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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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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彼此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但是我们都没心情品尝咖啡的浓香。齐文沉默了很久,说:“你用的不是警枪,所以你不是警察。”

我当然不是。

他又说:“我没接触过真枪,但是在网上还是看过不少关于枪的资料,你那把半自动式伯莱塔属于军用枪械。”

他对枪还有些常识。

他得出结论:“你是杀手。”

我默认了。

他说:“难怪你和一般人不同,我那天掐你的肩膀你一点都不害怕,你的镇定反而让我心里发慌,普通的女人不会像你这样冷静。”

他双手抱着脑袋,冷笑一声:“杀手是我的幻想,想不到我竟然和真正的杀手待在一间房子里,还在一起——。昨晚躺在这床上我就做了个怪梦,我梦见自己在游泳池里游泳,游泳池的水变成了红色,越来越红,最后成了血池。

你不爱笑,也许是你的职业决定了你的性格。你的手是冰的,身体也是冰的,就连那里也——”

他说不下去,好像是我毁掉了他的一生。

我的心痛到了深处,他刚刚说的这些话让我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否则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最后长叹了口气,说:“你走吧,别再回来。”

他说:“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有命在,一切都可以重来。”

他没有起身,而是说:“你能帮我杀掉彭东不?”

我摇摇头,说:“抱歉。”

“那么把你的枪借我一用?”

“没的商量。”

他把杯子用力往茶几上一搁,站起身指着我说:“好歹我们也是一夜夫妻,你真的不帮我。”

我的手捏紧了玻璃杯,“嘭”的一声,杯子在我掌中破裂,咖啡浸遍了整只手,沿着掌心滴落到地板上。我的手被刺破,血液与咖啡混杂在一起,派生出一种暗红色的液体。

他被玻璃捏碎的声音惊得倒退一步,看着我的手,说:“你在流血。”

“和你无关。”

他忙说:“我去找纱布。”

他去了卧室,在柜子和抽屉里搜索,他问我药箱放哪了,我没回答,他走出来对我说:“我出去买止血药。”

他不敢靠近我,看着我那只褐红的手掌,脸上充满了恐惧。

他退到门边,反手拉开门,“啪”的一声,防盗门隔断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我那颗本就冰冷的心现在已经凉透。当我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后,眼泪夺眶而出,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是怎么了?我这个冷血杀手居然会为一个男人流泪,真是可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显示一条陌生的号码,我接听后里面是齐文的声音,他说:“欧阳悦,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不会记忆你。”

我冲电话一声冷笑,眼里噙的泪却更多了。

他在电话里说:“我会回来找你的,只要我还有命,我保证!”

他挂掉了电话。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大意,进到卧室一看,果不其然,搁在床头的”火流星”没了踪影,我拉开床头的暗柜,里面少了一盒子弹。他刚才进到卧室找药箱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那支手枪。

我顿时心急如焚,立即追出门寻找齐文,我以最快的速度搜索了附近几条街的电话亭,没有他的踪影。我的身体被汗水浸透,心里七上八下,这个幼稚而冲动的男人一定会去找彭东报仇,彭东吃过一次亏,不会傻到让他第二次得逞,他这次是必死无疑。

我回到家里,拨通了田岚的电话,我说:“我的枪丢了,你能不能想办法马上给我弄一支,我有急用。”

田岚在电话另头起先一怔,随后说:“金枪,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有人偷了我的枪去杀人,我必须先他一步挂掉这个人。”

田岚问:“你要杀谁?”

我犹豫了一下,告诉她:“彭东。”

“彭东?你说的是彭大方的儿子彭东?”

“我的一个朋友和这个彭东结了怨,他拿了我的枪去找彭东,枪上有我的指纹,如果转到警察手里,我会有大麻烦。”

睿智的田岚立马推测出了结果,她问:“你的朋友是不是一个叫齐文的男人?”

我诧异地:“你怎么知道?”

我这样问,但心里已经猜出了可怕的原因。

田岚说:“彭东已经出钱买下了红门的杀手要齐文的命。齐文这个人现在已经是红门杀手的猎物了,你怎么会结识这个人?”

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我问:“接单的人是谁?”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负责一线杀手的买卖。”

我耳根处的汗水浸湿了整个手机屏,我直截了当地问她:“田岚,你只需要告诉我,多长时间能够弄到手枪?”

田岚说:“金枪,红门的规矩你应该清楚,既然接单收钱的流程已经完成,彭东就是红门的雇主之一,在齐文没被挂掉之前你是不可以去招惹彭东的。”

我气急败坏地将手机重重摔到地上,接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我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齐文呀齐文,你快点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你现在很危险!

他不可能听到我的呼唤,这个蠢男人,愚蠢之极!

最后我坐在沙发上,我知道就算红门里级别最低的杀手,如果要齐文的命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一想到他即将死在同行的枪下,我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往外流,这一生我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父亲,一个就是他了。

暮色已经将窗帘染得昏黄一片,我六神无主地坐在地板上,突然有人敲门了,敲了几下才把我拉回现实,我打开门,齐文一脸愧疚地站在门外,像个无助的孩子。他吞吞吐吐地对我小声说:“我研究了一个下午,这枪我不会用。”

说后他就耷拉着头似乎等待我劈头盖脸的咒骂或者是一顿痛打。

我一抹眼泪,只直觉得这是梦,即便是梦我也不会再赶他走,我一把抱住他。他觉得突然,但很快双手也揽住了我的腰。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不愿离开这个男人了,也许我会为他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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