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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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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情蛊的消逝,北千墨的蛊毒反应不大,但是母蛊仍然存在,但是北千墨不打算解蛊。

  因为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本来和裴羽打算,解除绝情蛊毒之后应该做该做的事情。

  但是我没想到的要用这种方法,西月轩因为我离开,蛊毒也随之离去。

  我缩在裴羽怀里,听见了来自某人心灵的叹息。

  好好的崽子就在身边,今天蛊毒也了结了,就是碰不得。

  而我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北凌萱,西月轩已经走了,昨日引蛊时她没说原因就离开了,但我觉得,西月轩十余年的感情不应该埋没在这尘世之中。

  纠结了一个晚上,我看着熟睡的裴羽,慢慢起身替他掖了掖被子,向北凌萱房间走去,我决定了。

  “长姐,睡了吗?”我敲敲门静静的等待北凌萱的回复。

  “进来吧。”北凌萱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我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她还坐在书桌旁,身上的衣服没换,像是不想睡了一样。

  烛火摇曳,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这种事情?

  这个从来都显山露水的女人,像是在密谋一件大事。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她合上书给我倒了杯水。

  “长姐,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告诉你,虽然不久以后你也会知道。”我喝了一口茶,看着她微垂眼眸,睫毛轻轻的闪动了一下。

  “你说。”

  “哥哥走了。”我说。“以后都……不一定会回来。”

  她双手紧紧握住然后又松开,看着茶杯,最后舒了一口气。

  “走了就走了,这种事不用什么都告诉我。”

  我当然看到了那紧紧握着茶杯的手,我当然知道,她苦苦压抑的永远说不出口的感情。

  我叹口气,互相都是彼此的杀父仇人,这种事情,想来我以后对别人讲,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我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北凌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情绪。

  “长姐……”我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事。”她牵强的笑笑,“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错过,算是成全,长姐,西月轩是我哥哥,我最了解,你们两个那种不用言语形容的情感,真的就是因为你们谁也没有说出口。”

  我说完,北凌萱半晌没声音,我知道她在调整,我也没打破这平静,安安静静的等待。

  “呵……说出口?怎么说出口,他对我没有情感我一直都知道。”她冷漠的脸还是那个表情,但是我真的想给她一棍子,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北凌萱,竟然对感情自卑到这种地步。

  “长姐,我想问你,我记得陨星塔出事那天,哥哥说他答应你了三件事,那三件事……”我很好奇西月轩答应北凌萱的三件事,西月轩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不会就轻易的许诺别人。

  “我告诉你其中一件吧。别的……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她轻笑一声,像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我让他成亲。”北凌萱说。

  成亲?让西月轩成亲?

  “其实也没什么,都这么大人了,也该成亲了。”她笑笑说,“没什么的,早就应该成亲了其实。”

  “……”西月轩二十有五,确实应该成亲了,但是这句话,千不该万不该是你说啊!

  我终于明白是什么让西月轩下定决心要走。

  可能西月轩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真的是……想要成全啊……

  “我要看着千墨把自己安顿好在想我自己。”北凌萱抿了一口茶。“千辰已经不用我来操心,北国有了一个智慧的帝王,我已经不用再操心什么。现在感兴趣的倒是……”

  “嗯?”

  “你和裴羽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她忽然把话题推到了我身上。

  “我……我们还没决定呢。”

  氛围又沉默下来,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长姐,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我起身对北凌萱说。

  “你也是。”她点点头把我送出门。

  我站在那有一会,身后没有关门的声音,我僵硬的转过头“长姐。哥哥和我说,他当年喜欢过一个女孩,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嗯?”北凌萱故作轻松的挑了挑眉,“谁啊?”

  “他不记得了,他就说,当年北国大旗扛在一个一身红字的女子肩上,那一眼,就是万年。”

  我没有等待北凌萱再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今天不止我一个人睡不着。

  等我再醒了的时候,裴羽已经起来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呼吸的最清新的一次,心脏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感,难得有身体完全被自己支配的自由感。我眼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人世间最深重的怀念和不舍,大约就是你不在了,没关系,我会变成你,带着你,从此岁月无扰,万水同舟。”

  北凌萱没有出来,我也不能去打扰。

  一切平静的真的像没发生一样。

  但是北千墨却从房间里出来了,我们两个再靠近的时候,没有两蛊相吸引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真好!

  北千墨看我开心的笑出声,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发顶,“长姐走了,她决定出去找个对手打发一下寂寞。”

  “果然长姐舒缓心情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北千墨手的动作有点生硬,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清纱来的时候,带了很多滋补的食材给我,说是做点东西给我们补一补。

  我上前抓住北千墨的手,把广袖往上撩起,看见那个和我一样的伤疤。我抬头看向北千墨。

  “你昨天一晚上没睡吧。”

  “你不傻,其实应该猜到的。”

  是啊,我早就应该猜到的。

  昨天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北凌萱肯定知道了西月轩对她的隐忍的爱。

  如果不做什么,像是不知道一样继续生活下去。

  北凌萱就不叫北凌萱了。

  我和北千墨没有感情,绝情蛊得到了很好的抑制。

  北凌萱带着蛊毒去找西月轩,要么同生,克服两个人的隔阂。

  要么,就只有共死。

  我倒不希望北凌萱找到哥哥了。

  痛苦这种东西,就是有人明明知道要终其一生。

  却还是飞蛾扑火的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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