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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险露马脚,费心暗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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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拿药!”对上狄秋娘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萧琳琅有刹那的慌乱,连说话都说不太利索了。

还是楚黎替她回的话,道:“不归居的那个笑儿病了,因奉了公子之命,守着纪如甄,脱不开身,琳琅求到我跟前,这不,拿了几服药!”

笑儿的药,先前药童已经抓好,独缺一味牛蒡子,正在柜台上摆成一排,并未打包。

好在楚黎虽是借口带萧琳琅前去见人,也没有将正事忘了,先前出来的时候,顺便将这味药给带了出来,此时正提了往桌上放。

狄秋娘笑意盈盈地款款上前,伸手捏起几片药,放在鼻闻了闻,道:“甘草,银花,连翘,荆芥……外感风热,笑儿这是有些上火啊?”

习武之人,大多懂些药理,狄秋娘不过闻了闻,便将这银翘散的成份一一道来。楚黎微微一笑,道:“正是,独缺了一味牛蒡子,悄巧琳琅说不曾见识过我这药园,便带她去逛了逛!”

萧琳琅连忙点头道:“只知道楚大夫这药园大,来了这许多趟,这却是头一回进,想着再大也不过是个园子,哪里晓得,竟是如此之大。”

狄秋娘笑道:“难得琳琅有这般好兴致。”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地,萧琳琅始终觉得,狄秋娘话里有话,一双美眸,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了一般,她心里犯怵,不敢逗留,忙道:“只是一时好奇,想着左右要等着这,不如一起前去,正好长长见识!”

狄秋娘但笑不语。

萧琳琅不怕多说,便道:“笑儿那边,还等着我给她拿的药,秋娘姐姐寻楚大夫可是有事,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先行一步!”

言罢,拿了楚黎亲手打包好的药,萧琳琅飞似的跑出了医馆,生怕晚了一步,便要被狄秋娘给看穿了一般,孰不知这心虚之态溢于言表的姿态,反倒更惹得狄秋娘起疑。

“这丫头怎么了?”狄秋娘果然心中存了疑,款款地于一旁椅中坐定,接过楚黎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

楚黎好歹与狄秋娘相处了几年,如何瞧不出来她的试探之意。

心知萧琳琅定力不够,见了狄秋娘心中存怯,已然惹了狄秋娘的疑心了。

为了打消狄秋娘的疑虑,楚黎心知需得要替萧琳琅将此事瞒了过去,且要瞒得圆,不让人再起半点疑心。便道:“小姑娘家家的,还能如何?左右不过长大了,懂得了小女儿家的心事罢了!”

“你,和她?”狄秋娘脸上的疑色果然被一丝讶然给替换了。

楚黎见计奏效,脸上适时地现出一丝尴尬来,罢了罢手,连道:“不过是小姑娘一时兴起,当不得真的!”

语气带着微微的焦急之意。

“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狄秋娘笑道。

楚黎脸上的尴尬之色便更浓了。

狄秋娘笑得越发的意味深长。

楚黎忙道:“馆主莫要误会,琳琅不过是个小姑娘,我素来将她当妹妹看的,今日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的。 ”

狄秋娘笑道:“我也没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你与我解释作甚?”

楚黎便露出几分讪讪之色。

狄秋娘约是信了,便转问道:“那贺家大嫂如何了?这些日子不得闲,也不曾过来。”

“请馆主放心,贺家大嫂身子虽弱了些,但腹中儿子却是康健。先前进去拿药,刚刚顺手替她把过脉。”楚黎道:“正准备拟张膳食方子,交给红绡姑娘。”

“你倒是有心!”狄秋娘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楚称连道不敢。

狄秋娘便又聊起了旁的,说来道去,旁敲侧击,无不是打探萧琳琅缘何来的医馆。

到底是起了疑心。

楚黎心中了然,应对起来,更是小心。好不容易将狄秋娘按抚了下来,安安生生地送出了医馆。

心中却将萧琳琅暗骂了一顿。若不是萧琳琅这丫头,他哪里要这般辛苦地哄着狄秋娘?

这厢,楚黎心中暗骂萧琳琅,那厢,萧琳琅将将迈进不归居的大门,没来由地打了个大喷嚏。

刚巧萧成欢迎面走来,又见她手中提着药,不仅问道:“怎么了,病了?”

说着,便伸手朝萧琳琅额前探来。

萧琳琅因知司马醉儿尚在人世,心中的愧疚自责立时散去无踪,亦替萧成欢开怀不已。她心情愉悦,仰着头,两眼晶亮,朝着萧成欢道:“不是我,是笑儿病了!”

萧成欢终究不放心,伸手仔细探了探,果见并无异常,这才放了心。

萧琳琅笑道:“我说了我没事,这下哥哥信了吧?”

萧成欢看着她那清丽的笑颜,不由也跟着展颜一笑。

自打萧琳琅到了浔阳别馆,他委实不曾有多少日子陪伴过她,照顾过她,不过是给了她一席之地,任她自生自灭罢了。

只萧琳琅却感恩不已,心里将他当成了世上最亲的人,替他里里外外料理妥当,不让他有半点后顾之忧。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司马醉儿“死”时,萧琳琅觉得自己没有照看好司马醉儿,愧对萧成欢,一直自责不已。

只是当时,萧成欢悲痛不已,哪里有心情顾及萧琳琅。再后来,他便一去数月,如今带了司马醉儿回来之事,还不曾让萧琳琅知道呢。

虽说不告诉萧琳琅是怕走漏风声,但是这段时日,对萧琳琅有所疏忽,也是事实。

对上萧琳琅那清澈无瑕的目光,萧成欢不免暗暗自责。

萧成欢伸手摸了摸萧琳琅的发顶,道:“眼下时节交替,秋意渐浓,你也要小心,别过了病气!”

又想到笑儿带病看守纪如甄,委实累了些,便又道:“回头我拨个护卫过去,先替笑儿几日,让她好生歇歇!”

只是,圣教重立,弟子虽众,虽身手高强的女弟子却不多,整个浔阳别馆,算上笑儿和红绡,也不过七八个人罢了,余者,更多的是学了各种技艺。毕竟,狄秋娘要想撑起一家秦楼楚馆,便宜圣教行事,手里没点像样的姑娘,如何能哄得来这三山五岳的消息?

萧成欢所说的拨个护卫过去,结果人到了侧院,萧琳琅才知道竟是个男的。

彼时,萧琳琅正准备给笑儿熬药。得了消息,手一抖,差点没将药给洒了。

“三碗水煎成一碗,煎好了,送到侧院,给笑儿姐姐!我先过去瞧瞧!”萧琳琅将熬药的工作递给了一旁候着的仆妇,自己飞快地跑去了侧院。

内院因是女眷安身之地,用的尽是丫鬟仆妇,男仆小厮,全留在了外院,此时突然来了一个男护卫,其中不便,可想而知。

侧院中,笑儿正嘶声辩道:“公子,奴婢撑得住,内院之地,不适外男,还请公子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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