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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爱的人都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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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贩子一脸的不屑,态度偏激,紧接着神色一冷,紧抿着唇,大有决绝之意,慕容雅看出了他的小动作,心一紧,赶忙挥出一拳在人贩子的脸上,人贩子脸霎时歪向一侧,想咬唇自尽的举动都失败了。

他并不甘,见自己身后抵着一堵墙,瞬间想将头往后砸,欲要将自己砸死,却再次被反应过来的慕容雅又是一拳扬过去,打在了他的耳朵边,寻死计划再次失败。

“沈钱,脱下脏袜子来,不然这家伙又要咬唇自杀!”慕容雅此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紧紧拉着人贩子的衣领,生怕他撞墙命令沈钱道。

沈钱神情煞有犹豫:“可是我的袜子是香的……”

慕容雅冷眼一横,沈钱也甭管是香的臭的了,一下子就脱下了自己的袜子,揉成一团,毫不客气的塞进了人贩子的嘴里,顿时人贩子眼睛瞪大,屏住呼吸,显然是被沈钱的袜子给臭到了。

“既然你无惧刑法,那我就不信世间上没有能让你脱口而出的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你到底将那些男尸都藏到哪里去了?”

“唔唔唔唔!”面前传来的只有人贩子被袜子堵住努力发出的含糊不清声音。

慕容雅无奈扶额,她可以等,等到欧阳明修将人带来,那家伙还是因为他上次守夜之事失责有了愧疚,在慕容雅他们行动之前,主动提出要去调查人贩子的身世。

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了动静,紧接着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出现在了走廊,一个苍老的身影也立马出现在了慕容雅面前,是个衣裳荣华的男人,五官与人贩子都有几分相似,慕容雅一眼就能看出这应当是他的老父亲不错了。

“周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咋还被人给捆绑起来了?”那苍老的男人一见到周也就立马激动唤道,神情里满是心疼与震惊。

原来人贩子本名是周生,周也只是他为了掩人耳目的姓名,周生一见到了自己的老父亲,瞬间瞳孔睁大,不可置信慕容雅居然唤来了自己的父亲,神情立即从讶异转换为愧疚。

那周老爷立马蹲到了周生面前,一把拿开了他嘴里的臭袜子,捧着他的脸激动问道:“你这些年……到底是跑哪去了,撇下家人不管不顾的,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透过欧阳城主的嘴,才知道你竟是……竟是……”

“断袖之情”这几个字在周老爷的嘴里难以启齿,周生的眼神也逐渐黯淡下去,好似认为自己给家族丢脸了。

“父亲,对不起,我爱韩沏,只是他负了我,如今也不再人世了,我想……我以后是不会再让你操心了!”周生大有不再滋生任何感情的决绝之心。

周老爷神情悲痛,万万没想到自己孩子竟然有这样的癖好,他缓缓开口,道出了韩沏的死亡原因。

“欧阳城主去韩家问过了,那个韩沏根本不是自杀而死,他是身患肺痨绝症,不忍你伤心,才会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情,为的就是让你彻底对他断了感情,他不忍自己死去后,你还为他痴情不娶,周生,你这又是何必呢?”

周老爷的话瞬间让周生神情惊愕,犹如晴天霹雳般,他没想到韩沏那些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之事都只是为了让他断了感情,这是在为自己铺后路,没成想……他竟用如此决绝的方式,自己还误会他多年了。

周生无语凝噎,眼泪刷刷流了下来,慕容雅向周老爷使了个眼色,周老爷趁此一问。

“周生,你这些年为何会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你本是良善之人,为何会残害那么多无辜男子,父亲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这样的人!”周生此刻没有半点犹豫,如实承认道,抬起头与周老爷对视,痛苦的说出了缘由。

“我拐走的那些男子,都是与韩沏长相极为相似之人,睹物思情,拐走一个后,我就忍不住拐走第二个,本打算,事不过三,就此收手,但最后一个白一鸣,他偏生与韩沏长得最相似,多夜与妻子出来溜达,我实在忍不住对韩沏的思念,加上看到白夫人好似刻意而为,索性成了她的美,将白一鸣拐走。”

“你怎只白夫人是刻意而为,她亲口告诉你的?”慕容雅抓住重点反问道,却见周生突然嗤然一笑,道出自己的见解。

“那些日子,因为江南水城被我拐走了两个男人,闹得人心惶恐,县衙已经贴出了告示,警告男子夜里不要独处,人人都自顾安危,关门不出来,唯独白夫人天天与她夫君白一鸣夜里瞎溜达,寻的是肚子不舒服,需要走动消食的借口,我看那根本就是图谋不轨。”

“竟是如此!”在场人听后都大吃一惊,慕容雅却浮起冷笑,她早已知道实情,只是阿英并不承认,如今连周生都看出了她那些日子的端倪,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抓走白一鸣的时候,白夫人有没有出来制止?”慕容雅又问道,想更确认阿英当时所说的挽救态度,是否存在虚假。

周生摇头,断然道:“没有,白一鸣被我抓走,白夫人只是受惊一时,最后竟然仓皇逃走,我拉着白一鸣行走在屋檐上时,发现她并非是逃回家里,而是逃到了一个巷子口,与鱼卷馆的沈掌柜会合,那会我就更加确信她是故意放白一鸣出来让我擒住的,所以,为何不遂了她的愿,也圆满自己的私心。”

“那你可有想过白一鸣是什么感受?他凭什么承担你们两个的私欲?”慕容雅厉声问道,两个自私自利的人,偏生最残忍的后果要让一个无辜之人承担,这实在太无辜了。

周生缄默,脸上有些许悔意,主动减轻自己心中的罪责,道出了那四具男尸就被他藏在了那个巨大山洞的最西侧,他可以带慕容雅他们上山认领,再接受县衙的制裁。

慕容雅答应了他,唤上了衙门的人,与周生一同上了山,前往山洞之处,果然看到了最西侧的一个小洞里放着四具男尸,一排排的放在了一起,大有一种“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错觉。

衙门的人来收尸,周生请求最后一个收走韩沏,他想多看他几眼,衙门的人答应了下来,周生就挣脱开了他们的押拿,入了冰棺,躺到了韩沏的身子上,以抱住的姿势僵着。

大庭广众之下,两男做出这种事情,未免有些不入眼,很多人都不忍去看,将脸别了过去,唯独慕容雅觉得有蹊跷,一直盯着周生怪异的举动看着,却也已经为时已晚。

周生压根就不是想见韩沏最后一眼,而是想与他一同去死,他的嘴角流出了大量的血迹,血水已经浸湿了韩沏的衣裳,足以证明他在咬舌自尽。

慕容雅惊骇,急忙忙上前去扒拉开他的身子,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是徒劳一场,许是死在了最爱人的身旁,周生的嘴角都是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

她心中受到了触动,从没想到这世间竟有人将断袖之情进行得轰轰烈烈,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周生死了,周老爷悲痛过度,已经被人送回了周府,县衙也只能多在现场收一具尸体,阿英与沈掌柜蓄谋杀人,终于被打入了大牢内,再也无法逃避他们残忍害人的事实。

所有人都在承受悲痛,唯有沈钱拿到那三千两银子,乐得屁颠屁颠的过来放到了慕容雅的面前,此回他还算仗义,不仅与慕容雅平分功劳,身子将《美食宝藏图》的下半册都交给了她。

慕容雅手握那本《美食宝藏图》心中才有些许的欣慰,她终于又得到一本宝书,可以将里面的做法记载到了尔雅私房菜单里边。

夜里,江南水城惊鸿酒楼,慕容山与沈钱在这里会面,每次会面,慕容山的神色总是不大好,沈钱也是越来越唯唯诺诺。

再过不久,衡国捕快考试即将到来,若是到时候沈钱还没让慕容雅乖乖回去参加考试,慕容山就会亲自将女儿抓回去,强迫她走上捕快之路。

出于某种说不清的情愫,沈钱此刻心中天秤已经有些偏向慕容雅,他劝阻慕容山道:“此事万万不能强迫,小雅与慕容大人您都是倔强性子之人,硬碰硬只会败坏父女之间的感情,何不让她顺其自然呢?”

慕容山盯着沈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既然你也知道不要破坏我与小雅之间的感情,为何不劝说她主动回来考试,你认为那五千两黄金还不够吗?”

“不,慕容大人,是在下办事不力,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小雅心甘情愿回去参加捕快考试,绝不让伤着你们的父女关系。”沈钱保证道,慕容山也不逼迫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甚至加大筹码。

“再过不久就是我的五十生辰大寿,也就是在衡国捕快考试的前三天,若是到那个时候,你能劝小雅心甘情愿的回来参加考试,我愿意给你多加五百两黄金的重酬,沈钱,别说我没给你动力,会不会把握就看你如何发挥了。”

“受之有愧!”沈钱难得谦虚一回,内心却是乐开了花,五百两黄金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不拿白不拿,那看来这样,他更要好好的跟在慕容雅身边,时时打劝她回去当捕快的心思了。

而此时,欧阳明修的府邸,慕容雅快速收拾好行李后,想趁着沈钱不在的期间,一个人逃之夭夭,她匆匆向欧阳明修道了别,打算一个人继续闯南走北的寻觅美食。

通过沈钱的《美食宝藏图》后,慕容雅被激发了灵感,世间美食实在太多,何止一本《美食宝藏图》就能记载得了全部的?她要一一寻觅记载,再变着戏法的做出不一样的让别人品尝,才不枉自己对厨艺的满腔热爱。

“慕容姑娘,你真的不等沈公子回来一起走吗?你这样抛下他,他会很伤心的!”见慕容雅欲要离开府邸,欧阳明修有感而发的舍不得,甚至还觉得被抛弃的沈钱有些可怜。

慕容雅却摆摆手,神情里压根就没有什么不舍与通告沈钱的意思,不管不顾道:“无妨,我们本就不是一路的人,他爱财,我爱才艺,三观不同不必强融,这就走,你一会儿回来告诉他我已离去就是。”

说完慕容雅欲要转身离去,欧阳明修却又多问一句:“那慕容姑娘你是要去哪里?可否说个地儿,我好让沈公子去找你!”

真是奇了怪了,今日的欧阳明修怎么格外的同情沈钱,平日里两人可是火气很重,互不相让,事出有妖,必有蹊跷,慕容雅躲沈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告知自己的下落,索性道:“去江湖,随随便便哪个地都行,只要与沈钱分道扬镳,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

“可是……沈公子那么在意你,你若真撇下他,他说不定会寻你许久,这么劳累波折,你不如告诉我行踪,我一会儿传达给他。”欧阳明修铁定了心要套出慕容雅的行踪去处,还用了这么拙劣的方式去问。

惹得慕容雅一阵不耐烦,双手环胸问道:“欧阳明修,你是不是收了沈钱什么好处,今日竟这样处处帮他说话,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我,我哪有,我只是觉得你们是一起来的,就应当一起走的才是。”

欧阳明修支支吾吾道,神情极其不自然,他才不会告诉慕容雅他收了沈钱五十两的贿赂,沈钱让他在他不在这期间,随时监视着慕容雅的一举一动,包括她有可能逃之夭夭的行动。

沈钱果然猜中了,慕容雅确实守口如瓶哪也不说,在欧阳明修不愿承认后,她也不想再深究下去,趁着沈钱还没回来的时候,赶紧逃走最要紧。

慕容雅以一句“各走各的”为回答结束,就背上为数不多的包袱挥挥手,潇洒离去,欧阳明修却在他离去后唤出个人跟踪慕容雅的行踪,以好随时跟沈钱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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