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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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小柔宛如跌落混沌, 只晓得抱紧他,亲吻他的唇瓣。羞人的水声在帐内持续不断,唇齿间的缠绵是让人上瘾的毒|药,她几乎弄不清楚自己是谁,人在何处。

白睢啊,我钟意你……

直到被他不知温柔的力道捏痛,苗小柔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被他压在身下, 衣衫半退连肚兜也露了出来。

她慌忙推开身上的人,捂紧胸口跳下床去,想立刻扇自己一耳光清醒清醒。差一点呵, 差一点她就犯下大错了。

白睢被推翻在床上,某人突然的消失让他痴傻了一样, 呆呆地看着她。这个吻,好香, 如梦如幻,亲吻得他心火难平。

苗小柔却咬咬本就微微发胀的下嘴唇,拉拢自己不整的衣裳跑出去了。

他还沉迷在膨胀的情爱中,什么都没看清楚,只看到她似乎眼睛红红, 快要哭了。想追,却又酒劲上来,迈不动步子。

自己这到底是清醒着, 还是喝醉了?明明没醉啊……

白睢瘫在床上,犯了迷糊。没一会儿德清便进来伺候,他尚有些失神,问:“谁让你进来的?”

德清答曰是皇后娘娘,娘娘说酒气太浓不喜欢,就在帐外吹吹风,让他进来伺候。

白睢便由着德清给他擦了身,躺在床上等苗小柔回来,舔舔嘴唇,陷入沉思。先前只顾着尝味道了,现在静下来,又一门心思想弄明白她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没喝醉,也没吃致幻药,是主动亲他的。可她口口声声却说喜欢的是林恒,该信她哪一点?白睢觉得,据他的经验来看,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足信,自然是要看行为的。

这一想,那心就更静不下来,被酒弄糊涂的脑子也愈发清醒。三分兴奋,七分疑惑,可他又不能主动去问——喂,大彪,你抱着爷爷啃是什么意思?

一则他在“醉酒”,二则,他们之间素来没有秘密,这一次她却口是心非,只怕直接去问是万万问不出来的;三则,显然,她是以为他喝醉了,才会这么做,肯定是不希望他发现的。

他在床上躺了很久,了无睡意,苗小柔也在帐外吹风很久,直到很晚才回来,替他掖了掖被子,而后轻手轻脚在他身边躺下。

白睢在装睡,装了大半夜,却一切如常,没等到她任何奇怪的举动。这一晚上,他有八百次想过把她摇醒问清楚,最后都认下来了。

次日自是醒晚了,睁开眼的时候苗小柔已经在绣荷包了,最后一片叶子绣完,咬断线头,收工,然后开口就是笑话他。

“你果然是头猪,赶紧起来,看看太阳都升到哪儿了。”她把荷包扔给他,浅笑着,“喏,你的新荷包做完了。”

他云里雾里的,摸不清她最晚浓情蜜意,今早半个字不提究竟是什么意思,揉揉眼睛:“你什么态度,我头疼,快去给我弄碗醒酒汤。”

“叫奶奶。”

“……奶奶,行了吧。”

苗小柔得意地打开食盒,把他要的那碗汤端给他。白睢捧着碗,嗯……还是感觉一切如常,并没有哪里和往常不一样。

装,继续装,看爷爷怎么揭穿你。

于是,待喝碗了,揉着太阳穴试探着问了一句:“昨晚喝醉了,没有陪你过,不怪我吧?”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她收了碗,又唤德清去端水来,回头道,“奶奶对孙子总是格外宽容的,你也别挣扎了,你小子永远是我乖孙。”

这……果然还是一层不变的彪奶奶味道。呵,一点也看不出来啊,昨晚上是个会勾人的妖精,差点夺了他童子贞操。

“没耍酒疯吧?”

“没,可乖了,回来就倒头睡了。”

这妖精撒谎!

白睢几乎想立刻揭穿她,可犹豫来犹豫去,又觉得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如偷偷先弄明白,再来质问她主动对一个男人献吻是想搞什么。

她昨夜将哭未哭的样子,让他堵心得很。哭的原因,他是一定要亲自去弄清楚的。

苗小柔哪知自己早被看穿了,强迫自己忘了昨夜的事,这会儿早已调整了心情跟他说笑。昨晚的事是她一个人的回忆,白三岁这孙子不配拥有。

各怀心事一起用了饭,白睢一边摩挲着她新做的荷包,一边琢磨着怎么来弄明白这事儿。思绪还未理清,陈豹却在这时候说有要事禀报。他念及陈虎伤还没好,索性带上陈豹去了这两兄弟的帐子议事,顺便关心关心陈虎的伤情。

原来,所谓要事,便是昨夜有诈降之人作乱,以为万寿节从上到下都喝醉了,便按捺不住要动手。结果,不仅白睢没醉,他的心腹也没醉,趁机将这伙人一锅端了。

现在那五六千人被缴了兵器看守起来,陈豹来问皇帝如何处置。

“坑杀。”

白睢就这两个字。

陈豹:“也是,没余粮养这些吃里扒外的饭桶。”

没空再思考彪奶奶的小秘密是什么了,君臣三人就接下来的攻城路线做了讨论,一直快商议到晌午,这才结束了关于打仗的事,说起别的来。

白睢:“等班师回朝,是时候把金凤银凤接回来了,皇后这些日子想念得紧。至于你俩,是当真想娶?”

陈豹陈虎把头点得飞快,异口同声:“想娶!”

白睢拧了拧眉头,一脸“这事不好办”的表情:“首先,把伤养好。其次,多攒些军功,朕的小姨子普通小将可不配娶。”

两兄弟晓得,皇后娘娘出身不高,陛下定然需要抬一抬她的背景。金凤银凤肯定须得嫁给高门子弟,他们若没有混得个亮眼的地位,是万万娶不到的。如今还算小将,军功全赖陛下指挥他们沾光,少不得还得努力一把。

陈豹:“属下晓得了。”

陈虎则有些急:“等属下养好了伤,定杀得敌军屁滚尿流。”

白睢点着头:“嗯。”忽而又把话锋一转,勾勾嘴角,“放松,心思绷太紧伤反倒好不快。说点有意思的——嘶,这几日朕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陈虎陈豹面面相觑,有什么问题能难道陛下的?

白睢:“皇后带来的话本倒是有些有趣,那日朕翻了一本看,谁知后面缺了,故事便只看了一半,给朕添了困惑啊。”

不是,陛下,您不看兵书,看话本?

陈豹:“敢问陛下,是何困惑?”

白睢若有所思:“书里讲到,有一公子,追求一个姑娘。那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心另有所属,多次拒绝公子的求亲,却背地里百般对这位公子好,且并未嫁给她所谓的心上人。这情节,写得如此让人费解,你们说,那姑娘是有什么苦衷?”

陈虎陈豹又一次面面相觑。

——陛下,一个话本而已,值得纠结吗?

陈豹:“属下猜……她可能有隐疾?”

陈虎:“也可能……觉得家世不对等,嫁过去找罪受。比如她知道未来婆婆会虐待儿媳。”

陈豹:“还有可能……她其实是那位公子父亲的私生子,但是她不能说!”

陈虎:“呸,你这太恶俗了。”

陈豹:“怎么不可能?还可能是同母异父呢。”

陈虎:“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假如是怕名声不好,那悄悄说了不就完事儿了么,何必这么吊着。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算过命,说她克夫,她就谁也不想害。”

陈豹:“那你这个也不用瞒着呗。”

问题没给他解决,两兄弟倒是先吵起来了,吵得白睢脑仁儿疼。他只得摆手喊停,关照了陈虎的伤情几句就撤了。

那什么隐疾、家世、克夫……似乎能明白一点点。

细细回想起来,大彪早就做完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会操心他的一切事情,会喜他所喜忧他所忧,不经意时候的笑明明带着小女儿的娇羞,他这个不长眼的平日里怎么没反应过来。

对,她以前根本没这么温柔,彪得不行。

他敢肯定,大彪也钟意自己。对他的关爱,如细水长流,平时里不觉得,乍一回想,甜腻甜腻的。

白睢心里那堵着的河道顿时疏通了,一时无比欣喜,心里头暗吼一声。那么问题来了,彪奶奶为何躲躲闪闪,不肯接受他?

他想着想着,突然停下脚步,毛崇之差点儿撞他背上。

刚才陈氏兄弟提到的隐疾,家世,都有可能是苗小柔不敢表露心意的原因。她自饮了那虎狼之药后,便被断言此生难有子嗣,这算隐疾。至于家世,她是不是皇后传记看多了,觉得他俩身份不配?

还有另一点,白睢也想到了。那就是她对自由和尊严的执着——怕他后宫会有许多妃嫔吧。而她,自小要强,能打理家中生意,不嫁人也能活得好好的,并没有以夫为天的想法,甚至早年就有过壮志豪言,扬言自己将来所嫁之人要是敢纳妾,她就休了那臭男人。

白睢皱了眉头,渐渐明白了她的爱意,也明白了她的顾虑。只怕是为了他好,奶奶才委屈自己的吧,他这不孝孙子竟然到今日才明白。

可……这还真不好办。

一来,他是帝王,须得有些本事才能够不被时局左右,凭喜好让心属之人坐稳皇后之位。若再有本事一点,还能对天下人公开说一句,老子后宫就是不收其他妃嫔。二来,也还是因为他的帝王身份,多子多孙是极应当的,关乎江山稳固乃是皇家常态,她若是能多生养还好,偏偏……三来,若为了子嗣纳其他女人,又恐伤了她的心。

白睢自问,他这一辈子只想要一个女人。苗小柔已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不论出于恩情,还是出于私情,他都不能接受有第三人插足感情。他的感情就是这么纯粹,既然决定是她,就断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不会让这份弥足珍贵,维持了二十年的平等和情谊遭受灭顶之灾。

其他的他会尽力凭本事解决,那么子嗣……

让人头疼了。

怕是只能请名医调养,看看是否还有希望了。

他在主帐前干站了很久,毛崇之没忍住提醒了一句:“陛下,咱还……要不要进去?”

现在进去,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苗小柔。戳穿她,还是假装什么都不明白?白睢又迎来一阵思索,良久,锁眉叹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有些事啊,光说是没用的,还得看办不办得到。他独自谋划就是,对她好就是,极尽宠爱就是,又何必说出来让她烦心。若是看法相左,说不准还能吵上一架。

他们是夫妻了,是两情相悦的,不必再去考虑分开不分开,如何分开这样的问题。他要做的就是对自己媳妇儿好,慢慢改变她的想法。

想通了,遂拉开帐帘,唤了声坐在窗下看闲书的苗小柔。

苗小柔抬头,迷茫的样子真是惹人爱:“嗯?”

白睢嬉皮笑脸,冲她招手:“媳妇儿,想不想吹吹风,我带你去骑马。”

作者有话要说:我差点儿剁了控制不住想写小H文的手(想起我曾经的某个女主把男主强了_(:з」∠)_我开车还是比较不走寻常路的,就这么发车nonono太不刺激)虽然三岁没有吃到,但是即将开启霸宠模式,无条件实力宠妻,你们要的糖糖糖,已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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