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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夜雨送归,暗中另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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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琳琅离开医院的时候,已是入夜,天空飘起了细雨。

因在药舍蹭了饭,还是和萧成欢一起的, 这让萧琳琅异常的愉快。自打司马醉儿离开不归居后,她已经很久不曾与萧成欢一起吃过饭了。

她在这个世上,算起来,也就萧成欢这么一个亲人了,小女儿家难免心生依赖。如今司马醉儿回来了,总算又能重拾这样的日子。

“成欢哥哥,要是你能早些成亲就好了!”这样司马醉儿就可以搬回不归居,而她也不必成日挖空心思找借口跑到医馆来消磨时间了。

萧琳琅说这话的时候,是眼巴巴地看着司马醉儿的。暗示之意不要太明显。

司马醉儿又岂能听不出来,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萧成欢未置可否。只伸手轻拍了一下萧琳琅的脑袋。他虽然和萧琳琅相处的不多,但是自打萧琳琅来了不归居后表现出的懂事乖巧,萧成欢对她的心思,还是能理解几分的。

没有家的孩子,对于家的渴望,总比常人在大一些。包括他也是一样。

即使是这样短暂的相处,即便是这种温暖的假象,都让她留恋不已。

萧琳琅离开的时候,走路的步伐都是飘的。

经过医馆的时候,楚黎尚在归整药品。见到萧琳琅出来,不免打趣道:“今日舍得走了?”

萧琳琅得了萧成欢的安抚,心情好得不得了,自不与楚黎计较,反倒问道:“楚大夫才忙完吗?辛苦辛苦!”

楚黎只淡淡一笑。

萧琳琅本准备走了,一时嘴快,就多了一句,道:“楚大夫若是实在忙不过来,说一声便是,琳琅这段日子,得益您的教诲,给您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前头司马醉儿未回来之前,萧成欢又失踪,萧琳琅心中郁郁,没少跑来医馆跟着楚黎身边打下手。倒还真学了不少。

当个贴身丫鬟递个东西跑跑腿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楚黎知道她实则不过是想寻个光明正大出入医馆的借口,倒也不为难,只道:“如此,楚某就先行谢过琳琅姑娘了,若是琳琅姑娘得空,明日便来如何?”

“是!”萧琳琅顿时笑得灿烂,朝着楚黎欢快地行礼,道:“琳琅明日定然准时前来!”

萧琳琅言罢,作势就往外冲。

“等一下!”楚黎唤道。

萧琳琅偏首,不解地看着她。

楚黎让药童取来一把油伞,走到萧琳琅跟前,将伞递给萧琳琅。

萧琳琅心中一暖,不由冲口而出,道:“楚大夫你人真好,成欢哥哥都没有你细心!”

司马醉儿失而复得,萧成欢眼里只有司马醉儿,哪里还能看得到她这个便宜妹妹。萧琳琅接过伞,感动不已。

楚黎原本是没有准备送萧琳琅的。

只是萧琳琅这一句萧成欢不细心,倒是让他想起来,萧成欢的细心,全用在了司马醉儿心上,为了引蛇出洞,司马醉儿倒是安安稳稳地安置在了他的医馆。却忘了不归居里,还有个萧琳琅。

萧琳琅本就武功不济,那日落不是笑儿拖着她逃得快,说不得就遭了敌手。

想到眼下不归居正值多事之秋,楚黎倒是不放心萧琳琅这么一个小姑娘独自回去了。索性道:“我送你!”

萧琳琅委实没有想到楚黎居然主动开口相送,不由惊了一惊。

倒是楚黎,一派云淡风轻,只道:“左右坐着无事,权当消消食!”

萧琳琅这才反应过来,道:“楚大夫你也刚用完饭吗?真是辛苦了!”

只当楚黎是看诊看得晚了,才耽误了用晚膳。楚黎也没有辩解,只笑了笑,重新拿过油伞,撑在了两人的头顶,护着萧琳琅出医馆。

好在油伞够大,雨虽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倒也能堪堪遮挡雨势。

一高一代的身影,在这深秋的夜里,走出了别样的味道。

“什么?楚黎答应萧琳琅去医馆帮忙?”隔着细密的雨幕,云院被一道纤细的身影扣开大门,那人不过片刻就被引到了狄秋娘跟前。竟是将萧琳琅今日在医馆的日常,事无巨细地说与了狄秋娘。让狄秋娘大感意外。

那人穿着斗篷,将头脸藏了严实,昏暗的灯光里,竟是半点也看不到。“是,琳琅姑娘今日在医馆整整呆了一日,将将由楚大夫送回医馆!”

“楚黎?”狄秋娘眉眼一扬,神色不辩喜怒,道:“怎么,楚黎竟是瞧上了琳琅这丫头了不成?”

这话,狄秋娘说得,旁人却是不敢应的。毕竟,浔阳别馆中传言已久,楚黎可是馆主的爱慕者。

虽则大家皆知馆主一心扑在公子身上,却难保馆主乐意见到楚大夫移情别恋!

“属下一直守在医馆外,见楚大夫护送琳琅姑娘出馆后才潜进馆内!”那人避过楚黎是否喜欢萧琳琅,只认认真真的禀告自己所知。“据药童说,琳琅姑娘自下午进了药园之后,便不曾再出来过!”

也就是说,萧琳琅进药园后,直到这个时辰才离开……

药园虽大,却与荒郊野外无甚区别,那些个药草虽然,却不能裹腹充饥,萧琳琅呆一下午,也不见出来与楚黎一起用膳,难不成是在药园用过了?

药园中,唯一能有晚膳的地方,便只有药舍那一处了。

可是,萧琳琅什么时候与贺家哑妇那么熟了?一个是在鄢南渠山村的,一个却是长在鄢北的,一南一北,相差百里,且两人自打来浔阳别馆之前,皆不曾离开家乡一步。

所以,那个贺家哑妇……

狄秋娘眼中的寒光闪了闪,吩咐道:“知道了,这段时间,你给我盯紧了,别给楚黎瞧出端倪来!”

“是,属下遵命!”来人来得安静,去得也悄无声息。

“主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待得那人走后,丫鬟才出声朝狄秋娘讨主意。

“我们?”狄秋娘冷笑道:“我们可做的多着呢!”

丫鬟不知其所指,只困惑地看向狄秋娘。

狄秋娘笑道:“不归居那边,如今禁卫森严,你们就是去了,也未必能进得去,倒不如我自己去,你二人替我管好前院的事便可!”

虽说自打司马醉儿过世后,不归居那条未经公子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的规矩,对于已经擅自往来多次的狄秋娘来说,已不算什么禁令,但是对于寻常的教众或馆主的花娘、下人,却仍是有效的。

尤其是在黑衣人夜袭事件之后,不归居的守卫明面上瞧不出什么,但暗里不知加强了几倍。丫鬟们,没有许可,仍是进不了不归居的。

“是,属下遵命!”丫鬟们凛然应是。

狄秋娘缓缓地捋了捋发鬓,目光投向了不归居方向,冷厉的脸上,现出一丝莫名的笑,莫名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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