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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荒山论仙城中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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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优容要切磋,容不得六斤拒绝,穆优容已经动手了,六斤赤手空拳,只能利用基础身法闪转,毫无还手之力。

老鹰心中也不服气,自己自幼聪明,到了这里却被说差,六斤实力强横,居然也不被看好。

“穆姐姐,他是用刀的。”老鹰提醒道,穆优容一听收手后退,道:“既然如此,取兵器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

这一取兵器,自然不能在屋里动手,广场赌斗怎会少了观众,尤其听说是穆师姐与人切磋,无忧宗弟子更是好奇,谁这么大胆子。

看到六斤站在场上,无忧宗弟子有些懵,这是谁呀?新来的师弟吗?

不过没人给他们解释,取来兵器双方已经动手。穆优容手持长剑,一手无忧剑法登峰造极,六斤开天刀法也游刃有余。

六斤越战越是奇怪,这开天刀法有些名不副实,自己所学刀法似乎该叫竭山刀法,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六斤有了之前与铁山的战斗经验,更加节约玄气,两人战了一百余合,部分胜负,周围弟子都看呆了。

“这少年是何人?他不会打败穆师姐吧?”

“不可能,穆师姐怎么会败,这少年全凭防守拖延时间,无耻之徒。”

“防守也要守得住才行,据说有几位师叔切磋都胜不过穆师姐,今日怎会被一个无名少年拖住。”

穆优容越战越是心惊,这刀法收放自如,六斤运用纯熟,自己想胜几乎不可能,再拖下去,自己耗尽玄气岂不是要丢人。

“住手,你们随我来。”穆优容跳出战场,转身就走。六斤三人不明所以,随后跟上。

穆优容带三人来到客房,道:“你这刀法高深莫测,不过你只习得皮毛而已,后续刀法必定堪比神技,你们不能留在此处,需速速离开。”

“这是为何?”

“万一有居心叵测之人看上你的刀法,必将胁迫你去寻找授受之人。你们山下有仇人,弄不好会连累你们山庄。”穆优容神情严肃。

“多谢穆姐姐,将来若有机会,必将报答。”老鹰躬身行礼。

穆优容亲自带三人下山,山门口,穆优容道:“此事怪我,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有人窥伺,你们快走,我尽量帮你们拖延时间。”

老鹰沉着冷静,拉着还欲说话的六斤和葫芦转身就跑。

“这叫啥事?学了武技还不能用了?”六斤边跑边嘟囔。

“此事怪秋先生,他走的突然,很多事来不及交代。”

“我看他根本就是不知道,否则早就跟我们说了,这外面危机重重,人们还不讲道理。”

三人没个地图,胡乱的跑,只希望尽快逃出无忧宗管辖范围,三人不敢进城,一是没钱,二是无忧宗耳目众多,进城反而危险。

“唉!忘记管穆姐姐借点钱。”六斤在河边捧了一口水。

“别说了,赶快弄点吃的。”

三人沿河岸上山,转过山头,忽见一樵夫在砍柴,老鹰准备上前搭话,空中却突然飘下一人。

“卧…槽…”六斤刚想大叫,老鹰连忙伸手捂住六斤的嘴。

“你是何人?”樵夫问道,天上飞下之人仙风道骨,身穿道袍,手拿浮尘。

“我是天上神仙,今见你仙缘不浅,欲传你成仙之法,你可愿修?”

“神仙不死,信可得乎?”樵夫问道,神仙答曰:“虽有至明,而有形者不可毕见焉。虽禀极聪,而有声者不可尽闻焉。万物云云,何所不有,况列仙之人,盈乎竹素矣。不死之道,曷为无之?”

樵夫大笑道:“有始者必有卒,有存者必有亡。生死者,人理之常然。春种夏长秋凋冬亡,天地不变之理,未闻有万年之寿。”

神仙答道:“失聪者,震雷不能使之闻,失明者,三光不能使之见。聋夫谓天地无声,盲者谓天地无物,更何况管弦之和音,山川之绮丽。凡人所以不信仙之可学,不许命之可延者,正以无验故也。”

樵夫道:“你既为神仙,可渡我为神仙,何必辛苦修炼?”

神仙摇头:“有缘之人不信仙,深信之人徒费力。”

樵夫不语,转身下山,更加不信世上有神仙。

神仙转头看向葫芦,道:“此子仙缘不浅,可否愿意做我仙童?”

“仙童是啥?”六斤问道,神仙答道:“供我使唤的童子。”

“能修仙吗?”

“机缘到了,自然可修。”

六斤还欲说话,葫芦打断六斤:“不知神仙当中可有医师?”

“神仙不生病,用不着医师。”

“那我不做仙童。”

老鹰问道:“世人皆说真仙少见,您从哪里来?”

“从天上来。”

“天宫吗?”

“不,从天上星星中来。”

六斤一撇嘴:“骗人,星星那么小,怎么住人。”

神仙哈哈一笑:“我所说并非你们晚间所见的星星,你等随我来。”神仙浮尘一甩,带着三人来到前方高山之上。

“你们看那座城是大是小?”神仙手指远处一片城。

“很小啊?”

“脚下这座城呢?”

“很大。”

神仙再次甩手,三人只觉远处城池越来越进,越来越大,离得近了,才发现这片城庞大无比,远不是刚才小城可比。

“你们觉得星星小,不过距离太远而已,你们且看。”神仙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一颗丹药,药香弥漫。

“这是仙丹,吃下即可成仙。”

六斤摇头道:“神仙爷爷,我不吃仙丹,您有厉害武技或者经书吗?”

“我也没说给你吃,我们神仙不习武,打打杀杀不是正道。我还有事,有缘再见。”

老鹰来不及提问,神仙已经消失不见。

“这叫啥事?”六斤面色难看,老鹰也是唉声叹气:“这神仙脑子不好,说话上句不接下句。”

“也不知这是啥地方,让不让进城?”六斤抬头看了一眼。

“这是八合国城池,应该不阻挡外人。”

三人一路小跑,冲进城内,寻得一处饭馆,找到老板。

“我三人身无分文,可否赏一顿饭吃?”六斤厚着脸皮说道,老板点头:“吃一顿饭自是无妨,但你三人四肢健全,总不能靠乞讨为生,不如留下做个伙计如何?”

“多谢老板好意,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不便久留,承蒙赐饭,感激不尽。”老鹰连忙拒绝。

三人吃了一顿饱饭,厚着脸皮讨了一个水囊,这才离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靠讨饭为生。”老鹰神情沮丧,六斤也是眼中无神:“秋先生坑人不浅,他可没说过处处用钱,早知如此,不该出来。”

葫芦小声说道:“我想去求医。”六斤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就去。”“哦。”葫芦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老鹰连忙叫住葫芦:“你去哪里总要留下个地址,将来我们回去也好寻你。”

“我也不知道去哪。”

“那就打听一下,哪里有明医,你若是能被收留,我们也好放心离开。”

老鹰考虑周全,在城中打听一番,远近名医倒是不少,只是无法确定是否为明医,只好挨个拜访。

大半个城走下来,老鹰略显失望,这些医师倒是能处理伤寒小病,可对葫芦来说还是不妥,距离神医相差甚远。只有一位医师是圣医,但是没有接见他们,那医师不属于八合国,不想搭理他们。

“八合国武者不思进取,医师水平同样如此,还是去外面寻找。”

“为了拜访这些医师,我们两天没吃饭了,讨一顿饭再走。”六斤道,他们三人总觉得讨饭丢人,所以这两日并未吃饭。

三人走进一家饭馆,居然看到那个神仙老头在吃饭,六斤欲上前攀谈,但肚子咕咕乱叫,只好先去找老板讨饭吃。

老板一如既往的好说话,给三人准备了一些吃食,三人刚刚拿到馒头咸菜,却发现神仙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邻桌走过来两人摇了摇神仙,见没有反应,帮神仙付了饭钱,驾着神仙往外走。

“咋回事?”六斤吃了一口馒头,说话含糊不清。

“这神仙不会是假的吧!跟上去看看。”老鹰觉得事有蹊跷。

三人谢过老板,拿着馒头咸菜急匆匆出门,远远见到两人驾着神仙行走。在一座院落前,两人拖着神仙进门。

“六斤,你身手好,上墙头看看。”老鹰道,葫芦拉着老鹰衣襟:“这样不好吧!”

六斤毫不在意:“去看看神仙搞什么鬼,也不见八合国有人管。”

六斤蹭的蹿到墙上,周围行人有些奇怪,也见怪不怪,只要不做坏事不会有人管,老鹰和葫芦悄悄退到远处墙角。

院子内,两人把神仙扔到地上,屋子里走出两人。

“还是老大英明,在八合国内寻找真仙。”

“那是,老大早已摸清八合国规则,只要不招惹八合国子民便不会有事。”马上有人奉承。

“放屁。”老大有些不买账,道:“你以为不招惹那些傻子就没事了?你还不能当着他们的面作恶,他们会管闲事,他们一旦参与,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像祖宗一样伺候好。所以,你们记住咱们行事一定不能被八合国民众看见。”

“老大教训的是,我们一定牢记,这捕神之法真是好用,有了仙髓,老大就可成为地仙,我们也能跟着逍遥自在。”

“好了,别废话了,拖进去,弑仙取髓。”

六斤见这些人要杀神仙,大叫一声:“住手。”老鹰在一旁听见六斤喊叫,大骂一声:“傻子。”

院内三人蹭蹭蹿上墙头,直取六斤,六斤自知坏事,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跑,老鹰躲在墙后祈祷六级千万不要过来,六斤哪里会考虑许多,跑到老鹰身边,拉起两人就跑。

“你拉我们俩托你后腿啊?”老鹰眼睛一瞪,六斤心中有愧,也不反驳:“我错了,快想办法。”

“里面发生何事?你为何喊叫?”老鹰问道,六斤简单陈述一番。老鹰闻言,拉着两人停了下来。

身后三人刚想动手,但想到老大所言,纷纷收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小石小铁,你留下盯着他们,我去找老大商量一下。”

老鹰三人在街上漫步,另外两人不紧不慢的跟着。

“六斤,你确定没听错?”

“当然没错,他们就是要杀神仙,取仙髓。”

“怎么可能?神仙手段变幻莫测,他们凭什么捕获神仙?”老鹰还是无法相信。

“我哪知道?还是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老鹰边走边思索,道:“还是趁着他们老大没来,抓紧时间跑路,否则真的跑不掉了。”

“那还等什么?”六斤拉着两人突然加速,后方二人紧追不舍。

跑着跑着出了城,身后两人向前一蹿,挡在三人身前。

“跑啥呀?干死他们。”六斤挥拳就上,老鹰也不能扔下六斤不管,也硬着头皮动手。

“不自量力。”小石,小铁同时出手,一人一巴掌把六斤和老鹰拍翻在地。

老鹰挣扎着站起来:“快进城。”几人本就在城门口,连管带爬跑进城内,小石小铁也不敢在城门处杀人。

三人跑回城内,正巧敌方老大出来,老大见小石小铁把三人赶了回来,道:“废物,让他们出城啊!在城内怎么动手?继续盯着,我要回去修炼了。”

“老大,那神仙怎么样了?”老鹰大叫道。

“什么神仙?告诉你们,欠钱不还不会有好下场,给你们三天时间还钱。”老大反应迅速,不给老鹰可乘之机。

老大离开后,老鹰盯着六斤:“你说你当时叫什么啊?”六斤道:“我那不是见他们要杀人,心急吗!”

“以后不能让你办事,只能叫你打架。”

“好了,我知道错了,现在咋办啊?跑也跑不了,难道在这城里乞讨一辈子?”

“要不先找份活干,赚点钱?正好去如意饭馆,老板答应给我们活干的。”

三人商量一番,老鹰和六斤去饭馆做伙计,葫芦去拜访最后一位医师。

小石小铁见三人分开,只好分头跟随,两人倒是听话,老大让跟着他们就跟着。

葫芦来到医馆内,医师正在接待病人,葫芦乖乖侍立一旁,小石也学着葫芦样子做。

医师名叫谷来盛,满头银发,留着山羊胡,面无表情,话语不多。

红日西坠,病人一个个离开,只有葫芦和小石还在。

“你二人站在此处作甚?”

“老先生,我想学医。”葫芦躬身行礼。

“好啊!这些年来前前后后共有几百人想拜我为师,可没有一人坚持到一个月,今天暂且住下,明天正式开始。你站在这里又是为何?”医师转向小石。

“我老大让我看着他。”

“我要关门了,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医师看着小石,小石眼珠一转:“我也学医。”

“好啊!一起留下吧!”

一夜无话,谷来盛一大早准备叫二人起床,却发现葫芦正在修炼,小石在一旁观看。

“正好你们起的早,一会做饭,吃完饭打扫屋子开店门。”

葫芦照做,小石只是在一旁盯着葫芦。

收拾完毕,陆续有病人前来,谷来盛未吩咐做事,葫芦便在一旁恭敬侍立。谷来盛看病方式特别,病人不许说话,只需坐在椅子上,谷来盛开方子给病人,病人离开。

葫芦想问需不需要自己抄方,但又不敢开口,只能偷偷观察病人,再细细瞧看药方。

……

老鹰和六斤在饭馆做起了伙计,端茶递水,取酒送菜。上午,没几个客人,两人倒是清闲。

“那个小什么,你干嘛盯着我们不放?”六斤靠在椅子上问道,小铁面无表情:“老大让我盯着你,你们别想逃,等老大修炼完成,八合国也保不住你们。”

“我们也没干啥呀!没必要赶尽杀绝。”

小铁不再说话,老大交代了,一切等他出来再说。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老鹰和六斤干活越来越熟练,每天还能领到工钱。

葫芦做了一个家务,站了一个月。

“葫芦啊!已经一个月了,你不打算离开吗?”谷来盛把葫芦叫到身前。

“啊?我还没开始学呢!”

“你把面具拿下来。”

“谷先生,六斤说摘下面具别人会打我的。”

“这儿没有六斤。”

葫芦慢吞吞摘下面具,谷来盛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葫芦,我并未打算教你学医,你看不出来吗?”谷来盛问道,葫芦点头:“我知道我笨,许多人不愿意教我,我可以慢慢学,您不赶我走就好。”

“那你呢?”谷来盛看向小石,小石低头盘算,这老头不属于八合国,自己如果在这里动手应该不会有事。

“我留下陪他,他不走我也不走。”

谷来盛捋了捋胡子:“留下可以,以后由你来买菜做饭,收拾屋子,他来学医。”小石怒目圆睁,自己堂堂元婴高手,居然沦落到收拾屋子,但老头身上气势不弱,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只能留下慢慢寻找机会,最终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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