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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离学堂四人升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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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奇奇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摔到地上了,这太危险了。

蹭!蹭!蹭!

奇奇再次爬到树上,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试验武技,突然脚底涌出一股力量,身体失去平衡才摔到地上。

武技真是神奇,奇奇暗暗感叹。

狩猎一只小鸟之后,奇奇有了午饭,按理说地上的动物应该好捉一些,但在这里截然相反,地上的野兽都是成群结队觅食,敢单独出现者非常强大,反而是天上的鸟类经常单独出行。

即使这样奇奇也是小心再小心,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他见识过飞鸟的强大。

一连几天,奇奇熟练掌握了基础逐风步,只不过总感觉气不够用,他出来的匆忙,之前也没学过武技,没来得及请教秋先生,只能自己慢慢摸索。

第二卷:阴阳手。

内为太渊与阳溪,外是神门和阳谷;

中部大陵居阴侧,阳面阳池不偏倚;

三阴三阳连一线,引气出窍自有经;

虚经也如实经行,二阴二阳四只手。

这一卷奇奇连续看了好几天,看懂了一点,但从未成功过,他不是很理解武技在表达什么。

第三卷:五行盾术,土遁术。

第四卷:搬运术。

第五卷:盗命功。

第六卷:七变大法。

这回是完全看不懂了,书中也没有关于奇闻异录的内容。

“这是假的吧!骗人的吧!”

奇奇皱着眉头想不通,前两卷的内容或许他还能接受,但是到了后边越来越让人无法相信,如果那次戎修炼到如此高度,区区四根柱子怎么能挡住他,除非次戎也没修炼完。

时间一天天过去,奇奇越跑越快,但他还是没有弄清这片森林的底细。

他尝试过各个方向,无论向哪个方向走都不会重复,仿佛森林没有尽头一样,反倒是飞禽走兽千奇百怪,一片区域一个样,也从来不会重复。

当然这也限于他走不出太远,野兽分布有强有弱,有一次他同时被三头野兽追杀,都是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存在,幸好他跑的够快。

好消息是奔跑的时间越来越久,仿佛使不完的力气。

“绿色的猪肉不好吃,下次要换个口味。”森林中生活的久了,奇奇开始挑食。

再也没有见过宫殿,奇奇也放弃了寻找。

……

一年,终于熬过去了,久违的太阳出现了。

野兽好似同迷雾一起消散了,奇奇沿着一个方向狂奔,终于走出了森林,是不是进来的方向都无所谓了,现在只想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钱,不能用自己的。这是贯穿盗经的一句话,奇奇牢记于心,既然盗经中的武技这么厉害,其中的话一定不会错。

阴阳手虽然没有练出四只手,但是偷点小钱不在话下,反正这时候进森林的人也多。

奇奇舒舒服服的享受了几天,但总是感觉外面的食物不好吃,想要换口味。

卫陈褚三国边境,奇奇回不去了,不准任何人进出,去年出来的时候边境还不限制流民,看来战况更严重了。

本想找秋先生请教武技,无奈之下奇奇只好继续自己的目标,反正有了逃跑的能力,小心一些应该没事。

……

卫国,南三里。

秋先生躺在摇椅上,敲了敲烟袋:“六斤啊!我教你的东西背的怎么样了?”

“背的很熟,可是依然天天挨打,算术还是学不会。”六斤显得很沮丧。

秋先生拍了拍六斤的肩膀:“我来教你算术的真正用法,算术源于术数,术数本是用来算天命知人事,用来数鸡和兔子,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啥意思啊?”

“我这里有三门卦术,太乙,可知天命;奇门,可测地运;六壬,尽掌人事。你名六斤,六壬合六九之意,六斤为九六两,与你相合,今日正式传授于你。”

“啊?”六斤完全没反应过来。

“切记,身为卦师决不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起手便要有结果,不论对错,我就是看中你勇往无前这一点才决定教你,你决不可让我失望。”

接下来六斤稀里糊涂的拜了秋先生为师,行礼献茶,六斤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对呀!我学这玩意干啥?又不能打架,学这玩意怎么杀宰千绝?”

“别人想学我还不乐意教呢!你以为几天就学会呀!至少要跟我学十年才能勉强入门,像你这种笨的,估计二十年都不一定入门。”

“你瞧不起我?我五年就能入门。”

秋先生心里偷笑,就喜欢这种徒弟,教什么学什么,不问为什么,这样学起来才快,心眼儿太多容易走上歧途。

六斤的精力完全放在秋先生所教,在学堂也无心听课,反正也摆脱不了挨打。

葫芦非常累,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完全没有时间去玩耍。

“葫芦啊!出去玩一会啊!”夏天拉着葫芦说道。

“不行啊!今天的课还没学会。”

“不用那么在意,会不会无所谓了,反正生活就是一天一天的过。”

“我不如你们聪明,等我背下这段书,我就出去玩。”

“你看仲伤那么冷漠,别人不乐意跟他玩,你要开心一点嘛!凡事不要放在心上,像我一样多好。”

葫芦连连摇头:“秋先生说年龄越大,脑子越笨,我得抓紧时间学习,我还要给仲伤治腿呢!”

仲伤和六斤就在隔壁,并未听到二人谈话。

“六斤,为什么别人不喜欢我?”仲伤问六斤。

“哪有人不喜欢你?别瞎想,老鹰还不喜欢我呢!又能怎么样?”

“其实我也不喜欢别人。”

六斤不知如何接话,他也想讲讲大道理,可是脑子里组织不出语言。

……

甲戌年十一月二十九,南三里的六个孩子在做一件大事,入校大考。

第一场,算术。

六斤看着自己的排名,很平静,意料之中。

第二场,礼仪。

六斤无需参加,他已经无缘入校了。

第三场,书法。

学生在学堂可不是单纯识字,写字的同时也要练习书法,仲伤排名靠后,不得不离开。

通过的学生全部聚集在一起。

“你们乃是考试合格者,或许以为这就可以入校了,错,三年学,三年校,入学者万千,升校者百不足一。接下来还有最后一项测试,三选一,诗书,音律,武艺,选好便过去测试。”

南三里仅存的四个孩子本想选择武艺,却被伏虎拦住了。

“千万别选武艺,武艺注重的是艺,要考骑射,你们不会骑马吧!如果上课学的好,就选诗书,但是最终通过者,三项相等,所以我便选音律,人数少,竞争小。”

学堂对小孩子要求不高,诗书就是背写。

最终葫芦,夏天,小含,老鹰都通过了。

这是大喜事,南三里多少年没有人通过入校考试了,值得庆贺。

南三里里长得到不少的赏赐,少不了庆祝一番。

学堂放假,里长邀请了十里八村有学识之人,二旦老师作为四个孩子的老师,也应邀前往。

南三里不大,酒宴便设在了龙血树下,里长亲自迎宾。

“敬诸位。”里长亲自献酒。

众宾客回敬里长,里长又为众宾客演奏了几曲,堂上堂下间歌合乐。

孩子们如痴如醉,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些美妙的曲子。

里长敬了三次酒,宾客回敬三次,有宾客起身告辞,里长再三挽留,宾客落座。

“好假呀!”六斤嘟囔道。

“你小点声。”老鹰挡在六斤身前。

酒席上众人开怀畅饮,夏天充满了向往。

“你想喝酒?”葫芦拍了拍夏天肩膀。

“我喜欢这种生活,三五好友,饮酒游乐,好不快活。”

葫芦没有说话,他做不到,他从不觉得人活着快乐。

里长好不容易送走宾客,孩子们终于可以吃好吃的了。

“我将来一定要收很多有钱的小弟,让他们给我买好吃的。”六斤舔了舔嘴唇。

“总想着天上掉馅饼。”

“你找打是不是?”

从入学之后六斤很久没跟老鹰打架了,好不容易抓住机会。

老鹰这三年刻苦修炼,早就想报仇了。

两人动起手来,破坏力太大,大人们也无法劝阻,很快就掀翻了几个桌子。

“住手。”

能让二人住手的只有秋先生。

“你们几个跟我来。”

秋先生叫走孩子,大人们乐得清静。

“你们喜欢打架?”

除了六斤,其余孩子摇头。

秋先生继续说道:“我不擅长打打杀杀,身上也没有武技,你们如果想学,到乡里学校有机会接触。”

“秋先生,我们之后该怎么修炼啊?”老鹰知道去乡里很难回家一次。

“你们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了吗?”

“我体内好像有一个小孩儿,我们不会生孩子吧?”六斤张大了嘴。

秋先生笑了笑:“那就是孩子,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话吗? 百日筑基,十月怀胎,三年哺乳,九年面壁。百穴归一后十三年,便是整个武者修炼过程,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十三年内完成,但是你们可以,你们现在便属于哺乳期。”

孩子们闻言脸色大变,十一岁便怀了孩子,说出去让人笑话,主要他们是男孩子啊!

“慌什么?千方求道想成仙,不知男人也怀胎。继续修炼,之后怎么做,我也教不了了,因为当初也没人教我。”

六斤回家后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我现在是哺乳期,我的孩子在哪呢?有心问问爹娘,又担心挨骂。

小含更是闷闷不乐,她可是女孩子,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孩子都有了。

夏天倒是没时间思考这件事情,因为他哥哥要谈婚论嫁了。

纳采问名什么的,夏天也不是很懂,只知道哥哥的婚礼定下来了。

……

张国最南端,奇奇神色黯淡。

他看到了大地边界,但他想不通,边界怎么会是一层膜,膜的对面虽然迷雾重重,但近处看的清楚,脚下还有大地。

“孩子,看什么呢?这里危险,你最好离开。”

有一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大热的天,男子穿着厚厚的长袍也不见出汗。

“为什么会这样?”奇奇有气无力,汗水湿透了衣衫。

“对面的迷雾吗?这个跟你解释不清,几千年前就是这样了。”

“你难道不奇怪吗?”奇奇突然抬头。

“有什么好奇怪的。”男子觉得这个孩子不太正常。

“大地的边界为什么会这样?”

男子眉毛一挑:“你原来是问这个,这哪里是大地边界,大地没有边界。”

“可是学堂是这么教的,大地没有边界,岂不是无限大?”

“学堂?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基本的地理常识都忘记了。”男子感叹一声:“后辈不争气,需要老祖宗出面教育了。”

见男子没有回答问题,奇奇继续问道:“叔叔,天圆地方是对的吗?”

“孩子,你年纪还小,不要思考这种问题,这是大人该考虑的事情。”

“人活着就是为了参赞天地之化育,我将来也会长大。”

男子精神一震:“好一个参赞天地之化育,遍地庸人碌碌无为,却被一个孩子道破真谛,惭愧,惭愧。孩子,你可愿做我徒弟。”

“您很厉害吗?”

“非常厉害,在第八区鲜有敌手。”

“这个是怎么回事?”奇奇指了指旁边的膜。

嗖!啪!远处天空爆开了彩色烟雾。

“回来再跟你说。”男子长袖一挥,转眼便不见了。

“一定是不知道,假装有事躲开了,骗我在这里等你。”

奇奇再次摸了摸眼前的膜,软软的,但是按不动,高处也有,地下也有,只是不知道有多高多深。

奇奇想家了,虽然父母不在了,但是秋先生还在,或许秋先生知道答案。

回想起这一年多的生活,当真是凄惨,好不容易从迷失森林走出来,在张国又遇到了奇怪的地方,好在自己小心谨慎,才能活到现在。

离开大地边界,奇奇准备回家,他喜欢走山林,因为里面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野兽,满足口腹之欲,而且这些野兽远不如迷失森林,自己可以随意猎杀。

“这怎么会有房子?”

高大的山谷中间居然有一个小院子,两间小茅屋,奇奇胆子早就练出来了,进去看一看,有问题就跑。

“有人吗?”奇奇翻过篱笆墙。

奇奇行动缓慢,仔细观瞧。

他却看不到屋子里有两双眼睛在盯着他。

“大爹,是个活人啊!吃了吧!”

“别乱说,我们不吃人。”

“那杀了喂鸡。”

“不杀,不杀,留着他陪你玩不好吗?”

“嗯…也行,跟你们都玩腻了,换个新鲜的,玩腻了就杀掉。”

“谁教你动不动就杀人的,老二,是不是你?”这声音说到后来吼了起来。

“谁?快点出来。”奇奇听到声音立马警觉起来。

“哎呀!被发现了,本来还想玩捉迷藏的。”院子的水缸里居然跳出来一个小矮人。

“谁说话,害的老子被发现了。”鸡窝里也爬出来一个面条一样的人。

忽然屋顶茅草一阵抖动,里面钻出一个大汉,抖了抖头顶的草,嚷嚷道:“我藏得这么好,也能发现我?”

奇奇听到屋子里也有响动,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撒腿就跑。

“你给我回去。”院子的大门居然是人扮的,一把推回了奇奇:“我肯定没被发现,否则他不会往我这跑。”

奇奇真想骂人,其实他一个都没发现,只是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奇奇脚步没有停留,借力向后跑去,大汉刚好挡在他身后。

脚下微微变向,从大汉身侧闪过,正好看见面条人一脚踢来,奇奇矮身向下躲过,小矮人却在面前,眼看避无可避,奇奇只好用尽全力。

嘭!奇奇被撞飞回去。

这次奇奇起不来了,刚才的感觉好似撞到铁板,头晕目眩,骨头可能都撞裂了。

“身法不错,可惜身子骨弱了点。”

“老五快看看,撞死就不好玩了。”

面条人在奇奇身上摸了摸,道:“没事,都接好了。”

屋子大门开了,里面走出一大一小。

“小子,别装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奇奇坐了起来。

“你没有问问题的资格,从现在起交给你一个任务,陪小幺玩,撤退。”

老大一声令下,五人瞬间消失不见。

奇奇抬起脚就想跑,耳中却听到一个声音:“你要是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奇奇硬生生放下了抬起一半的脚,笑呵呵的问前面小孩:“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你趴下,我要骑马。”

小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奇奇怎么甘心让他骑。

“自己玩去。”奇奇不再搭理小孩,打量了一下小院。

只有一个鸡窝,一口水缸,两间茅屋,什么都没有,这里怎么会住着这些奇怪的人。

“我要骑马,我要骑马。”小幺抓着奇奇乱叫。

奇奇一甩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力气很大,再看那孩子已经飞了出去,不过并未飞出小院,在篱笆墙上空似乎撞到了什么,弹了回来,噗通摔在地上。

“哇…啊…”

听见哭声奇奇吓得双腿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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