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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的合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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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与左轮会面的2个月后,我的新经纪人出现了,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叫田岚。她是一个很会保养自己的女人,40岁的年纪,肌肤细腻,身材苗条,穿着很是讲究,给人低调而又富态十足的感觉。谁在街上见到这个女人都会以为她是官方的高级官员或者是哪一家上市公司的金领。

田岚坐在我的对面,拿出了一份新的合约,我看到合约上有一条标注:当本协议签定之日起,前合约失效。

突然更换经纪人我想也许是和左轮上次与我的见面有关系。田岚说:“从今天开始起,你和你的老师左轮齐名了,在红门里,一线杀手除了左轮外,还有你见过面的玫瑰和浪几位。在实力上你和这些人可以平起平坐,但是资历和经验你还有些欠缺,不过我相信左轮的学生不是庸才。”

当我在协议上面签字后,田岚拿出牛皮袋,推到我面前说:“在我成为你的新经纪人之后,你必须要做一件事,猎物的照片在里面,你认识他的,在他身上拿回你应得的那部分。”

我拆开牛皮袋,里面的照片是我的前经纪人贺子波。

田岚说:“你的前两笔单子,贺子波在里面私自扣了你一层的收入,虽说是区区十几万,但属于违规操作,所以这个人必须死。”

我虽不太喜欢那个自以为是的贺子波,但这个人的相片进了牛皮袋,看来此事非同小可。我说:“他把吞掉的钱吐出来,不至于让他陪上性命。”

田岚说:“这是红门的规则。经纪人吞杀手的钱,哪怕是一分也必须付出代价。贺子波看你资历浅,所以占了你便宜。其实这种事在红门以前也发生过一次。杀手玫瑰在刚出道的时候,她的经纪人先后吞了她127万,最后玫瑰在这个人身上划了127刀才让他断气。你要做的不是为了讨回自己的钱而杀人,而是要让其他人明白次序与规则。不论是杀手还是经纪人,自己只能拿自己应得的那部分。”

贺子波的死无可避免,贪欲让他走上了绝路。

H市的地下“钱庄”有百分之三十是彭大方的,彭大方被我挂掉后下面人四分五裂,有的跑路,有的自立门户,有的横尸街头。因此“钱庄”由原先的几十家缩水到8家。其中的一家位于南华路果批市场附近,这里白天是水果贩子的经营地点,夜间就成了赌徒的游荡之地。“钱庄”的负责人是彭大方以前的干将,老大死了,这地方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这个人的私有“财产”

据田岚提供的消息,贺子波是“钱庄”的常客,一周至少光顾3次,“钱庄”里的人都知道贺子波下掷不分轻重,输赢也是大起大落。我总算明白了贺子波吞钱的根源,人不论贫穷富贵,一旦迷恋赌博,前程危险,性命也危险!

贺子波本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上绝路。在深夜3点,他从地下“钱庄”走出来,面对灰暗的天空长叹一声。今天也许输得够呛,他掏出纸巾擤鼻子,随手把纸巾捏成团扔到一边,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我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从我身边经过甚至没有发觉我的存在。我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在没有灯光的深巷里他看不清我的脸,但是他知道是我的声音,他说:“金枪,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黑暗隐藏了我的脸,但是贺子波似乎感觉到了杀意。他一阵哆嗦,态度来了个180度的转变,勉强挤出笑对我说:“在咖啡厅里看你是个美女,可在这黑不溜秋的地方你更像个鬼。”

我说:“你今天输了多少?”

他一怔,问:“你怎么知道我输了?”

“我不仅知道你输了,你还把我的那部分也输了。”

他在黑暗中后退两步,声音颤抖地:“你不会是来杀我的吧,我是你的经纪人,没有我,你接不到订单!”

我说:“田岚成为了我的新经纪人,你是我签下新协议后的第一个猎物。”

“我把钱还你,你放我一马。”

“晚了,你是经纪人,你应该清楚,我们杀手有时也是身不由己。”

我说着,枪已经握在手中。

“不,你现在是身可由己,只要你放过我,我马上离开这里,绝不让红门的其他人发现。我知道我对你的态度不好,不过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好歹我们也合作过,是朋友。我们这些经纪人赚的钱只是你们杀手的零头,我心里当然不平衡,以前在你面前摆摆架子,其实我在心里是害怕你的,你玩枪,我只是和雇主磨磨嘴皮子,然后在你面前虚张声势,你也看到了,其实我活得很窝囊。”

“看在是同门的份上,说遗言,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如你所愿。”

他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等等,你是杀手,但你也是人,好歹你也要问清楚我为什么吞你的钱,我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你听了会认为我值得原谅。”

“我只听你的生后事。”

“不,我一定要讲。我不是好赌,我是急需用钱。也许你不知道,在红门里,除了像田岚这样的一线杀手经纪人,其他的,就像我这样的角色,能有几个钱。我老子正躺在医院里打氧气,每天的费用要花掉5位数,老子把我养大,现在他命悬一线,我这个做儿子的就算拼了命也要救他。但是我撑不住了,我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家里能卖的东西全卖了,为我老子续命,我到处筹钱,我没办法了,只好碰碰运气,来赌——”

我打断他,一推枪体的膛股,说:“好吧,你死后我会按时为你父亲向医院支付费用,只到他断气为止。告诉我吧,是哪家医院,还有你父亲的名字。”

他拼命摇头地:“不,你不能杀我。我是他儿子,他只能花我的钱。”

他怕我扣动扳机,又急着说:“他住在圣心医院。别,别开枪,在我死前我想去见我父亲最后一面,我想看他最后一眼,我现在带你去。”

“没必要,你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果行。”

贺子波蹲下身子,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他的声音开始啜泣起来:“我这是为了什么!——从小家里穷,老娘跟别人跑了,老子靠种田一手带大我,供我上学。我拼命读书,你知道,山里的孩子只有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后来我考上了名校,老子到处借钱让我念大学,我毕业了,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我到处打工还债,后来我才看清了现实,这个社会不是有学历或者努力就能够得到回报的,处处是路子,到处是关系,像我这种没根没底的人,到哪里都是个廉价货,我赚的钱养我自己都难。接着老天给我开起了玩笑,让我老子生病了,脑袋里面长肿瘤,压迫视觉神经,眼睛看不见。医生说要做手术,是那种把头盖翘开的,我老子听了坚决不干,他干不干是一回事,就那手术的费用,把我卖掉也付不起。我能怎么办,靠打工的钱,别说手术,住院的床位费都难。为了给老子治病,我只有把自己卖了,凭我这张脸取悦那些有钱的老女人,光着身子跪在她们面前,由她们摆步,还要叫她们妈妈,奶奶和皇后。人家把钱洒在地上,我像狗一样的用嘴一张张地叼起来。我老子的手术费就是被我用嘴这样一张张地叼回来的。钱凑足了,我这个人也废了,搞正当行业不可能了,反正烂到骨子里,心一铁当上杀手经纪人。这个随时都会掉脑袋的职业比其他行业的钱来得快,但我老子的身体没福气受用,又诊出个心血管疾病,这次要在心脏动刀子,我是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了,这辈子又干上了杀人的行当,老天在惩罚我,我弄的几个钱全花在我老子身上了。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说着,一抹鼻涕地坐在地上。

我走近几步,对他说:“我是杀手,不是慈善家。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我还是要扣动扳机,你没在希望了。”

他突然一声长笑,声音比哭还难听地说:“反正我是个要死的人,我吞了你的钱,这是我的报应,但是干这行的,死是早晚的事,今天是我,也许明天就是你。红门是杀手的坟墓,也是你们的宿命。”

我有些愕然,贺子波好像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红门是杀手的坟墓”这句话我在处理一个独行客的时候那个人也这么讲过。

贺子波看我有些走神,冷笑一声,说:“你知道杀手这个职业,赚得多风险也大。失手会被猎物反咬一口,要不就是被警察逮住,结果还是死刑。所以杀手的技术决定杀手的寿命,这是你们信奉的守则。但是有一点,我们大家都清楚,红门是个组织,既然是组织就会有叛徒,有被出卖的危险。如果说警察逮住一个经纪人,经纪人会供出一些杀手,反之是杀手,也会供出一批经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出卖谁。在这一行,你做得越久,你知道的就会越多,红门的老板是不会让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除非你还有被组织利用的价值,但这种价值迟早有一天会丧失。相信你也知道,为什么很多在风口浪尖上打飘的杀手就算是死也不肯加入红门。”

贺子波见我正在被逐渐“感化”,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太正常,“其实你我都是可怜虫,我们只不过是红门赚钱的机器,机器旧了,坏了就会被报废。我们的命贱,不值钱。”

我不太相信贺子波的话,但是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有些问题,不过我要问的人不是贺子波,而是田岚。

贺子波在黑暗中做了几口深呼息,竟走到我跟前,他足足要高出我一个脑袋,那股在咖啡厅里总是趾高气扬的样子此时已经消失殆尽,他显得极冷静地:“金枪,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你的手法是一枪穿心,但是我知道子弹打中心脏不会立即断气,人还可以看到血从胸口喷出来的景象。我害怕那种感觉,你能不能打头,一枪打暴我的脑袋,脑袋暴了,我就没意识了,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可以。”

我说“可以”后,贺子波竟用手托起了我的手枪,主动把枪口顶住了自己的腹部,然后握着枪口往上身缓缓移动,他嘴里喃喃地说:“死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知道自己即将要死的时候。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枪口从小腹上滑到了胃部,胸部,从胸口移到了脖子上,贺子波那只握着枪口的手突然用力一扭,枪口偏斜,他的另只手几乎在同一时间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他是想赌一把,用男人压倒性的力量把我这个女人掐断气。

不过他这个经常输钱的赌徒这次输掉的是自己的命。我另只手的袖子里滑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在黑暗中闪过一缕寒光,刺进了贺子波的喉头。他瞪大眼睛,浑身抽搐,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两腿一软,整个身子往下沉。他匍匐在我的脚下痉挛一阵,便没了动静。

我脚下泛起一股血腥味,贺子波给了我一个问号,我必须问问田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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