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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今生,鲛珠泪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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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花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氛,随后赶紧松开了苏瞳,并且后退了几步和苏瞳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一切,弄得苏瞳深感莫名。

苏瞳看向白瑜,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医院那边查到了什么?想来一定是有关于眼下咱们都很关注的重要线索,是吧?”

“前辈果然聪明,嘿嘿,”白瑜笑着,接着道:“你们猜我去太医院查到了什么?你们绝对想不到,秋棠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楚王……”

苏瞳赶忙就捂住了白瑜的嘴,同时四下注意,确认了此地只有她们三人之后才松开,“嘉璐,这里是宫廷内苑,说话千万当心。”

“我我知道了。”白瑜点头。

叶飞花:“你刚才提到了楚王,可是懿贵妃所生二皇子楚亲王苏泽?怎么,这件案子还牵扯到了楚王身上么?”

白瑜:“是和楚王有那么点关系,不过你们先听我说。之前来麟趾宫给秋棠看诊切脉的太医叫黄智,那人数日前就已经辞官回乡了,咱们要找他的话,还得费一番时日去找了。”

“不必找了,他自己会回来的。”苏瞳道。

白瑜和叶飞花都是一愣:“为什么?”

“秋棠的死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秋棠只不过是棋子而已,是隐藏在幕后的人用来扼制楚王和懿贵妃的一枚弃子。

只不过让我感到困惑不解的是,水族妖物是怎么和这些人联合到一块儿的。嘉璐,你顺着水族妖物这条线继续往下查,剩下的就交给我和飞花。”苏瞳道。

白瑜:“前辈的意思是那个和秋棠有私情的男人,背后指使的人,或许和妖怪有所勾结?”

“兴许是我想错了。”苏瞳。

白瑜就更加费解了:“前辈的话好难理解呀,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去查那妖物的来历吧,不过水族妖物我从未遇见过,这一次怕是要先回一趟兰陵再说了。”

“若是要回家一趟也是好的,你出来这么些日子也早该回去了,记得代我转告你父母一声,替我问个好。”苏瞳说话间,人已经走进了秋棠死去的那间屋子。

叶飞花也很快跟了进去,让白瑜感到很难理解的是叶飞花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却不告诉自己,看样子,苏前辈和叶飞花好像在瞒着自己什么。

白瑜一头雾水的转身往漱玉殿而去。

屋内,叶飞花和苏瞳都盯着苏瞳之前从那张矮榻上搜出来的鳞片,两人都快望的出神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苏瞳便又把鳞片给收了起来。

叶飞花扭头望着还躺在床上的秋棠的尸体,出声道:“那么,秋棠的尸身该怎么处置呢?你没有了修为,自然也就无法问灵,而且据我观察,秋棠的魂魄也已经没有了吧。”

“那东西把她的灵魂吃掉了,就算问灵也问不出什么来,眼下只能从和她有染的那个男人下手。对方要么是楚王苏泽,要么就是楚王身边的人。”苏瞳道。

叶飞花:“万一是这宫中巡逻的御前侍卫呢?”

“你和白瑜比我先来这个地方勘察,却只是查出来秋棠的死和妖物有关系,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单纯的只想收了这只害人的妖,而我要查的是整件案子的真相。”苏瞳笑着,

她接着说:“秋棠出自红枫村,而红枫村如今已经渐渐消失,这其中的隐情,和秋棠的死,一定有所关联。

而秋棠因着是懿贵妃的贴身宫女,身份上那是其他人羡慕不来的,虽然是个宫女,但在宫外头也是个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

秋棠时常出宫采办,时常借此往楚王府跑。”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叶飞花不解。

苏瞳闻言只是扬了扬手中的折扇:“自然是,东宫的那几个小美人咯。”

“……就是我打瞌睡那会儿?”听来的八卦?

“嗯,没错。”苏瞳点头。

叶飞花白了她一眼:“这种话你也信?”

“飞花,这就是为什么我能以一己之力说服东平王停止叛乱,甚至以一介女流之辈入主朝堂尊一品国师之位的重要原因了。”

苏瞳回答着,放眼望去,眼前一片澄明,那院子里,安静地连风声都没有了。

叶飞花无言,只是静静的看着秋棠遮盖的尸身的被褥一点一点焉下去,最终秋棠的尸体整个都褪去了血肉,只剩下森森的白骨一架。

苏瞳又说:“不过你也不用羡慕我,真的,这在朝为官可不同你们这些仙门弟子,肩上也就多了一些责任。”

“你还是闭嘴吧!”叶飞花横了苏瞳一眼,心道这苏瞳怎么成了话痨了?

苏瞳瘪了瘪嘴,起身往床榻走了过去,到了床边她再次揭开了被子,之前还曾因为叶飞花的清玉丸而保持尸身不腐的尸体已经成了一具骷髅。

让人讶异的是这具尸体脖子以下都成了白骨,唯有头颅还保持着“鲜活”,苏瞳伸手去摸了两下,皮肤和血肉都还和一个正常的死者差不多。

再细看尸架的子宫颈椎骨以及尾椎之处,一具还未曾完全成型就已经在母体之中化成一滩血水的胎儿,留下一小小的小拇指长短的肌瘤状的躯体,证明这孩子曾来过这个世界。

浓烈的恶臭忽然从那一滩让人看了就想吐的尸水里传来,苏瞳不可避免的皱了皱鼻子,同时她又看到了什么眼睛忽然泛光,叫来了叶飞花:“是水蚤!”

“好臭!”叶飞花连忙抬手抵在了鼻孔位置,另一只手急忙扯着苏瞳的袖子把她往门外带,十分嫌恶地说道:“之前还没有味道,怎么现在这么臭!”

苏瞳按耐住叶飞花的动作,说道:“这气味并不是秋棠的尸体发出来的,你看,之前我们还不知道她腹中有胎儿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双腿在融化。

那会儿可没有什么异味,而且床榻上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尸雾。你再看秋棠腹中的那胎儿,虽然已经成了一滩血水,但却仍然留有一部分躯体……”

“这孩子的躯体和常人不太一样啊,这东西看上去好像……好像是尾巴…”叶飞花说着,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她急忙松开苏瞳的衣袖,转身跑了出去。

苏瞳也折身往房间里的百宝格架子上翻了翻,从屉子里找来纸笔在桌子上铺开了产自南安的蜀中罗汉纸,握笔蘸墨将此刻榻上的情景渲染纸上。

画完之后苏瞳又开始对着面前的一幅画发呆,让她感到深思难解的问题又出现了——

秋棠虽然是懿贵妃的贴身宫女,按着宫规也数一等宫女,但是按着宫中对于各个品阶等级的宫女的份例不同,后宫分配下来的纸张都是有一定的规格的。

除非是懿贵妃赏赐或是年节的时候得皇帝口谕,各宫主位以上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都能得一捐,而若不是赏赐和特有的恩典,秋棠这里是万万不可能出现这罗汉纸的,尤其是蜀中罗汉。

按着后宫每月分发给各宫主位大宫女的份例,应该是每人麻纱纸两沓三十六张、蚕茧纸一沓六张、绵纸三沓四十八张,此外各季节之初还另有笔、墨、镇、砚、洗一套。

罗汉纸何其的珍贵,蜀中三年才能得出一千张,进贡给朝廷的就有一半,这五百张蜀中罗汉纸入朝之后便被收入到皇帝的私库。

这罗汉纸质地细滑如丝绸,有着纸中淑女的美称,在宫中能拥有这等纸张的贵人娘娘本就少之又少,据苏瞳所知,也就皇后、懿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安阳夫人手里有少数。

而年前皇帝也在给苏瞳挑选国师府的时候,也赐了一部分蜀中罗汉纸给她,苏瞳宝贝得紧,将这蜀中罗汉纸用上等的云丝蚕作盒中物,把纸张悉数收起来,收进了三台轩。

蜀中罗汉纸本就金贵,何况还是御贡之物,秋棠一宫女之身,根本毫无资格私藏。

可若是宫外之人私下送给秋棠的倒也能够说得过去,不过蜀中罗汉纸可以说是千金难求,燕京城中能拥有这等贵重之物的,细细一查就能知道。

蜀中经营罗汉纸这门工艺的程门一家,挂着皇家御用造纸的名号,也不敢轻易拿到市面上去出售,除了几家和朝廷关系匪浅的皇商之外。

程门每三年除了要上贡到朝廷五百罗汉纸之外,还要往四方异姓王封地送去一部分,少有的一些要么留作私用,要么赠送亲朋好友。

故而苏瞳又开始犯难,倘若这蜀中罗汉纸并非是京中之人的手笔,也是犹如大海捞针一般难找了。

这世上文豪大家那么多,若是那些人为了得到蜀中罗汉纸不折手段,还真不太好查出这张罗汉纸的来源。

苏瞳难见的蹙着眉头,叹了口气,看到纸上的墨都干了,这就将画给收了起来。

苏瞳从屋中出来,果不其然的,懿贵妃已经安排了后宫慎刑司的宫人将整个院子都看守了起来,那几个和秋棠同住一处的宫女们,悉数都被撵到了慎刑司去了。

苏瞳出来后,两个身穿慎刑司从八品女官官制服的青年女子朝她拱手弯腰道:“国师大人!”

“嗯。”苏瞳点头。

其中一人追问道:“下官斗胆,请问国师大人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不曾。”苏瞳答道,她望了此人一眼,叮嘱道:“你们守好院子就好,万万不可因为好奇之心,就冒然进去,否则——”

那人一脸好奇。

苏瞳故意拉长了语气:“后果自负!”

话落,苏瞳甩甩袖子,往漱玉殿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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