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得了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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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霆深把头埋在我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你就是想离开我,你早就这么想了对不对?”

那么一个孤傲的男人,现在却委屈的像个孩子,说不心软是假的。可我不能妥协,如果现在退缩了,将来只会有更多的麻烦。就算是为了孩子,我这次也要硬扛到底。

“你要是真的想跟我和孩子在一起,那就解决好你的事情,可是阿深,如果你觉得跟韩诺在一起比较轻松,我也不会怪你。”

我们关系,其实也轮不到我对他指责什么。

厉霆深想说话,可是被我打断了,“不是我要逼你做选择,我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可是我不想让孩子以后也面对自己的父亲被随便一通电话就能叫走的情况,而那个电话还是别的女人打来的,那会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愣了下,没再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我和孩子加起来都不如韩诺在他心里的位置重要,他宁可把我们送出去也不愿意对韩诺松手。我彻底心冷了,想着等孩子生下来,我一个带吧,其实生活也没有那么过不下去。何况,我迟早是要离开他的,就当这段时间算是提前适应吧。

厉霆深的效率很快,马上就给我安排了不错的地方,闹中取静,环境优雅,贴心的把我妈接了过来,让福婶照顾我们,又找了两个帮佣,还有营养师和保镖,可谓面面俱到。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的人生巅峰,这样得待遇和享受,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

我进门那天,我妈正靠在沙发上睡得很香,虽说福婶对她照顾有加,可到底是岁月不饶人,我妈头上有了白头发,看着她皱纹也明显多了,我不由鼻子一酸,视线跟着模糊了。

我没舍得吵醒她,轻手轻脚进了厨房想要帮福婶做饭,福婶赶紧阻止我,“我的好小姐,你现在这身子可得好好养着,我这边人手够,你快出去休息。”

“我没事,就算怀孕了也得适当运动不是?”

“那你就在小院里走走,厨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油烟太重,以后可不许进来了。”

我被福婶赶出了厨房,就见我妈还在睡觉,蜷缩着身子,那样子像是特别没有安全感。我心里充满了愧疚,拿毯子给她盖。

都说养儿防老,可我妈老了老了,非但没有享受我的照顾,反而成了这样。我看着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才稍稍吸了吸鼻子,就把她惊醒了,我妈霍的睁开眼睛,“夏夏,快跑非非,怕,快跑不要过来,车坏人”

我妈明明脑子受了伤,除了我谁都不记得了,可一直念着吴非。他对我妈也没有多好,我不知道我妈到底在执着什么。

她吓得不轻,一把抓住我,“夏夏,坏人走”

“妈,这里是我们家,不怕,没有坏人。”我试图安抚我妈,可她却一直发抖,惊悚的样子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喘息都不顺畅了。

过了好久,我妈渐渐平静了,我扶着她在小院里走走,大概是上次从楼梯上摔下来留的后遗症,我妈每次看见楼梯都止不住的抖,我越发歉疚了。

吃过午饭,我妈去睡觉了,我跟福婶在客厅聊天,她告诉我,“你妈妈这样应该是想跟你说什么,可又表达不清楚。”

我觉得应该也是这样,可能跟吴非有关,只是我妈的话零零散散的,我拼凑不出个所以然。我妈最近一直说坏人,难道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没那么简单,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可吴非后来明明说是我妈掉下去的。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如果吴非说谎,那意味着什么?

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吴非对我妈没有多好,可我妈对他还算不错,他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把我妈推下楼,而且也没有那个动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索菲亚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厉霆深授意的,索菲亚时不时就来看看我,跟我讲一些她工作上遇到的奇葩,尤其是对林洒洒恨得咬牙切齿,说是我撒手不管以后,那家伙压根就不动笔了,他们差点打起来。

我听得无奈,这哪里是编辑和作家的关系,分明就是冤家路窄。

我无聊的时候就让索菲亚教我一些商场上的应酬技巧,我都不知道索菲亚还精通四国语言,缠着她让她教我,主要是歇着太无聊了,趁机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刚开始的时候索菲亚还认真教我,可慢慢的她就开始给我拿一叠一叠的关于孕妇和宝宝的书籍,还有胎教音乐,每次来跟专业老师似的教导我做什么不做什么。我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排斥,可慢慢也就接受了,毕竟我也希望宝宝好。

这个孩子乖得出奇,没有孕吐,没有嗜睡,我都快怀疑是不是医生误诊了。

终于在忐忑中迎来了第二次产检,我愈发紧张了,真的害怕医生告诉我一切都是空欢喜。虽然我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对孩子不好,可我就是忍不住。

我产检那天,福婶不仅带了保镖一起去,把营养师也叫过去了,说是跟医生好好聊聊对我在饮食上更有帮助。

我觉得太夸张了,可没想到还有更夸张的,索菲亚居然还大老远赶过来,说是不放心我。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厉霆深授意的,只是她不说我也不问。

不算是赌气,虽然厉霆深把我放在这里就再没有出现过,起初的时候我还恨他绝情,可慢慢的就彻底心灰意冷了,连恨都懒得恨了。

我想,他大概还是选择了韩诺。

也没什么好后悔和遗憾的,全天下跟我最亲的人都已经都在身边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算现在真的离开他,我也可以带着我妈和孩子过得好好的。

产检的时候,医生在我肚子上涂了凉凉滑滑的东西,用冰冷的仪器在上面滑动,我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然后听见她惊呼的声音。毫不夸张的说,我当时心脏真的停了似的,蹭的一下就坐起来,紧紧抓着医生的胳膊,“怎么了,医生?是不是我的孩子有问题?”

我真的很怕这都是假的,就像是一场美梦,现在有人硬生生把我叫醒,美梦跟着消失了,面对的又是现实的冷酷。

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啊,真的不能。

医生也被我的吓一跳,旋即笑眯眯的说,“言小姐,你别自己吓自己,你孩子很好,而且还是双胞胎呢。”

我惊呆了,一脸懵逼的回不过神来,我的宝宝没事,而且还是双胞胎?!

我惊喜的差点跳起来,不过下一秒就开始哭了,越哭声音越大,医生被我整的手足无措,大概是没有见过我这么情绪丰沛的孕妇。

就在我哭的泣不成声的时候,检查室的门快速被人推开了,看见厉霆深的那一刻,我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就算我再怎么嘴硬也不得不承认,我脆弱的时候还是希望能有他陪在身边。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面对孩子可能有的任何问题,我才发现我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不是我一个人能撑过去的。

厉霆深马上抱住我,宽厚的大掌不断抚摸我的后背,暖融融的,我的情绪渐渐平息了。

有他在,我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他一边安抚我一边皱着眉头问医生怎么回事,医生无辜的笑笑,“大概是言小姐太激动,恭喜啊,是双胞胎呢。”

“只是这样?”他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的一再追问,“那孩子呢,都还健康吗?”

医生说:“现在看来一切都没问题,不过还是要按时孕检,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在发育过程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

“那就好。”厉霆深扶着我出来,示意营养师可以进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挺尴尬的,一是刚刚哭的太丢脸了,二是我们分开这么久,突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至于这中间我们的联系,怎么说呢?当初说好了我不主动他,他不能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他从来不是那么听话的男人,谁知道他就真的没打。他不打电话,我也不好拉下脸找他,久而久之,我就觉得他选择了韩诺,更加不愿意跟他联系了。所以这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几乎都不联系的。

厉霆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也不说话,只是抱着我,样子乖巧的跟只温顺的狗狗似的。到底是我没有他的耐力好,忍不住先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跟你一起。”

我愣了下:“你一直都在?”他点头,目光依旧粘在我身上,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旋即恍然大悟,皱眉眉头问他,“你听见医生刚刚的话了?这里,双胞胎。”

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他顺手摸过来,眼神里带着温情,然后说,“辛苦了。”脸上也没有其他表情了,我多少是失落的,不由抱怨道,“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样激动呢。”

他没有那么开心,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宝宝?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跟着又开始难过了。医生说孕妇的情绪起伏都比较大,而且容易多想,没有安全感,这点在我身上展现的特别明显。

厉霆深愣了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透着疲惫,可还是笑着说,“我当然激动,只是我太想你了,就跟做梦似的,现在真的把你搂在怀里了,没有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了。”

他抱着我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似乎在平息狂喜的心情。

这么一个大男人,西装笔挺,整个人尊贵的要命,却在我面前露出可怜兮兮,想要开心却又不敢露出来的样子,说不心软都是假的。

他接着又咕咕哝哝的说:“我好久都没有吃饱饭了,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没有胃口,我做梦都想你,可又见不着你,我害了相思病,想你,也想你给我做的饭。”

很好,这男人彻底知道怎么击垮我的心理防线了,只要他稍稍露出一点跟过去一样的样子,我就抵抗不了,当即点头说,“回家,我做饭给你吃。”

我承认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看着他跟上学时候一样温顺的样子,我哪里还狠得下心,这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从前,那种回忆杀是最要不得的。

路上,我问他,“康南生现在还好吗?跟温雅茹怎么样了?”

厉霆深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提个煞风景的东西?”

我满脸黑线,其实也不是故意要提,就是有些担心。说起来,还是我引爆了这件事情,把人家不愿意暴露的问题拿到了明面上,心里多少是有些歉疚的。

厉霆深拗不过我,不满的哼了哼鼻子说,“从开始就建立在利益上的人,只要利益还在,就没那么容易散伙。”

我不知道该替康南生松口气,还是替他悲哀,两个人过成那样,真的还能继续下去吗?

“别想那些倒胃口的丑八怪了,影响我女儿心情。”厉霆深不高兴我提康南生,手放在我肚子上,振振有词的说,“回家就把我们俩的照片挂墙上,让宝宝以后没事就多看看爸爸妈妈,以后肯定是个大美女。”

我看他:“为什么不是儿子?”

他笑眯眯的,那笑容简直充满了慈爱和此生无憾的意味,然后特别傲娇的说,“姐妹花多好啊,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可爱死了。”

我想了想,也觉得两个漂亮的小女娃是挺好的,只是我更喜欢儿子。

厉霆深偏头看我:“你怎么还重男轻女啊,这样可不好。”

我没说话,当然不是重男轻女,都是我十月怀胎的宝贝,不管男孩女孩我都爱到骨子里了。只是,我总想着厉霆深这辈子大概都不能完全属于我,如果我有两个跟他一样的儿子,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看着他们守在我身边,那种幸福感可能更强。如果厉霆深真有要抛弃的时候,我看着儿子的脸,回忆当初他对我的好,余生应该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吧。

虽然我不该有这种自私的想法,可我就是忍不住会有这种念头。

虽然厉霆深现在对我很好,可我依旧忘不了他说过要把我们母子分开的话,这就像是我心里不安分的定时炸弹,时不时就引爆一次,就连做梦都不放过,所以这始终都是我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一眼却没有接听,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谁。其实我并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只要我和厉霆深在一起,韩诺的电话就能恰好打过来。如果不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给厉霆深打电话的频率特别高,以至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听见她的来电。

这样的关系真的合理吗?

不过我已经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可他执意纵容韩诺,我还能说什么?

况且,我在这边过久了,越发觉得日子单纯温馨。我只要照顾好孩子,照顾好我妈,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我想着,也许厉霆深不过来会更好,一旦他过来,难免会让我想起韩诺,不可避免的影响我的心情。

一直到别墅门口,他都没有跟我提韩诺,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也没问他,径直进了厨房。

福婶又开始叨念不准我进厨房的事情,我笑眯眯的讨好她,“就做俩菜,放心吧,我没那么娇气。”

福婶不满的看我一眼,但是见厉霆深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就不再拦我了,只是在旁边打下手,时不时还替我紧张,总想着自己上手,那样子真的很让我感动。

客厅里传来我妈和厉霆深说话的声音,我妈当然是说不了多少话,但厉霆深还是认真听着,偶尔还会搭话。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不过画面倒是和谐。

做好了饭菜,我端给他吃,他埋头吃的很香,还会喂我几口,直到快吃完的时候,我说,“吃完就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看见了他受伤的神情,只是也没有多停留,转身回房间了。

其实我也睡不着,就是刻意想要拉开跟他的距离,我不能过度依赖他,要不然我走的时候只会徒增痛苦。

我打开了胎教音乐,特别舒缓的那种,渐渐的我就有了困意,以至于厉霆深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听见。他坐在我身边,不轻不重的给我按摩小腿,我也没有拒绝,主要是懒洋洋的不想动,而且他按摩的很舒服。

他说:“夏夏,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我没应声,就当是没听见吧。没办法,怀孕的人就是这样,懒散的连说话都觉得费劲,尤其面对一个狼来了喊多了的男人,我连回应都觉得没意思。

厉霆深看我这样,他自己受不了了,爬上床抱着我,沮丧地说,“你难道真的还想离开我?你跟我签了协议的啊,这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我快要生锈的脑袋终于缓缓启动了,困惑的看着他,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对我好,只是因为协议?

我当然不是木头,他对我的感情我还是能体会的,只是他总提到协议,这又算什么?故意把我们放在不平等的天秤上,彰显他对我的占有和我的卑微?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困倦的念头没有了,我睁着眼睛不明所以的想着,我跟厉霆深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情侣还是被包养的关系?好烦。

在我郁闷的张口想要问个清楚的时候,居然听见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我错愕的看着他,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睡觉的动作就跟平时一样,优雅的让人嫉恨,更别说打鼾这种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了。

看来他是真的累了,很累。

我坐起来盯着他瘦削的脸,无端生出几分气闷,恨不能直接摇醒他,问问他这么撑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么放过我和孩子,跟韩诺亲亲爱爱去;要么跟韩诺结婚,彻底跟我们划清界限,这样脚踩两条船,让大家都不得安生,想干什么?

渣男!

我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定义,只是怎么办?就算他再渣,我还是爱着他,这种无力又无助的感情,让我开始恨他了。

厉霆深再醒来的以后,我就没有再赶他了,只是也不想跟他说话。过了几天,他出门前突然跟我说,“晚上回来陪你看新闻。”

我听见他的话觉得奇怪,看新闻就看新闻,干什么还要他陪?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晚上我还是打开了电视,只是厉霆深还没有回来。我就知道他不靠谱了,一个人胡乱换着频道。

突然,我看见一个新闻报道,说是韩诺跟一个男人交往神秘,还拍到了两人在车库亲昵的画面,不过那位男士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脸。

我的第一反应是,杀了厉霆深。

他跟韩诺亲密就亲密,让我看是什么意思?想要刺激我流产,还是用这种曲折的办法跟我宣布分手?果然是人渣!恶毒,这是太恶毒了!

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厉霆深做事从来不是这种风格,要不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他学不来这么委婉的手段。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口口声声说为了厉霆深,命都可以不要的韩诺,还有别的男人!

咦,厉霆深被戴了绿帽子?

这消息实在是太能勾起我的八卦欲了,我马上往楼上跑,想要给厉霆深打电话问个清楚,正好厉霆深推门回来了,估计是陪我看新闻的,结果看见我一路小跑,脸都白了。

“言初夏!!!”他几乎以超常的速度朝我从过来,怒吼道,“你着急什么?家里有佣人,你要干什么不会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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