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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违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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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里打开门就看到一桌饭菜,齐文在餐桌上还摆了一瓶红酒。

我说:“你做的?”

他一笑地说:“手艺不怎么样,但是绝对不难吃,你做完事肚子总会饿的,这个小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看到这一桌菜我竟真的感觉到有点饿,以前完成订单后回到家里从没有人为我做这些事。我换了件睡衣走了出来,齐文已经坐在桌上自饮自酌。我在他对面坐下,他为我斟满酒,他端起杯子说:“我敬你,感谢你为我杀了彭东,我的大仇已报。”

我和他碰杯,他一饮而进,然后又给自己斟满。他为我夹菜,我吃进嘴里,他紧张地问味道怎样?我点头说还行,我不会恭维人,但这菜做得确实合我味口,看不出这个曾经的富二代还会这么一手厨艺。

没听到我的称赞他显然有点失望,我又说:“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他孩子似地笑了起来,又为我夹菜。

这晚桌上的菜被我们一扫而空,我们彼此喝了不少的红酒。我和他坐在凉台上享受习习凉风。齐文握着我的手,说:“热乎乎的。”

我说:“那是酒精的作用。”

他把我的手放到自己嘴上亲吻了一下。

我问:“是什么味道?

他说:“香味。”

“不,是血腥味,2小时前我用这只手杀了彭东。”

他似乎更加爱抚地再一次亲吻。

我说:“我是职业杀手,你不怕么?”

“我怕什么?”

“和我在一起,也许会有报应。”

“报应?”

我说:“一年多之前,我在一家医院扭断了彭大方的脖子,一年以后我又用枪打暴了他儿子的头。这对父子命丧于我之手,如果真有因果循环,报应迟早会降临到我头上。”

齐文的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说:“原来你就是那个神秘的杀手呀!”

接着他又说:“这对父子本就不是好人,他们这一生害了不少人,你这是在替天行道。”

我知道齐文心里在想什么,今天我挂掉了他的仇人,有恩于他,在他心里成了神的形象。但这种“至高无上”的形象是有期限的,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接单杀人的路要继续走下去,如果时间长久了,他会知道职业杀手的生涯可不是脑子里幻想的那般“传奇”。

夜里齐文躺在我的身边,他把我搂得很紧,因为喝了不少的酒,他睡得很沉。而我很难入睡,我是解决了齐文的问题,但这问题的后遗症也许比这问题本身更为麻烦。彭东是红门的雇主,齐文是红门的猎物,我把雇主挂了又将猎物留在身边,这在红门里,也许我是首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我不知道,在潜意识里我已经预感到了不太好的后果。

大概在后半夜,我在迷蒙之中似乎觉察到了这间房子里有第三个人的闯入,没有声音的脚步潜进了卧室,就站在我的床头边,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这张脸上只有一只眼睛和一道让人胆寒的刀疤。我抬手抽出床头暗门里的”火流星”,刀疤手里的军刀先一步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一声惊叫,从床头暗门里抽出手枪,身子一跃而起,在卧室里,厅房里发疯似地搜索。齐文被我从睡梦中惊醒,他跟着我在整个屋子里乱窜,不断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见我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他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来让我看,我终于看清楚了整个屋子里门窗紧闭,并没有第三个人进入,是自己刚才做的一场恶梦。

我坐在沙发上,齐文倒了杯水给我,我一口把水喝尽,两手捧着杯子对刚才的恶梦心有余悸。在“三喜度假村”与刀疤肉搏的那一幕我本以为就此翻过,想不到在潜意识里竟成了让我产生恐惧的根源。

我想刚才的举动肯定吓到了齐文,我对他说:“这几天神经敏感,常做一些怪梦。”

齐文表示理解,他说:“不做恶梦的杀手不是好杀手。”

他的幽默还有点小意思,让我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他说:“明天陪我去趟陵园吧,我想拜拜父亲,他在‘上面’会照着我们的。”

陵园很空旷,不是扫墓的季节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我和齐文在他父亲的墓碑前将手里的鲜花献上,齐文对着石碑说:“父亲,彭东已经死了,你放心,你儿子我会活得好好的。今天之所以来,一是让你看看我的女朋友,她很酷吧,她的职业暂时保密,不过她绝对是个好女人,你在‘上面’可一定要保佑她。”

他说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说:“这二来是让父亲你替我拿个主意,现在公司成了王叔的,你辛苦一生打拼的江山由这个人坐享其成,我不甘心。但是你说过,我不是个搞经营的材料,就算我成了公司的继承人,公司的寿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儿子我现在听听你的意见,这枚硬币如果是‘人头’就表示我要在王叔手上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是‘字’证明你是想让我走自己的路。

他用手指将硬币向上一弹,然后盖入掌心,揭开手一看,他释然一笑,对我说:“是‘字’”

我说:“你把自己的财产拱手让人,居然还这么高兴?”

“父亲知道我的性格,我也了解父亲的为人。只要公司的管理模式,企业文化和经营理念持续发展下去,谁来当家都是一样的。与其说公司在我手里以后举步艰难,不如让更适合的人接管使其生生不息。其实我也不是把父亲的心血白送给别人,只要我肯以股东的身份享受公司分红,其他事情一概不涉入的话,王叔是很乐意的。”

我心想这个男人从小到大也许什么东西得来容易,所以一旦失去了也不会懂得珍惜。但是在他这个年龄,又有多少人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齐文说:“王叔跟了我父亲几十年,我记得父亲说过,王叔年轻时老婆在医院生孩子,结果大出血,命在旦夕。当时他和父亲正在处理一笔公司的重要业务,但凡参与的人都与外界断绝联系,全心投入。后来业务是成了,可王叔的老婆把孩子生下来后就在产房断了气。父亲说他欠王叔的,就算以后王叔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或者背叛他,他都不会怪王叔。父亲欠这个人的现在还清了。”

我沉默不语,这齐家的恩怨和我没关系。

文将鲜花的花瓣扯成一片一片,洒在他父亲的墓碑周围,对我说:“我感觉得出来父亲今天很开心,不仅只是因为我来祭拜,最主要的是有你陪我一起。”

我笑笑。

他高兴地说:“你总算笑了。”

我和他从墓园区出来,走在陵园的林荫大道上,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让我内心琢磨着他想对我说些什么。

此时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手持一捧鲜花与我们迎面走来,在墨黑的镜片里我能感觉到一双诡异的眼睛正在打量我和齐文其中的一个。

空旷无人的林荫道上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我不得不集中精力提防。墨镜男人走到我们跟前,我一直看着他,手正握住腰间那支蓄势待发的”火流星”。

当这个男人与我们擦肩而过后,他突然把手中的鲜花向上一抛,在纷纷落下的花瓣中一把黑枪即将落入他的手中。在这一刹那间,我的子弹击中了这支腾空的黑枪,枪体在空中被子弹的冲击力震得弹出了一丈之外。墨镜男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我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我说:“你是红门的人?”

墨镜男没吭声,漆黑的镜片里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的枪口。

我亮明身份地:“你我隶属同一个组织,我们之间的争斗没有任何意义。”

墨镜男开口说:“同门不同路,你没权力抢我的买卖,而且这笔单子是分到我手上的。”

我把手枪插入腰间,说:“你的雇主彭东已经被我挂了,回去告诉你的经纪人,杀了齐文你们也收不到尾款。”

墨镜男听懂了我的意思,说:“红门的规矩你是清楚的,这样做的后果——”

我打断他的话,说:“现在我不想听你讲门规,如果你要硬来,我给你时间,捡起你的枪。”

墨镜男果真拾起地上的枪,只不过插入了自己的腰间,他说:“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件事你要负责到底。”

当墨镜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后,一旁的齐文惊魂未定,他似乎明白自己在刚刚的几分钟内经历过了命悬一线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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