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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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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慕思远彻夜未归,而秦筠独自一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慕绍南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依旧保持着昨天的姿态坐在那里的秦筠,脚步微微顿了顿。

秦筠恍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慕绍南却已经看见了她红肿的双眼,心中也是不忍,终于开口道:“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要回公司看着。你有时间就去医院看看,劝劝爸爸。”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秦筠又呆坐在沙发里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随即便也出门了。

她到达医院的时候,门口依旧守着一批记者,原本都已经守候了将近一天一夜,个个都是没精打采的模样,却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全都活了过来,纷纷从车上冲下来,将秦筠围在了中间。

“请问慕先生的病情怎么样了?有消息说慕先生已经病危是真的吗?”

“请问成茵女士突然心脏病发的原因是什么?慕先生入院跟成茵女士的去世有关吗?”

“成茵女士常年居于海外,此次突然回国,却因心脏病离世,有什么隐情吗?”

……

一大堆刺耳又繁杂的问题中,秦筠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记者这个职业。

她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只是沉默地想从人群中往医院里走,可是守候了一天一夜的记者们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有人甚至故意挡在她面前,不肯退后半步。

正在这时,却忽然有人从外面开始拉开那些记者,与此同时秦筠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别人家里刚刚有人过世,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挡在秦筠面前的那个记者也被推开后,秦筠才看见了那个帮她的人,是林朗和杂志社的另一个同事。

秦筠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个有些艰难的笑意。

林朗神情也微微有些沉重,看着她,“你进去吧。”

先前被林朗推开的那个记者却忽然冷笑一声,“林朗,知道她是你们杂志社的人,你们《南生》想做独家也不用这么霸道吧?”

林朗抬头,冷冷看着那个记者,“知道你们杂志一向以格调低闻名,但也请不要侮辱了记者这个职业!”

“现在有新闻,身为记者问她几句怎么了?去世的只不过是她婆婆而已,你觉得她很伤心,伤心到回答不了问题?”那个记者冷笑着问,“抱歉,我一点都不觉得她有多伤心,她刚才不是还冲你笑了么?”

说完,他忽然抓起相机,对着秦筠一阵猛拍。

别的记者大约也觉得有些过分了,纷纷退开了一些。

林朗虽然生气,却也懒得与他计较,伸手拉了秦筠一把,“进去。”

秦筠这才终于得以脱身,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看向林朗,“我这两天可能没法去上班了……”

“我知道。”林朗微微皱着眉头,“杂志社那边你不用担心。”

秦筠这才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医院。

与外间传闻不同的是,慕培源并没有病危,而是已经醒了过来。

秦筠走进病房的时候,他正静静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还略显萧条的小花园。

秦筠缓缓走上前来,过了很久,才终于喊了一声,“爸爸……”

慕培源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看了秦筠一眼。

他面容虽然沉静,眼神却是凄迷的,精神更是仿佛一夕之间差了十年,连声音也变得苍老而沙哑,“你来了。”

秦筠原本已经忍住了,可是这会儿却再也没法克制住,在他的椅子旁边蹲下来,埋在椅子扶手上,“爸爸,对不起……”

慕培源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静许久,再睁开眼来时,已经是老泪纵横。

“不关你的事。”他声音竟在颤抖,“从来,都是我对不起她……”

秦筠闻言,心中更是大恸。

下午时分,趁着医生来给慕培源做检查的时候,秦筠终于劝得他上床休息了片刻。

慕培源过了很久才睡着,秦筠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忽然有护士前来敲门,说有人找她。

为了避免有人扰到慕培源,这一层其实就住了他一个病人,而其他人并不是那么轻易能进来的。

秦筠闻言,便起身跟着护士往外走去,走到护士站时,却见蔚蔚正站在那里。

“秦筠!”蔚蔚见到她,明显松了口气,走上前来,伸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臂,“没事吧?”

秦筠看着她,“你怎么会回来了?”

“我在那边听说成阿姨出事,你电话打不通,慕思远的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你,就回来看看。”蔚蔚低声道。

两个人对视片刻之后,秦筠伸出手来抱住蔚蔚,眼泪再一次汹涌起来。

没过多久明姨就来了医院,让秦筠先回去休息,秦筠原本不肯,却被蔚蔚强行拉走了。

蔚蔚将她送回她跟慕思远所住的公寓,打开门,屋里却是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秦筠有些发怔地立在玄关处,蔚蔚只能反客为主地拉着她走进了屋子里。

她将秦筠安置在沙发里,随后又走到厨房,给秦筠弄了一杯热水过来塞进她手中,顿了顿才又问:“慕思远呢?”

秦筠缓缓摇了摇头。

蔚蔚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慕思远心里应该也很不好受,因此也没有多问,只叫秦筠赶紧喝水。

秦筠听话地喝完了那杯热水,人终于安定了一些,她怔了片刻,翻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开机,给慕思远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凉机械的女声传来,秦筠有些绝望地挂断了电话,埋头在双膝之间。

蔚蔚终于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了?”

秦筠静静地坐着,许久之后才开了口:“蔚蔚,都是我的错,是我叫妈妈回来的……是我没有告诉他们妈妈回国的事……是我让妈妈一个人留在酒店里……如果不是我,妈妈就不会出事……”

蔚蔚听了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一把握住秦筠的手,“你在说什么啊,这件事情是意外,意外的事情怎么能怪你呢?更何况你是为了谁啊?你不是为了他们慕家不是为了慕思远吗?成阿姨只差一点就能回到慕家一家团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秦筠依旧埋着头,轻轻地摇着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蔚蔚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慕思远现在也在怪你?”

秦筠依旧静默。

蔚蔚忽然咬咬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给慕思远,同样是关机。她想了想,又拨通了上官逸的电话。

上官逸很快接起了电话,蔚蔚劈头盖脸地就问:“哥,慕思远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此时,一间酒庄里,上官逸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深陷在沙发里,烟不离手的慕思远,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成阿姨去世的事情明明就是意外!他凭什么怪到秦筠头上?秦筠有多伤心多内疚他知道吗?他还是不是男人?”

上官逸伸手揉了揉额头,“蔚蔚,眼下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蔚蔚一顿,随即才道:“我知道他跟成阿姨感情很好,成阿姨去世他很伤心。可是秦筠是他老婆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对自己的老婆不管不顾,还把责任归咎于秦筠?”

上官逸沉默片刻,“我知道。我会劝他。”

蔚蔚实在是觉得心疼,忍不住又道:“秦筠也很伤心的——”

话音未落,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嘴。

蔚蔚回头,秦筠已经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得有些吓人。

“蔚蔚,不要说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秦筠有些摇摇欲坠地站起来,“我也想休息,我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蔚蔚听她说要休息,连忙挂断了电话,“好好,你去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

秦筠很快就回到了卧室,衣服也没脱,便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蔚蔚守了她一会儿,直到秦筠陷入沉睡,这才起身走出卧室,却也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客厅里窝了一夜。

因为是睡在客厅沙发里,所以第二天一早,蔚蔚就醒了。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卧室看了看秦筠,只见秦筠脸色苍白,却依旧沉沉睡着,她这才松了口气,走进卫生间里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去给秦筠买早餐。

七八点钟的时刻,这小区外那家供应早餐的饭店人满为患,今天还格外热闹一些。

蔚蔚一面排着队买早餐,一面听着后面的人聊天。

“被警察带回去问话,这女人还敢主动接受媒体访问,胆子真是不小。”

“上面不是说了吗?酒店的智能化系统可以证明,在她离开成茵的房间之后,成茵还在房间里使用过热水,说明根本不关她的事。不关事自然要站出来说清楚,不然就任由那些人以讹传讹下去?”

“反正她是最后一个见成茵的人,谁知道成茵是不是受了她什么刺激才心脏病发的。”

“你这只是胡乱推测而已,有酒店的系统帮黎尔卉作证,再多的推测都是白搭。”

蔚蔚买好了早餐,便匆匆走到附近的一座报刊亭,买了一份先前在早餐店里见过的杂志。

原来成茵出事前的那个晚上,黎尔卉竟然去酒店找过成茵,两个人交谈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不欢而散。而警方因此找了黎尔卉回警局协助调查,黎尔卉向详细讲述了当晚的情形,证明她和成茵最后的确因为私人感情的问题有些不愉快,但她离开酒店的时候,成茵绝对还是安然无恙的。这一点,酒店智能化的系统可以作证。

蔚蔚一面浏览着那份杂志,一面匆匆往回赶。

回到公寓,她放下早餐,立刻冲进了卧室。

秦筠依旧睡着,蔚蔚便在床边坐下来,伸出手来推着秦筠,“秦筠,快起来!你看!这里说黎尔卉是最后一个见过成阿姨的人,成阿姨出事无论如何都跟你扯不上关系的!”

她又用力声音又大,可是躺在那里的秦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蔚蔚又摇了摇她,却惊觉她身上热得发烫,蔚蔚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在秦筠额头上探了探,这才终于察觉到——秦筠发烧了!

蔚蔚连忙翻出手机来,打给慕思远,依旧是关机,她气得不行,只能又打给了上官逸。

上官逸刚刚出门,正准备去上班,听蔚蔚说了情况,立刻就赶来了这边,随后和蔚蔚一起将秦筠送去了医院。

“慕思远到底想要干什么?”医院里,蔚蔚拉着上官逸,气急败坏地说,“他明明知道黎尔卉可能跟成阿姨的事有关,他倒好,一言不发,甚至都不告诉秦筠,害秦筠一直那么内疚!”

“蔚蔚,没有证据显示黎尔卉跟成阿姨的那件事有关。”上官逸沉声道。

“所以呢?”蔚蔚蓦地睁大了眼睛,“没有证据,他怪不成黎尔卉,就继续怪秦筠?秦筠多无辜啊,为什么要她承担这么大的罪名?”

“思远只是需要冷静,给他点时间吧。”上官逸淡淡回答了一句,“你在这里陪秦筠,我去公司了。”

说完,他就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蔚蔚负气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追上前去喊住了他:“哥!”

上官逸按下电梯,回过头来,“什么?”

“我想有一件事情慕思远大概还不知道。”蔚蔚道,“你告诉他,这一次秦筠陪成阿姨回来,是跟慕伯伯见了面的。慕伯伯请成阿姨回到慕家,而成阿姨几乎已经答应了,只是说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考虑而已。这是秦筠为慕思远,为了他的家人而做的努力,你最好告诉他,让他想想他这样把秦筠撇下,到底是该还是不该!”

秦筠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有她的爸爸妈妈,也有慕思远的爸爸妈妈。

她梦见两家的长辈一起坐在郊区的草地上谈天说笑,她的爸爸妈妈一如往昔地恩爱,仿佛还是昔日的模样;而慕思远的爸爸妈妈也格外年轻,两个人靠坐在一起,时而相视一笑。

而她和慕思远却还是小孩子的模样,他明明比她大了那么多,梦里却跟她一般大,两个人从郊区草地玩到公园,又从公园玩到游乐场,可是无论在哪里,身后总有两对爸爸妈妈跟着,慈爱温和地看着他们笑。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梦,可是却很长,秦筠陷在梦里,根本不愿意醒过来。

“秦筠?秦筠?”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始终在旁边

喊着她的名字。

秦筠终究还是一点点地从那梦境中脱离出来,却只觉得舍不得,忍不住喃喃地喊出声来。“妈妈……爸爸……”

蔚蔚坐在病床旁边,看着秦筠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筠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目光却是凄惶而迷离的,过了很久,她的视线才终于落到蔚蔚身上,顿了许久,她想朝着蔚蔚笑一笑,脸上表情微微一动,泪水却再度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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