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雾雨弥生 > 第180章 守秘人,名曰崩坏

我的书架

第180章 守秘人,名曰崩坏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你能够,看得见吗?”

在这个连时间都被停止的时间内,你能够看得见吗?

不能吧。

所以说啊,这就是神明的力量——一切法则能力之巅的时间的力量!

然后。

“时间开始流逝。”

轰!

血液飞溅,当燃烧着漆黑魔焰的湛蓝之拳破开防御之时,从无数次世界停止中积蓄而出的攻击狂暴地施加在目标的身上。

“欧啦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通通通——噗!

尘土飞扬,饶是突破了极限的强者,被迄今我最大力量——Magic疯狂拳击的他还是撑不住了,他如同一道破了洞的血肉麻袋横飞而出,在我的追击当中不断地被轰出。

一栋,两栋,甚至不知道多少栋,当我那突破极限后几乎不会感到疲累的肉体都感到酸软之时,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们都战到了原初的地方了。

“从此刻起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没有用......我说了......时间系的能力都只配给其余守秘人提鞋......我——”

轰!!!

“朋友。”面对面与他站着,蕴含着我怒火的一拳自我手中轰出,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他只得狰狞着脸与我对视。

“你已经......丑态百出了啊。”

“我是......”

轰。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摇摇头,我失去了与他对话的兴趣,随手将他甩至一旁滚出了数圈才停住,渗人的暗色血迹登时在他身下行到了一道血泊。

“说起来,我得感谢你。”

活动着身体,被失败者疯狂摧残而几乎崩坏的肉体令我有些无法适应,毕竟我还无法做到脱离肉体而存活。

“如果不是你给了我那滴精血的话,如果不是你给了我喘息的机会的话......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吧。”我很后怕,但更多的是敌人对我仁慈的一种侥幸与屈辱。

我不愿接受这种仁慈,哪怕我因此而获胜,可凭借力量与智慧取胜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啊,对了。”顿住了脚步,我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朝他走去。

我不是想杀了他,事实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我现在这种连走路都有些吃力的伤势来进行攻击,根本就没有充沛的力量将他杀死。

“守秘人,是什么?”

“......”

不回答么。

以我现在的状况,我应该可以再停止几次时间......可以冒险一下。

于是,我缓缓地靠近了这团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样的事物。

“我再问你一遍。”蹲下了身,我知道他并没有死去,在肉体完全崩坏的情况下他只是陷入了假死的状态:“失败者,我问你。”

“守秘人,究竟是什么存在。”

“......”

他仍是不回答我,似乎开口回答我这一问题会打断他重铸肉体的时间——而事实上他那在沉默中仍是疯狂蠕动着的尸体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杀了他,好想杀了他......

但我不能这么做,我也做不到这样。

本能告诉我,抵达极限之境这一境界的他应该和我是同类人,而我也还依稀记得他先前说过“时间系的人都是惹不得的主”之类的话。这至少能够说明他见过两位以上的极限存在,而作为守护着这方领域的他似乎拥有者某种特殊的身份。

守秘人,守望者。

前者是他在同Magic战斗中提及的词汇,而后者则是他隐隐透露出来的,我结合了以往获得的信息得出来的他极有可能匹配的身份。

守秘人.....守望者......两者必定有着一定的联系,而想要探知它,我必须让他开口。

“不回答的话,我会把你杀了。”

“可能你不相信我现在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但你应该知道......身为调查员的我,在这次无限探索模式当中还有着很多的时间,我完全可以舍弃任务的进度,选择在这里休息,守着你这具肉体直至我的力量恢复到巅峰,而到那时。”

语气一顿,我咧嘴笑了出来。

我知道的,你能“看”得到。

“我会杀了你,从头到尾让你一点一滴地死去,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从此守秘人也好守望者也罢,都和你无关。你会永远沉沦,在那个无法思考无法动弹的深渊当中呆一辈子。”

咔吧。

终于舍得动了么。

“撒,告诉我把,朋友。”我看着他缓缓地支起了身,浑身被洞穿了无数道窟窿的他肉眼可见地恢复原样,可那股迫近死亡的气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

这就对了。

“守秘人,是怎样的存在?”

“呵呵......”比先前更加苍白,毫无血气的他呵呵一笑,表情万分诡异:“你想知道?”

“作为调查员,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得知守秘人这个存在的权限。”

“那又如何。”权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靠自己争取。

现在的我或许没有这种权限,但已经知道了真相的我,又需要权限来做什么?

就像是亿万富翁成功之后回过头来要别人帮他开财产证明一样无聊,连根源的存在都已经知道的我又何必局限于这一点。

“你真的想知道?”他晦涩一笑,在我默不作声的回应下笑得更加诡异了:“那就让你知道好了。”

“守秘人,是调查员。”

“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他立即答道:“守秘人必定是调查员,但调查员不一定是守秘人,这并不是一个必然的因果联系。”

“你说了一句废话。”

“那你想知道什么?”他问道,尝试引导着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何成为守秘人......换句话说,达成什么条件,才能够成为守秘人?”

“第七次调查任务。”

“第七次?”我一阵诧异,顿时想到了在泰莱特废区时遇到了妹红等人。

如果我还记错的话,当时因所谓的外神入侵而乱入了我第三次副本时中的她们,都是清一色的第七次副本时,甚至于那位名为鸣子的鬼族少女极有可能是超过了七次任务的存在。

“原来深资调查员,就是守秘人了么......”

“不,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无言中,我分明从他戏谑的眼睛中看了个明白——他在耍我,不想让我知道真正的守秘人的秘薪。

“告诉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已经付出足够的代价了。”

......

“......足够的代价......和你聊天么?”

我不是很敢相信,但点头的他却是由不得我来猜测。

战斗之时如同一名疯子的他在此刻,也只是一名因沉睡太久而渴望与人交流的极限之境的存在罢了。

或许,这跟他身为“守秘人”亦或者“守望者”的身份有关吧。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的任务不是拦下你。”

“!?”

“怎么,被惊到了吧。”他笑笑,话语随意到了极点:“作为你的前辈,我的任务本来就不是摧残前来的后辈,调查员活之不易,能够走到这个地步还不殒命的基本都是万里挑一的程度了......特别是你这种,短短五次副本时就直接超脱了极限的存在,换在当年,就连新人王的称号都配不上你了。”

新人王么。

听起来很像一个游戏——残酷至极的放养式淘汰游戏。

活下去的人继续挣扎,死去的人连作为养分的资格都没有,就此堕入深渊。

“很像一个游戏,你是这么感觉的对吧。”

“是。”

“对了,先问你一个问题。”

“将?”

“你还感觉,自己是神明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开始醒悟过来。从刚刚到现在,我那股连我都有些无法适应的傲气正在缓缓地褪去,名为‘神明’的架子似乎在这场战斗当中已经被打得荡然无存。

我,似乎不再是神了。

但我还是神明,这是毋庸置疑的一点。

作为时间的操控者,能够操纵“世界”的我毫无疑问是拥有神之力的存在。

“是你的原因?”

“不,是你的原因。”他摇摇头,“当年很多人也跟你一样,尤其是领悟了时间系法则的同伴,他们都自诩为神明而不听他人劝诫,直至在现实迅速而残酷的一击当中化作尸体,或变成你这样。”

“......所以,我得再度感谢你?”我不是很情愿,但至少我愿意道谢。

他说的是真是假无所谓,至少我已经真正领悟了时间的真谛,在真正的生死当中连带着我一直渴望的超越人魔的桎梏,突破到自然阶层的地魔也随着替身的形成而得以如愿。

“作为前辈,我并不介意给你一点点指示——如果你没死在我的攻击下的话,这点提示对如今的你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受益匪浅的程度了。”

“可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真正的天才不会死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而你也不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么。”

“可能吧。”虽说如此,但我还是不太确定。

我并不是天才,我可以很确定地认知自己——我绝对不是什么天才,拥有了传承以及无限资源,在幕遮帮助下依旧死去的我绝对不是什么天才,相反的,依靠着她最后的馈赠才突破极限的我,只能算是调查员当中中下层次的存在。

我不适合当调查员,一直存活到现在全是因为各种各样连我都无法置信的侥幸——包括那滴流动的魔力。

它,真的会那么巧,在连我都被停止的世界当中好死不死地动了一下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推动着它去行动,而这股我无法发现的力量可能是我这一方的人,所以我才能够成功地觉醒了替身——Magic。

魔力,我最本质的一切,成就我魔法使之位的根基。

“总之,能够回答我的问题了么,守秘人真正的含义。”

“面见它。”

“它?”

“对。”他一笑,露出那口雪亮的牙齿,道:“它。”

根源。

“我没有办法面见它。”

“你见过它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突破极限的人不可能不去正视它。”他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有办法让你见到它。”

“先谢谢你了。”

“等真正见到它之后再跟我道谢不迟。”

“那么,办法呢。”我站起了身,看着他摇摇缓缓挣扎着站起,并没有伸出手帮助他。

他拉不下这个脸,我没这个必要。

“第七次任务。”

“我现在才第五轮,就算是下一轮我也——”

“我这不是还没说完么,你别急。”他摆着手,一瘸一拐地走着,活像个残疾人士。我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跟了上去。

“副本时对于调查员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大浪淘沙的方式,毕竟调查员不像轮回者那样可以通过互相杀戮的方式来汲取养分......更加残酷的淘汰制度才是调查员的本质,比起速成但无论境界还是本心都不坚固的轮回者,从無到有经历了无数磨难的调查员才有能力去抵抗那群外神,而不是一见面就崩溃如土鸡瓦狗般。”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跟着他,听着他叙述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人类是有极限的,而被逼得跳墙的人类总有一些跳得特别高,直接打开基因锁甚至接二连三突破的人大有所在。而针对这一群进步神速的调查员,它也并不是那么无情......一般来说,这种人可以获得一些普通调查员所无法获得的特权或便利,最常见的就是轮回者那边烂大街的调查员团队契约了。”

团队契约么......

他的话登时令我想起了那名伪极限,已经半步临门就要超脱却被我强制打得自损传承逃跑的罗兰。

他也有他的团员,并且是那种清一色调查员的团员——虽然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碎尸或者空间隧洞中的一个奇点。

“像这类人,用常规的眼光来看待肯定是不行的,而它也并不是冥顽不顾不懂变通。”

他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幽幽道:“如果你想跳级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很抽象的形容,但还不赖。”

“具体的方法就是由一名守秘人前辈来主持......不要觉得惊讶,守秘人基本上是调查员最后的目标了,成为守秘人就代表着基本走到了尽头,而能够守护着某种秘薪的守秘人,则有的沟通它的能力。”

“那么,你是想帮我沟通它了?”

“如果我可以的话。”他笑着,但话语不知为何带着丝丝的黯然。

这样么。

“你是守望者。”

“是了,与守秘人同个阶层,但是已经失败的存在......正如你说的,我是一名失败者,冥顽不顾的固守派。”

“你叫什么。”

“守望者没有名字,我也不配拥有名字。”

......

“那......”

“崩坏。”

“嗯?”

“崩坏,我的称号。”

他斩钉截铁道,我仿佛能够从他那自傲的话语中想象出曾经的画面。

——“在我那个年代,大家都称我为老家伙。”

“老家伙,崩坏。”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