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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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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谈笑风生的姐妹成了生死对决的对手。

地方是靠近江边的一座废料厂。玫瑰准备了一个足可装得下一个人的大麻袋,然后在废料厂里挑了两块重达十来斤的铁块。她说如果谁活着从这里离开,谁就把尸体和铁块装进麻袋扔到长江里。

我没问题,也很赞同这种毁尸灭迹的做法。

厂房足有五百来个平方大,里面没有灯,仅凭暗淡的月光能分辨出一些废弃的办公家具与荒废已久的机器。玫瑰说:“我一来到H市就挑好了这个地方。这里非常适合杀手之间的决斗,尤其是像我与你这样擅长近战攻击的杀手。”

我说:“这里的障碍物很多,你的刀怎么用?”

她说:“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亲爱的。打准你的枪就行了。”

玫瑰说着,走到一个还剩下3条腿并朝一边倒的写字桌边,蹲下身子打开屉子。我听到了金属器具的声音。原来玫瑰的刀藏在这个地方。不仅是刀,玫瑰还在拿出了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黑色的紧身装,和一双软底鞋。

她在黑暗中换上了这套装束,然后将长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瞬间与黑暗融为一,像暗夜里的精灵。她灵活的身形鬼魅般地掠到我跟前,手在空中轻晃了两下,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手中,她轻抚着薄而利的刀锋,说:“其实我在暗处挂了你不是件难事,但是考虑到我暗算你,左轮一定对我有偏见,有偏见了以后会少很多激情,所以和你光明正大的对决,你就算死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谁。”

“火流星”已在我手中,我将弹匣推入枪体,说:“开始吧,我今天没上消声器,子弹的穿透力很强,你请小心。”

她说:“OK,我们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十步,十步之后游戏正式开始。”

我们像西方古老的决斗方式一样,各自朝相反的方向开始迈步。一步,二步,三步……一直到第九步的时候我还能听到玫瑰的脚步在移动,第十步后我倏然转身,紧握枪体,玫瑰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非快地掠到她刚才第九步所在的位置,屏气凝神,枪口以身体为中心迅速绕了一个360度的圈子,没有任何动静,四下死寂沉沉。我蹑着脚向前移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枪口不放过我面前的任何一个掩体,可始终找不到玫瑰隐藏的位置。我在整个厂房搜索了一个圈子,这里似乎除了我一人,没有第二个生命的存在,以致我怀疑十二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是否是我大脑里产生的幻觉。

她就这样消失了?不可能!

“注意”

声音是从身后的上方传来的,我没时间考虑,更没时间回头看,出于杀手的本能,我非快地一个侧翻,一股强劲的气流从上方斜冲下来,“叮”的一种铁板订钉的声音,一把飞刀插入距离我不到两尺的地面。同时我的身体翻滚到一个生锈的保险柜后面。

玫瑰的声音:“反应慢了,金枪。第二刀我不会再提醒你。”

她的那声“注意”确实让我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她的声音让我准确地判断出了她所在的位置。我果断地举枪抬高至72度,扣动扳机,子弹从喷出火焰的枪口射出,精准地打断了吊在厂房屋顶上的一根铁链。铁链本是将一盏粗大的八角灯与天顶连接,铁链一断,八角灯猛然下坠,章鱼形状的金属架上黑影一闪,掠到地面,又迅速隐没在黑暗中。金属架重重地砸在水泥地面上,灯泡爆裂的声音与金属撞击地面的刺耳声音相混杂,震得耳膜隐隐作痛。

在掩体后面的玫瑰说:“打中吊链比打中我的难度要大得多,多谢你枪下留情。”

我说:“礼尚往来。”

她笑道:“不过错过这次,你已经没有机会再杀我了。”

我说:“在地形上你占优势,武器上我讨便宜,所以现在我们各凭本事活命。”

“刺激!”

我在保险箱后面听到她正移动身子转换位置,抓住这次机会,我瞄准有声音的位置,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射出,黑暗中的魅影立即改变移动的方向,我不容她喘息,第二颗子弹很快地跟进。

目标命中!

尽管光线过暗,但我看得很清楚,弹头击中了移动的影子,没有喊叫,没有挣扎,黑影瘫倒在地上。我奔向黑影倒下的位置,没有人,只有玫瑰刚才穿着的那件黑色上衣。她的动作出奇地快,是在我刚开出的第一枪和第二枪之间把衣服脱下来的。

正当我觉得不可思议之际,我闻到了一股轻微的体香味,由于距离之近,在我做出本能反应之前,隐匿在侧面的玫瑰用刀已先一步从右路刺过来,她的目标是我右颈部的大动脉血管。她算准了我没时间退避,而且我的右手握着枪,不可能抓得住她握刀的手腕,就算我出左手,也必须要稍侧一下身子来传力。

人要做个“侧身”的动作估计需要0.2秒的时间,她赌的就是比我快这一步,把刀插进我的脖子里。

我没有半点退路,就在刀尖离我的右颈还有几寸之差,我纵身一跳,脖子升高了十多公分,玫瑰的刀深深插进了我右臂。一种渗入骨髓的刺痛,在血还没溅出之际,玫瑰的刀已从我右臂抽出,这一刺一收的动作竟比眨个眼皮的速度还要快。

玫瑰的用意我很清楚,她只要把出刀的角度稍抬高几度,凭她的速度,我刚起跳还在腾空的身子在未落地之前,她的刀完全能再次插入我的脖子。我既能猜得到,她一定能够做得到。

但是我不能让她有这个机会,我的左手袖管里以前是匿藏匕首的,但这次早在家里,我换上了弹簧刀。这种弹簧刀曾经在地下市场盛行一时,深受许多街头混混的青睐。乍看之下是个不太起眼的刀柄,柄头有个跳门键,按下后里面的刀片会瞬时射出。现在这种过时的“产品”真正派上了用场,在玫瑰将她的匕首从我右臂抽出的一刹那,弹簧刀柄已滑到我的左手,我按下了跳门键,里面的刀片“嚓”地一下冲她射出。

我和她近身的距离如此之近,她不可能躲过。果然,她发出了“咦”的一声,似乎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在黑暗中我不知道弹出的刀片插到了她身体的哪个部位,我起跳的双脚已经落到地面,我顺势抬起右脚踢向了她的腹部。

玫瑰发出一种沉闷的呻吟,身子倒退几步,两手捂着肚子,单膝跪倒在地。这是一个足以让她致命的机会。我抬起那只被刺伤的右手,准备扣动扳机,但我握枪的手指似乎突然丧失了力气,枪体在我手里变得异常沉重,最后整支枪突然从我手中脱落,摔到了脚下。

玫瑰的匕首不知在何时已插进了我的手背里,刀刃直穿掌心,血无止禁地延着五个指尖下滑,我闻到了自己体内的血腥味。

玫瑰离我几米之远,坐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我踹她的那一脚不轻,而且是在小腹上。她的人似乎已经虚脱,她说:“亏你想得出来,在袖子里藏了弹簧刀。如果大意一点,这刀就射中我了。”

我问:“你接住了?”

她在黑暗中举起一只手向我轻晃两下,手指一松,刀片“叮“地一声落到地上。

我说:“我在你面前耍刀的技术只是小儿科。现在我的右手已经不能再拿枪了,我杀不了你。”

我说着,一咬牙将插进掌心的匕首抽出来,随手一抛。

玫瑰见我立在原地不动,问:“你在等什么?”

我说:“等你动手。”

她苦笑一下,说:“能动手我早动了。”

玫瑰的伤势似乎比我想象的要严重,我靠近她才发觉她的手捂着小腹上,但她的右臂却在流血。她说:“其实你的第一枪已经打中我了,就在我脱掉那件衣服之前。你听声辨位的本事已经不输左轮了,你真的很棒,金枪。”

我把她扶起来,把她的手圈在我的肩膀上,她刚挪动一步,面部肌肉马上扭曲,一只手按住小腹,好像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说还能走不?她说问题不大,接着强调身上的枪伤是小,我那一脚才是真正伤到了她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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