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我就当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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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整个人懵在原地!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

而是苏母。

是我的妈妈。

更是和我爸爸同床共枕了二十几年的女人!

她告诉我,是她害死了我爸爸……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我怔愣的时候,警察已经将她拷了进来,带进审讯室审问。

“为什么……”

我喃喃开口。

程锦时垂眸看我,“要不要先回家?”

我摇摇头,想了一会儿,出声道:“我想和她谈一谈。”

我实在想不通。

“我陪你。”

“不用,你在外面等我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我想单独见她。

程锦时斟酌了一下,见我坚持,便答应了下来,“好。”

因为我的父亲是受害者,我的母亲是施害者,我很顺利的进了审讯室。

我和警察提出,想单独和苏母谈谈。

警察把苏母拷在审讯椅上,确保了我的安全后,给了我们空间。

随着审讯室门的关上,我看着苏母,觉得愤怒,又觉得嘲讽。

我坐在她的正对面,开门见山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她把问题抛了回来,目光仇恨地看着我。

看见她这样的眼神,我捏了捏手心,“你,你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吗?”

问这句话,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不是出于难过,而是失望。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大抵已经能猜到答案了。

苏母冷笑,“知道。”

我紧咬着下唇,一阵血腥味在嘴里弥漫,“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还是说,你只是为了帮苏珊珊顶罪?”

其实,我已经有些自欺欺人的想法了。

爸爸中毒那晚,她和苏珊珊都在别墅,这应该是她们两个一起做出的决定。

只是,我之前从没怀疑过她。

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敢去想,她会对自己的丈夫下手。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珊珊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苏母怒了,猛地拍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手铐和审讯椅的束缚,弹回座位上。

我不信,“算了,我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你如果铁了心想要一个人把责任承担下来,我无话可说。”

我极其失望地看着她,又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他说,他要认你!他要让你重新回到苏家!做苏家的大小姐!”苏母歇斯底里地怒吼。

我猛然怔住,心口像是被什么利器挖得血淋淋的一片,“因为……就因为这个?”

我不敢相信!

眼泪不知何时涌了出来,我伸手抹掉,逼着自己冷静,“为什么,你不是我妈妈么?”

她厌恶地看着我,“我是你妈妈没错!可是,我自从在珊珊的欢迎会上看见你,就打心眼里厌恶你!我不知道宁家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连珊珊半分都赶不上!”

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觉得,她根本不是在对自己的女儿说话。

更像,是和仇人说话。

“可不管怎么样,我身体里,流着的都是你的血啊!你再厌恶我,又有什么用,我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我没有辩解或者反驳,而是恶心她。

既然在她看来,我如此不堪,那我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她被我的话彻底激怒,嫌恶至极地开口,“那又怎么样?!珊珊陪着我的时间,比你陪着我的时间长多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我的女儿?!从你走丢后,我就当你死了!”

哈。

当我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可惜啊,我没死,你很失望吧!只要有我在一天,苏珊珊就不是苏家真正的大小姐。”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这个贱女人!你就应该死在外面,都是你,是你把我们苏家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苏母一双眼睛死死地剜着我,“你最好记住,他就是因为你死的!你这个害人精!”

我清楚知道,她口中的“他”,是爸爸。

我看着她,只觉得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心里更是被戳出无数的伤口,亲人口中所出的恶语,比刀子还要伤人。

我紧紧捏着手,抑制着自己的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面,看着她,逐字逐句地开口,“你可以不认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生育之恩,至于你的所作所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滚吧!”

苏母讥诮道。

我知道,她是打心眼里,恨我。

我缓缓站起来,居高而下地看着她,“虽然我在你眼里及不上苏珊珊半分,可是,很抱歉,我会过得比她好!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说罢,我挺直着脊背,往外走去。

身后,苏母似乎因为我这句话,被刺激得不轻,她愤怒的咆哮!

辱骂!

诅咒!

这世上最希望我过得惨的人,竟然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一低头,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不断滚落。

程锦时不放心地等在门外,我一看见他,就控制不住地扑过去,在他怀里呜咽出声。

还好,我有他。

他任由我哭了一会儿,弯下腰,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勾住我的腿弯,打横将我抱了起来,“小希,不哭了,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这应该是世上最温暖的话了吧。

我哭得更加厉害了,人在脆弱的时候,真的听不得这些话。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难过有些无厘头。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这样恨不得我去死的人,哭成这个样子?

回到家,一整晚我都不断的做噩梦,梦见苏母不断的羞辱和咒骂。

我一身冷汗的醒了过来,又在程锦时的怀中,重新入睡。

之后几天,我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这天,我正在画着设计稿,陈璇突然闯了进来。

“宁总,你看新闻了吗?”

我抬起头,“什么新闻?”

“我们前几天借出去,给那家时尚杂志走秀的珠宝,被爆出是假货,现在杂志社对外放话,说从今以后不会再和我们有合作。另外,也有不少消费者投诉,说他们买到的也是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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