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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情字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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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离摊开掌心,任它落到自己的手心上。“小雪落,你前主子还没回来吗?”

小鸽子扑棱棱的挥动着翅膀,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桑离叹了口气,没了看账本的心思。一个月了,子宸离开已经一个月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口口声声要她不要离开他,可他倒好,自己到处乱跑,到现在都没个音讯。

巧玲送点心进来,看到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打趣道:“姑娘,是不是在想子宸公子啊?”

“谁说的?”桑离老脸一红,“别瞎说。”

巧玲嘻嘻一笑,“姑娘,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桑离摸了摸脸颊,“有这么明显吗?”

“嗯。”巧玲重重点头,又埋怨道:“不过子宸公子也真是的,也不说去了哪里,一去就是这么久,也不托人捎个话,把姑娘一个人撂在这儿他还真放心,就不怕别人把姑娘抢走吗?”

桑离嗔怒道:“巧玲,你又瞎说。”

“我才没瞎说呢。”巧玲道:“城里最大的商行朱老板的二公子早就对姑娘心慕不已了,昨儿个还求我在姑娘面前说他好话呢……”

“朱老板的二公子?”桑离失笑,“那个满脑肥肠的家伙?”

巧玲脸一红,“朱二公子长得是肥了点,不过梁大人家的公子长得好看啊,他也早就仰慕姑娘,发誓非姑娘不娶呢……”

“你说那个自命不凡的纨绔子弟梁大少?”桑离笑笑,“我们俩就更不可能了。一来我对他没兴趣,二来,我可是曾经持刀要挟过梁家老夫人的人,梁大人对我一直心存芥蒂,怎么可能让他的宝贝儿子跟我沾上关系?”

“那还有严公子,胡公子,李公子啊,这些都是有钱人的公子,都很仰慕姑娘……”

“行了行了,”桑离好笑的打断她,“你这是要干嘛?给我做媒吗?我还没到嫁不出去的老剩女的地步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我推销出去了?”

巧玲掩唇一笑,“奴婢是看姑娘每天忙着生意的事太辛苦,想逗姑娘一乐,放松一下心情。这安定的男子虽好,可又有谁能比得上子宸公子在姑娘心里的位置呢?”

虽然子宸公子长相一般,但人家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家境应该不错,而且看他的气质,他的言行举止,那种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从容淡定的气息,非一般男子可比拟,况且人家能自由出入安定王府,身份背景绝对不简单。姑娘若是能嫁给他,想必也能得到庇护,不用再被恶人追查到处东躲西藏了。

桑离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这张巧嘴呀,真是让我不知说你什么好呢。”

巧玲嘻嘻的笑着,下去了。

桑离在屋里沉思片刻,取过笔墨,写了张纸条,绑在了雪落的腿上。

“小鸽子,帮我把这封信带给你的前主子,好不好?”她抚摸着雪落雪白的羽毛,喃喃的道。

雪落扑腾了两下翅膀,扑棱棱飞走了。

……

京城,义王府。

书房里,琉璃宫灯下,橘黄光线中,司徒锦澜长身玉立,手里一封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此刻,他俊美无双的脸上,完全没有往日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而是一脸的凝重,眉宇之间,竟笼罩上了一层骇人的肃杀之气。

清冷的眸子快速的阅览过密信上的内容,他面无表情的移开灯罩,将书信置于烛火之上,很快付之一炬。

沉吟片刻,他提笔蘸了蘸墨,写了一封信,然后沉声道:“影卫。”

一道黑影不知从书房里的哪个角落里掠了出来:“主子。”

司徒锦澜将信递给他:“你去跑一趟,把这封信交给巡防营的卢峰卢将军。”

“是。”影卫领命,身形一晃,很快消失不见。

青玉书案后面,司徒锦澜沉思片刻,扬声道:“来人。”

青禾应声而进,“爷。”

司徒锦澜道:“青禾,你去一趟大理寺,跟大理寺卿边大为说,我要见他。”

青禾愣了一下。

这时,柳扶风推门而进:“锦澜。”

他皱着眉走近前来,“你当真要替那丫头翻案?”

大理寺早已定案,长公主乃是被桑离所杀,如今重新翻案,只怕又会引起诸多麻烦。

司徒锦澜缓缓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承不下这么重的罪名。”

柳扶风无奈道:“锦澜,你要想清楚了,一旦翻案,献王一派势必不依不饶,他们一定会追查真相的,若是让他们找到蛛丝马迹,那是对我们非常的不利。”

司徒锦澜冷冷道:“他们找不到证据的。”

柳扶风皱眉,“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多此一举呢?长公主一死,献王一派失去了最大的支持者,已经被恽王打压得几乎无法喘气,我们只管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何必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

献王恽王已经对司徒锦澜的身份起了疑心,这个时候,他们只能按兵不动,如果再重审长公主的案子,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献王一定会怀疑到义王府来,就怕他私底下再与恽王沆瀣一气,结成同盟来对付义王府,到时事情就不太好收拾了。宫里老皇帝的病越来越严重,几个月来,已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如此关键的时刻,牵一发而动全身,锦澜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为了个女子,居然要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此事我已有安排,”司徒锦澜淡淡道,“不会让他们怀疑到义王府来的。”

柳扶风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司徒锦澜眼角眉梢掠过一抹薄寒,“献王不是已经被恽王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吗?我就顺水推舟,帮他一把,顺便卖个人情。”

柳扶风恍然,“你想把这把火烧到恽王身上去?”

司徒锦澜点头,“不错。”

柳扶风忧虑,“可是恽王背后有贵妃娘娘撑腰,只怕没那么容易被扳倒。”

皇帝膝下八子,皇后所生之子为皇长子,被封为太子不久后病逝,之后皇后并无所出,皇帝也没有再立太子。皇三子夏侯子修生母早逝,便寄养在皇后名下,封为献王。恽王夏侯子钰乃贵妃杨氏所生,自小聪明绝顶八面玲珑,有“贤王”的美誉,深得皇帝喜欢。

宫中势力如今分为两股,一股章皇后,一股杨贵妃。除献王夏侯子修和恽王夏侯子钰外,其他几位皇子母妃势薄,并无靠山,均未成气候。所以,储君之争,也在献王和恽王之间展开,朝中大臣也分为献王党和恽王党,两党明争暗斗,近年来随着皇帝身体的益发衰弱而越来越激烈。皇帝无力管束,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献王因有乐平长公主的大力支持而在斗争当中一直处于上风,乐平长公主一死,他便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者。虽有皇后撑腰,但近年来皇后娘家势力渐衰,朝中无人,根本无法和如日中天的贵妃杨氏可比,朝中大权几乎都把持在杨家人的手里,恽王一党也因此更加不可一世。

司徒锦澜冷冷一笑,“夏侯子钰不是以为储君的位置唾手可得吗?那么,我就送他一份大礼。夏侯子修若是知道长公主是被夏侯子钰的人所杀,你说,他会轻易的放过他吗?”

此消彼长,他司徒锦澜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恽王的势力做大?

柳扶风明白了,“这倒是一招好棋。只是,兵行险招,每一步都得计量好才行。”

司徒锦澜淡淡道:“放心吧,此事我已交由卢峰去做,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柳扶风点头:“那就好。”

司徒锦澜看他,神色莫测高深:“至于贵妃那儿,听说她最近头疾发作,宫里太医束手无策。相信不日就会来义王府请人。扶风,到时候就该你出马了。”

柳扶风的唇角缓缓浮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来:“放心。”

这时,窗棂处一阵异响。司徒锦澜眸光一闪,快步走了过去,打开了窗门。

一只雪白的鸽子飞了进来,落在了他的掌心。

司徒锦澜眸中掠过一抹惊喜,目光落到鸽子的腿上,那里果然绑着一张很小的纸条。那一刻,他的心竟突然砰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了起来,英俊迷人的脸上,喜悦、忐忑、意外,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明明手里握着那张纸条,他却忽然没了打开的勇气。

见状,柳扶风不禁晒然一笑,“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脚步迈出门槛之际,他下意识回过头来,看到琉璃的宫灯下,司徒锦澜长身玉立,落在纸条上的眸光竟无比的温柔。看来,他是真的陷进去了。情之一字,果然能让人魔怔。

柳扶风在心里长叹了一声,默默的退了出去。

灯火荼蘼中,司徒锦澜缓缓的展开了那张小小的纸条。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明月满山岗,何时照君还?

司徒锦澜唇角一抿,那张美得宛如妖孽的脸上,绽开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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