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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心生猜忌,奔走问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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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如甄似是未料狄秋娘有此一言,哭声顿歇,只愣怔地看着狄秋娘,泪水挂着脸颊上,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狄秋娘嫌恶地扫了她一眼,道:“公子宽宥,容你至侧院安身,你也要识趣些,休得作这怪力乱神之言,否则,惹恼了公子,现如今你可再没一个能护得住你的姐姐了!”

司马醉儿对纪如甄的维护,旁人不知,狄秋娘却是知道的。所以萧成欢当时才能拿纪如甄拿捏司马醉儿,逼她就范。

如果不是为了纪如甄,司马醉儿未必会到浔阳别馆来,那样,也就不会与萧成欢有那么深的牵连了。

所以,对于狄秋娘来说,哪怕纪如甄投了她,给了她不少帮助,但就司马醉儿一事来说,狄秋娘对纪如甄实在欢喜不起来。她平时照看纪如甄几分,也不过是看在她那一身媚术本领,襄助浔阳别馆在这鄢州地界独领风骚。

原本,司马醉儿一死,她准备将纪如甄要回去的,只是当时萧成欢伤心欲绝,她自不好上去惹他厌烦,想着等他心境平复了些,再议此事。哪曾想,萧成欢竟出了事。

萧成欢一出事,狄秋娘再没了心思顾旁的,纪如甄被关厢房,竟一关就是数月,还是她自己得知萧成欢回来之后,设法逼得萧琳琅去将萧成欢引了过去,才让萧成欢将她移出那个暗无天日的厢房。

纪如甄听了狄秋娘所言,神色黯然,道:“是我想岔了,只瞧着那些人,用的是军中的阵法,又开口逼人交出姐姐,只当是姑父军中的旧部……”

“镇远军已散落各处,还哪来的旧部?”狄秋娘道:“且公子替司马醉儿风光大葬,坟茔就在镜云泊处,发丧之时,浔阳城几乎万人空巷,消息传得天下皆知,那些旧部既然能探得司马醉儿身在不归居,如何能探不到司马醉儿的结局,如何再不归居要人?”

若是说前来报仇,还说得过去,可这指名要人,就有些蹊跷了。

难不成,司马醉儿当真没死?

狄秋娘平常也事也算大气,比起男子也不遑多让,但是只要事关萧成欢与司马醉儿,女儿家多疑的小性子便一览无遗。

纪如甄看着狄秋娘脸色微变,只垂了头,瑟瑟不安道:“如果不是姑父的旧部,甄儿实在想不起来,这世上还有谁会来找姐姐!”

司马雍虽出身武林,但是投身朝廷做了镇远侯后,便远离了江湖,只他出身草莽,与朝中文武百官,虽然交好,但也不过泛泛,却甚少有什么知心至交。

司马醉儿作为镇远侯府大小姐,却没什么闺中密友手帐交。

纪家也是人丁单薄,纪氏这一辈,只有纪氏与纪如甄的父亲两人。到了他们这一辈,纪氏膝下,也不过司马醉儿一个,而纪如甄上头,也只一个哥哥。

纪家哥哥尚比司马醉儿年长两岁,小时倒还能玩到一起,只是到底是男孩子,志在四方,稍大些就游学去了,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

真真论起来,司马醉儿小时候玩到一起的,也不过是一个步飞羽,外加一个纪如甄罢了。

纪如甄都不知道的,狄秋娘这边凭空猜测,更是猜不出来。

纪如甄见狄秋娘拧着眉,沉着脸,不由发怵,急忙宽慰道:“定然是我想岔了,公子自幼长在军中,如果来的是军中旧部,没道理公子不认识!”

狄秋娘闻言,不由的眼中一亮。

且不管那些人为何来不归居找一个死去之人,但只要是司马雍的旧部,哪怕狄念认不出来,萧成欢却定然认识。

毕竟,萧成欢才是司马雍的心腹大将,能来求司马醉儿的,定然也是司马雍的心腹,如此一来,定然是瞒不过萧成欢的。

至于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司马雍的旧部,只消问问萧成欢便知道了。

狄秋娘心思一定,哪里再有兴趣和纪如甄虚以委蛇,只略略吩咐笑儿一声,令其照看好纪如甄,便一阵风似的带着两个丫鬟出了不归居。

“主子?”两个大丫鬟不解其中内情,只见狄秋娘脚步如飞,不由出声问道。

狄秋娘脚步不顿,道:“先去密室!”

先前几次遇险,都没能逮到活口,今夜一口气拿下了三个,以萧成欢和狄念的性格,定然要去审上一审的。

狄秋娘想去确认一下,来人到底是不是司马雍的旧部。

“主子的意思,对方真的是司马雍的旧部?”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道:“可是,那司马醉儿不是死了吗?难道他们是假借着讨要司马醉儿,实则前来寻仇的?”

狄秋娘和纪如甄知道萧成欢曾经的身份,两个丫鬟却是不知道的,便是司马醉儿的身份,也是设灵下葬之时,大家才发现,原来那个琴师曲瑟瑟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镇远侯家的千金。

镇远侯府的千金沧落风尘不说,且还被强掳了作妾,最后香消玉殒,死于非命,暗地里议论的时候,难免有些唏嘘。

圣教灭了镇远侯府,掳了人家的大小姐,并害其丢了性命,前来寻仇,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无可能!”虽说纪如甄口口声声说对方奔着司马醉儿而来,但正如丫鬟所说,狄秋娘亦是更倾向于司马雍的军中旧部前来寻仇的。

虽说镇远军被打散编入各处,但是鉴于司马雍在镇远军中的威望,难保有那么些个忠心追随的。

如果被镇远军盯上,倒还是个麻烦事!

镇远军威镇四方,让漠胡十六王庭闻风丧胆。圣教如今虽然重新崛起,但真正在武林中重振声威,也不过这三四年的事,真论起来,实力远不如镇远军。

狄秋娘心中有事,一心想早些见到萧成欢,然而到了密室,却只看到狄念,带了手下之人,用了早年在军中学的手段,正在严刑逼供。

场面难免有些血腥。

狄秋娘虽然行事狠辣,但到底没见如此刑讯,竟有些瞧不下去。

狄念见状,便从刑室走了出来。“长姐!”

狄秋娘忍着那股不适,四下逡巡了一番,道:“公子不在?”

狄念回道:“先前来了,又走了!大约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小半个时辰,可不正是她去不归居的这一会功夫。只她从不归居到这边,这一路,却并没有遇上。狄秋娘心中暗恼,道:“可知公子去哪了?”

狄念只摇头表示不知。

“可查出了这些个是什么人?是不是司马雍的旧部?”狄秋娘问道。

“司马雍旧部?”狄念不解,摇了摇头,道:“我在军中时,却从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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