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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刺杀精神病患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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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L市殡仪馆内出现了一位体面的西服绅士。

绅士在焚化间南面的一间小屋门口站了许久,一双神秘兮兮的眼睛四下张望,只到守门人的出现,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手里捏着串钥匙笑嘻嘻地走过来,说:“久等了,不好意思。”

绅士问:“这次的成色怎样?”

小伙子说:“新鲜得很,5小时前断气的,估计还有余温,绝对让你满意。”

绅士说:“你总喜欢说漂亮话,上次的那个,嘴里突然流黄水,弄得我一点兴致都没了,这次再忽悠我,我给你们馆长打电话。”

小伙子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风华正茂的美女,你看了就知道了。”

绅士掏出几张钞票打发走了小伙子,一人进到屋里,把门反锁。屋子中央的停尸床上躺着一具用白色裹尸布覆盖的尸体。绅士将裹尸布揭开,一张年轻的女性遗容立即让绅士心动不已。

不过女尸与以往不同,这次身上穿着衣服,绅士沿着停尸床转了一圈,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把女尸仔细打量一番,女尸身上的衣服是医院里专门为病人配备的那种蓝白条长衫。他捏了一下女尸的脸蛋,说:“不管你是患的什么病,现在已经解脱了。放心吧,我会很温柔地让你返朴归真的。”

绅士说完开始一件一件地褪去他自己身上的衣物,他脸上是一种很陶醉的表情。价格不菲的高档布料像皮一样被他从身上脱落,一件件地瘫软在脚下,只到他身上没有任何身外之物,他兴奋地打量着自己,然后对着纹丝不动的女尸说:“今晚这里是我的王国,你必须对我俯首称臣。”

女尸似乎在回应,突地睁开眼睛。绅士失声一叫,吓得倒退几步紧贴墙壁,他怀疑是否自己眼花,但他亲眼看到女尸慢慢坐直了身子,挪动着腿脚,撑下床走过来。他恐惧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

脚步在他面前停住了,他不敢抬头看,紧闭双眼,“哐当”一声,双手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住,睁眼一看,金属手铐戴在了自己的两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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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贺子波将猎物的资料交给我,说:“L市殡仪馆的馆长,刘子建。”

我抽出照片,上面的人年近50,相貌稳重。

贺子波说:“这个人绝对该死。他利用职务之便把馆内存放的尸体提供给恋尸癖的人群娱乐,通过这种手段谋利。2周前,一个女警夜间伪装成女尸逮住了一个恋尸人。这个人还是个二甲医院的医生,他老老实实向警方交代了一切。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医生每次和死人娱乐完后还用手机拍下了死人的照片自己欣赏和收藏。警方将刘子建扣留盘问,打着“坦白从宽”的心理,刘子建供出了不下7个恋尸癖人,其中有3个还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3个中的一个就是我们的雇主,雇主这次名誉扫地,恐怕再难翻身,所以出了高价买刘子建的命。”

我说:“是让我去警察局杀人?”

他说:“不,这位馆长在出卖他的客户时很配合,但交代他自己的事情时居然在警察局里精神错乱了,现在的身份是L市精神病医院里的重症病人。”

“哦,装疯卖傻。”

贺子波说:“雇主的要求是让这位馆长死的时候一丝不挂。你挂掉刘子健后就用手机把他拍下来,图片我们要交给雇主。另外替我多给这位馆长几枪,子弹费算我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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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建比谁都清醒,他不可能疯掉,为了逃脱法律制裁,精神病院目前是他最好的避难场所。这里包吃包住,可以在有限的空间自由活动,比起监狱自然要好得多。不过他每天必须装疯卖傻,刚进来的时候,他和其他一些病人一样,做夸张的动作,或者发出怪叫声,但是这样很辛苦。几天后,他发现这里也有一些安静的病人,专注地从事某件事物,所以他也变了个法子,打打太极或者闭目养神。

护理人员给他的药,他当着面吃进嘴里,背后吐进马桶里。医生为他定期做检查,问他:你为什么每天打太极。刘子建说:万事万物分阴阳两极,阴为柔,阳为刚,柔易软,刚易断,只有刚柔并济方可圆通万物,维持平稳安定。医生托着下巴说:有道理,难怪你以前是当官的,对治世很有自己的一套嘛。刘子建摇头:我可不是什么百姓官或者父母官,我管理的是死人,是跟鬼打交道的,我的官职很特殊,阳气太旺鬼会怨,不服从管理,阴气太重又会被鬼吞掉,所以阴阳调和是我的必休课。我有很大的压力你知道不,我身上的担子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够了解的。

医生摇摇头,说他病得很严重。

回到病房里,他了撒尿,坐在专供病人活动的院子里晒太阳,然后在椅子上打盹。一个女疯子蹑到他跟前,一只手握成八字枪指到他额头上,“砰”。

他睁开眼,看到女疯子一张神秘兮兮且苍白的脸,他懒得搭理,继续合上了眼睛,女疯子小声说:“我是鬼。”

他眼睛都懒得再睁开。女疯子靠近些,问他:“你晚上做恶梦不?”

他不耐烦地:“滚!”。

女疯子拍着手,叫道:“你心虚了,你心虚了,你让死人**,死人不会放过你,死人夜里会来找你。”

刘子建从椅子上跳起来,举着拳头吓得女疯人像受惊的鸡子一样飞奔,嘴里不停地喊道:“吭死人的钱,吃糖也不会甜。”

这天夜里,刘子建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有人走到他的床前,他警惕性地睁开双眼,看到白天那个女疯子正瞪着死鱼般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坐起身子问:“你干嘛?”

女疯子抬起手来,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枪,漆黑的枪口对准他,说:“杀。”

杀字一出,枪口冒出了火星,子弹从眉心射入,脑后穿出。他甚至看到头颅内的血浆从两眉之间的窟窿口喷出来,飞溅到女疯子身上那件疯人院专属的白色衣服上面。

刘子建再次从床上坐起来,一身冷汗,原来自己做了一场恶梦。

这一天的开始,在这群疯疯癫癫的人当中装模作样地打太极时,他感觉到暗处有双眼睛在注视自己,让他背脊发寒。他回身一看,女疯子像蛤蟆一样扒在草地上,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瞪了疯子一眼,疯子没反应,继续盯着他。他横眉怒目地走过去,女疯子扒在原地发出怪笑声,突然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杀人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臭婆娘!”

女疯子依然自言自语地:“我梦见我拿枪打暴了你的头,你死了,然后下到地狱,那些被你羞辱过的死人围着你,剥了你的皮,再轮流用鞭子抽你,你越是痛苦,死人就越是开心。”

他吼道:“你再说,我杀了你!”

他说着,府下身子,用手扯住女疯子的头发,在她耳边警告道:“在这里的都是病人,包括你和我,我杀了你,法律也拿我没办法。”

正常人和精神病人说话如同对牛弹琴。女疯子始终沉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喃喃说:“杀了你,杀了你。在你吃饭时,在你睡觉时,在你尿尿时,反正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是随时随地,你死了,我就升天了。”

他有些惊慌,怀疑这个女疯子是否和自己一样也是在装疯卖傻,他试探性地在她手肘上用力一掐,女疯子好像没有感觉,他又一掐,这次的力度更大,指甲掐进了她的皮肉里,狠狠一拧,女疯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放心了,像逗狗似地摸女疯子的头,站起身来说了句:“该死的神经病。”

当他转身走开,没走几步,身后的女疯子突然向他发动袭击,朝他背后扑来,他被女疯子扑倒在地上,女疯子骑在他身上,一双手疯狂地在他背上,后脑乱抓,嘴里发出野兽般地咆哮。他痛得大声呼救,周围的人立即拍手围观,有人说这是武松打虎,有人说这是驯兽表演,也有人捶胸顿足,兴奋得跃跃欲试。

他喊道:“都是他妈的一群傻子,快去叫护工,不然会出人命的!”

他完全忘记了围在这里的人本就和傻子没有太大区别。穿制服的女护理终于赶到,企图扯开女疯子,但女疯子力大无比,把女护理推倒在地,又有两名护理先后赶到现场,3人同时将女疯子从刘子建背上抬了起来。女疯子的身体腾空挣扎,嘴里喊道:“杀了你,杀了你,你敢骂我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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