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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相对,时间与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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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接你了。”我朝眼前的少女伸出手,正如我朝纪花由乃伸出手那般。

她淡淡一笑,握住了我的手,借力一跃,站上了这一抹剑光。

“你来得刚刚好。”燎原的星火当中,名为藤原妹红的蓬莱人双眸迷离,在火焰的遮掩中道出不清不楚的话语。

我来的刚好么。

眼角的余光瞥过那已经燃烧至湖面上的炽热火焰,我心中不以为然。

“我们走吧。”一旁的纪花由乃轻声催促着,而这也正合了我的意。

只不过,在此之前......

“方向,往哪个方向走比较好。”我看着纪花由乃,脚下的苍岚剑光明灭不断,“我不知道往哪走比较好,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只能朝着那边突进了。”

说着那边,我看向了天上,那里正有一道如天井般的光圈闪烁着。根据根源之眼判断来看,这看似出口的光圈实际上只是一种装饰品一样的事物,在这个画中世界带来充足的光源。

但事情没有绝对,既然它作为光源,就肯定有什么光从那里出来——而只要找到那个隧道,我就能够......

“上面不是出口。”

纪花由乃直接说道,不解地我回过头去,皱眉等她解释。

“时间不多了。”我说着,开始催动苍岚剑光为它注入更多的魔力。

伴随着脚下的剑光变得更加充盈,阵阵嗡鸣间,纪花由乃指着剑光......不,是地下,剑光之下的地方——大地。

“往下才是真正的出口,这幅画卷的世界建立在画的底部,如同我们直接往上的话,在从顶部逃脱前就会被维度所打击,直接降为成为这里的奴隶。”

“往下走就对了,是吧。”

“是的。”她一点头,同时一团漆黑的烈焰从她掌心燃起。

她蹲下身将凡纳赛之火摁在了薄如蝉翼的剑光上,剑芒暴涨间看向了妹红,意思已经在行动间提现得淋漓尽致。

妹红会意一点头,屡屡黑烟缠绕间,海量的蒸汽从包裹着她身躯的羽织上升起,炽热到已经接近半透明化的白焰缓缓燃起,并顺着她的身体一路往下,注入脚下的剑光中。

刹那间,剑光出现了惊人的巨变!

“锵!!!”

清脆的铿锵剑鸣在画卷世界中绕梁余耳,苍岚的剑光在瞬间失去了原先青与苍的的颜色,在黑与白二色烈焰的注入下边的通透,就如同一柄气剑一般晶莹透彻。

于是乎,我意念一动,这大变模样的剑光在刹那间便“轰!”地一声穿过了音爆云,在突破空气的阻扰直接将之燃烧得灭却之时,如一柄热刀切进了奶油块一般,轻松而顺滑地洞入了大地。

光线瞬间变得暗淡,眼前的变成了无光的昏暗,但在这一无形剑光的照耀下又是如此明亮。

前进,不断前进,化作钻头逆向天际,突破了大地的阻扰以愈加快速的形态往前探去。

“我们出去后要干什么。”短暂而显得‘宁静’的数秒间,纪花由乃难得打开了话题,“通过第三特异点后,我们应该就会直面真正的敌人了。”

“我也想知道,当时,说这个之前,雾雨。”一旁的妹红接过纪花由乃的话,朝我看来:“你的传承都找回了吗?”

“找回来了,但是......”我顿了一下,仔细感知了一番体内的情况。

从未有过的充实感,强大到如同梦中的力量,可我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我的东西,魔法使传承之外的东西......

“我敢肯定,现在的我比我以前更强,但是有个至关重要的东西我仍没有找回来,如果找回来的话......我甚至有信心和鸣子、桔梗她们一争高下。”

“魔法使传承无法找回来的东西么......”妹红双眸半闭,思考着什么。

“是超越极限之后领悟的法则,雾雨。”纪花由乃直接说道,“任何超越了极限的超脱者都会领悟一项属于自身的法则,和传承无关,这项法则会是超脱者额外的武器,可以说是杀手锏也不为过了......而很显然的,你所找回的魔法使传承记忆中并不包括你的法则。”

说道这里,纪花由乃不由轻叹一声。

“真是可惜啊。”

“不,没什么可以可惜的,纪花由乃。”我摇摇头,对于我遗失了能够更进一步的法则之力,我并没有多大的感受。

力量,从来都是够用就行了,强求第一,追求无敌是不可取的愚蠢行为。

“由乃。”

“嗯?”什么?

“叫我由乃就行了,雾雨。”由乃看着我,那绝美的脸庞上,赤色双眸中满是不容拒绝的情绪。

真是莫名其妙啊,我这个朋友。

“嗯,由乃。”虽说如此,但我并不吝啬于直言好友名字这一举动。

此时,我并不知道我这一举动会造成什么不得了的后果,在后日吃下酿成的苦果之余,我只得感慨如今,当时也就是现在,我说出这句话便是命中注定的必然了......吧?

“快到了。”妹红突然说道,我发现她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樱色印记的檀木刀鞘开始缠绕其屡屡黑烟。

隐约的火光,从刀格与刀鞘的入合出显现,那是凝练到了极致,如同血一般浓稠的红线。

“啊,快到了。”

我淡淡应道,摆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收握,苍蓝之剑的冰魄剑身在水汽的凝结中具现于手中。眼前,那千篇一律的昏暗似乎开始出现了些许的变化,这种变化很难用言语来表达,借用根源之眼所解析的层面来讲的话——那便是大地的元素在减弱,随着我们愈发接近大地的核心,这画卷世界也快到了最底部,它的气息在不断减弱着,而名为深渊的癫狂气息则缓缓弥漫了我们的周身。

这预示着什么?

深渊将至,第三特异点的时空即将抵达终点,当从画卷世界中冲出之时,我们便会迎来此战最为致命的一战。

或许是在电光火石间便尘埃落地,或许是在鏖战当中战个天昏地暗、世界崩塌,但无论是哪种战况,都将有一方彻底失败,付出生命的代价就此沉沦于深渊。

“出去之后,找桔梗她们。”

“为什么。”妹红问道,她面色平静,似乎这一举动没有触及鸣子一方,没有触及调查员一方的利益一般。

“雾雨已经成功觉醒了魔法使的传承,现在的我们集中了最强大的力量——以我们火焰相互共鸣的剑光将会直接刺破深渊,而作为第一个抵达世界之外的光点,我们最好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其中一个点,然后集结有生的力量去将第三个光点解救出来。”

“鸣子她坚持不了多久。”妹红面色缓缓变化,黯然道:“她已经拿出了本命武器......山穷水尽,她们真的撑不了多久。”

“所以才要以最快的速度,联合桔梗她们内外击破。”

“......我知道。”

妹红闭上了眼,深呼吸一口气,再度睁眼之时,那锐利的兽瞳当中已被坚韧不拔的信念所取代。

不愧是撑到如今的调查员,如此信念,换作我来也无法做到如此坚定。

心中感叹之余,我加紧了最后的蓄力——脚下承载着我们疾驰的剑光再度暴涨,在“波”一声过后,我只感觉穿过了一道薄膜一般,眼前的景色在瞬间变换。

黑暗,不可视物的永夜如潮水般笼罩着这个世界,当我们从第三特异点的画中世界脱离之时,在外围等候已经的黑暗,终于伸出了那癫狂至极的爪牙。

——遮天的巨手轰然落下,那巨手没有任何血肉,苍白的骨指上缠绕着化不开的黑火,以迅雷之势拍下!

换做以往,换做进入第三特异点前的我,换做没有觉醒魔法使传承的我,或许会是可怖得无法阻挡的的一击。

但,那已经是以前的。

现在的我,可是一名魔法使,真正的魔法使——雾雨,雾雨魔法使。

我不屑一笑,在剑光锵鸣间伸手摊开掌心,就如同它朝我们拍落下来一般,湛蓝的魔力开始缠绕着指间燃起,眨眼间便已经化作了火一般的骨手。

可别忘了,现在的我可是一名不死人,而不死人......

“我可是深渊的一部分啊。”

言语间,虚幻的替身瞬间变得凝实,如同法天相地般放大了无数倍,变成巨人的替身奋力一振,在我右手轰出之时便是一击铁拳。

——“吼!!!!!”

波纹在滚滚音浪间传播着,替身一击化作占据天地的一拳与那遮天巨手轰击在一起,刹那间便是空间崩塌,这场战局中时空与空间被崩塌的奇点再度出现,将双手的攻势扯入浩瀚无尽的虚空当中。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此次战役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速度,只有速度提上来,与桔梗会合打破深渊的阻拦,我们才会有胜利的希望。

“疾!”斥声高呼,我主动解散掉了替身的凝聚,那庞大如海般巨量的魔力瞬间涌入脚下的剑光。

那剑光在魔力的涌入当中不断锵鸣着,于永夜的黑潮当中充当一束光的箭矢扶摇而上。

剑光很快。

剑光快得惊人,魔法使的传承始终没有极限,当境界提升之际,能够操控更多魔力,更加精准操纵法阵的我便能够提升它的威力,在魔法使的传承抵达极限之前,以惊世骇俗的速度提升它!

所以,剑光变成了一束光。

风声已经消失,世界间的轰鸣与一直存在的剑鸣也消声灭迹,当剑光以骇人的姿态拔升速度之时,我惊奇的发现——它已经突破了剑光的范畴,抵达了亚光速的领域。

而且......还在不断拔升,将在数秒之后便正是突破光速。

时间与空间的范畴,在这一刻扭曲了。

时间似乎陷入了停滞,而空间则不断拉长弯曲,形成一个圈般的通道。

我看着身旁两位少女,笼罩着她们或黑或白的二色火焰在迅速衰弱着,似乎支撑这一超越光速的疾驰已经严重透支了她们的力量,哪怕,我仍感觉很是轻松。

可就算如此,我却心中了然,我已经成功了一半。

在我原先的世界当中,有一名凡人,他叫爱因斯坦。

身为一名凡人,他没有超凡经历,没有超凡力量,甚至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他的一生便是身为一名普通人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当中,以我们眼中“浑浑噩噩”的姿态过完了整个人生。

但就是这样一名凡人,他却在浑浑噩噩的人生当中,创造出了连超脱者,连守秘人都必须为之侧目,为之折服的法则。

不......不能说是创造,而是发现,并将之公众于世。

这个法则,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相对论。

这一法则,总结来用简单的话来表达其中的效果,便是揭示了时空与空间的一部分,道出它们可以变化的法则。

当速度达到亚光速之时,时间的流逝便会变得缓慢,此时著名的“慢钟效应”便会出现,而如果速度更进一步,抵达光速甚至超越了光速之际,时间便会因此而停止。——时间停止,相对于其他事物而言,你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一个极致,相对于你而言,他们便处于一种绝对的静止当中,只有当一个光年也就是一秒光速之后才能表现出些许的动作,也许会是手指微不足道的颤动,而此时光速的存在便已经成功停止了时间的流逝。

因为,时间也追不上他。

而当时间追不上之时,空间便会超脱常理的束缚,在这种基础上,如果我继续前行的话,继续用这种速度走向我没有看见但确实存在的空间的话......

时空,我将会抵达另一段时空。

这正是桔梗和鸣子为我打开时空隧道所应用的手段,而此时此刻,觉醒了魔法使传承记忆的我,将在由乃与妹红的帮助下再度完成这一操作。

根源之眼运转着,靛青色的光辉在时间的停止当中定格与一点却又不断拉伸,我已然越过了那黑火的阻拦,看到了世界外的存在。

那是常人直视,没有超越极限之存在直视便会直接发疯的存在,古往今来多少典籍都不曾记载它的真容,只能用苍白的文字来形容它的可怖,他的神秘,他的伟力。

它,是神,外来的神。

而如今,隔着深渊直视着外来的神明,我微微一笑。

对付他,我要......操纵一些东西。

操纵什么呢。

——时间与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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