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保安接到电话以后，很快就给乔瑞雪放行，并且把她的车牌号做了登记。
当她来到栋熟悉的楼房的时候，乔瑞雪的心事有些忐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按门铃的手微微颤抖。
门很快就开了。
程亦言应该也是刚下班回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子挽起。
“你怎么来了？”
“聊聊！”
程亦言闪身让她进来，然后把房门合上。
“我在炒菜，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吧！”
说着，程亦言便回了厨房。
乔瑞雪脱下高跟鞋，打开鞋柜，发现自己原来的拖鞋安静地躺在它原来的位置，还有几双白色的板鞋，明显是乔瑞雪当年没有带走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双粉紫色的拖鞋拿下来。
上面居然一点灰尘也没有。
整个大厅的格局，一点变化都没有变化，乔瑞雪走到饭厅，依稀还记得当时自己第一次给程亦言做早餐的场景。
鸡蛋里面有蛋壳，拍青瓜做得也不好吃，她自己愣是一口也没吃。
不过那时候程亦言心疼自己，又给自己煎了两个煎蛋。
也就是那天，她收到了王梓萱给自己发的照片，所有的美好，一瞬间就全部被打破了。
乔瑞雪微微勾起嘴角，笑得有些讥讽。
四年了，她跟这个家分别四年了。
在看向厨房，是程亦言忙碌的身影。
曾几何时，她总是喜欢看着程亦言给自己做饭的场景。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自己说肚子饿了，程亦言一句怨言都没有，便自动自发地去给她做吃的。
程亦言端了两盘菜出来。
乔瑞雪见了，眉头一拧。
是她爱吃的菜。
程亦言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餐桌上的菜，“今天突然就想吃糖醋排骨。”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程亦言不挑食，但是他有一个怪癖，那就是送饭的东西，必须不是甜的，甜的他根本就吃不下，这可能跟他本身不喜欢吃甜食有关吧？
“所以说你今天有口福了，这不是你爱吃的吗？坐下一起吃吧！”
程亦言盛了两碗饭出来，后面还有一个汤。
一个人的晚餐，是简单的，但同时也是孤单的。
乔瑞雪看着餐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不会相信程亦言是个有自虐倾向的人，在不知道自己会过来的情况下，却意外做了自己喜欢吃的菜？
程亦言见她落泪，眉头紧锁，“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多大个人了，动不动就落泪。
乔瑞雪擦掉眼泪，有些倔强地反驳道：“我生气了不会哭好吗？”
她只有伤心了才会哭，生气了那就是直接揍人。
程亦言点头，同时也觉得确实挺悲凉的。
每天回来做着乔瑞雪喜欢吃的菜，她却不在。
可是，“伤心难过的人应该是我吧？你哭什么？”
被抛弃的人是他，这个抛弃人的反倒哭了。
乔瑞雪没有再说话，坐在自己曾经的位子上，所有的细节都没有变，碗筷都是当年的样子，就连桌子，凳子。
“你为什么还住在这里？”乔瑞雪问道。
看着这里难道不闹心吗？
乔瑞雪距离四年，第一次踏进这个屋子里，满满的回忆扑面而来，看着这里面的一切，都是让人揪心的存在。
“这里是我家，我不住这里去哪里？”
“可是你家，写的是我的名字。”当初程亦言是把这套房子转到她的名下了。
“你不要这个家了，总不能我也不要吧？所以你今天是来跟我处理财产纠纷的？”
这话乔瑞雪不爱听，哐地一声把碗放在桌面上，力气有些重，冷道：“是我不要的吗？”
“好好好！是我，吃饭吧！”程亦言不想破坏气氛，好吧不容易乔瑞雪回来了，还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饭。
乔瑞雪再看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没有了胃口。
还是在这个家，还是在这张桌子，甚至菜还是她爱吃的，但是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们了。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件事儿。”
“吃完饭再说。”程亦言头也不抬，直接说道。
“我不吃了，我就是想问你…”
程亦言重重地把碗按在桌子上，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乔瑞雪！你要是不想吃就滚出去。”此情此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心里觉得难受。
程亦言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乔瑞雪显然没想到程亦言会突然发火。
“滚就滚！”说着，直接挪开椅子站起来。
“坐下。”
乔瑞雪心里钝痛，“凭什么？让我滚的人是你。”
“你非要惹我生气是不是？”
严厉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他的情绪。
其实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很奇怪的。
乔瑞雪在程亦言面前总是无法无天，尽情放肆。
但是她永远都能在第一时间分清楚，程亦言到底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生气。
就像此时。
在程亦言摔碗的一瞬间，她便知道，程亦言生气了。
程亦言不需要跟她吵架，也不用骂她一句，只要一个眼神，乔瑞雪立马就认怂了。
她怕程亦言生气，从小到大，这已经是一个本能了，只要程亦言生气，她就觉得心虚，似乎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乔瑞雪拧着眉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却是坐了回去。
轻轻咬着下唇，拿起碗跟筷子，扒着碗里的米饭。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碗里。
程亦言看她委屈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吓到她了。
没有出声安慰。
两人安静地吃饭，乔瑞雪整碗米饭吃完了，都没有夹一次菜。
程亦言吃完以后问她，“吃饱了？”
乔瑞雪点头。
程亦言起身收拾碗筷，回厨房洗干净。
男人做家务是熟练的，没多久，碗筷便放在滤水的架子上，厨房的卫生清理妥当。
他出来的时候，乔瑞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眼泪已经擦干了。
程亦言叹了一口气，坐到她旁边，柔声问道：“说吧！什么事？”
乔瑞雪第一反应却是起身，坐到旁边单人沙发上。
程亦言随她去，乔瑞雪不是不娇气，那要看对谁。
别人根本就没机会见她娇气跟作得气死人的那一面。
至于谁把她宠成这样。
程亦言心里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