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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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沮丧拉着林微白衣角,满满全部是自责和心疼,她就这么一个哥哥,从小习惯被他呵护掌心,便总是习惯将自己处于中心地带,是她自私了。

林微白一直没有起身,仍然弯着腰,蓝龙豪脸上也有些动容,蠕动嘴唇还未开口,蓝婷便已经站了客厅里。她脸上是因着急而泛起红晕,装点得皮肤越发显得白里透红,额头上是细密地汗珠,微微地喘息。

“微白,你来这里见爸,怎么忘了你买给他东西呢?”说完将手中两瓶上等白酒放桌子上。

蓝龙豪坐下来,面上还带着一些愠色,却也缓和了许多:“你就知道撒谎,他刚来时带了东西。”

“啊?”蓝婷有些窘迫,站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你也起来吧,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要你对婷婷好,我也没什么意见了。”

林微白站直身子,再次鞠躬:“谢谢叔叔。”

蓝龙豪一扬手,眉眼间全是无奈:“我近比较忙,婚礼事情就只能麻烦你父母了。”

林微白嘴角噙着若有若无浅笑:“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宜,只差我和蓝婷去挑礼服和婚纱照了。”

蓝龙豪一挑眉,明显不相信:“噢?说来听听。”

林微白看着蓝婷坐了蓝夫人身旁,自己也坐了下来,据实相告:“这个月十五号是蓝婷二十三岁生日,婚期就定这一天,找人看过了,日子也不错。近来天气渐热,户外不太合适,地点就定了翔舞酒店宴会厅,请帖也设计好了,您要请什么人,给我拟一份名单就好了。关于婚房,考虑到蓝婷有孕,房也不放心住,就安排林家老宅,家妹也住林宅,下班了还能陪陪她。”

蓝龙豪点点头,“虽不是什么棘手事,现离婚期只有十来天,若能妥善安排也需要些能力。”语罢转头凝视着蓝婷,“蓝婷是我独女,平日里工作忙,总觉得以后多是时间来相处,只一个转眼,我宝贝就要嫁人了。”

这也不是什么煽情话,却瞬间让蓝家三人红了眼眶,一副欲语还休模样,其余三人瞬时无声,气氛霎时变得尴尬了。

池小墨盯着冷然,眨巴着眼睛比了个胜利手势。

之后就是各种交谈,林微白和蓝婷真心让池小墨觉得佩服,就这样轻而易举把这个谎话圆了过去。

池小墨也和林微白他们一样迷茫,她到底成就是一段怎样婚姻呢?是情浅缘深情感升华还是一段孽缘?

三人出蓝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林微白脸上还是挂着浅笑,真真假假她也分不清,冷然倒是淡定,整个场面不知情情况下完全hld住。

林微白忽然想到什么,对她说:“小墨,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和蓝婷商量一下,有些决定不能不顾及她感受。”

她点头,咧着嘴想给林微白多力量,然后目送他再次进入蓝家。蓝家房门阖上之后,池小墨满是笑容脸瞬间垮了,耷拉着脑袋毫无支撑,无精打采模样。

她嘟哝着问冷然:“老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冷然扫了眼她沮丧脸,淡然回道:“对或不对界限本来就很难以界定,何况这件事也不是简单,既然你已经促成了这桩婚事,那也只能祝福他们能幸福走过一生。”

池小墨抬头,诧异盯着冷然如黑色漩涡一样眸子:“老师听懂了?”

“嗯!”他懂了,却还是为林微白勇气和临危不乱给折服了,一个世家公子,能担当起这样责任,该要有怎样强大内心啊!

而令他动容,是蓝父蓝母给予蓝婷爱,倘若他…心底嘲讽蔓延开来,怎么可能?

“噢,那老师进去吧。”说着指了指211门。

冷然掏出钥匙,上前开门:“进来喝杯茶,今天刚好没事,你把这个月试卷做了。”

试卷?哪里来试卷?她脑子短路两秒之后才猛然想起,冷然独家试卷,他之前说过,而且考卷合格分数为八十分,有压力。

“嗯嗯,好。”

她跟着冷然进了门,玄关处发现了女士拖鞋,也没多想,直接给换上了。

冷然这边装修和蓝家风格差不多,也是黑白两色,只是显得加冷静深沉,远远没有蓝家透露出来温馨,但也不会令人觉得不舒服,只是严谨些罢了。

冷然问:“喝什么?”

“橙汁,谢谢。”

冷然家整洁程度让让她有点受不了,这一期房子是四年前白墨集团推出顶端商务住房,开盘当日立刻脱销,按照那个时间算来,也有三四年了,竟然要比池菲打理还要干净。

他从房间拿出试卷,伸手递给她:“四十分钟之内做完。”

池小墨接过试卷扫了几眼,还好,不太难,都是平常基本知识点,只是并没有局限于麻醉方面知识。

很单调滴滴声响起,她好奇抬头,恰好和冷然视线来了个碰撞,却没有擦出任何火花。他很淡定掏出手机,应了几声便挂断了。

“我这边有事要出去一趟,大概一个小时样子,你做完了就这屋随便逛逛吧!”也不待她答应,就开门走了。

冷然出题量并不大,半个小时时间她就已经做完了,之后便是百无聊赖瞎晃。房门前犹豫了很久,想看一下里面情况,却又觉得不太合适,咬着手指站门前踟蹰半晌,后还是好奇,打开了房门。

入眼全是一片淡紫色,干净整洁,唯一不同就是墙面上,是一副手绘向日葵,占据了整个墙面。金黄色向日葵阳光下吐露着芬芳,虽不若玫瑰惊艳、牡丹雍容,却别有一番风味,从心中给人一种力量,一直暖到心底。

她微蹙柳眉,这个房间风格和客厅格格不入,完全是两种不同性格才会有,可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房子里了呢?

她复而仔细研究这副画,右下角落款上看到了署名:alisa。

梳妆台上化妆品很明显告诉她,这个房间是个女人,或者,是男人和女人一起住。而床头柜上摆着象牙台镜框上那个咧着嘴,笑得太真无邪姑娘是证实了她猜想。

这个alisa,就是那晚她和林微白一起看到那个断臂姑娘。

心下就像做贼了一样,没个底儿。她也没再继续看,坐沙发上等着冷然回来,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宛如向日葵一般向阳女子,alisa,乐姑娘。

池小墨打了无数个腹稿,就是准备问一下冷然她这个师母情况,譬如:“老师,你是不是已婚男士啊?”

“老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老师……”

“池小墨,你那想什么呢?”冷然拎着东西回来就见她沉浸自己世界中,一副呆傻模样。

她完全是被冷然声音扯回现实:“啊?噢!没……没想什么,老师回来了啊!”

冷然将手上拎东西放厨房后走回客厅,从桌子上拿起她方才写得试卷看了起来。

她咬着嘴唇纠结了半天:“老师……”

“嗯。有事?”他将视线从她清秀字迹上挪到她脸上。

她忙摆摆手:“没。老师继续,我就是紧张,怕不及格。”她上次就问过关于alisa事情,冷然也没有回答她,她再问,怕是也会被冷然搪塞过去,还不如不问,免得碰壁。

何况她还是偷偷瞄别人房间,她这么一问出口,不就摆明了她再这屋子里瞎晃了很久么?她才没那么笨呢!

“你理论基础学很好,这一份试卷就只有是非题里将我国和欧美脂肪肝常见病因给弄混了,我国是病毒性肝炎,欧美才是慢性酒精中毒。”他用笔试卷上圈了几下递给她。

红色签字笔白纸黑字上一个圈圈很是醒目,她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弄反了,便伸手改了过来。

冷然问:“现已经是六月了,月底就要拿毕业证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毕业后留景和啊,就算不能独立值班,但小手术我也还是能帮得上忙,慢慢来吧!”

“我给你以前专业课老师打过电话了。”

池小墨惊讶抬头:“啊?找她干什么?”

冷然倒是沉静,毫无情绪眸子一直落她秀丽脸上:“问了一下你以前学校情况,她说你很刻苦,也很优秀。本来是保研,后来主动找学校放弃了这个机会,而后来,这个名额,落了贺子如身上。”

她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这件事她求过王老师,希望学校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为什么冷然这么一问就问出来了,那——子如,是不是子如也知道了呢?

黑眸一转,忙打起马虎眼,就是死不承认,你奈我何:“啊哈哈,没有这回事,肯定是老师记错我,我怎么可能优秀了,我马哲挂科了,后来补考也没过,重修时候还是子如给我考过呢。”

冷然端起桌子上水喝了起来,就像家长看着撒谎小孩子一样,看着她努力辩解,心中却很清楚始末。

漫不经心道:“我本硕连读是佳木大学完成,博士才出国,王逸王老师就是我当时导师。”

她笑脸瞬间僵那里,冷然这句话就是摆明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就算她再怎么隐瞒,他还是知道了。

须臾变成了温顺小绵羊:“老师,这件事,你不要对外说好不好?”硬不行,那就来软吧!

“你是怕贺子如知道吧!”冷然放下水杯,冷声道。

她不停摆弄着衣角,想了好多个借口,后还是决定坦白处理:“老师还记得岑洪吧,贺子如男朋友?”

“嗯!”

“他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到大,他和子如认识了八年,一起六年了。佳木银行老总就是他爸爸,家大业大,子如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岑洪妈妈我了解,出了名势利眼,就好门当户对这口,子如本来就没有什么优势,要是读个研究生博士,起码学历上可以把岑洪压倒啊,再配上子如是书香门第,说不定岑阿姨会欣然接受子如。”

冷然先前已经猜出大概有什么原因,却没料到是这等事,无奈道:“池小墨,你要不要想那么多、管那么宽啊?”声音里还带着隐隐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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