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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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奇怪的是,自从那件事以后王小光突然失去了性能力——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和小姐们鬼混了。不是他不想,只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次在女人面前,他下面那东西都是软塌塌的,无论怎么捣鼓都直不起来。一把一把的吃药,仍是无动于衷。

没有了性能力对王小光来说简直是生活失去了色彩。他不能不有女人——或者说他不能没有性欲。性欲和喝酒是他的两大嗜好。现在他只剩下酗酒交愁了。没有女人的滋润使得他的脾气恶劣的像火药似的。他每次喝醉酒都要找茬拿灰头出气。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性能力都是灰头给害的。当初他想拿菜刀把灰头给阉了,没成想遭了报应,反到自己给自己动了手术。

灰头不是好色吗?他不是爱钻空子吗?这回王小光为了报复灰头,他天天往铺子里带小姐,还专门守着灰头和女人干那种事。这叫以毒攻毒。也叫精神上的摧残。

色情的攻击的确让灰头有点吃不消,他在那方面本来就抵抗力弱,平时看黄色录象都忍不住要跃跃欲试,何况面对真人“表演。”了。所以每次他看见王小光和女人在床上死去活来的折腾,他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焦躁。他一焦躁就用脑袋撞墙,有时侯都撞的失去了直觉。而王小光是越听见灰头撞墙就越兴奋,比吃大力丸都奏效。没多久,用此方法还把他的性无能给治愈了。然而灰头的铁头功也练的快要穿墙破石了。

说实在的,像这种阴损招数也就王小光能做的出来。他自以为了不起,报复人的招数都技高一筹。殊不知,被色情荼毒的灰头在心底已经暗暗仇恨上他了。灰头心想:只要有他翻身的那天,他就用十倍的代价去报复他。他也让王小光尝尝撞墙的滋味。

灰头饱受摧残之后,他是绝不甘心的,他除了嫉恨师傅以外,他也学着到外面鬼混去了。金丽桥镇遍地都是鬼混的地方。那些诱人的大腿和若隐若现的胸脯似乎就是勾引人学坏的活广告。然而,在经济社会里,学坏也得需要一定的资本。假如你穷的叮当响想学坏都没人教你。那么灰头身无分文去哪里弄钱呢?这到难不倒他,他是没钱,而王小光有钱——王小光的修理铺足以给他学坏充当资本的。灰头干别的不成,他要干点偷鸡摸狗、釜底抽薪的勾当,那是无师自通。

安蓝说,金丽桥街上有个春逍美容院——说是美容院,其实就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出卖灵魂的地方。灰头是春逍里的老主顾。他去那里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那里的小姐们把他当干儿子似的伺候着。当然了,他往春宵里扔钱也是毫不吝啬的。

提起这事,安蓝万分伤心的说:她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修理铺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师傅吃喝嫖赌,徒弟照方抓药,整个修理铺是给赌徒和嫖客开的。

不过最近几天,天光修理铺还算消停,我没看见有哪个女人来过。我和王小光每天都在铺子里喝酒聊天。有时没什么可聊了,就拿谈论女人打打牙祭。

王小光和我显摆说,这些年来,他交往过很多女人多的数不清,可以说是各种类型的都有。有年岁大的,也有年岁小的;有花枝招展的,也有其貌不扬的。甚至还有那些放荡不羁的三陪小姐。王小光讲起那些女人来是如数家珍,有着说不完的风流韵事。在王小光的脑子里,女人似乎就是一件物品,等使用完了,就随她去。要说他和安蓝的感情够真挚的了,几乎是用生命换来的,可是等他遇见更“好。”一点的,安蓝就下课了。他的情感总是更替性的——直白的说就是见异思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所以王小光很崇拜“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这句该死的话。

不过王小光也痴情过。在聊天过程中,他老是和我谈起一个叫鲁花的女人。看来他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那么鲁花是何许人也?鲁花就是前几天安蓝和我提起的那个女人。

提起鲁花来,王小光是眉飞色舞,像回光返照事的。他叭嗒着嘴和我说:“我从十七岁就和女人上床,可以说我经过的女人加起来都能凑成一个混成旅。长潞和你说句心里话,玩的女人多了不好,玩过的女人越多,内心就越空虚。所以现在我基本不粘别的女人,有鲁花一个就足够了。长潞你是不知道,鲁花那小娘们儿——用东北话说是贼够味。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条,还是床上工夫,简直是没挑。但是这还不算什么,我主要欣赏的就是她的性格和脾气。怎么和你形容她呢?她就像刚摘下来的红辣椒一样,红的可爱,辣的耐人,吃在肚子里那叫一个爽快。”

几天没见着情妇,把他急的直转磨,一会一会的跑出去打电话。看着他百无聊赖,我就和他说,如果有事只管出去,我一个人在家耐的住寂寞。可小光又是爱面子人,他无论如何不好意思撇下我独自去偷欢。

等吃完饭晚饭,他实在撑不住了,于是就借口带我出去玩儿牌。我问他去哪儿玩儿?他闪烁其辞的说,去一个哥们儿家。我问是不是鲁花家?他嘿嘿笑了。我直截了当的说:要是鲁花家我和不去了,我不想碍你们的事。小光说,就是单纯玩牌,没别的事。因为鲁花也是个职业赌徒,可以说他们俩是牌桌上的最佳搭档。同时,鲁花也靠赌牌赚取脂粉钱的。因为辛耐那个窝囊废没有能力为她装点门面,她只好自食其力了。

初次到辛耐家,我显得有点不适应。因为到那去的人大部分都是一掷千金的赌徒,而我就像王小光的跟班一样唯唯诺诺。王小光把我介绍给辛耐和鲁花,说我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辛耐看在王小光的面子上对我还是比较客气的,虚寒问暖象那么回事。可鲁花表现的就比较冷淡了,也许他看我的外表有点不怎么样,所以无须和我搭讪。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下。意思是说:就你这样的穷酸相也配蹬我鲁花的门?

穷酸就穷酸吧,我也没办法,谁让你给穷酸人的朋友当情妇呢?你要是给克林顿当情妇,他的朋友肯定比我出色。

凭心而论,鲁花这娘们儿长的有几分姿色,虽然打扮稍微妖艳了点,但也符合她的身份。就如王小光所说,在她身上的确捕捉到了一种辛辣味儿——那种女人很少有的野劲。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也不怎么爱笑,可笑起来很响脆,像冰块掉在石板上一样。

相比之下辛耐就简单多了。辛耐就是个大老粗,外表傻里傻气的,说起话来还直皱鼻子,好像鼻孔里长着息肉什么的。最有趣的是,我头次去他家,把他误认为是鲁花的公公了。真是知是鲁花长的年轻,还是他长的年老。总而言之,辛耐是个老实人,他在家里基本没什么地位。鲁花是一把手,他老妈是二把手,轮到他只剩下干活、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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