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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半夜闻香,怒斥擅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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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那些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妇人也是个可怜人,丈夫跟人跑了,自己怀着身孕,还要被人追债,被人羞辱。

萧成欢心生怜悯,道:“你若委实拿不出钱来,先设法拖上一阵子,等我伤好了,便将酬金付你,足够你还了债,还能安稳度日的!”

妇人眸光微闪,迅速地低头,拿了炭条在木板上写道:“多谢,家中尚有银钱,不劳公子挂心!”

这是好心被拒了啊!

萧成欢讪讪地笑了笑,不再多说。

那妇人约是当真尚有银钱,过了两日,她便拿了钱,送去了里正家,还了保费,那些人得了钱,果然再不曾来纠缠过。

日子便立刻清静了。

虽说那妇人拒了萧成欢的好心。但到底感念在心。给萧成欢的饭菜明显比平时好的多。

萧成欢到底是练过的,身体底子好,虽然粗茶淡饭,这一番将养,身体恢复得特别快,身上皮外伤,然已然好的七七八八了。便是腰腹那一处的伤痕与腿伤的恢复,也是只待时日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腿伤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痊愈的。

好在腿伤虽然未好,但到底能下床来。

多少能帮那妇人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有伤在身,且仇家在暗他在明,萧成欢不敢轻易出现在人前,活动的范围,也仅限于室内罢了。倒也相安无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丑妇人的肚子却一日一日的见长。

萧成欢看着那妇人的肚子,不由自主地怔怔出神。若是司马醉儿尚在,她肚子的孩子,也该如这妇人一般大小了吧?

想到司马醉儿以及他那来不信出世的孩子。萧成欢的心头就钝钝地痛。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整日里恹恹的,心情郁郁的,如同窗外随阴郁的天。

又是一个雨天。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和着雨声,萧成欢听到隔壁走动的脚步声,来来回回,似是在纠结,又在狡猾犹豫。

约莫走了一刻钟,才听到那脚步朝着他的房间门前走来。

萧成欢听着,莫名地嘴角就勾了起来,目光落在了大门处,。

因此,丑妇人一推门进来,便对上了萧成欢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不由愣了愣。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避开了萧成欢的视线,垂着头,快步走到萧成欢身边,朝萧成欢晃了晃手。

萧成欢定晴一看,只见那妇人,一手拿着一个小瓷瓶,一手拿着一个陶碗,里面黑漆漆的。

“这是……什么?”萧成欢打量了一眼,问道。

妇人摇了摇手中的瓶子,又拍了拍胳膊和后腰,做了个搓揉的动作。

萧成欢闻着那陶碗里散发出来的浓浓药味,很是意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这是要给我上药?”

丑妇人只是打了打手势,让萧成欢坐好,掀了他后背的衣裳。

萧成欢心中略有些尴尬,急忙扭过身去,试图接过那药碗,道:“我自己来吧!”

丑妇人这下连手势都没有比,只是淡淡地看了萧成欢一眼,又将视线默默地扫过萧成欢的后背。

萧成欢心中蓦地泛起一道暖流。

后背那一处,因着萧成欢自己够不着换药,一直就没管,加之夏日炎热,竟慢慢有了脓肿溃烂。如果不是妇人洗衣之时发觉,只怕还要更烂下去。

除了后背,他的后腰在与黑衣人交战之时,也扭了伤,因着胳膊受了伤,那一处,也是不太好上药,因此一直以来,也没怎么管过,那腰伤,便恢复的格外之慢。

那妇人掀了萧成欢的衣衫,将药细细地抹了上去。待给他背上上好了药,又拿了药油,在他后腰上搓揉开来。

妇人约是做惯了粗活的,手掌略略显得有些粗糙,但是揉按在腰上,却是有股别样的温暖。

萧成欢不由有些恍惚,他长这么大,儿时的记忆已然不甚清楚。他的记忆开始的地方,便是父母双亡,家中巨变,他随着狄秋娘不断地流浪。他已经不记得他的母亲,对他是否也是这般的温暖。

但是记忆深处,却是有那么两个人,也曾这般温柔地对待他过。一个是纪氏,另一个,便是司马醉儿。

那时,他初学武艺,每日里摸爬滚打,司马雍可是半点手都不软,一日下来,身上总是青青紫紫的,没一处好的。

司马醉儿瞧见了,每每总要哭一番鼻子。

纪氏便在司马醉儿的哭声中,拿了药给他上着。年幼的司马醉儿,便有样学样,学着纪氏的样子,争着替他上药。那肉乎乎的小手,按在身上,暖在心里。

再后来,他与司马醉儿两情相悦,替他上药的事情,便慢慢由司马醉儿全数包了,纪氏也是争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之间奉守礼节,偶有的亲密,纪氏便也由着他们去了,左右只等他立了功,要替她们完婚的……

“醉儿!”身后的触感,顿时勾起了他的回乙,萧成欢一时迷糊,心中一荡,一个情难自禁,一反手,将后腰上的那只手一把拽住,往自己身边抽拉过来。

妇人惊呼一声。一手被她他拽着,另一只手死死撑着床沿,护着差点压到萧成欢身上的肚子。两眼看着他,神色满是惊恐。

萧成欢看着眼前这扁平的委实有些丑陋的脸,渐渐回过神来。

眼前的这张脸,哪有半点司马醉儿的影子。便是此刻被他握在手中的手,也是与记忆中那双温柔娇嫩的柔荑完全不一样。

相似的,不过是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罢了。

“得罪了!”萧成欢大窘,歉然地松开妇人的手。另一手护着她,免得她撞到了肚子。

妇人一得了自主,立时站直了身子,急急地退了开去,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盖盖兽一般。飞似的逃了出去。

萧成欢看了看自己的手,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从掌心,一直漫延到心底,胸口一钝一钝的,又疼开了。

萧成欢重重地钭自己扔到床上。拉了毯子,劈头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可是,雨打窗棱的声音,以及隔壁妇人坐立难安的声音,冲刺着他的耳膜。

说到底,确实是他冒犯了人家。萧成欢喟叹了一声。那妇人口不能言,又逃得太快,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有心去道个歉,又怕更加吓着那妇人。

这般纠结着,翻来覆去的,到了半夜,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一半,突然觉得有股异香传来,待得萧成欢惊觉,却已是晚了。身子已然酥绵发软,动弹不得。

萧成欢心知自己着了道,暗道不好。只好强自憋着气,不让自己吸的太多。即便动弹不得,也要保持清醒,总好过昏死过去,人事不知,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好在这房间并不密闭。过了一会,香气便渐渐散去。

须臾,便隐隐约约有异响传来。

“怎么样了?”恍惚间,有个声音响起。

萧成欢迷迷糊糊觉得,似是在哪里听过。

只是吸了那异香,那怕他凭着定力再好,到底也吸了不少,此时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挣不开双眼。

只迷迷糊糊地听到隐隐有声音传来,带着气急败坏。

“你不要命了?你既然决定将这孩子生下来,又怎能不好生爱护?那药油,是活血化淤积之物,亏得我今日来了,若是我不来,你看你怎么办?亏得你用得少,否则,便是我来,你这孩子便保不住了。”

萧成欢恍惚觉得,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药油,是白日里是指那妇人替他上的药吗?

萧成欢咬了咬舌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些。

然而任他努力侧耳,也没有听到应答之声。

是了,那妇人是个哑巴,自然说不了话。

果然,那人骂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那妇人有任何声响传来。

那人骂了一会,约莫也是无趣了,只道:“先将这些药服了,这几日,多多卧床休息……”

声音顿了顿,倏地又响起,带着一丝怒意,道:“那么大个活人,就天天等你伺候他吃,伺候他穿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不是他招之既来挥之既去的奴仆。你若不说,我去说,这几日,定叫他……”

沉重的脚步声一踏,紧接着响起一阵凌乱的拉扯声,也不知那妇人与来人说了什么,来人深深叹了口气,道:“罢了,就依你,你先好好歇息,我去看看他的伤势!”

萧成欢听得动静,实则很想能睁开眼睛看看,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他听的那药,也不知是什么诡异之药,甚是霸道。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体,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等来来人。

两个房间相邻,左右不过几步的路程,很快,脚步声便到了他的房门外,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萧成欢虽然动不了,感官却异常的清晰。

他清楚地感觉到,来人伸手抓起了他的手腕,细细地替他把着脉。突然叹道:“脉相强健有力,比隔壁那傻女人可不知要好了多少倍,也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那个傻女人怀着身孕还替你上药,为了你,她竟是连腹中胎儿都顾不上了。”

来人声音粗嘎,像是被什么东西割过一样,说不出来的怪异。“也是你命大,遇到了她,否则,你便是有九条命,只怕也早去了阎王爷那里报到了。果然还是上好的皮相较为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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