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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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等?

想法掠过脑海,邝露没说出口。她自己下了车,接过他手中伞问:“我们来迟了吗?”

手里一空,方润玉一顿。将手负到背后,他笑容转淡:“并未。”

“那便好。”邝露扬唇,与吕盈秀一道进了园子。

园中游人不多,为避嫌,她和吕盈秀皆带了丫鬟,方润玉身后也有一堆仆从。一群人浩浩荡荡穿廊而过,方润玉走在最前,给两位娇客介绍风光。

午饭在水榭用,清风徐来,心旷神怡。方润玉给邝露挟菜,邝露吃不惯人间饮食,照例用得少,见吕盈秀喜欢,给她挟了几筷子。方润玉笑容更淡,待饭菜撤下,他先告辞,邝露与吕盈秀相携去厢房小憩。

她的院子在吕盈秀的旁边,阶下风竹猗猗,墙边一缸寥落残荷。她须走动消失,见烈日炎炎,秋老虎迅猛,绝了在园子里走动的想法。开着窗,邝露在屋内来回踱步。

招儿坐在台阶上睡着了,她喜欢阳光,多照一照,方能保证身上没有霉气。

眼前忽地一暗,她迷迷瞪瞪睁眼,一无所获。应该是看错了,招儿头一歪,又睡过去。

方润玉看着她这样暗自摇头。邝露的丫鬟,心太大了些,有人进来也不警觉。上一次他拉邝露在城中逛了一圈,她亦未阻止,要不是他后来醒了神,她就不怕找不到自家姑娘?

邝露透过窗子看见他,奇道:“公子怎么来了。”

“我来……”

五日前一别,他回到家中,沉沉地睡了一个好觉。那一晚过得快,接下来五天却难熬,弹弹琴,作作画,收拾一下行囊,方不至于空虚。

然今日一见,她又变回从前的克制守礼。

前尘种种,难道是他一人的臆想?

他看了眼邝露的手,抬眸道:“提醒你。你的丫鬟,实在不够警醒。”

为这个?

邝露呆愣。

她看向招儿。前几日金陵城中雨水不断,差点泡软招儿原身,以至于她今日蔫蔫的,触到太阳就打瞌睡。

“招儿。”邝露喊她。

借着法力,声音在她神识内响起。招儿惊醒,拍了拍脸,转向邝露:“仙……”她匆匆行礼,“小掌柜,方三公子。”

方润玉抬了抬扇柄示意她起,邝露柔声说:“你去休息吧,我这不用守。”

招儿微懵,转而喜上眉梢,行礼退下。

方润玉神色微敛:“姑娘倒是不避嫌。”

“……公子今日又喝了酒?”

“无。”

“你可还记得你说得话,说你与吕家小姐并无联系。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眼神明亮,令她想避。“邝露听不明白。”

“邝露。”他轻笑,“我知道你叫邝露,阝部邝。”

方润玉拂袖而去,才至院中,水缸异动,冒出一道直冲向他水柱。

邝露眼皮一跳,瞬移到他身侧,抬掌化解。水柱不敌,法力后撤,水散开后洒了一地。邝露追至缸前,灵力波动消失。方润玉上前,握住她的手,邝露后转,急问:“公子如何?”

她把他整个看一遍,摸了摸肩膀与双臂,确认无伤,松一口气。

方润玉挑眉,邝露停下。三个月对她影响同样大,竟不知不觉,不把身体接触当回事。邝露脸如火烧,要收回手,方润玉不放。

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能御水的,定为水妖。难道是吕盈秀口中的那只?

邝露来金陵始,已用灵识探查过城中概况,不论玄武湖,还是金陵城,都没有超过一千五百岁的妖精。他们怎么会破开她的匿形术?

难道吕盈秀,抑或土地夫妇瞒了她什么?

红晕褪去,邝露说:“你无伤便好,我还有要事。”

她表情变化,他看在眼里,见状不禁放平唇线:“你更需要给我解释。”

说也无妨,事情到这一步,她不用担忧水镜后的月老诸仙,也可以消除他记忆。但她知他性子,洒脱与端方兼具,还是先把原因解释清楚,免得他生了执念,日后还能记起。

手背后结印给缘机传信,邝露看他:“公子抓疼我了。”

方润玉松手。

压下心底小小的怅惘,她说:“我确叫邝露。”

“嗯?”

邝露说:“且我并非人族。”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一,土拔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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