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银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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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采采又问:“公主说的是真的吗?”

项佳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说呢?”

采采吐吐舌头,讨好道:“公主一言九鼎,自然不会说假话。”

项佳期很喜欢她见风使舵的模样,笑道:“还是喊小姐吧,虽然四下无人,实在不行喊我的名字也成。”

采采倒是不客气:“佳期,那我们接下来去哪玩儿啊?”

项佳期笑眯眯的看着她:“看来你有想法了?”

“今日五湖楼有诗画大会,京城的文人才俊都会去参加,佳期你想不想去?”采采提出了建议。

项佳期微微蹙眉,诗?画?这不是难为她吗?可看到采采那向往的模样,还是去征询两个男人的意见:“千山万水,你们想去吗?”

傅千山冷冷的对采采道:“就你这一年画不了两幅画、连基本古诗都不会背的人,去那里做什么?!”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提出这样的建议,刚才的气才刚刚平息就又要起来,然后,他面色平静的对项佳期说,“我和万水对这类活动实在没有兴趣,若是小姐想去的话,我们也愿意陪同。”他自动将万水拉入自己的阵营,完全不理会他的意见。

项佳期松了口气:“采采,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千山万水都不愿意去啊。”

采采狡黠的一笑:“佳期,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曲高屋,那里会拍卖一些奇珍异宝,还有些特别的男子,我一直想去看看的。”见项佳期犹豫、傅千山面色发冷,忙又补充道,“去一次,就去这一次,我就死心了,我真的很好奇那么多断袖在一起是什么景象啊,而且没准我们能买到什么宝贝呢。”

项佳期眼里闪过一抹光亮,她其实也很有兴趣啊,难得有人这么诚恳的请求,便说:“好吧,今日就依了你,圆了你的心愿。”好奇之色蹭蹭的往外蹿,都快掩饰不住了。

傅千山冰一样的眼神扫过采采,与项佳期对视时,带上了几分无可奈何,还隐藏着一丝宠溺:“既然你们都想去,都换下男装吧,免得太招人注意了。”比起青年才俊云集的五湖诗画大会,他相对更愿意去下奇怪的曲高屋。

项佳期心里大声欢呼,和采采悄悄的击了个掌,换了男装,在微黑的夜色下,跟着采采七绕八拐的进入了隐蔽的曲高屋。从外面看不起眼,里面还算是富丽堂皇,三三两两的男子聚集在一起,或饮酒喝茶,或低声交谈,真是极大的满足了项佳期和采采的好奇心。不过最吸引她的,是前方的大台子,采采介绍说那就是拍卖物品和人的地方。

项佳期一行人落座后,有人上了茶水和小食,提醒马上就有开始拍卖了,傅千山给了他些赏钱便让他退下了。

不久后,台子上便有类似主持的人上去,做了番简短的介绍,告知拍卖开始。紧接着,便有一眉清目秀的少年上去舞了段,起价三百两,很快有人加价到了五百两、七百两,最终以九百五十两成交。

接下来的情况类似,上台的基本都是骗骗的美少年,有的擅琴棋书画,有的表演歌舞,台下的人并不直接喊价,而是有人代他们举牌。项佳期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目瞪口呆,在这个绝对的男权社会,竟然存在这样一个地方,而且上台的那些少年,被买下时都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今天长见识了。”项佳期刚刚自愈完,台上便被几人抬了个大铁笼子上去。笼子里关着个少年,双眸紧闭,浑身被铁链缠绕,裸露的肌肤上都是夺目的鞭痕,银发散落。

台下的人忍不住低呼道:“这个人头发全是白的,好奇怪。”“一看是个性子野的,不好驾驭。”……

项佳期看热闹的心终是狠狠的被抽了下,台上那些被拍卖的,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出于各种原因来到这里,应该都是想更好的活下去吧。现代,她可是大名鼎鼎的中医,双手救过不知道多少人,还去陌生的国度,拉回了一些因战争和疾病在死亡门口徘徊的人。来到这里才几个月,她竟然成了个无动于衷的旁观者。

主持人开始介绍,说这个少年来自遥远的地方,银发蓝眸,皮肤雪白,非常罕见,性子难以驯服,不得已将其关在笼子里,但是很经得住各种摔打,有兴趣的可以带回家,起价100两。

项佳期本来觉得,这个少年看上去实在危险,应该没人愿意买,可是没想到,他的行情并不差,升价也缓慢的长高。那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眸子随意的扫了四周,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接着又闭上,一片疲惫之色。

项佳期悄悄对卫万水上去,开个最高价把这个少年买下来。卫万水领命去了,傅千山望了她一眼,她忙解释道:“助人为乐,仅此而已。”

傅千山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是公主的同情心发作,只是希望这人,单纯的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没多久,卫万水回来,悄声道:“老板说这少年跑的快,又难驯,还是先关在笼子里,等走的时候再放出来。”

项佳期点了下头,看完了整场关于人的拍卖,接下来都是些珠宝文物之类,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而采采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很有默契的打算离开了。

他们跟着侍候的人,来到了个院子,看到那个关着少年的笼子,项佳期眉头微微一皱:“我们不用笼子了,这样出去太不像话人。”

那人点头称是,将笼子打开,把里面的少年拖了出来,他几乎站立不稳,身上还是一道道的锁链。将少年交到他们手里后,他送了口气,又叮嘱了两句要看好这少年,便送他们离开。

银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被他们在夜色里带上了马车,项佳期见他衣衫破烂,满身是伤,问了句:“这伤口是那里的人打的吗?”

少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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