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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我摘了,你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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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洛婳胭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摆明了就是不肯摘面具。

皇太后轻笑:“性子倒是刚烈。”

温如初看了李澍尘一眼,只见李澍尘脸上也带上了难得的严肃。

皇太后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温如初并不知道,但是温如初知道的是,现在的皇太后,最讨厌的就是手足相残,这大抵是因为当年皇位争夺之时闹的太厉害了的后遗症。

如今,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但凡是有人破坏了皇室子孙之间的和谐,那皇太后是一定会处之而后快的。

现在李澍尘和李璟麒起了冲突,不管背后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如今落在皇太后的眼里,那就是为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侍卫的。

如果现在这面具摘下来,洛婳胭的真实容貌露出来,皇太后到底会如何来解读这件事情,温如初不敢去想,但是他能确定的是,以皇太后如今不太正常的心态来说,洛婳胭的下场不会太好。

温如初琢磨着要不要打个圆场的时候,李澍尘却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抬起头冲着他摇了摇头。

温如初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但是随即,他又愤愤不平起来:我干嘛要听李澍尘的?

“给哀家把她的面具摘下来。”

皇太后呵斥的声音响起。

洛婳胭抬头和李澍尘交换了一个目光,眼见李澍尘眼中的淡定从容之后,洛婳胭也冷静了下来。

不就是摘个面具吗?横竖也要不了自己的命,既然李澍尘都没有什么异议,那理应就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王念宏摩拳擦掌的来到洛婳胭面前,朝着洛婳胭的脸伸出手去。

啪,他的手背洛婳胭重重的拍开了,随即,洛婳胭看向皇太后:“不必,属下自己会摘面具。”

说着,洛婳胭抬起右手,打开五指捏在了面具的边缘,随着她抬起手的动作,衣袖顺着手臂滑了下去,露出了手腕上的红色红色月牙形胎记。

皇后看到这个胎记的时候,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许多的念头涌入脑中,她顾不上其他的叫到:“住手。”

可是已经晚了,洛婳胭已经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将那张绝世的容颜,毫无遮拦的露了出来。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有偶尔的几声抽气声,打破了满堂的沉静。

此时,事情的几个关键人物是这样的反应:

洛婳胭:面无表情的瞪着皇太后,眼神中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仿佛在说,我摘了,你又能怎么样?

李澍尘:一脸的老神在在,反而还淡定的一一看过皇上,皇太后和皇后的表情。

温如初:有些不忍直视,脑中已经浮现出了洛婳胭的七八种惨状了。

皇上:因为酒色而浑浊无神的双眼,蓦的瞪大,脸上满是激动,不敢置信,开心......总结起来,就是久旱逢甘露的那一种表情。

皇太后:完全愣住了,一动不动,满脸震惊。

皇后:皇后的表情是最精彩的,懊悔,慌乱,恐惧,害怕,愤怒。

李璟麒:贪婪的盯着洛婳胭的脸,满脸都是渴望和势在必得。

王丞相:震惊,震惊,震惊。

其余少数人:不敢相信,活见鬼了的表情。

绝大多数人:哇~~~~

......

最后还是皇上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起来说话。”

洛婳胭行了个礼,站了起来。

皇上清了清嗓子,问到:“叫什么名字?”

洛婳胭:“回陛下,属下名叫洛婳胭。”

听到这个名字,皇上的表情更加激动了。

眼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是这个样子,皇太后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不知道,让她更生气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见李璟麒上前一步:“父皇,十一皇叔的涅面侍卫各个武功高强,儿臣刚刚从外面游历回来,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不如就让十一皇叔将这个小侍卫赠给儿臣了吧。”

听到这话,皇上脸色有些阴沉:“王统领,你负责给侑麒王安排几个身手了得的侍卫。”

皇上又扭头看着皇太后:“母后,今儿是个好日子,一来是璟麒回来了,二来是董妃有孕了,这么双喜临门的日子,其他的琐事也就不用再计较了,澍尘和璟麒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也无谓再去追究这个侍卫的责任了。”

皇太后吸了口气:“也罢,今天就这样吧。”

皇太后又抬眸看向洛婳胭,沉声交代:“把面具戴回去,以后做人做事,务必安分守己,再惹是生非,哀家饶不了你。”

这话说的其实毫无道理,又毫无震慑力,洛婳胭应了一声:“是。”

便抬手将面具扣回了脸上,挡住了那张脱俗的面容。

皇上依依不舍的看着洛婳胭,随后瞪了李澍尘一眼:“尘王跟朕来一下,朕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李澍尘恭敬行礼:“是。”

临走之时,李澍尘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洛婳胭,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起来。

李澍尘跟着皇上离开了,宫宴又继续热闹了起来,洛婳胭站在沈子文的身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的淡定从容。

李璟麒依然不甘心的盯着洛婳胭,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没人知道。

皇后则是一直处在想看又不敢看之间左右摇摆的纠结之中,根本也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了。

皇后放在桌下的两只手紧紧拧着手帕,她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上次洛婳胭面具下的那张脸,分明就是李澍尘和洛婳胭两个人刻意伪装出来,好让她放松戒备。

如今却又突然当着满朝文武,还有皇上,太后的面,露出真面目,这心思实在是太过于歹毒了。

不得不说,皇后这个逻辑是相当的不讲道理了,这分明是就是她自己的儿子鬼迷心窍,挑起事端,然后又是皇太后存着要迁怒于人的态度强行要求洛婳胭摘下面具,这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至于皇上那一边。

他一走出宫宴大厅,脸上伪装的假笑尽数褪去,他大步朝着大厅不远处的一个花厅走去,那里平日里是用来歇脚的,不过好在环境很清幽,又很僻静。

走到花厅入口处,皇上阴沉着脸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太监侍卫交代到:“你们都在这里守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过来。”

飞公公毕恭毕敬:“是,奴才明白。”

其实飞公公现在心里的震撼一点也不比皇上少,在心里叹了口气,洛家姑娘啊,还有那一张祸水的容貌,只怕这宫里,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了。

皇上对李澍尘低声说:“你跟朕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花厅,为了今晚的宫宴,花厅里也是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番,而且还在各处都点燃了烛火,备好了热茶,所以此刻虽然没有任何下人侍奉左右,两人在花厅中倒是也没有半点不方便的地方。

一走进花厅,皇上就按捺不住,一把抓起身侧的花瓶,狠狠的砸到了李澍尘的脚边:“李澍尘,这件事情,你必须要给朕一个解释。”

李澍尘一动不动,任由花瓶在自己脚边炸开,飞溅起来的碎片,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划痕。

李澍尘:“皇兄,臣当真不知有什么事情需要解释的。”

皇上指着李澍尘:“你明知道朕这么多年对如胭的心思,你却将人留在身边,甚至还带着她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进进出出,却将朕给瞒的死死的,你说,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相比于皇上的气急败坏,李澍尘则是彻头彻尾的冷静从容:“皇兄,臣弟身边这个小侍卫名叫洛婳胭,是洛如胭的亲妹妹,十年前洛家满门被灭,臣弟将年仅六岁的洛婳胭带了回来,送进了训练营中,臣弟也是不久前见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和如胭长的那么相像,但是那也仅仅是容貌有所相似罢了,两个人从个性到喜好简直都是天差地别。”

皇上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他有许多的问题想问,最后却只问了一句:“关于十年前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李澍尘说到:“她以前的记忆全都不在了,她只是知道自己有血海深仇要报,但是具体是什么仇,仇人是谁,要怎么报仇,她都不太清楚。”

皇上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虽然他现在将李澍尘看作自己的头号敌人,但是对于他过去的点点滴滴,李澍尘是最清楚的人,甚至于到了今天,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依赖李澍尘,相信李澍尘。

所以当李澍尘认认真真的说出这一番话之后,皇上却一点都没有生出怀疑的念头。

皇上追问:“如胭现在到底在哪里?”

李澍尘垂眸:“臣弟不知,但是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就算如胭还活着,只怕她也绝对不会再踏进京城半步了。”

皇上有些惆怅,天知道这些年来,他到底有多思念洛如胭。

虽然这些年选秀的时候,一方面是皇后刻意的将所有和洛如胭有一丝半点相似的秀女排除在外,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为了要彻底忘记洛如胭而刻意的宠爱那些和洛如胭截然相反的妃嫔,但是他自己知道,这不过就是欲盖弥彰,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一天忘记过那个娇俏的身影。

所以当他见到和洛如胭有些相似的董紫灵的时候,他立刻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经过十年的时光,见惯了这么多各色美人之后,已经忘记了洛如胭了。

可是直到今天,当那张记忆中的脸重新出现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这一生,一直都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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