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崩坏。”
“怎么，又想谢谢我？”
“不，我想说的是，你可能走反了。”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可能是被Magic打蒙了的原因，崩坏所前进的方向与市中心正好相反。
继续走下去的话，就会走出这个城市群离开星之古战场了。
闻言，崩坏那潇洒前进的背影顿了一下，随后像个无事人一般转身走来。
“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你，结果还算可以。”
“嗯。”
考验我，嗯。
我选择不信。
“啊对了，招呼你那群同伴一起走吧。”崩坏说着走过我身边，目光扫了一眼远处一脸雾水的弥生等人。
为什么一头雾水，我想这应该不难理解。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时停中行动的，而对于身为凡人的他们来说，我同崩坏的战斗几乎就是在几分钟之间的事情——从他的出场将我暴打一路轰出视线，到我使用世界停止时间将劣势扳回，这一切的战斗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也只有那短短的几个片段罢了。
像回合制一样有来有回，然后莫名地和好。
“走吧。”朝着他们招呼一声，我也迈开脚步与崩坏肩并肩朝着市内走去。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是断然不会这样做的——神明的骄傲不会令我这么做，而如今被“暴打”而“醒悟”之后，我开始找回了以前的一些感觉，但也尽是一些罢了。
弥生的脸色有些苍白，而同行的埋喵等人亦是如此，想必这场战斗对于她们来说已经超越了所能理解的范畴了吧。
但这并不关我的事，我目前关心的是守秘人的问题。
“那名守秘人前辈，你认识？”我很期待，甚至有点忐忑，那名守秘人前辈对我的态度会是如何。
友好，冷漠，还是敌视？
从以往接触过的调查前辈来看，对我真正抱有善意的一个都没有，哪怕是妹红也是因为作为我被代替的队友才对我有那么一点好感——而这还是因为她从我身上获得了好处。
那团阳炎火，放到现在的我来看，也是一团不可思议的火焰......能够灼烧一切，从物质方面直接烧却灵魂，并以此为养分壮大自身。
“我也不是很清楚。”
“为什么。”我相信崩坏会解释的，直觉告诉我，他的答案会令我大吃一惊。
“因为我也不认识那位前辈。”
果然。即使做好了准备，但是崩坏的回答还是令我有些诧异，不认识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你需要进行申请配备一名守秘人这种类似的流程？”
“差不多吧。”崩坏走着，路途上所有的敌人都屈于他的气息而退散，这让本想出手的我也打消了念头。
也好，毕竟我的力量也不是无穷无尽的——看似无尽也只是因为储量被无限扩大了，当进行了一场真正的极限之间的对决后，现在空气中活跃的魔力分子正在不停地被我摄入意识的魔力星云当中，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没有个一天两天的时间是绝对无法填满的。
真是个可怕的偷窃机器啊，极限之境的存在。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世界上多出那么几个极限强者的话，光是每天那二十四小时无止境的吞吐量，就足够让这一方世界的能量活性日渐下降，在未来的某一天直接变成活性为無的世界。如果幸运的话，或许可以走上科技发展的道路，反之就只能变成剑与火的“异界”了。
“守秘人多吗。”
“两位数。”
“两位数？这个数字有点模糊了。”我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两位数，可以是十一，也可以是九十九，而十一与九十九可是足足有着九倍的差距。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能这么说，还有......我没有义务当你的导师，现在只是和你聊聊天而已，懂我意思吗？”
“我问你答也是一种聊天方式。”我没有放弃，这个数字对我来说意义很大。
如果守秘人只有十一个或者十一个左右，那么我现在作为“预备守秘人”的我地位无疑是比较高的，但守秘人的存在数量是接近一百的话......我不认为会比隔壁轮回者好到哪里去，一方世界所能容纳的守秘人是有限的，而世界存在的数量肯定也是有限的，想要超过三位数跟守秘人的数量相匹配无疑是天方夜谭。
“你想知道？”
“不然呢？”我反问，并与他对视着。
良久，崩坏似乎妥协了，他笑了笑，转身继续走在这条破败的街道上。
“每一名守秘人的出现，就代表着一名守秘人的退场，守秘人的数量被限制在一个数字上，而这种数字我没有权限去知道......而且答案不是在你心里了么？”
“你是说......我猜的是对的？”
“对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很快就会揭晓了。”他背对着我，而言语中这条街道也已经走到了尽头——不用怀疑两名超脱了极限存在的脚力是有多快，只要我们想，随时可以在瞬间走完这段路程。
但这样的话，不就没有聊天的时间了么？
当走到尽头之时，在城市痕迹消失的前方，与多条主路构成六边形的空地上满是漆黑的沙土，而一座篆刻着未知铭文的方尖石碑塔正静静地立在那中间，淡淡的光辉正在上面闪耀着。
“看起来很像一座召唤石碑。”看着那座黑石所砌成的方尖石碑，我顿时想起了在泰莱特废区内禁地的石碑，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座石碑和当时那种连同了现世与封印之地的石碑是同样的材质，区别仅仅是代表着它功能的未知铭文罢了。
“你见过？”崩坏随口一提，招手示意我同他一起踏上那代表着不祥的漆黑沙土。“以前见过，而且差点死掉，幸亏有那座石碑我才呃——”
突如其来的触感令我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当我连同崩坏踏上这漆黑沙土之时，那如同踏在某种血肉之物上的诡异触感登时带着一股邪门的气息震慑住了我，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
“别过来。”伸手阻止弥生他们的前进，我试图克服这股令我非常不舒服的气息。
然而，随着我对脚下这不洁之土的抗拒，那股令我作呕的感觉愈发地沉重了，几乎就是在瞬间就令突破了极限的我想要跪下。
“这......到底是什么......”
“灵魂沙。”
“我需要怎样才能克服它。”我问着，崩坏的身影在我眼中渐渐地模糊了起来。不，不是他模糊了起来，是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了......我的意志在衰弱，像是被脚下的灵魂沙剥夺了力量一般。
不妙，非常不妙。
连生死的决斗都挺过来了，我怎么能够输在这种程度的陷阱上，或许它还不是陷阱，仅仅是对我的一种考验，对踏上这条路的人的考验。
“不要抵抗。”
“我做不到。”我无法做到相信崩坏，事实上除了幕遮的话我谁都无法绝对信任。
但我也没疯，无法放弃抵抗并不代表着我无法去适应它——我开始缓缓放松自己，尽量让自己不要同这股诡异的气息斗争。
有效。
很快的，几乎是在一瞬间，随着我敌意的消散......不，是对它那股片面认知的改变，它开始变得温和起来，就像是粘稠的水一般将我的意识包裹着，细细地检查着我任何外漏的念头。
灵魂沙......灵魂沙......
针对灵魂性质的沙土么......
我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只得放开身心，在我所能够接受的底线内让它探知我的内心，进行灵魂层次上的扣问。
以一种柔软却强硬无比的态度进行的灵魂扣问。
“这也是......呼......申请跳级的程序之一？”尽量保持着幽默的语气，我不想在这种地方让自己变得暴躁起来，不然的话脚下名为灵魂沙的审问者就会在瞬间变成残酷的审判者，带给我惊雷霹雳的惩罚。
“只要用来检测有没有资格走到这座石碑之前的道具罢了，不过看你这幅气喘吁吁的样子，你的内心并不是很坚定嘛。”
废话，我是强行吃了一波经验果被提起来的等级，能和那群脚踏实地上来的人比？
唔——！
“看，这就是你内心不坚定的表现。”
“呼......怎样都好，至少我走到这里了，不是么。”灵魂层次上的审问并不是那么好受的，但我踏上那座石碑半径一米内的黑砖地板时，我才发现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汗液已经浸湿了我的一身黑袍，湿凉的粘稠令我有些不舒服。
这件黑袍也是惨......被折腾了那么久还不变成破布块，也算是花了大价钱的物有所值了。
“行吧，就算是你过关了吧。”崩坏颇为嫌弃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像是输入指令一般在那座石碑前虚摁了几下，嘴中念念有词：
“Oubala Duola Among。”
欧巴拉多啦A梦？这是什么鬼的咒语或者口令么？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句话所代表着的含义，直至某个未来，在秘闻录上某然见找到这句话的我才真正地理解了它所代表的事物——赤红色波纹疾走。
噼啪！
一瞬，赤红色的闪电在这座数米高的石碑上溅起，只是数息的时间便愈发地壮大起来，随而形成到一道光柱从天而起！
嗯......好土的召唤方式......
“觉得很土，是么？”
“是这样。”
“没办法，它的审美一直是这样，从我那个年代就有人在说这种话了，但是到现在它还是没有改变这种召唤的途径，你自己多多理解一下就好了。”
话虽说如此，但崩坏的表情在我看来也没有多理解的意思，毕竟这种方式真的是土到了极致。
我宁愿没有任何的特效也不愿意加上这种小孩子才会喜欢的冲天光柱，事实上这种方式除了声势浩大之外，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沟通外界需要的只是传递信息，而不是将力量轰出去，造成这种无意义的浪费。
——是的，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名环保主义者了，在认识到世界的能源是有限之后新进的环保主义者。
永远不要小看极限之境的消耗，获得神明力量的同时，消耗也会随着力量的无限增长而呈几何式恐怖提升。
“来了。”
“嗯，来了。”说着没有意义的垃圾话，满足于崩坏聊天这一欲望的我抬起了头。
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浑身被一件漆黑的袍子所遮蔽的人，在那个光线尚且充足的空中连面孔都被黑暗所遮蔽的人。
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守望者，崩坏。”突然，它开口了。
不，是她。
她的话音有些沙哑，但至少我还能够分辨出那是女性的声音，从而得出一个没有什么用的信息——一名女性守秘人。
“你就是守秘人？”不知为何，她的出现令我有种想要说话的冲动，换在以前我是不会这样的。
可能是超脱极限带来的变化吧，我如此安慰自己，虽然这种变化我并不讨厌就是了。
“雾雨，打算进行跳级的调查员。”崩坏指了指我，“作为守望者，发现了预备守秘人种子的情况下，我是有资格申请守秘人的降临的，所以就麻烦你主持一场开眼仪式吧。”
“开眼仪式？”“让它看眼看到你的意思。”那名守秘人的存在接过了我的问题，缓缓地从天上落了下来。
嗯，是超脱极限的气息没错。
“不用看了，你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她几乎在瞬间洞察了我的视线，那被暗黑遮蔽的面孔望向了我：“雾雨，是么？”
“是了，前辈，我想要申请......申请跳级，直接越到守秘人的层次。”
“理由。”她张口吐出两个字。
“我要抵达根源。”
“所有调查员的目标都是抵达根源。”
“不一样，我是——”
“都一样，无论什么目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算是看在你这身力量的面子上。”
她话锋一转，随后一朵令我惊心触目的火焰从她手中燃起。
那是一朵何等黑暗的火焰，在这白日当中连同光线和暗黑一同吞噬，是曾经差点将我拉入深渊的黑火。
“你为什么会有这股力量。”我开始后退，我并不想接触这股力量。
它太邪门了，而且和外神必然有着说不清的干系——那座影子城当中的黑火之人的战斗令我印象深刻。
“凡纳赛之火而已，是你没见识。”
“怎样都好，你说的机会呢？”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太久，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可以。”
她点头，猛然间将那朵黑火朝我甩来，速度之快差点让我就要打开世界来躲避：“这就是你的机会！”
“别躲。”在她几乎命令的话中，我只得鼓起勇气，在心中构筑起一道有一道的防御，以防那名为凡纳赛之火的烈焰将我侵蚀。
然而，当我正为这股连我一道防御都无法打破的凡纳赛之火惊讶之时，她的下一句话登时令我崩溃了。
“我叫安乐。”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