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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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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逐渐恢复,我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双手被反绑于椅背。不仅是手,包括我的身子和腿都被绳索与这张椅子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我的脑袋低垂,我想抬头,脑袋里却像灌了铅似地沉重。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被困在什么地方,鼻子闻到的是一股药水味,除此之外有一只手在触碰我的头发。

“做女人真好。”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我听出这是小巫的声音,手也是她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一旁说道:“可惜了,这孩子还这么年轻。”

金属器具和瓶灌之类的铮锵声响起,还有铝盘闭合的哐当声,我闻到了更浓烈的药水味。

小巫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走到男人跟前说:“老鬼,记得完事后把这个女人的器官留给我,我老早就想体验一下做一个正常女人的感受了。”

男人的声音说:“这个女人的体质和一般人有些不同,我给她做了检查,一切生理症状都显示她在发烧,但是她的体温却和正常人一样,按照推断她应该比普通人的体温要低至两度左右。”

“发烧?一个生病的人这一路上几乎挂掉了我们所有的枪手。”

男人问:“回来的有多少?”

小巫说:“就一个,还是逃回来的,加上我安排的2个后备外,目前只剩下3个人。”

男人咳嗽了两声,问道:“那个箭手的行踪有没着落?”

“没办法跟进,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男人很是惋惜地:“这个人如果能为我红门所用,他的能力将会盖过所有杀手的光芒。”

小巫说:“这不难,调派更多的人手逮住他,和他谈条件,只要让他亲手解决这个女人,以后他会死心塌地地为组织挣钱。”

“小巫,这些年来你为组织立过不少功,但你始终没能领悟到‘红门’真正的思想精髓——”

小巫连忙插嘴道:“行了老鬼,算我多嘴。‘红门’不缺人,更不缺人才,收编的事以后从长计议,您老还是赶紧办正事,这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男人好像不太介意小巫说话的态度,问她:“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正在清洗,弄干净了给你送过来。”

小巫的脚步走到了门口,又提醒男人:“别忘了,我要这女人的器官。”

门被关上的声音。

脚步声朝我这里靠近,男人走到我面前对我说:“小姑娘请睁开眼睛,偷听别人说话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清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男人虽是黑头发却有一对蓝眼睛,而且上了一定的岁数,穿着中世纪的那种神父服,他一直看着我,目光友善而又充满怜悯。我说:“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酒神’?”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我面前双膝跪地,一副虔诚无比的样子开始给我磕头,他的额头碰到地面的声音在我耳边如此真实,我有点意外,这个洋人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

男人朝我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站起身来对我说:“请原谅我不能解开你身上的绳子,因为你在我眼里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我嘲讽地:“想不到传说中的酒神也有害怕的时候,请问当你畏惧一个人的时候是否就会情不自禁地跪拜对方。”

酒神说:“人都有胆怯和恐惧的心理,你我也不例外。你是红门的杀手,曾经替组织挣过钱,而我是吃组织的俸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养活了我,我跪你是人之常情。”

“神经病。”

酒神以仁慈的微笑接受我的嘲讽。他说:“这一路上我的刽子手几乎对你构成不了任何威胁,你只是把元气耗在了一个和我们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何以见得?”

“我检查过你的几个主要活动关节,这些软组织曾在某个时间段出现过剧烈的紧绷和拉伸,幅度和频率超出了常人体质所能承受的负荷,而且还是在你生病的情况之下,由此推断在危机的情况之下你是一个可以充分发挥潜能的优秀杀手,只可惜你做了杀手不应该做的事,我替你感到惋惜,孩子。”

我冷笑一声,说:“真不愧是酒神,对我动手动脚还美其名日‘检查’”

酒神躬下腰,两手撑在双膝之上与我的脸呈一条平形线,他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不要误解我的行为,我对你绝对没动过邪念,在我的眼里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区别。”

“反正我是个要死的人,你对我做过什么已经无所谓了。我刚才听小巫说去清洗礼物,不会是为我准备的吧,趁我还没被你弄断气之前不妨拿来让我观摩一下。”

酒神站直了身子,好像很认可我似地说:“你很冷静小姑娘,你和姚红胜都具备一种良好的心理素质,那就是临危不乱,这点我很敬佩。但是你内心的恐惧却欺骗不了你自己。与其说恐惧,倒不如用‘绝望’来形容你现在的心理更为贴切。”

酒神的话一点没错,打从我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开始恐惧就占据了我的整个心头,在与酒神阴一句阳一句的对话当中,我的眼睛虽直视他,但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余光里,利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这里的一切,但是很快我发现脱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被囚禁在这个封闭的屋子里,门窗紧闭,身上的绳索用了极为专业的捆绑手法,根本挣脱不开。屋子的中央还有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药瓶,铝盘和一些手术器具,还有3个容器灌,小巫扬言要拿走我的器官,也许这容器灌是专门用来存放内脏的。

余光所看到的一切让我恐惧而绝望,我没办法脱身,在这个地方更不会奢望有人来营救。死对我而言只是时间的问题,杀手本就只有一条路——地狱。说到遗憾,一个是我爱过的齐文,还有一个就是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的姚中泽。我尽力了,无法向姚红胜兑现我的承诺。

酒神转过身去走到中央的那张桌子旁,戴上橡皮手套,打开铝盘从里面拿出注射器,插上针头在安波瓶里抽取了几毫升的蓝色药剂,最后举着注射器向我走来。我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我这短暂的一生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那些命丧于我枪口下的人一定在地狱里恭候多时。

死亡既不可避免也只得坦然接受,这是杀手的必然结局。

针头扎入我手腕的静脉管内,蓝色的药剂很快被推入到我体内。酒神拨出针头后对我说:“你的不良症状很快会消失,和健康的人一样。”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说:“你想拿我试药?”

“不是试药,是治疗。你刚才不是说要观摩那份礼物么,我希望你能以一个健康的身体和健康的心态来面对这份大礼。”

此时屋子的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的男人用麻绳套着一个长发女人走了进来,麻绳系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的神情有些痴呆,两人进到屋子里男人指了指地上,那女人有所明白,像狗一样地扒下来一动不动,男人退出门外,门再度被关上。

酒神朝扒在地上的女人挥挥手,女人四肢着地地爬到了酒神跟前,然后老老实实地扒在酒神的脚边。酒神撩开搭在女人脸前的长发展露出那张呆滞的脸,他对我说:“你还认识这个女人么?”

我看了女人一眼,说:“认识,她叫马兰。”

事实上如果不是小巫提起马兰这个名字,面前的这个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灵魂的女人我是无法识别的,‘马兰”这个名字在我的仇恨当中仅次于彭大方,但这个女人的长相已经被我淡忘已久。

“你很淡定,即使在仇人面前。”

“这个女人只是引导我父亲走向死亡的导火索,真正的仇人早被我挂了。”

酒神轻轻抚弄马兰的头发,就像在抚摸一只小狗。他说:“在临死之前面对仇人你还能如此平静,你确实具备了一个一流杀手的素质,但小巫就是依靠这个女人的名字才让你栽到我手里,现在你已经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了,仇恨、恐惧、绝望乃至歇斯底里的呐喊你都可以表现出来,我不会取笑你,因为这是人的一种本能。”

酒神说着,拍拍马兰的脑袋,指着我对马兰说:“过去吧,向你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忏悔,你欠她的太多了。”

马兰言听计从,爬到我身边,呆滞的目光仅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就伏下脑袋,像一只羔羊等待宰割。

酒神说:“从你杀掉雇主的第三天,小巫就开始调查你的背景,在掌握了你的资料之后只花了六周就找到了这个叫马兰的女人。她当年携款去了日本,在那里开了个小厂经商,但是她好赌,输光了所有的钱,小巫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份已经是**。按照我的规则,我在惩戒一个杀手时会把这个杀手仇人的首级装在盒子里当作礼物奉送,但马兰有一张标志的脸,而我的刽子手都是男人,所以在把她折磨得神志不清后把她当成一种奖励来犒赏,这也是她一直跟着我们来边城的原因。”

酒神所说的话马兰似乎根本听不见,这个跪在我面前的女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与辨别能力。

酒神看着我,笑道:“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兴奋的事莫过于自己的仇人在自己脚下俯首称臣。金枪,身为红门杀手的你好好享受这人生中最美妙,也是最后的一次畅快吧。”

我心里没有一丝畅快,如今的马兰生不如死,我对她已经没有了仇恨,反倒是一种说不出的怜悯。

外面突然响起了枪声。

意外的变故重新点燃了我求生的欲望,我尝试着挣扎几下,却是徒劳的。外面的交火似乎有些激烈,还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向这座房子方向奔跑而来却在中途猝然栽倒的声音。接着传出一声惨叫,那是小巫发出来的。

酒神欲步又止,面色流露出一丝焦虑。

我说:“你在恐惧,我能感觉得到。”

酒神对我大吼一声:“Shut?up!”

我开始发笑,我的笑让酒神开始不安。

外面的枪声戛然而止,酒神犹豫片刻后决定出门一探究竟,却突然有东西破窗而入,在玻璃被冲撞得粉碎的刺耳声中一坨小肉团重重地摔了进来。我看得很清楚,那肉团是小巫的身体,从四肢被扭曲的程度来看她已经断气了。

酒神冲着窗外大吼:“Who's?there?”

窗外飘进一股让我作呕的恶臭,那是刀疤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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