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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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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蕊不敢怠慢,急忙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奴婢进府一年半了。公主大婚前半年,奴婢进府当差的,学了半年规矩,分在公主的正院里伺候。”

永钰看红蕊倒是还平静,便点头笑道:“原来比我还早半年到了这公主府,那就不是按照宫女挑的了?”

红蕊急忙躬身道:“正是,奴婢是内务府按照惯例,从公主陪嫁的奴才里挑出来进府服侍的,原不是选宫女选出来的。”

永钰笑着颔首道:“不管是怎么选的,左右都是我的丫头,这个无妨。”

红蕊悄悄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奴婢全家都拨在府里当差,这可是别人没有的体面,奴婢只想好好服侍主子。”

永钰笑笑,点头道:“那就好生当差,你们全家都在府里也能互相照应,是应该明白这样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红蕊忙躬身道:“奴婢明白,这是主子的大恩大德,奴婢会记一辈子的!”

由于只是个二等丫头,年纪还小,永钰也不想和她说太多,便点头吩咐道:“好生当差,跪安吧!”

红蕊急忙端端正正地行礼道:“嗻,奴婢一定好好当差,主子万福金安!”说毕,小心地退出了内室。

永钰这才向落地自鸣钟看了一眼,发觉已经快晚膳了,便向涴儿吩咐道:“涴儿,去瞧瞧额驸可回来了。”

涴儿忙出了内殿,吩咐了小宫女到前院打听色布腾的消息。刚要转身返回内殿,便看到色布腾带着小喜子大步走来,涴儿急忙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额驸!”

色布腾扫了涴儿一眼,微微有些焦躁地问:“公主可在屋里?”

涴儿忙笑道:“额驸快进去吧,公主正等着呢!”

色布腾闻言点点头,也顾不上说话,便大步走进了内室。涴儿急忙跟在身后,进了大殿,守在内室门外。

看到色布腾进来,永钰笑着起身道:“今日倒是有些晚了,朝中可还好?”

色布腾将外衣随手交给宫女,叹气道:“别提了,今日皇上翻阅翰林院做所做皇额娘的册文,因满文译文出错勃然大怒,当即锁拿了翰林院的几位编修,刑部尚书不知道该依照哪款,治何罪,只是问了一句,便被皇上交刑部治罪。这可当真是让刑部上下傻眼,朝中如今大多惶恐不安。”

永钰惊讶地望着色布腾,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暴怒。不觉疑惑地问:“皇阿玛可还好?你没事吧?”

色布腾望着永钰,苦笑道:“我只是御前行走,这几日皇上极少召见众人,即便如此,我也是格外小心,前日,亲眼看见皇上因为太监打扫时动了皇后娘娘的东西,被皇上下令杖责,差点打死。唉!”

永钰担心地看着色布腾,皱眉道:“皇阿玛现在还是没能恢复过来,喜怒南难测,你在旁边随侍,千万小心些。”

色布腾苦笑道:“还好,公主不用太过担心,皇上如今还没有冲我发火……”

永钰叹了一口气,点头道:“那你还是小心些,当值的时候,千万别触怒皇阿玛。其实皇阿玛发怒,总是因为一些人对皇额娘不敬,你只要对皇额娘恭恭敬敬的,自然不会有事。”

色布腾钦佩地看了永钰一眼,点头道:“公主所言极是,的确如此,皇上几次震怒,都是因为大丧出错,如今这次亦是如此!”

永钰想着皇阿玛憔悴的样子,心里又难过起来,立刻便红了眼圈。色布腾顿时心疼起来,轻轻握住永钰的手,柔声安慰道:“皇额娘薨逝太突然,看皇上这样子,我心里也时常在想,若是公主忽然不在,我恐怕比皇上还要疯狂,所以倒是能理解皇上……公主可万万要好好保重,若是失去了你们,恨不能杀光天下之人,必定是会疯掉!”

永钰骇然望着色布腾,看到的却色布腾眼中那深沉的温柔,这样分明是杀气腾腾的话,听在耳中,竟然格外温柔,永钰只觉眼中一片氤氲的泪光模糊了的眼前高大壮硕的身影……

看永钰又掉起了眼泪,色布腾急忙轻轻抬手替永钰擦掉脸上的泪珠,柔声笑道:“莫哭,若是我早你一步离开,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才安心。”

永钰啐道:“呸!别说的这样不吉利,我不爱听!”

色布腾急忙干笑道:“是是是!是我不对,我不该乱说,公主莫生气了!”

说毕,抓住永钰的手,往自己胸前轻捶,笑道:“公主打我几拳消消气!”

听他那样说,永钰心里很是感动,虽然气恼他拿生死来说,但是心里并没有生气。见状忙红着脸啐道:“别闹,都这样大了,还是小孩子一般……”

色布腾看永钰并没有真的生气,便嘿嘿笑道:“其实我不过是想公主开心一些,看皇上那样难过,我就担心公主,所以……就……”

永钰握住色布腾的大手,含泪望着色布腾,缓缓地点头笑道:“不用解释,我知道……我心里明白,你是担心我……”

色布腾凝望着永钰,笑容慢慢褪下,渐渐地凝重起来,认真地向永钰拱手道:“公主明白色布腾,就好!无论如何都值得了!”

永钰点点头,低声道:“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在家里虽然不担心皇阿玛对你如何,但是外面……唉,就怕一些人嫉妒,私下谋算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色布腾忽然敏感起来,望着永钰,低声道:“可是有人说了什么?”

永钰笑着摇头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一句罢了,你也这样认真。再说我是信你的,只是从小经历的这些事多了,心里总是担心罢了。”

色布腾这才释然,忙安慰道:“公主的担心,我会留意的。只是也不用太担心,外面那些伎俩,我还是能应付的!”

永钰无奈,上次引起皇后派锦纹出宫的谣言,也不好说给色布腾听,便叹气道:“你能明白就好,有什么事,记得多商量。”

说到这里,想起皇帝之前交给自己的那一万两的银票来。皇后大丧,官员们大多进京吊唁,想来于家也进京了吧?说起来,于小姐也是认了皇后做义女呢,虽然没有正式的册封和皇帝的认可,但是这好歹是个名头,于小姐想必也要进京的。只是她的婚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消息。若是因为国丧,想来是要推迟了。

想着,便问道:“于敏中大人家的大小姐,当初进宫倒是见过一面。这次大丧,倒是没见到,可是出了什么事?”

色布腾闻言,拍手道:“差点忘了说,我今日听说,于大人向皇上递了折子,似乎是因为于小姐的婚事,皇上心情才忽然更加恶劣的!”

永钰惊讶起来:“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色布腾摇头苦笑道:“我哪里知道,只是隐约听到皇上说了一句‘终身大事,’应该是于小姐的婚事吧。我倒是不太明白,为何于家小姐的婚事,竟然能惊动皇上,真是叫人意外呢!”

想着当年宫里,皇后那特别的反应,永钰心里越来越怀疑这位于小姐的身世,若果真是和自己的猜测一样,怎么都难以理解皇阿玛和皇额娘这么做的原因。

看到永钰沉默不语,色布腾以为永钰生气,小心地看了一眼永钰的神色,忙解释道:“大约是皇上随口问问吧,这也不好乱猜,于大人一向得皇上看重,问一句家里的事也不是不能的。”

永钰叹气道:“若果真如此就好了!”

色布腾惊讶地看着永钰,低声问道:“公主是不是知道些别的事情?”

永钰看了色布腾一眼,于小姐的事,终究都自己的猜测,眼下也是毫无明确的线索,况且这件事可能涉及到皇阿玛和皇额娘的隐秘,也没必要让色布腾知道。若果真另有内情,色布腾知道的太多更不是好事。

看色布腾疑惑的样子,便摇头苦笑道:“哪有那么多别的事情,既然皇阿玛这样问,想来是看重于大人的。”

色布腾并没有察觉永钰的想法,闻言笑着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于大人是有名的才子,皇上一向爱惜人才,自然多有看重。”

永钰无奈地摇头笑道:“可不是呢!”

这时,涴儿在门口小心地禀奏道:“主子,可要传膳了?”

永钰忙笑道:“传吧,时间不早了!”

色布腾点头道:“这几日瞧着,公主的气色略好了些,还是要多歇歇,园子里的桃花、樱花并海棠等都陆续开了,闲了便去逛逛,这样才更好。”

永钰笑道:“这倒是提醒我了,等天气好的时候是该去走走。”

说到这里,传膳的太监们陆续进了外间,设了膳桌,摆好了三十余道冷热荤素的晚膳,涴儿这才又进来禀奏道:“主子,进膳了!”

色布腾闻言,笑道:“走吧,公主可要多吃一些,这样身子才能好起来。”说毕,牵着永钰向外间的膳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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