光之上的是奥特曼大叔那“阴沉”的面孔。

“叔叔!”

“嗯。”大叔点点头,抬起左手抵在蜉萌头上,将其想要扑上去的动作制止,随后看向我了。

“魔法使大人,看到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不然呢?我还能把那根凤凰之羽退还给你们不成?”

“那只是礼品而已,你大可以收下。”

“蕴含着火系灵气的礼品?还是限量版的?”

“小小敬意罢了。”奥特曼大叔笑了笑,随后侧过了身微微示意,“我们的人在下面等着了。”

“请。”

“请。”

在接下来的数分钟内,我跟蜉萌与奥特曼......与大叔穿越了一段不小的距离,来到了郊区的公路上。

而在那条公路之上,一辆在电影中基本属于标配的林肯黑色长轿车正停在那儿,一名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秃头大汉站在其旁,鼓鼓的口袋预示着其中藏着什么东西。

比如枪械。

“林肯?”

“是的。怎么了?”

“破费了。”“标配而已。”

还真是标配......

头一次坐上这种车,还不赖。

“怎么,魔法使大人以前都没做过林肯吗?”大叔从侧门坐进了驾驶座,边系上安全带边笑着说道。

“以前都猫在家研究这个。”我笑笑,指了指系在腰间的索雷魔导书。

“也是。”

大叔点点头,在经过一段沉默后,又主动挑起了话题。

——“这次筑城之旅如何?玩得开心吗?”

玩得开心?

“呵呵......”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玩得很开心。”

还杀了几个人,开心到爆。

“那个开白玉拉面的老板你应该见到了吧。”

“见到了,人长得挺猥琐的。”

“他是灵能会的人。”

......

“就是那个和人灵教老死不相往来的灵能会,他是灵能会负责筑城的代理人。”

“我被借刀杀人了?”

“......”奥特曼大叔回过头来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转到了公路之上。

“看到大人你玩的游戏有点刺激。”

“还行,就杀了几个人而已。”

“哪几个?”

“姓科的,好像还是人灵教在筑城的......审判什么机构负责人之一?听着挺玄乎的,就是有点菜。”

是啊,菜到可怕。

连血虫都不一定打不过的家伙,还审判机构负责人。

“他们是不强没错。”

“怎么讲?”

“冥域,大人你应该知道吧。”

“遇到了,有点像时停。”

“活人是进不了冥域的......只有死人才能进去。”

“可我进去了,还活着出来了。”

“肯定有东西帮你挡刀了,大人。”

“你说这个?”我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残破不堪的剑盾印章。

“哦,这个啊。”奥特曼大叔瞟了一眼,顿时会意了,“灵能会的剑之章,也是限量版的。”

“有什么用?”

“看来魔法使大人在家猫得够彻底啊。”

“过奖。”

“也是,毕竟是魔法使雾雨。”大叔摇摇头,解释了起来,“剑之章,灵能会用来对付冥界姐妹的道具,其中被灵能会的审判长灌注了强烈的剑之意,能够在进入冥界的时候直接释放剑意,在无形中斩灭冥界的死神。”

“我没感受到这股剑意,在当时。”

“没感受到是正常的。灵能会的审判长比较特殊,他的剑意无形无念,根本没人能够看出他的剑是怎么出的。”

无形无念?

有趣。

“所以说我还是被借刀杀人了?”

“可以这么说。”大叔说着减缓了车速,停在了路边的一条岔路口上。

“砰。”

“这里就是新城分部?”我环绕四周一眼,除了树就只剩下树。

不,不只是树。

当我一眼扫过我的右方之时,一道玄之又玄的气息陡然出现在我的感知范围当中。

“当然。”奥特曼大叔笑笑,对着我微微侧身,“请。”

“哒、哒。”

“哒。”

“还不错。”

“虽然比不上总部,但新城分部的话,还是位列前茅的。”

“是么?”

“当然。”

当我跨入那道“门”之时,出现在我视野中的是一片庭院。

亦或者说一片山水庭院。

在有着一座高挺陡峭的山峰之中,其潺潺流水从山峰的洞口中直流而下,而莫如底下清澈莲池的旁边,则有着一座檀木的暗色凉亭,其不断延伸出来的木质走廊直直到我们的脚下。

而无数座清香典雅般的古屋,则坐落在这山脚之下,山中,以及——那座屹立于剑锋之上的,溢散着令人身心都为之愉悦的灵能气息的古朴殿宇。

领域。

亦或者说——

“半位面?”

“看来,大人对这方面有着足有深的造诣。”

“不敢当。”

索雷里白纸黑字写着,童叟无欺谢谢。

“有点意思。”

不,是太有意思了。

这种地方才符合我对“灵”这个组织的认识。

介意正与反之间的中立派,名为灵 的组织所应该拥有的模样。

“吃过了吗?”

“还没。”

“有点饿。”就在我说“还没”之时,早就一脸不耐的蜉萌骤然开口道,随后与我面面相觑。

“噗嗤!”

“你还真能吃啊。”

“毕竟都吐光了嘛。”

“我明白了。”大叔点点头,从身上的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印章——在青色底面的印章之上,正刻印着一只金绯色的凤凰,在展翅高飞着。

“灵组织新城区的标志,凤凰之刻。”大叔扬了扬手解释道,随后在手上散开的青色光辉当中接通了凤凰之刻。

“准备三份灵餐到凤亭,对,要B级的那种。”

“好了,餐订好了,我们走吧?”

“捏捏!叔叔!是B级对吧!我没听错吧!”蜉萌拉住了大叔的手,张着她那双星眸一脸期待地说道,“就是那个有灵剂的套餐对吧?!”

“是这样没错。”大叔溺爱地笑了起来,揉着蜉萌那结扎在一块的头发,眉头一皱。

“先洗个澡?”他问道。

“当然。”蜉萌咧嘴一笑,那双星眸中顿时闪出一朵星芒。

“大人呢?”

“我么......也洗个澡吧。”犹豫了片刻,身上的不适令我下定了决心。

“蜉萌,你带大人去澡堂吧,部长的话由我来通知。”

“明白!”蜉萌顿时敬了个标准至极的军礼,随后拉着我就要往左边走去。

部长?

魔力在这一瞬间攀附上我的双眼,于魔力的增幅当中,我看到了凉亭中的那位老人,那位坐在石椅上的老人。

他正穿着一袭朴素的素白汉服,一席长长的胡子垂落在石桌之上,将正下到一半的棋盘遮盖而住。

而他此刻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缓缓地转过了头,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与我对视。“我们走啊!”

“哦,好。”在蜉萌的催促之下我只得点头示意,随后便跟着蜉萌,朝着那不知所谓的“澡堂”走去。

如果这也算澡堂的话。

在和蜉萌左转之后,我才发现这所谓的半位面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小,在和蜉萌左右拐弯走出非常长的一段距离之后,我和她来到了那个口中的“澡堂”。

“讨厌。”

“啊哈哈!灵鸠你还是这幅老样子啊!”

“闭嘴。”

“哦?瞧瞧,这是谁来了?”

与一处露天水池当中,一名英俊男子与其看起来良才女貌的......女伴正泡在当中,似乎还在调情的样子,只不过在看到我们之后就瞬间恢复了正经。

至于为什么说是露天。

水是从山上来的,还是热水谢谢。

“为什么是男女混浴。”木着脸,我指着他们两个朝蜉萌说道。

“嘿,小哥,生面孔啊?”

“因为澡堂只有一处啊。”

“为什么不能开两处?”

“因为......只有这么一个澡堂啊。”

......

“小哥,喊你呢!”

算了。

“我叫雾雨,朋友。”我将视线转到那名英俊男子身上,微微一笑,“你呢?”

“哦~原来是魔法使大人啊,稀客稀客!”那名英俊男子恍然大悟,随后一拍手,“我叫灵泽,这是我妹妹,灵鸠。”

灵泽指着他身旁的少女,笑着说道。

“你有手机吗?”我歪了歪头,朝着身旁的蜉萌问道。

“给。”

“谢谢。”接过蜉萌递过来的印着鹿角图案的手机,我打开电话输入了三个数——“嘟——”

“喂?警察吗?”

“喂喂!小哥你在干什么啊!”

“啊,是的没错,我要报警。”看着慌乱想要站起身的灵泽,我加快了说话的语气。

“是的没错,这里有德国骨科,对,对。”

“嘟——”

......

“那个......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存在点误会。”于我的面前,穿着一身湿透青衫的灵泽一脸尴尬地说道。

......

“你们灵的人泡澡都穿着衣服?”

“是这样没错。”

......

“嘟——”

“喂?对,是我没错,抱歉,刚刚是我家弟弟在打电话,对对对,抱歉。”

“还你。”将手机交还给了蜉萌,我木着一张脸对着灵泽。

“其实我也穿着衣服泡澡,你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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